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司空淳
作者:琳鸢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789

也不知道岛上别的人给蝶衣讲了什么,结果……

“很难听。”野瞳的额头上似乎有青筋在跳着,仔细看去,她的嘴角似乎也在抽搐。

“嗯?花花,什么很难听?”蝶衣故作无知的问道。

“不要再叫我花花。”野瞳的眼神凌厉地扫过不停抖动着双肩的亿雷,一看就知道,这个称呼和这些家伙脱不开关系!

“可是你叫夏花飞雪呀!不觉得花花这个名字很合适吗?”蝶衣笑得无比欢快,然后用甜腻的声音唤道,“花花、花花……”

野瞳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片断……记得,曾经在街上看到一个傻子,满身油渍,奔跑着,口中喊着“花花”这样跑过去……记得,曾经有个老妇人,眼含热泪,枯坐在门口,神情的唤着“我的小花”……原来没有什么的画面,此刻却让野瞳觉得一阵恶寒--“不合适!”

“我觉得很好听呀!你说呢,亿雷?”蝶衣拉着同伙。

“嗯,小雪,这名字确实不错。”亿雷忍住笑道,“真的。”

“老顽童!”野瞳翻了个白眼,真是让人受不了!

蝶衣在心里松了口气,本来对于野瞳是杀手这一事实的忌惮也确实少了很多。本来还担心野瞳会因此而发怒,看来亿雷没有骗她,野瞳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就不会真的怎么样,最多是嘴上说两句罢了。

“那个,花花……”蝶衣小心地打量着她的脸色,确定着她没有真的因此而被惹毛。

野瞳想要反驳,却终究是叹了口气:“想说什么?”

“楼上那个人真的是丹青圣手司空淳吗?”蝶衣好奇地问道。

“嗯,怎么了?”野瞳问道。

“江湖上不是传言说他已经死了吗?”蝶衣眨着眼问道,满脸的疑惑。

“江湖上还传言夏花飞雪是五十几岁的老头儿呢!”野瞳浑不在意地回答道,但看见蝶衣不满的神色,还是大概的解释了一下。

“司空淳当初被他的兄长所追杀,穷追不舍之下,他不愿意伤害自己的兄长,虽然杀死了被派来追杀他的人,但是却决定自我了断,不再平添烦恼。然后,我正好路过,向他保证带他来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于是,就这样了。”野瞳轻描淡写的说道。

“……真的是正好路过吗?”亿雷问道。

“好吧,你知道的。”野瞳耸耸肩,毫无被人看穿了的窘色。

“那个,花花,他会听你的话的吧?”蝶衣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大概吧--你想干什么?”野瞳问道。

蝶衣涎着脸跑到她的身边:“花花,我一直想要学画画呢,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啊?”

“陪你去学画画?”野瞳的表情有些怪异,似乎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小雪,去吧,正好放松一下。”亿雷说道。

野瞳犹豫了一下,看见了亿雷眼里的关心,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蝶衣给司空淳送了几天的饭,对那个幽暗的房间倒是少了很多的恐惧。两人走着,反而是蝶衣领头走在前面,而野瞳跟在她的身后,慢慢走着。

房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昏暗,蝶衣走到门口,停下了脚步,转头希冀的看着野瞳,双手不安的在衣服上蹭着。野瞳看了她一眼,伸手便推开了门,任由空气里淡淡的霉腐气息钻入自己的鼻子。房内的人头也没有回,丢出了一沓纸,然后任由阴影侵蚀着自己。

“司空淳,你还真是不给面子呢,难得本阁主有兴趣来这里,居然连一句话都不想说!”野瞳冷冷的说。

“你想做什么?”司空淳的声音淡淡的。

“话说,你被人誉为丹青圣手,想是还会画除了这些以外的别的东西吧?”野瞳挥了挥手上的纸张,问道。

“要画什么?”司空淳似乎根本不想多说什么。

“我和蝶衣想学画画。”野瞳突然转变了语气,“你教我们。”

司空淳有些讶异地看向她:“你和舞蝶衣?学画画?”他好歹前一阵子还在江湖上,多少知道这两人一个是杀手,一个是擅于使毒,居然想学画画?

“嗯?我们不可以学吗?”野瞳的口气隐有压迫之意。

“不是。”司空淳的口气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淡漠。

“那就好。”野瞳走入房间,拉开了窗帘,刺眼的阳光一时间撒入房间,照亮了这里的每一粒灰尘。司空淳的脸上现出了私人空间被人入侵的恼怒,但野瞳完全没有在意,掳起袖子就开始收拾,直到桌上被收拾出一片空间,她才满意地笑笑:“那我们开始吧,司空师傅。”

司空淳有些恼怒,她未经他的允许就这样改变他的房间。但想起了她的身份,终于还是老老实实的提笔研墨:“看着。”

就此以后,野瞳每次回到岛上,只要没有事情,就会被蝶衣抓着去找司空淳学习画画。不过她也看清了,蝶衣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每次只要司空淳靠近一点,蝶衣就会脸红不已,看得她几乎好笑。

“你这里不应该提笔的。”司空淳抓住蝶衣的手,认真地示范着,完全没有发现蝶衣的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野瞳看着两人,手下却是在画着。算起来蝶衣比她大上个几岁,正是少女情窦初开的年纪,倒也不奇怪--但她为什么要抓她一起来呀!

“司空淳,我好了。”野瞳搁下笔,打断了那里的奇怪气氛。司空淳这才发现自己抓着人家姑娘家的手,一时尴尬,转身走向野瞳。

“嗯?”野瞳见他久久不开口,不又挑了挑眉,“很糟吗?”

司空淳狠狠吸了一口气:“这是你画的?”

“不然呢?”野瞳反问道。

“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司空淳被刺激得语无伦次,想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了。

“我,可以当作赞美吗?”野瞳无语的问道。见他久久不说话,野瞳终于还是自己开口道:“小衣,我今后也许没有时间再来学画画了,你就自己来找司空淳吧!”

“呃?为什么?”蝶衣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显得尤为无措。

“我在外面出了点事情。”野瞳的口气亦有所指,“而且,也不好打搅你们两个嘛!”

“你真是……”蝶衣刚刚想要反驳,却看见亿雷出现在门口,表情很是严肃,导致她接下来的话生生被咽回了肚子里。

“亿雷,我要的药材都准备好了吗?”野瞳的表情也是难得的严肃,问道。

“嗯,好了。”亿雷的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小雪,你确定要今天吗?不然再等两天再说……”

“不用,就今天。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野瞳的口气里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再过两天事情又要多起来了,我就没有可能再请这么长时间的假了。”

野瞳步履坚定地走了出去,留下蝶衣一脸的莫名:“花花怎么了?”

“药浴。”亿雷的脸上满是沉重,不欲多说,抬腿便向外走去。蝶衣急忙跟上,司空淳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野瞳房间外面,所有现在在秘部的人都聚集着,蝶衣见大家皆是一脸认真的样子,也不敢发话,不安的拽着自己的衣角,等待着。

大约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关得很是紧密的门里传来了低低的痛呼声。羽田转头,一脸紧张地问亿雷:“这次怎么这么早?剂量很大吗?”如果不是极痛,野瞳是不会喊出声来的,尤其是当她知道外面有很多人的时候,她的自尊更加的不允许自己出声,所以以往的时候都是到药浴几乎结束,她几乎失去意识的时候,才会痛呼出声。

“这次的药浴几乎是把她的全身都拆了重装一遍,也是最关键的一次,所以也会比较的痛苦。”亿雷分析道,但他的口气里也不是全然的肯定。野瞳也不让他们进入她的房间,那扇门似乎是用了极巧妙的机关,玄机等人也不敢大张旗鼓的砸门,所以他们若真的要把这门打开,指不定要花多少时间--万一她出了什么事……

“有危险吗?”隐竹担忧地问道。

“按照小雪的状况,应该是没有危险的……”亿雷犹豫的说,不甚肯定。

“连你也不敢确定吗?”羽田担忧的开始来回踱步。

亿雷没有开口,只有他知道这药浴的风险有多高,几乎每十个人尝试,只有半个人才可以活着出来,所以要做到百毒不侵所要付出的代价是极为惨重的。他也曾经试着劝过野瞳不要再用药浴,最多他帮她多配点解药带着。但--当时野瞳的神情却是无比的倔强,甚至,他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丝丝的愤恨,对于毒药的愤恨之情。

蝶衣被他们的对话所震惊到了。她本以为是普通的药浴,但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危险的东西。她知道一种药浴,可以解百毒,但是她觉得只有疯子或者病入膏肓的人才会去忍受那般的痛苦。没有想到居然给她碰上一个!……这,就是她不怕追魂毒的原因吗?她感觉到一丝心疼,为这个原以为是冷血的杀手。

整整十二个时辰,门内断断续续地传来低低的呼声,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但是却那么得让人揪心,即使是似乎对她毫不关心的司空淳都显出了忧虑之色。门外不断的有人守着,呼声越来越低,直到最后,要靠着练武之人卓绝的听力才可以听到。但,至少,这还证明了她还活着……

“结束了……”房内传来了低低的讲话声,直到这时,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

蝶衣心有感慨,夏花飞雪,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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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百毒不侵什么的是要付出代价的……总觉得没有写出那种感觉,某鸢郁闷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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