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知道的为好
作者:花彼花      更新:2020-08-10 22:38      字数:2227

吃过晚饭后,方沫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胀鼓鼓的肚子,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在一个地方站定,没有了动作,就跟被定住了一样。

等了一会儿,从嘴里钻出一个饱嗝,她这才傻笑了一下,然后把手伸到后面,敲了敲酸软的腰背。

走到客厅的正中央,看了看挂在墙面上的时钟,已经8:30了,然而楼上的人还是没有要来找自己的想法。

方沫想着既然当事人都不着急,自己又何必‘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呢。’

没多久,她就从一个房间里搬出了拍摄所要用到的器材,准备拍摄下一期上传的视频。

就在她都已经收拾好了心情,手也停在开始键附近了,但是在肌肤与器材接触的刹那间,还没等按下,就像是触电般立即缩了回来。

“不行,要是拍了,等下他突然找上门来不就打断了吗,到时候剪视频多麻烦啊,这不是最重要的,要是他在不该出现的时间段敲门,搞不好又得重录。”

她嘴里碎碎的念叨着些什么,要是周围有不知情的人路过,指不定就把她当成了一个自言自语的疯子。

衡量再三下,她还是决定把被单给他送回去,不过一层路的脚程,费不了多久的时间,大不了以后不招惹他这件事就算扯平了。

随后她拈起沙发上叠好的被单,把它丢进在先前装外卖的牛皮袋子里,然后出门上了楼。

再次站在704的门前,有着和上一次不同的心境,先前的顾虑和忐忑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的只有气愤和烦躁。

方沫伸手按了按门铃,却迟迟没有人回应,但是她将眼睛趴在猫眼上朝里面看,却依稀能够发现有微弱的光透过那道小口落在自己的眼睛里。

就在她看的正入神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先前一直将全部重心搁在门上的方沫一下子失去了支撑,踉跄了几步,眼看着就要朝着身前的人扑过去的时候,她一把抓住了门内的把手,晃荡了几下后,这才幸免倒在祁瑾的身上。

可祁瑾却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面对突然钻出来的黑影,他下意识的去躲,结果被放在门口的拖鞋给绊倒了,整个人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地上。

听到祁瑾摔在地上发出来的闷响,再结合他皱眉的表情,方沫光是看着就感觉到了疼痛。

可是没过多久,她意识到手上拿着的门把尾部有些松动,暗叫一声‘不好’,然后灵机一动,就想着和祁瑾闲聊几句然后趁机把它给安回去。

就在她为着自己这个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绝佳计划窃喜的时候,一颗螺丝钉落地的声音清脆响亮,打破了两人之间的相顾无言,一丝尴尬由此渲染开来。

祁瑾看着她,迟迟说不出话来,方沫则是对着他讪讪的笑了笑,进门前的那种嚣张和蛮横全都荡然无存。

祁瑾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拍了拍身后的灰尘:“你有什么事吗。”

“哦,你的被单洗好了,我是来还给你的。”

说着她朝着屋里走了几步,把从门上脱落的把手放在桌子上后双手将袋子递给他。

祁瑾顺势关上门,接过袋子后朝着里面瞥了一眼缓缓说道:“还挺香,睡在这上面就不怕饿了。”

“呵呵,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她指了指门口,等到走过去的时候才记起把手已经被自己弄坏了,要是再想开门就得用钥匙了。

身后的人缓缓开口:“还是先帮我铺一下吧,这个我不会。”

方沫就纳闷了,床单又不是被套,这有什么不会的,以他的脑子是怎么活到这么大年纪的。

“那你有什么会的吗?”

祁瑾看着她,浅浅一笑:“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是不知道的为好。”说完后就率先提着口袋进了卧室。

就是这一句,让方沫的寒意从脚下升到头顶,心想着:他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吧。

卧室里面的人等了一会儿都不见有人来,更听不见脚步声,于是朝着客厅的方向喊了一声:“放心,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于此同时,他又在心里默默的说了句:“不过以后我可就保不准了。”

他的话像是出言安慰,为的就是让方沫放宽心,相信自己不是坏人,可是孤男寡女的,主动权又不在自己的手上,这让她怎么放心得了?

她在门外来回踱步,犹犹豫豫彷徨不定,磨磨蹭蹭的就是下不了决心,但是一想到自己即使不进去也出不了门,最终还是迈着沉重的步子进去了。

方沫进到祁瑾卧室的时候,刚一抬眼,瞬间就被里面的简约风摆设给吸引到了目光:黑白相间的两米大床,纯原色衣柜书桌,由一根细线支撑的圆框吊灯,以及摆放在角落的几株绿植。

靠近窗户的侧边放置着接近一面墙宽的巨大书架,正对着床的方向,代替了平常人家中电视机的摆放位置,光是看着上面密密麻麻摆放着没有空隙的书籍,方沫就感到一阵眩晕。

“看完了吗?”祁瑾坐在床边,一手撑着床框,一手随意的放在腿上,姿态慵懒至极。

方沫走到床的另一边,见祁瑾还坐在床上没有动静,便拍了拍床垫。

祁瑾侧过头瞥了她一眼:“干嘛!”

“床单,”方沫没好气的吼道“不然你想让我用空气给你铺床吗。”

他像是突然意识到,然后从牛皮口袋里拿出被单,拽住两角,朝着方沫的方向一抖。

在白炽灯的强光下,方沫看见细小的灰尘从被单里飞出来,眼看着就要朝着她扑过来,方沫赶忙朝着旁边的空地跑了几步,然后站在了床尾处。

“你干嘛?”

在祁瑾看来,方沫突然间的动作就像是一个突然神经发作的病人。

“我从这边开始弄会比较容易点。”

祁瑾没有管她,自顾自的把手边的床单塞到床垫下面。

方沫把床尾多余的被单塞进去后,确认空气中漂浮的灰尘没有像刚才一样来势汹汹,这才又转回了先前的位置。

一床被单,弄下来不过花了一分钟左右,方沫见祁瑾的动作也不是很生疏,为什么偏要自己帮着他弄?这个问题,一直伴随着她出了卧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