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 外 4
作者:苏欲      更新:2021-11-22 13:28      字数:7437

让他离开她,怎么就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呢?

云栖久咂摸着许苏白这句话的意思,想得入神,竟没留意到烟尾烧了长长一截,烟灰将将掉落。

许苏白屈膝,顶了下她的腿,“你又发什么呆?”

云栖久一抖,意识迅速回笼,烟灰恰在此时掉到被子上。

“没什么。”她把抽了没两口的烟摁进烟灰缸里,抄出纸巾,收拾被子上的灰烬。

覆在她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一大片雪白柔滑的肌肤。

在她脖颈上,是红红紫紫的吻痕。

肩颈处,还有一个痕迹浅淡的牙印。

一根细细的肩带从她肩头滑下,懒懒地挂在臂膀上。

许苏白眯眼,觑着那根点缀着蕾丝的细带,难免心猿意马。

在她动作间,视线越过她腋下,又窥得令人心旌荡漾的柔美弧线。

他猛抽一口烟,火光明灭,烟雾从唇间逸出。

云栖久处理完烟灰,把纸团丢向不远处的垃圾桶。

纸团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她正要往回躺。

许苏白掐灭烟,上前欺近她,胸膛正巧接住她的后背。

她回头看他,一双孔武有力的手臂倏然环住她的腰肢,把她抱进怀里。

他缓缓呼出烟圈,袅袅轻烟攀上她的肌肤,丝丝缕缕地缠绕。

“现在时间还早,你困不困?”许苏白附耳低语,手不太规矩。

云栖久轻哼出声,呼吸渐渐急促,脸色越来越红。

她试图推拒他的手,却使不上力,看着反倒像是欲拒还迎。

动静持续到一个多小时后,才偃旗息鼓。

此时将近夜间十一点。

云栖久喝了酒,又费了不少体力,整个人疲惫不堪,一沾上枕头,就闭上眼,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许苏白帮她把身体擦拭干净,小心翼翼地在她身旁的空床位坐下。

“嗯……”云栖久小声哼哼,眉头轻蹙,似是被他打扰到了。

许苏白伸手去关床头灯。

一只小手突然从被子里探出来,拉住他的手腕。

他低头看她。

云栖久睡眼惺忪,眯成一条缝,目光异常艰难地聚焦在他脸上。

“许苏白,我手机。”她嗓音沙哑,说话带了点鼻音,听着黏黏糊糊的,不管说什么,都像在撒娇。

许苏白帮她拿取床头柜上的手机,递交给她。

她接住,懒恹恹地从被窝里爬起来,左手去牵他的右手。

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许苏白十分配合。

她一根根挑开他蜷曲的手指,左手手指顺着他的指缝贴合上去,与他十指相扣。

右手则点开手机相机,调整角度,对着两人交握的手拍照,主要突出的主体,是那枚熠熠生辉的钻戒。

“你要发朋友圈?”许苏白猜测。

云栖久摇头,一连拍了好几张,“我要把照片洗出来,夹进相册里……”

提到相册,她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瘪着嘴,嘟嘟囔囔:“我好不容易才把相册藏好的,许苏白,你得尊重我的隐私,不准再翻我东西了。”

许苏白知道她酒劲还没过,被她现在这副傻憨的模样逗笑:“行,我以后不翻你相册了。”

云栖久这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还抻长胳膊,摸了摸他的头,“乖。”

一度厌恶别人碰他头的许苏白,此时出奇安静,只拿那双幽深的黑眸,细细端详她。

云栖久仍是犯困,摸了没几下,头一歪,额头擦着他的唇,倒在他的肩上。

她闭着眼,呼吸两个来回,打了个极其短暂的盹,又稍微清醒了点,软绵绵道:“许苏白,这样吧,等老了,我再把相册拿出来,我们一起看……”

许苏白轻抚她后背,轻声回应:“好啊。”

她笑了声,像条滑溜溜的小泥鳅,往他怀里钻,腻腻乎乎地黏着他。

温香软玉在怀,许苏白被她闹得受不了,“够了啊,否则你今晚干脆别睡了。”

她终于听话地没再乱动,只是抱着他,似睡非睡。

手机自她手中掉落,砸到了他的大腿上。

许苏白拿起来,刚好看到了她手机相册里的图。

他把图发到自己的号上,漫不经心道:“我要发朋友圈咯。”

他以为她已然入睡,没想到她竟然应了:“嗯……发吧,你现在已经名草有主了,叫其他觊觎你的人,都安分点。”

许苏白笑:“那我也帮你发一条,让其他人知道,你身边已经有一个护花使者了。”

云栖久困得不行,思考能力几乎为零,乍一听,没多想,“嗯嗯”两声,应了。

这一觉睡得极好,都日上三竿了,云栖久才醒。

她身旁的位置是空的,但余温尚在,说明许苏白刚起床没多久。

很快,浴室响起的淅沥水声,就验证了她的猜想。

云栖久没急着起床,拖拖拉拉地赖在床上玩手机。

手机的呼吸灯一直在闪,消息积累了一夜都没回。标红的小圆圈里,显示99+。

莫名其妙地收到这么多消息,她有点懵。

云栖久逐个打开聊天框,惊悚地发现,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和许苏白的事。

再点开朋友圈一看,那张十指相扣的照片,那闪闪发光的钻戒,以及那密密麻麻的点赞头像,和一溜祝福语,无一不在刺激着她的神经。

脑神经突突跳痛,她揉了揉太阳穴,一条条地看着大家的祝福,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就在几年前,她跟许苏白的事一爆出去,可是人人都不看好他们的。

他们都说,她和许苏白铁定会分。

然而现在,她和许苏白十指紧扣的照片,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发在朋友圈里,一堆人为这条动态点赞留言,还有很多人私信她,祝福她跟许苏白,问他们什么结婚,都等着吃喜糖。

云栖久当然不会傻到真的以为,所有人的话都是真心实意的。

但她就是觉得,现在比以前,好太多太多了。

恍惚间,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豁然开朗的感觉。

她脑中灵光一闪,赶紧打开许苏白的朋友圈,果然,他最新发布的动态跟她的一致,都只配了一张图。

她还看到了余灯、乔陆和乔乐安在他动态下的留言。

都是在打趣他把她这个良家妇女给拐走了的。

许苏白一条都没回复,要么是懒得,要么是没看,要么就是懒得看。

浴室门打开,许苏白在一团水汽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闻声,云栖久转头看过去。

许苏白光着膀子,显露一身恰到好处、荷尔蒙爆棚的健硕肌肉,只在腰间松松垮垮地围着一条浴巾。

行走间,浴巾总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衬得那两条人鱼线特别性感。

神奇的是,那条浴巾就是险险挂着,怎么也没掉下来。

见她醒了,许苏白走到床边坐下,周身弥漫清冽好闻的淡香,右手撑在床上,压皱了床单。

他一撇头,脸转向她,懒懒散散地笑着:“嗨,老婆~”

说话时,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尾音一扬,捎来几分少年气。

对比起他的清爽干净,云栖久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黏黏腻腻的,很不干爽。

于是,不动声色地跟他拉开了点距离。

她把手机摊在他面前,兴师问罪:“许苏白,你看我手机就算了,怎么能随便用我的号发朋友圈呢?”

许苏白睨了眼她的手机屏幕。

看得出来,昨晚发出的动态,在她的朋友圈里,还挺受“欢迎”的。

他撩起眼皮回视她,佯装无辜道:“昨晚,明明是你同意让我发的。”

云栖久眼睑一跳,仔细回忆着,好不容易才记起零星片段,心里发虚,干巴巴地狡辩:

“哦……我是说,允许你发在‘63’那个小号上,你怎么就不明白,发在了‘79’这个大号上呢?”

“我不管。”许苏白也跟着耍无赖,“我现在怎么说也是云栖久的未婚夫,光明正大的那种。你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偷偷跟我搞地下情了,那样对我不公平。”

云栖久无力吐槽:“也不知道之前是谁沾沾自喜,说自己有一个女朋友,还有一个小情人的。”还因此害她被误会成第三者。

许苏白辅以另一只手,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不断欺近她,慢条斯理道:“也不知道是谁,为了我,特地搞了个小号藏娇。”

被他的气势压迫着,云栖久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眼神闪躲,却忍不住跟他拌嘴:“你算什么娇?傲娇?病娇?凛娇?冷娇?……反正绝对不是弱娇。”

许苏白低笑,胸腔轻轻震动,笑声苏得她心尖儿都麻了。

云栖久瞟他一眼。

实在受不了他这么近距离的美颜暴击,她推搡他的肩,“别离我这么近,我都还没洗漱呢,丑得要死。”

“哪儿丑了?明明漂亮要死。”许苏白心一动,甚至还想在她脸上亲一口。

结果,云栖久一偏头,小手直接捂住他的嘴,把他的脸掰向另一边,“少胡说八道了。”

她这么说着,一段记忆碎片在脑海闪过,小脸彻底垮了下去。

“完了,你是boss的话,那有史以来,我最丑最狼狈的样子,已经被你看过了……呜呜呜,我不活了。”

她在这边哭唧唧,许苏白的脸别向另一侧,一边听她说话,一边很不厚道地猖狂大笑:“不是,你长这么漂亮,都不想活了,那其他人怎么办?”

“你能不取笑我么?”云栖久又羞又气。

许苏白勉强止住笑意,一把拉下她的手,握在手里,凑到唇边啄了两下。

他把“跟人说话时,得看着对方的眼睛”这句话落到实处,盯着她的眼,温温柔柔地哄她:

“我是说真的……就算是那个时候,你也很漂亮。尤其是你跟我聊起你前男友时,那双闪着光的眼睛,那上扬的嘴角,特别漂亮。”

闻言,云栖久安静下来。

被一个长相出色的人夸漂亮,是种什么感觉?

放在以前,云栖久会觉得,对方只是敷衍地跟她客气两句。

可是,许苏白的眼睛太好看了。

深邃,明亮,眼下的卧蚕消融了面部轮廓的冷硬,使得那双眼愈发柔情似水,叫她不能自已地溺亡其中。

无端端的,她竟有理由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于是心间一热,戏说:“我建议你去看看眼科。”

许苏白“啧”了声,接了她的梗:“我花钱,请你一块儿去,看看到底是你审美有问题,还是我审美有问题。”

他刚说完,话锋一转:“不对,你的审美怎么可能有问题呢?你喜欢的是我这样的,你的审美特别好!特别棒!特别有眼光!所以一定是我眼睛有问题,竟然觉得你漂亮得不得了。”

云栖久听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羞愤交加,攥着粉拳要去捶他。

许苏白抬手挡住她的小拳头,包在掌心里,嘴巴不见停的:“你这人,变着法儿地夸你,你怎么还不乐意呢?”

云栖久眨了下眼,别扭道:“我又不是只有漂亮这个优点。”

“是啦~”他垂下眼睑,手指捏着她细长的指,来来回回地捋着,“你还很有良心,没舍得让我死在那儿。”

他微低着头,眸光掩了大半,云栖久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读不出他眼中的情绪。

仅仅是听他的口吻和措辞,她不免觉得有些伤感。

“许苏白,”她出其不意地反握住他的手,“是你说的。”

许苏白剑眉一挑,眸光自下而上抬起,定格在她脸上。

云栖久用英文复述他那时的话:“我会和我爱人携手死在玫瑰花海里,在美妙的清晨,或日落时分。”

边说,她边用力抓紧他的手,手背青筋暴露,指头和虎口都发白。

她眼睛灿亮,坚定不移地凝视他。

许苏白不闪不避地与她对视。

她眼中有汹涌浓烈的爱意。

他细看两秒,忽而笑了:“就因为这样,所以你又把我的魂儿勾走了。”

云栖久因他的笑而破功,也跟着笑:“我又不是黑白无常,勾你的魂干嘛?”

许苏白但笑不语。

云栖久略觉羞赧,轻咳一声,吞吞吐吐道:“那个……看在我漂亮又有良心的份儿上,等我洗漱完了,你能给我一个早安吻么?”

许苏白低头在她手背印下一个吻,笑答:“mypleasure.”

-

赶在假期结束前,云栖久再次去了趟张医生那儿。

她的治疗效果远比预期的要好。

张医生同她叮嘱了几句,便让她离开了。

生活仍在继续。

步入十月份,荷宿市勉强有了点入秋的迹象,早晚的气温都比较低,需要穿一件薄外套。

云栖久不敢把钻戒明目张胆地带在身上,怕被人偷了。

所以弄了条链子串上,挂在脖子上当成项链,平时都“财不外露”地藏在衣领里。

这天下午,她外出采访回来,开机写采访稿。

躺在办公桌上的手机一震,收到了一条短信——某个电视访谈栏目,想邀请她当嘉宾,分享她的战地经历。

云栖久在犹豫,没有及时回复。

直到四十分钟后,她写完稿子,检查了一遍,没发现问题,把稿子以及相应照片打包成压缩包,发给责任编辑。

她再次拿起手机,终于下定决心,回复对方了。

在一个晴朗的日子,云栖久带着两束花,和一壶酒,独自乘车前往墓园。

她先是去看了苏婳,为她献上一束白玫瑰,又为她斟了一杯酒。

“阿姨,我跟许苏白复合了。就在几天前,他还跟我求婚了。”

云栖久不疾不徐地说道,把藏在衣领里钻戒拿出来。

“这是他给我的钻戒,也会是我这辈子收到的,唯一的一枚钻戒。”

她说着,指腹摩挲着钻戒的边缘,不过一分钟,她就把钻戒塞回了衣领里,手隔着衣服,抚了抚戒指凸起的坚硬轮廓,很是宝贝。

“以前他说要带我去领证,都没跟我好好求过婚,也没给过我求婚戒指呢。”云栖久娇嗔道,“但他现在补上了,就差领证这最后一步了……”

她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杏眸水汪汪的,“阿姨,等领了证,我就该改口叫你‘妈’了。”

她抿了下唇,弯腰,深深鞠了一躬,“阿姨,关于当年的事情,至今我仍觉得对您万分抱歉。”

这姿势,她保持了许久,直起上身时,血冲大脑,有点晕眩。

墓园静悄悄的,风声轻柔,阳光和煦。

云栖久把散下来的碎发,绾到耳后,说:“虽然我现在遇到的人,不再像高中大学时遇到的那样,会毫无顾忌地唱衰我跟许苏白的事。但是,私底下,肯定有不少人觉得,我配不上他。”

“我知道我跟他的差距还是很大。”云栖久叹了口气,“光是他所拥有的财富,就是我这辈子,不论怎么努力,都无法企及的。”

“人人都在追名逐利,这利,我再怎么逐,也逐不到多少。所以,只能另辟蹊径,追点名气了。”

后面这句话,她都没好意思跟许苏白说,现在只能向苏女士倾诉。

“想不到,我也有渴望名气的一天。”云栖久自嘲地笑着,“但是,许苏白那么优秀,我总得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与他相匹配吧?”

没有人能回答她。

云栖久跟苏婳告别,收拾东西,去到盛卓的墓前。

她为他献上一束白菊,也为他斟了一杯酒,聊起了近日的工作。

话说着说着,顿了一下,她接着说:

“我接了一档电视访谈节目,提前知道了主持人会问的问题……其实我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是不想消费你,不太想在节目里,提太多关于你的事。但另一方面,又觉得你献身事业,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你的故事,应该被更多人知道。”

“盛卓,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抛出来,她反复思考,都没想到结果。

-

刘舒雅知道许苏白跟云栖久订婚后,一直都挺好奇他俩的事的。

可她不敢明着问。

下午,云栖久要去体校进行采访。

丁峋让刘舒雅跟着她一起去,还嘱咐刘舒雅,让她好好看着云栖久是怎么做的,跟着学习。

刘舒雅乖巧地应着。

云栖久在写通讯稿,见她有空,便让她去楼下问人借车钥匙。

借到车钥匙,云栖久按下ctrl和s键,保存好文档,拿上东西,跟刘舒雅去停车场,找到单位的车。

刘舒雅没驾照,所以是云栖久开的车。

车子驶出停车场,转弯,汇入车流。

刘舒雅频频看她,视线不时掠过她的脖颈。

“怎么了?”云栖久在红灯前停车,捞起一瓶矿泉水,拧开,抿了一口。

“这枚钻戒很贵吧?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颗的钻石。”刘舒雅说,字里行间是藏不住的歆羡。

云栖久咽下水,拧上瓶盖,后知后觉地发现,项链上的钻戒,掉了出来。

她把钻戒塞回衣领,淡笑说:“你以后让你男朋友给你买个更大的。”

“我还没有男朋友呢~”刘舒雅百无聊赖地翻起了笔记本,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只想聊八卦,“久久姐,你跟你男朋友是怎么认识的?”

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点了点,云栖久答:“他捡到了我的东西。”

刘舒雅眨巴着眼,“什么东西?”

云栖久俏皮地说:“一颗少女的芳心。”

“……”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刘舒雅愣了下。

她又问:“久久姐,你男朋友条件这么好,一定很多人倒追他吧?”

红灯即将转绿灯,同排的车子都在蠢蠢欲动。

云栖久集中了点注意力,用一句话结束了跟她男友有关的话题:

“他身边有很多形形色色的女人,诱惑无处不在。但是由始至终,他只选择了我一个人。”

话闭,绿灯亮起,她松了刹车,踩下油门。

车子窜了出去,半开的车窗涌入一阵风,吹得人发丝飞扬。

她没看到刘舒雅是什么表情。

不过她知道,刘舒雅还太嫩,比不得她,也驾驭不了许苏白。

下午,许苏白照常开着那辆兰博基尼招摇过市,来到他们通讯社楼下接她。

云栖久在行人的各色目光下,拉开副驾车门,坦然自若地拾起副驾上的那朵玫瑰,坐上他的车。

“你今天想吃什么?”许苏白问她。

云栖久低头轻嗅玫瑰的淡香,回:“想吃杭帮菜。”

他颔首,“行。”

云栖久放下玫瑰,侧头打量他,半晌,莞尔一笑:“许苏白,最近总有人跟我打听你的事。”

许苏白挑高眉梢,洗耳恭听。

“深情专一的高质量男人,是很受女孩子喜欢的。”她娓娓道来,“但我也不敢说你是个花心浪荡的人,免得叫人以为,随随便便就能跟你勾搭在一起。”

许苏白瞥她一眼,嘴角勾着笑。

云栖久单手托腮,有些愁苦:“许苏白,你怎么就这么招人惦记呢?”

他舒展眉眼,懒洋洋地回:“再怎么招人惦记,我不还是连盆带草被你偷走,成了你的家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