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林霖不知道林潇什么时候来的，也许是从他开始吐的时候，也许是他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时候。

但现在的林霖，一点也不想再看到林潇。

拿起一边的毛巾，把下巴上的水渍沾掉。

身体的力气好像在刚才都被耗尽了，只是喘气都觉得费力。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林霖站在洗手台前，林潇站在门口。

只是刚才的那一句打破了僵局，却又很快又陷入了沉默中。

把毛巾放进了要换洗的篓子里，林霖当做是没有看到林潇这个人，绕过了林潇就要走。

“哥！”

手腕被拽住，林霖却像是被烫着了一样甩开。

林潇也许是没有预料到林霖会反应这么大，所以一下就被林霖挣脱开来。

等他再想伸手却抓的时候，只是察觉到一束冰冷的目光盯着自己。

是林霖的目光。

“哥，”

林潇收回了手，显得很为难。

“你下去解决清楚吧。”

沉稳，冷静，语调里没有一丝不寻常的声音，可越是这样，越让林潇心慌。

“哥，我发誓，我和她真的什么也没有！”

“恩。”

“哥！”

林潇急了，很想上前去揽住林霖，让他不要冷着一张脸对着自己。

这让他很慌，抓不住东西的慌乱。

“哥！我是说真的！”

“她是上次，在家里的那个女生吧？”

刚才因为事出突然，林霖没有听出来，但是等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后，就觉得这个女生的声音好熟悉。

加上那天的记忆，像根刺一样扎过林霖的心，所以林霖记得还算清楚。

尽管那天没有看到脸，可是声音相似度这么高，又同时和林潇有瓜葛，很大几率是同一个人。

林潇的眼神在闪烁，眉峰处隆起了一小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不是说，那个女生是你同学的表妹？”

想起来仍然觉得可笑，可笑的不是林潇扯出了那么荒诞的一个理由，可笑的是那么荒诞，他却自欺欺人地相信了。

“我…不是，哥，你听我解释…”

“你骗了我，对不对？”

林溪已经不想去弄明白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那对于他都没有任何意义，他只是想知道，自己在林潇这儿，到底算什么？

“……”

林潇沉默了，比死还要寂静的沉默。

本该是要笑的，胸口却堵得难受，连嘴角都仿佛压着千百斤重的石头，动一下都是奢望。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比那些女生还要好哄？”

背抵上了墙边的衣柜，本该觉得有个坚实的依靠，可林霖却觉得自己无路可逃。

“不是的，哥，我真的只是…”

有一瞬间，林潇什么也不想解释，就只想紧紧地抱住林霖，想让他再给一次机会。

他知道他现在必须要做点什么，来挽回他们之间本就破烂不堪又岌岌可危的关系。

可是越是想做点什么，却又想不出来好的法子，只能急得干跺脚。

“很抱歉，没有像你想的那样，继续充当一个傻子，或者……一个玩具？”

“哥！”

几乎是哀求了，林潇终于没忍住，拉住了林霖的手，却不敢用力，不安地揉搓着。

“林潇，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只是兄弟，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关系。”

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甚至比说出誓言的时候，还要坚定。

坚定得让林潇的心，一抽抽的疼，疼得恨不得要蜷起身子，好让那拉扯自己心脏的疼痛减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