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他都欠她些什么
作者:灯芯绒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413

周晓蓓折腾出来给白无忧没事咬着玩的东西是越来越多,但比不上白无忧自己塞进嘴里的多。周晓蓓找来的不是柚子皮西瓜皮就是胡萝卜条黄瓜条,大有把白无忧当兔子喂的趋势。白无忧则不管好的坏的什么都能往嘴里放,就是抓着自己的尿布也照啃不误。

再下去他就要上台演包公了,天天唱黑脸,对着肉团子这个不许,那个不准。白玉满每天到时间抱着白无忧说话哄她喝奶,不肯喝便算,看孩子随便往嘴里放东西也不阻止,只把视线投向周晓蓓。弄得周晓蓓牙痒痒,扮红脸谁不会呀,偏要他来做恶人。可真看着白无忧不管,他又忍不住,毕竟病从口入。

不知是白玉满的红脸行动在白无忧那边看来起到了效果,还是长时间没吃到母乳白无忧想念那味道了。在一天白玉满抱着她哄着的时候,小家伙总算是喝奶了。也许是周晓蓓的馒头蔬果条办法有效果,白玉满被咬的并不是很频繁,但仍时不时会挨上一口。每次被咬,她便只能先绷紧嘴巴僵住身体,免得做出什么举动会再次吓到白无忧。

周晓蓓在一旁看她突然僵硬从开头的同情转变到幸灾乐祸,谁让她陷害他每每做坏人,在肉团子的眼里越来越不亲切了。

幸灾乐祸日子久了,周晓蓓不太坚定的心又软化。在看到白玉满又一次不幸中招时,他凑上前摆动手指用严肃的声音大声对咬得很欢的白无忧说:“不可以咬。”他这段日子对白无忧‘不可以怎么怎么’的句式说多了去,想来他在肉团子心里形象已经是个啰嗦的大叔了吧。周晓蓓心中垂泪,破瓦罐破摔的教育白无忧。也不差多说这一两回,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听到爹爹的声音,白无忧没继续在嘴巴上使劲。她爹说话的语气和其中的发音,她实在是太耳熟了,每次听到一定是对她哪里不满意。白无忧并不能理解语句的含义,她通过分辨语气和对记忆里相同发音对应的情况的对比来大概猜测意思。听到‘不可以’打头的话多了,配合制止的行为,慢慢她就能自己对比出‘不可以’的含义。每当听到她爹开口说‘不可以’,如果白无忧想起自己现在在做的是被制止过的事可能就会停下,也可能会固执的继续,然后对来干预自己的亲爹发动声波攻击。如果是之前没被制止过的事情,她就会停下动作等她爹来动手,当然不理会她爹的情况同样有。

比起其他词名词是白无忧最容易理解听懂的。树就是树,花就是花,不像‘不、好、冷、热’之类词能作用在不同对象上。凡事有人指着教过她几遍名字的东西,问她‘在哪儿’她能转头寻找,大多时候能对上。周晓蓓很喜欢抱着她认一遍东西,然后问‘肉团子,什么什么在哪里呀?’,看她视线到处寻找,找到就看着东西笑。

只是能听懂的名词多了,她还是不会说。嘴里发出的声音也经常简单重复,有时能一整天出口的就一个‘啪’字不断重复。要不是听宅子里的大叔说这是小孩子在练习说话,周晓蓓真是要担心坏了。好在白无忧没多久换了一个‘大’字继续重复,周晓蓓才是相信她确实没出其他问题,只是在练发音。

把手指从白无忧的嘴角挤进,周晓蓓推推白玉满示意她趁现在胸挪出去,有手指卡住孩子的嘴,白玉满轻易脱身掩好衣襟让周晓蓓从自己怀里抱走孩子。自己听他点着孩子的小嘴教训她:“肉团子不可以咬人。要咬咬我给你准备的东西。人肉虽然香但不是你能吃的东西……”

往后的日子里,周晓蓓又为咬人一事制止说教了白无忧几次,白无忧渐渐也学会了不再咬娘亲,白玉满的苦难日子算是熬过去了。在此期间孩子她娘也总结出些经验,那就是当孩子小嘴往外退,不含着乳晕只含着□时她就要赶紧撤。不过既然白无忧不再咬人她暂时也用不上了。

喂饱了怀里的小祖宗,白玉满掩上自己的衣服,顺手整整白无忧的衣物襁褓,“无忧别动,娘给你拉衣服。”这几天刮来的北风是越来越凉,早晨露水的寒气也越重,召了风寒便不好了。

“娘。”

白玉满闻声一呆,随即笑意溢上,哄着白无忧在叫几声。白无忧见娘亲笑也高兴起来,一连说了几个‘娘’,惹得白玉满眼睛都笑眯成月牙。

周晓蓓在旁心里酸气涨满,想白无忧说话模模糊糊的,听上去多是似是而非,背地里吐槽:“哪里是叫娘,明明肉团子说的是狼。小孩子都看得出你的本质。”

那一天白无忧整整一天,嘴里发出的基本只有这一个不知是‘娘’是‘狼’的音,唬得白玉满玖藏楼也不去了,外面的应酬推掉,窝在松壑院里守着孩子,等她不时冒出一声‘娘’,她就在旁边应一声。

气得周晓蓓躲在帘后咬手巾,忿忿不平委屈的没话说。‘小没良心的,小没良心的!’他在心中大骂,‘果然和白玉满是母女都喜欢欺负我。不叫我妈妈就算了,居然先喊那个女人娘。应该先叫我才对嘛……’他在腹内不断的碎碎念,散发着怨念,真想抓着小肉团的肩膀猛摇,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呀!

他这么大个人躲在帘子后面,白玉满不至于看不见。抱住孩子白玉满往各室之间的帷帘走去,“早看见你了。”

一句话阻了见她过来想溜走的周晓蓓,对上他瞪圆的眼睛,白玉满想不通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我只是看下你们在干嘛。”她什么都没问他,他到底想解释什么。白玉满看着又在闹别扭的夫人,大概也猜出他的别扭些什么。要说生过孩子后,他的心眼真是小了不少。

白玉满掂掂孩子换手抱她,空出一只去揽周晓蓓。不管他是扭是躲,用力带着往一个方向去,他快要被带倒自然只能跟着她走。

带到床边,周晓蓓脚下绊到床榻脚扑倒在床铺上,捂着鼻子爬起来回头瞪人。白玉满坐到他身边,拉他坐正把白无忧塞进他怀里。然后对着白无忧指着周晓蓓说:“无忧快叫爹爹。你爹爹在吃娘亲的醋呢。”

白无忧看看爹娘,拉起周晓蓓的袖角放嘴巴里啃。周晓蓓看她这个举动立马循着最近养成的习惯,肃起声音,“不可以吃袖子。”白无忧停下动作看着她爹,见周晓蓓和她对视没回转的余地,吐出袖子转头就向白玉满伸手,嘴里还喊着娘(狼?)。

周晓蓓本就不好的脸色彻底臭了。反效果呀,白玉满不打算火上浇油,干笑着摸摸女儿的头没去抱她。见白无忧固执的对自己伸手,白玉满托着她转个面,把她伸出的手对向周晓蓓,说:“无忧,爹爹抱哦。”白无忧只能回头委屈的看不肯抱自己的娘亲。

周晓蓓面颊涨红,一气想把孩子送白玉满怀里,却被白玉满拉住双手。“又想跟上次一样,扔下孩子自己哭去。”

周晓蓓回不了话,他确实想跑开。白玉满拥他和白无忧在怀,揉他头发,“都是当爹爹的人还和小孩子生气。无忧她现在不懂事,等长大她要是敢不叫声爹爹,我帮你打她。”

周晓蓓对着白玉满龇牙咧嘴,“你敢!”他女儿哪里轮到她动手。所以说,周晓蓓是个囧货。觉得小孩子不好的时候是白玉满她女儿,要护短好的时候就是自个儿女儿了。说得理直气壮。

白玉满哭笑不得,更用力的搓搓周晓蓓的头,弄得他发髻开始松垮,“好好,不敢。她要是不叫,我不插手,你自己来说。”

周晓蓓又是瘪嘴,“你女儿不对,怎么能甩手给我。”

一口气噎住她心内抽抽。他真是好的歹的都占全了。白玉满无奈道:“你说说我该作何?”

真要他想办法下决断,周晓蓓反倒是没个主意了,吱吱唔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白无忧在两人中间又叫起了‘娘’来,周晓蓓一听,不再犹豫,心一横,说:“你要打就打吧。”

白玉满想逗逗他,手指夹住白无忧的手指抓住她的一只小手摊在掌心,作势要打小孩子的掌心。见她手举起往下,周晓蓓撇开头不看,等等没等到‘啪’的一声和白无忧的哭声,只听白玉满在那里说:“你不看看,我可真下手了。”

周晓蓓一只眼瞥去,白玉满手掌停留离白无忧小手五寸处,立刻转回头不看,硬着心肠不说话。

听到‘啪’的一声大响,周晓蓓转身用力推白玉满的肩膀,也不思考为何白无忧没哭,“谁让你用这么大力的。”

白玉满任自己被推倒,躺在床上直笑。她刚刚那一掌是拍在自己腿上的。“既然舍不得,装什么狠心,生什么气。今生能血脉相连自是前世有些许亏欠注定来此世结缘,做好自己该做的,结善缘结善果便好。”

周晓蓓揽着白无忧戳她小脸,“我才不欠她,要说也是她欠我。”还有原周公子的,怀胎的时候不是他。

“人之间除了钱,情与恩,孽与债哪个算得清楚。两不相欠说说简单,大多不过是互相欠着还着没个头。真到两不相欠的地步就是缘尽。”白玉满拯救女儿出自家爹爹的手中,揉揉她被戳红的脸蛋。

“我有欠你什么吗?”周晓蓓对白玉满一番神神叨叨的话不以为然,转开脸翻个白眼问她。

“怎么不欠?”白玉满放下女儿于床内侧,托住周晓蓓的脸正视他,“你欠我一个答案至今为给。你一拖几月欠我利钱。”正经八百的语气惊住周晓蓓,原周公子欠她钱吗?白玉满突转调笑,“而且夫人还欠着我三个娃娃。”

周晓蓓惊斥道:“胡说八道!”

白玉满挑眉,“那我再提醒夫人一件事。夫人曾咬过我一口,我可是想着要讨回来。”

周晓蓓没想到白玉满如此记仇那都两个多月前的事了。他心一横,举起小臂凑到白玉满口边,“我让你咬回来。”

“非也,非也。”白玉满摇头,“我帮夫人回忆一下。”

白玉满抵他在床靠墙的那面上扯他衣带。周晓蓓敌不过她的力气边上又只有个不顶用的白无忧,当下无法可想。转念又想到有白无忧在白玉满应是不会如何最多吓吓自己,勉强定下心神,看她究竟想干嘛。

白玉满扯了他衣带,舌尖划过胸前引来他一阵颤动,狠狠在他右胸咬上一口,抱起白无忧大笑着扬长而去。留下周晓蓓傻在床上,用指尖碰碰一点不健壮胸膛上湿润润的印子,然后埋头进被子捶床大叫。好痛,一定会有乌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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