第二十七章 长春真人
作者:坚硬的核桃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968

张玉悄悄的回到雅间时,元性正焦急的在屋内来回渡着步子,看张玉从窗子进来,他赶忙上前,拉着张玉问道:“你总算回来了,可担心死我了!怎么样?听到些什么?”张玉轻轻的放下窗户,和元性走到桌旁坐好,才正色道:“这次听到一个大秘密,完颜洪烈这次来宋境要去盗一本书。”

元性奇道:“书?什么书值得完颜洪烈带了这么多高手来盗?”张玉道:“是武穆遗书。”见元性不解,遂解释道:“武穆遗书是岳飞留下的兵法,当年岳飞百战百胜,靠得就是这本兵法,你说说这本兵书历不厉害?”见元性露出惊色,又继续道:“现在完颜洪烈被蒙古人打的很惨,所以想靠这本兵书上的兵法练兵好去打蒙古人……”

元性听了前因后果急道:“我们不能让完颜洪烈得逞,要是他得到兵书那就糟了。”张玉道:“那是自然,我们一定要先把兵书找到,决不能让完颜洪烈得手。”元性问道:“你听到他们说兵书在那里没有?”

张玉神秘的笑道:“我听到了,嘿!他们以为兵书在皇宫,我估计他们这次去皇宫却什么也找不到。”看了看元性,压低声音道:“完颜洪烈万万想不到兵书实是在另一个地方,到时候我们先去取来!”元性惊问道:“在那里?”张玉低声道:“铁掌帮!”

只听元性“啊”的一声,张玉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有时间再细谈,待会儿船靠了岸,我们就悄悄离开,先好好休息一会儿吧!”元性道:“大哥,你说明教不会守在岸上吧?”张玉道:“我看不会,那范雄受了那么重的伤,一定疗伤去了,剩下的人武功又不高,我看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找来了。”说罢与元性各自默默运功调息,以解一天来的疲劳。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船身一震,二人从入定中醒来,知道船已靠岸。张玉轻轻来到门边,隔着门缝向外看去,只见船内的游人纷纷离去,不一会儿,完颜洪烈等人也离开了,张玉见完颜洪烈身旁跟了一个面目俊秀,唇红齿白的贵公子,不知为何,昨天那么大的动静他却没有出现,看着众人离去,张玉心中暗猜:“不知这人不会是杨康吧?”

不久船舱内的人慢慢走完,一些老妈子和龟奴开始清理昨晚游人留下的垃圾,张玉打了个手势,和元性一起悄悄的离开了。

上得岸来,东面临安城已遥遥在望,太阳缓缓从临安城升起,在二人身后的西湖撒下万道金光,张玉看着太阳,深吸一口气,暗道:“不知太阳还能在这帝都升起多少次?”元性见张玉望着太阳出神,问道:“大哥你怎么了?太阳有什么好看的?”张玉回过神来道:“好,我们走。”说着和元性一起向临安走去,远远望去,阳光逐渐隐没了二人背影。

临安,这个古城在阳光中恢复了喧嚣,城门打开,各种人开始进进出出起来,进城做买卖的、出城游览的,拉货的,人声、牛叫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使西城门热闹异常。这时从西门走出一个道士,只见这道士年纪颇大,但是一张脸却显得英气勃勃,他身背长剑,手拿拂尘,大步向前,长袖飘飘,远远看去,仿佛是一个得到的全真。不过这老道走路甚急,好像有什么急事,只见他皱着眉头,眼神一会儿焦虑,一会儿愤怒,不知不觉中带上了三分火气。

老道走到郊外,路上偶尔碰到几个人都是夜游西湖回来的,他四下看看,仿佛在找什么?过了一会儿,路上来了两个年轻人,看见老道后,其中一个上上下下不断打量着老道,老道心中本来就焦急,见这个年轻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自己,心中火起,忍不住道:“你看什么?”

那年轻人好像察觉自己失态,尴尬的拱手道:“对不起!对不起!”老道冷哼一声,那年轻人本来拉着另外一个要走,可是听到这声冷哼却回过头来,对这老道拱手笑道:“不知道长是全真七子中的那一位?小子张玉有礼了!”

原来这二人正是张玉、元性。两人从西湖岸缓缓走来,准备先到临安歇息几天,再去铁掌帮盗书,反正完颜洪烈不知道武穆遗书的真正藏处,是以二人并不着急,甚至张玉还有看热闹的心思。走到这里时,张玉看见一个背着长剑老道在路上张望,这老道士身背长剑,显然是身怀武功,却不知是不是全真教的?张玉与全真教可谓渊源深厚,他自己武功就是学自全真教的老顽童,所以好奇之下,不断上下打量这个老道,终于引得老道发怒;张玉这才回过神来,世上会武功的道士这么多,未必人人都是全真教的,当下觉得自己颇为失礼,连声道歉。正打算和元性离开时,这老道哼了一声,声音隐含深厚内力,却正是全真一路的。张玉一直勤修全真内功,如何分不出来?他听这哼声所带全真内力纯正,其精纯尤在自己之上,显然这老道对全真内力有着极高的造诣,心中一动:“能在全真内功上有如此造诣的,除了老顽童就是全真七子了,自己虽然内力深厚,但是到底不如这老道精纯,何况现在自己练的易筋锻骨篇,内力已产生了很大的变化。”

张玉既然心中怀疑,当下对老道施礼笑道:“不是道长是全真七子中的那一位?小子张玉有礼了!”那老道见他甚是恭谨,稍稍点头,淡然道:“贫道就是丘处机。”旋又奇道:“你怎知我是全真七子?”元性插口道:“原来道长就是长春真人,真是失礼了,贫僧元性,是莆田少林寺的。”说着合十一礼。丘处机奇怪的看了元性一眼,他见元性打扮分明就是一个公子哥,哪里有半分和尚的样子?而这个张玉又轻易识破自己是全真七子之一,虽然见过自己的人不少,可这少年开始明明不知自己是谁的,现在却突然说出自己是全真七子中的一位。他只觉这两人处处透着古怪,但是,这二人执礼甚恭,那却是无疑的。

张玉见他相问,连忙道:“我听丘道长哼声隐带全真内功,当世只有全真七子有这份功力,是以小子斗胆猜测。”丘处机大奇,这人居然能凭声音就听出自己是全真七子之一,这绝无可能,除非他自己也精通全真内功,不然世上内功何止千种,他又怎么分辨的出?

张玉见丘处机露出怀疑之色,道:“丘道长,你看……”,说着走到一边打出一套全真长拳,丘处机见张玉打的正是全真教的入门拳法,但见拳法灵动,招式沉凝,一拳一脚均显示了极高的造诣,就算是自己也不过如此。如果没有深厚的全真内功做底子绝无可能做到,当下阻止道:“你,你怎么会我全真武艺?”

张玉收拳站立,道:“在下武艺正是学自全真。”丘处机沉思片刻,实在想不出全真七子哪一位能教出如此弟子来,除非……,他是心思灵动之人,想了片刻,心中一动,道:“你是跟周伯通周师叔学得武功!”

张玉笑道:“正是。”丘处机喜道:“太好了,不知周师叔现在何处?”张玉黯然道:“周大哥已死啦!”丘处机大惊,实在想不到武功绝世的周伯通居然已死,当下急道:“胡说!周师叔武功绝顶,当世谁能伤他?”张玉神伤道:“丘道长,你不要急,听我说。”丘处机急道:“快说,快说!”

于是张玉就把老顽童如何困在桃花岛,一住十五年,后来自己又如何到了桃花岛跟老顽童学艺,后来又如何与洪七公、郭靖相见,几人一起离岛,可是不料途中沉船,众人又遇到群鲨,自己如何得救,可洪七公、老顽童、郭靖又如何被困鲨群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丘处机听完默默垂泪,他本是至情至性之人,嫉恶如仇,性烈如火,听到张玉如此说,知道众人生还的可能不大,黯然道:“想不到周师叔、洪老前辈、还有靖儿都……”,过了一会儿又咬牙切齿道:“黄老邪!我决不会放过他!哼!”张玉见丘处机对黄药师样子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其实这不关黄岛主什么事啊?”丘处机怒道:“还不关他事?要不是他,周师叔怎么会被困桃花岛一十五年?要不是他,洪前辈和靖儿又怎么会到桃花岛?要不是他,众人又怎么会命丧大海?”

张玉见丘处机连问三个“怎么会?”实是哑口无言,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才好,可是把这一切都迁怒在黄药师身上又说不过去,他自己也甚是愧疚,明明怀疑哪艘船可能是陪葬用的,可是没能阻止众人上船,心里总是抱着侥幸,想到众人已逝,实是伤痛万分。元性见张玉悲痛不语,而丘处机又怒气勃发,他虽然第一次听到这事的前因后果,但是不愿张玉被丘处机喝的话也说不出,解释道:“我看大哥说得有理,佛说世上之事原有因果,虽然众人死了,但是说不定这亦是众人的业报,我看这……”,丘处机怒道:“什么因果?你这假和尚胡说些什么?”说着对张玉道:“你说周师叔是你结拜大哥是不是?”见张玉点头,又道:“现在我就要会齐七子,找黄药师报仇,你去不去?”张玉无奈,虽知这事不关黄药师的事,可现在丘处机怒气冲天,根本解释不同,听他要找全真七子中其他的六人,当下点头,道:“好吧!”心想:你不讲道理,可马钰马道长是得道高人,未必不讲道理。到时候给马道长说清楚,一定要化解这段冤仇……

当下张玉、元性跟了怒气冲冲丘处机去寻马钰等人,只有元性暗自腹诽:“说我是假和尚,哼!和尚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真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