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年轻人。你认为我今年大约几岁？”

“嗯~大概和尼禄差不多。应该是十五，六岁吧……”

女人不是都非常忌讳谈论自己年龄的吗？对方故意提起，那往小的猜肯定不会错。

任海济半恭维，半实话的回答让屋大维微微摇了摇头。她用那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轻声道：“很抱歉，年轻人。我今年已经三十八岁了。皇帝陛下是在十四岁的时候生下了我。”

任海济差点喷出一口鲜血。

屋大维的外貌看上去明明就和尼禄相差无几，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年纪足以成为尼禄母亲的人。

见任海济一脸惊讶的表情，屋大维面无表情地看了任海济数秒后她才接着开口道：“不用惊讶。这是一种诅咒。一种让人身体时间固定的诅咒。”

如果这是一种诅咒，那干脆在年纪更小点的时候就诅咒啊！

一个合法萝莉啊~想想就让人兴奋……不，不对。是恐怖。

一个顶着萝莉外貌，内心却如成年人般肮脏的合法萝莉……想想就让人感到恐怖。

“如果不会变老……那青春永驻不是很好吗？”

“青春永驻吗？那只是诅咒的一个副作用。我倒是更希望能像斯塔缇娅那个小家伙一样以普通人的方式成长，然后与相爱的人一起慢慢变老。”

“我不是很明白，屋大维大人。”

“你当然不会明白。因为你并不是罗马人。”

任海济觉得这个时候，自己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合适的。

“你是个游学者，对未知的事都抱有极大兴趣。那么你应该询问过斯塔缇娅那个小家伙，所谓的‘魔法师’是什么吧？”

任海济点了点头。他有些搞不懂屋大维到底想说些什么。

“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有些‘魔法师’是与众不同的吧。”

这时，任海济突然回想起斯塔缇娅曾经提到过的那两个称呼。

“天生的强者”与“终末的王者”

难道屋大维要说的是这个？

“魔术师中有些人是不同的。他们体内的魔力会自动的，无限制的增长。即便什么也不做，他们也会成为所有魔法师中最顶尖的存在。但是……魔力在增长的同时，也在改变着魔法师的体质。让魔法师的身体能承受体内的魔力。但是魔力能无限增长，而肉体却不会。到那个时候你认为会怎么样？”

“应该像往杯子里倒水一样，一旦杯子装不下就会溢出来吧。”

“是的。”

屋大维点头肯定了任海济的猜测。

“但是，如果这个杯子是密封的呢？”

任海济双眼的瞳孔急速收紧。

往一个气球内不停吹气，当气球的达到张力极限后，唯一的结局就只有爆炸……

“屋大维大人……你……你的意思是……”

任海济的声音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我和小尼禄都是特殊的那一群。而我在几年前就已经感觉到，自己快要到达极限了。所以我压抑了自己的感情，不让体内魔力因为感情波动而产生巨大变化。在这几年内，我一直在寻找着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但是很遗憾，除了压抑住自身感情外，我找不到任何其他方式。”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难怪尼禄会说屋大维退出了对罗马皇帝之位的争夺，似乎对登上这个至高之位没有任何兴趣。

难怪屋大维在说话时，始终带着空灵般的特点，不带丝毫感情。

难怪斯塔缇娅在提出“终末的王者”这个称呼后，就不再多谈。

无止境增长的力量带来的并不是幸福，而是一种诅咒。

“那么尼禄殿下……”

任海济试探的语气让屋大维轻轻摇了摇头。

“小尼禄还年轻，如果不是毫无节制的使用魔力的话，应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如果找不到其他解决方法的话，如果不想被自身魔力所吞噬，那就只有变得和我一样。但即便这样，也坚持不了多少时间。我很清楚小尼禄的性格。她情愿选择自我毁灭，也不会选择变成我这样。”

屋大维的话，让任海济点了点头。

的确很难想象，如烈焰般不停熊熊燃烧的尼禄，会静下心来变得和屋大维一样。

“我很喜欢小尼禄。毕竟她是皇帝陛下最小的孩子，毕竟她是我最小的妹妹，毕竟她和我一样。”

屋大维说着向任海济缓缓递出右手。她的右手与尼禄的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同样纤细，同样洁白，同样红润。

“和我做个交易吧，年轻人。”

“？”

“你不是罗马人，不会被‘魔法师’的常识所束缚。你很聪明，得到过皇帝陛下的夸奖。所以和我做个交易吧。你想办法帮助小尼禄解决这个几乎无解的难题，让小尼禄能像个普通人般幸福的生活下去。那么作为交易，我可以将我的一切全部交给你。无论是我拥有的力量，还是我在军队与贵族中的人脉，甚至连我自己都可以交给你。”

喂！喂！这种展开不对吧！

什么叫“连我自己都可以交给你”？

你到底有多宠爱尼禄啊！

见任海济呆呆望着自己，没有说话。屋大维那张没有丝毫表情的脸微微一侧，似乎在思考什么。数秒后她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向后退开数步。

“是要先验货？还是要交付定金？”

屋大维说着开始解开长袍一侧最上方的纽扣。

“虽然这未必是等价交换，但是支付定金也是交易的一部分……”

屋大维说着接连解开了之后的几颗纽扣。在地心引力作用下，失去连接的长袍前襟垂了下来，露出了她一侧饱满，高耸的酥胸。

“等……等一下。屋大维大人！”

见对方的长袍已经褪下一半，任海济立刻叫停了这种向**情节发展的场景。他用手一把捂住自己双眼，强迫自己不去看对方裸露出来的酥胸。

“屋大维大人，你先把衣服穿好。”

看美女在自己面前脱衣服的确是很不错的享受，对方的年龄也不会让任海济有任何心理负担。

但是看一个美女面无表情的在自己面前脱衣服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反正任海济看到这幅场景，第一个想到的并不是那些后宫动漫中那些喜闻乐见的卖肉场景，而是《聊斋志异》中“画皮”这个鬼故事。

美的让人心动，却没有丝毫表情的女鬼啊……

“不需要交付定金？连验货也不需要吗？”

等屋大维重新穿戴整齐，任海济也终于放下了遮住自己双眼的右手。

“我同意这场交易。屋大维大人。但是……”

“但是？”

“但是我希望能得到屋大维大人的协助。毕竟我不是罗马人，对‘魔法师’这个职业完全不熟悉。”

“我知道了。我会通知皇帝陛下，让皇帝陛下更换护卫。我会和你们一起去东方。和你一起陪伴在小尼禄身边。”

屋大维说着重新迈步走到任海济面前，再次向对方伸出了右手。

“这样，交易就成立了吗？”

任海济略微低头，看着面前明明比自己还大，外貌却与尼禄几乎相同的屋大维。他微微扬起一侧嘴角后伸手握住了对方的右手。

“交易成立，屋大维大人。毕竟我也想看到尼禄殿下成为罗马皇帝。”

保住尼禄，就是在保住自己回家的方法。

这次亏大了！

原以为尼禄是支能让自己享有特殊权利的优先股。结果没想到是一支排在普通股东之后，收益无法获得保证的后配股。

这次真的亏大了！

任海济虽然握着屋大维的小手，心中却在不停哭泣。

来，请大家和我一起把“夸”字分开念。

大——！亏——！

---

任海济浑浑噩噩地回到尼禄的官邸。他连自己走得是哪条路，引路的女仆在告辞时说的是什么都没记住。

任海济一路上都在想，到底该如何解决尼禄的问题。

最明显，最简单的方法无外乎让多余的魔力释放出来，毕竟堵不如疏嘛。

不过这种最明显，最简单的方法，既然自己能想到，屋大维也一定想到了。如果有用，问题早就解决了，也不用自己来考虑了。

所以这个方式可以pass掉。

那么继续加强身体强度呢？

从屋大维言语中透露出的信息来判断。“魔法师”的身体似乎也有极限。人一旦上了年纪，魔力对身体的改善就无法再继续。

这样看来，“魔法师”似乎和自己一样。力量受到身体细胞的限制。

人一旦上了年纪，细胞分裂速度就会减缓，细胞分裂次数就会减少。然后老旧细胞就不得不坚守在早应离开的岗位上。无法得到新细胞补充，身体强度就维持在原有魔力改善的程度。

这样考虑的话，就解释了为什么肉体无法继续适应魔力的增长。同样也解释了“如果不是毫无节制的使用魔力的话，应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这句话。

毫无节制地使用超出肉体当前负荷能力的魔法，会加速身体细胞分裂，以承受住魔力对身体的影响。但同时也在加速细胞死亡。一旦无法再分裂出新细胞来承受更强的魔力，距离自我毁灭也就不远了。

硬要比喻的话……

以交通工具来举例。魔力是引擎，肉体是容纳引擎的车体结构。

在最初是辆自行车。然后变成了电瓶车，接着是摩托车。

动力不停增加，促使着结构不停改变。

魔力不停增长，促使着肉体不断变强。

当两个轮子无法满足动力需求后，就变成四个轮子。

先是六气缸，然后是八气缸，接着是十二气缸。

动力还在增加，结构还在改变。

魔力还在增加，肉体还在变强。

普通人到这个程度应该已经结束了。

但是尼禄与屋大维这类人不同。她们体内的魔力会无限制增长下去。

那么十二气缸还在继续进化，甚至在向喷射引擎进化。

动力还在无限制增长，但车体结构已经几乎固定，无法再继续改装。

魔力还在无限制增长，但肉体因为年龄而老化，细胞分裂已经减少。

最终结果可想而知。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除了基因突变外，是没办法改变人体细胞分裂次数的。

嗯……别和我提《美国队长》中的超级药剂，也别和我提《蜘蛛侠》中的变异蜘蛛，更别和提《绿巨人》中的宇宙射线。

这种不科学的东西，谁提我和谁急！

哎？等一下，这个世界还有科学君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