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他是她一个人的
作者:灯芯绒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466

生活没有任何改变,那日第二天周晓蓓仿佛不记得董依依这么个人存在,和往常一般陪陪白无忧偶尔出门逛逛。便是他这风平浪静的表现让白玉满越发觉得不对。不说多出的人和她爹爹们的归来,就说快过年了,大家喜气洋洋的忙碌准备,他却好像没有感觉活在不同的时间里,一味重复之前时间的生活规律。

可是既然周晓蓓一副什么事都没的样子,白玉满也不好自个儿往剑尖上头撞,硬着头皮维持表面平和。

屋里燃起火盆,炭木噼啪作响,周晓蓓陪着白无忧在床上玩积木。积木是根据周晓蓓的要求白玉满找人做的,本来白玉满想找副七巧图来给他,转念又觉不是什么大事。她心中对周晓蓓多少有愧,他有事相求自然是要满足的。积木是木头本身的颜色没有一点多余装饰,只是表面都细细磨平磨光,以防会有木刺扎进白无忧娇嫩的小手。周晓蓓拿到积木心里还是很满意的,自然的木香,细致的做工,就是工匠似乎是按照七巧图的形状做成立体的,所以有立方体长方体三棱柱,唯独没有圆柱体的木块。

这些不起眼小木块刚开始没引起白无忧多少注意。周晓蓓把他们撒在床中央,白无忧只扭头看了一眼便爬到床边想下床,牵根绳子无路可逃的灰兔子正在屋里小心蹦跳着搜索藏身处。

抓领子提她回床内侧,周晓蓓随手拿起两块积木互相敲击。笃笃的声响总算为积木迎来了白无忧的青眼。白无忧爬到床中间无视身前的积木,一手撑着一手抬高去够她爹的手。周晓蓓放低手让小家伙能抓到,白无忧的手没个轻重加上想站起来所以全身用力,抓住她爹的手指的小手掌全力收紧,再小手臂用力把开始显得没那么圆的身板提起,用两条还跟莲藕差不多节节分明的腿站稳。

被女儿抓的手指传来一阵疼痛,不过白无忧毕竟只有十个月多,疼痛感尚不足以到达不能忍受的地步。周晓蓓僵直手臂由着她抓,等她站稳随着身体起来的力卸去,小手的力道也松下来。

白无忧歪头观察她爹手里刚才发出声的积木。周晓蓓躬身把头凑到和女儿齐平专注她小脸的变化。有人说认真的男人女人最好看,周晓蓓没特别注意过,不过认真的白无忧绝对很萌,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小孩都这么可爱。平时笑咪咪下压的眉梢回到原来的位置,本就很圆的眼睛聚焦在一点上,眨眼的频率变慢,每次眨眼都一闭到底再快速睁开,黑翘的睫毛映衬下眼睛更显水亮,两颊上半部分的婴儿肥因没有笑容的支撑下移没有她笑起来那么明显,绷紧的小嘴倒是让两个酒窝依然挂在两颊上,上唇微翘下唇收敛让他这个当爹的想上前啄一口,把那唇尖尖啄掉。

她爹心中的想法白无忧可没办法感知,一手抓着周晓蓓的手臂保持平衡,她试探地用空着的手去触摸她爹掌心的两块积木。没有感到危险就下手开始抠,一块积木从周晓蓓掌心被抠出去在空中飞出个小弧直直落在床中的积木堆里。白无忧动作慢一拍地低头查看,然后继续去抠剩下的一块。周晓蓓的手被她抓着没有握紧,一块积木已经掉落剩下的一块毫无阻力的落入白无忧手中。没有像前一块一样在白无忧的动作下飞出去,剩下的积木被她紧紧用小手抓住。

拿到想到手的东西白无忧抓着周晓蓓的手想坐下,伸直了手臂也坐不到床面,在她犹豫要不要松手时周晓蓓反握她的手慢慢放下,等她小屁股和床面彻底接触才放开手。

坐在床上的白无忧捞起一块积木,拿着两块积木互相敲打一番,对自己同样能让积木放出声音这点非常满意,咧嘴笑着转头看她爹像是在说‘看,我也会’。回过头来拿近看看把积木放进了嘴里。

见白无忧这个动作,周晓蓓一手叉腰一手去拉女儿的手,“肉团子,你要我说几次,别什么都放嘴里。”

白无忧不高兴的踢踢腿摇摇手,不敌她爹的力气拿积木的手还是被她爹拉开了。周晓蓓刚放手她就又把积木放回嘴里,要将自己的意志进行到底。嘴角一抽气不打一处来的周晓蓓准备夺过积木,这时床下传来响声打断了他的行动。有关于老鼠和猫不好回忆的周晓蓓在有不明生物的床上是坐不住的,眯眼小心探出身。声音来源不是床底下而是床踏板边的兔子,因绳子的牵绊兔子跳半天绑它的绳子越绕越短最后只能困在床边挣扎。

周晓蓓弯身解开兔子后腿上的绳子,把已经蹦得精疲力尽的兔子抱进怀里。出于对于人类生物的恶劣印象,兔子很老实的缩起手脚闭上眼睛忍受周晓蓓一下又一下的抚摸,防备他做出危险伤害动作。

本来咬着积木得意洋洋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大事的白无忧,在看见兔子被她爹抱怀里的那一刻垮下脸。

周晓蓓抬头就看见女儿含着积木嘴上却没了动作傻傻看着自己,以为她是想玩兔子示威般托着兔子在她面前晃两下,然后抱进自己怀里抚摸还佯装亲了兔子两口。当然没真碰到,刚刚那兔子可在地上打滚呢。

他这一动惹到了白无忧,积木也不要了,拿出嘴巴往周晓蓓扔去。不高兴就打人的习惯可不好,他教不出淑女来也不能教出个暴力女来,起码要培养一个女尊版的谦谦君子。周晓蓓正想板前脸好好教训下白无忧,小家伙已经先他一步快速爬到他腿上来拉他的手臂。

“肉团子!”周晓蓓皱起了眉头加重语气叫白无忧的昵称,想她听到收敛点。

白无忧依然故我使劲拽她爹的手臂,还用力拍打了两下。

“白-无-忧。”一字一顿周晓蓓难得喊了女儿的全名。扭身避开不让她继续拽自己的手臂。

鼻尖一皱,白无忧再爬上前。她没去拉她爹的衣物而是直奔他怀里的兔子去,用手抓住往外拉。几下兔子被周晓蓓护住,她哇哇大叫几声往外蹦泪珠子。没惹她哭想法的周晓蓓定在那里,白无忧趁机会上前边哭边拍打兔子怕一下嚎一声,无辜的兔子只得拼命往周晓蓓的手臂后头躲。

“好了,好了。给你。”看不下去的周晓蓓被女儿一嚎心就变软,把耳朵都已经挂了下来的兔子放到她的旁边,用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再翻出手巾给她拧了把鼻子。

白无忧没有去玩兔子,反而坐在那儿蹬了兔子一脚。这一蹬像是给了兔子一种信号,马上三两下跳下床冲到屋斜对面躲进柜子下面,没了绳子的捆绑想抓它出来也不容易呀。

踢开了兔子白无忧爬进她爹的怀里拽着他的衣襟坐稳。周晓蓓很自然的环上女儿的身子,看着她对着兔子跑开的方向昂起小脑袋。是她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抢。

白无忧想要的其实是她爹爹呀。周晓蓓哭笑不得地刮刮怀里女儿的鼻子,这小鬼头在吃醋。

利器在手要善加利用,小辫子抓住就要准备着随时拽,“肉团子。”周晓蓓叫着女儿把她抱高点和自己对视。“下一次你要是再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塞进嘴里,我就去抱兔子不抱你。”说完点点她的鼻头。

也不知道白无忧听懂没,她没出现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趁着被抱高圈住周晓蓓的脖子,把自己的脑袋搭在他的颈窝。周晓蓓哄了几次才让她放手,开始教她玩积木。

别说是搭建个小房子什么的,白无忧连把积木叠起来堆高都不会,她就喜欢抓起一块然后举手丢下去。重复在周晓蓓看来十分无聊的举动,并且能在其中找到乐趣。实际上就周晓蓓本身而言那小房子也不过是两块长方形木块当立柱加上一块三角形积木当屋顶组成的一个门。放弃教会白无忧搭建一座小房子的计划,他打算给女儿说说形状。

当白无忧随手捡起一块积木,周晓蓓就握住她的手让她别那么快把积木丢出去,看着手里的积木然后告诉她这是什么形状。确定每个形状都说过几遍后,说出一个形状让白无忧去捡。小家伙并没有弄清楚爹爹嘴里说的词语代表的是物品的形状,偶有几次拿对没等周晓蓓兴奋劲上来,下一次就会拿上错误的积木。

现在的情况有点像认人,不能指望她马上能明白一个词指代的什么。就像最开始小家伙觉得自己叫‘肉肉’是表示欢喜会有人来满足自己的要求,却不能具体对上某个人,更不知道其实这称呼实际是给她的。白无忧需要通过日常生活积累来的经验来判断一个字词的具体意义,明显周晓蓓不可能在一天的时间内让她积累出足够判断理解一个非名词含义的经验。对她来说这这是花之类的有具体指代的字词更好理解。

不过周晓蓓也不太丧气,起码白无忧知道他说的话不单单是指床上的东西了。会在拿起一块积木前思考选择,就是常常选错。

举起双臂舒展身体伸懒腰,周晓蓓快在屋里闷了一天的时间,连带白无忧也把时间贡献给了屋子里软软的床铺。

玉梳端着水壶进来给屋里的茶壶填水,见周晓蓓懒洋洋的样子,说:“夫人,你再不带娘子去院里转转透透气,日头就下去了。整日在屋里炭火烤着上火可怎么办。”

伸完懒腰周晓蓓又摊回床上磨蹭被面,舒服地半眯着眼睛望向玉梳,“不会的。外面冷成才会冻病。”

玉梳也不知道脑袋是怎么转的,看向周晓蓓的眼神悲戚且愤愤不平,“夫人是不想碰见那个……那个不要脸的吧。”他大概跟着原周公子时就不太骂人顿顿才找到个形容词。说着心里更感自己的想法是对的,玉梳放下水壶找出披风和白无忧外出披着的袄子抱到床边要替他们穿上,“他不过是那地方来的人,老夫人不会喜欢的。从今天起夫人你每天去老夫人那里转转,要我说好歹夫人是嫡长女生父,老夫人他……”

“停。”周晓蓓喝止玉梳的唠叨,接过他手里的衣物自己主动穿戴起来,“我这就带肉团子到院子里散步透气。我绝对不是怕碰见谁,你真别担心,一定让我往老夫人那里跑。老实说我有些怕他,你可别逼我。”

像是身后有些可怕的东西,周晓蓓三五下替自己和白无忧穿戴妥当,抱着白无忧往院子里去。

他对玉梳的逆耳忠言实在是无福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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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小白到了大吃飞错的时候了,也就是传说中的气怀。

而且随着智力上升也没以前那么听话了,是不是这句很眼熟?因为以前我好像也提过,宝宝越长大越会意识到自我的存在,越来越喜欢随着自己的想法做事,总之她没之前那么好对付了。

我要说对不起更新晚了,要抽打的尽情吧= =

看到昨天居然有人等更留言,心里愧疚不已。完全没状态的从晚上5点开始坐到电脑前终于码出了这章。

果然码字如同时间挤挤总会有的。 </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