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恩爱离别，不过盛时大梦一场。

在凡尘，没有唯一，因为根本没有永恒。

永恒？

可笑的谎言。

---------------

“纤纤，既然不能两情相悦，何必牵强一厢情愿？情丝断，缘延尽头，离去归来，可谓解脱？”慕绯夜望向海水。

忘川涯上四面环水，亘古不散，永存世间。

“嗯？”莫纤纤突然抬眸，眨着眼睛，迷茫的望着他，莞尔一笑。

慕绯夜看见她绝世的脸，也笑了笑：“纤纤，你不会不懂我的意思吧。”

“绯夜，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回今世的擦肩而过，前世的一千次回眸才换回今世的对视一笑，我们虽没有前世的记忆，但可以想象有多幸福，缘，来之不易。”

慕绯夜看她依旧轻松，加定了心中某个结。

“是吗？如果是这样，那恨一个人呢？恨得竭斯底里。”

“哦？”莫纤纤含笑着摇头，继而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绯夜，你知道吗，遇见你是我心中的藩篱，在此之前，我从未爱过自己。”

“唔...”她闷哼了一声。

她低头看着慕绯夜插进她胸口的匕首，满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慕绯夜。

他冰冷着声音自言自语：“有点颤，没命中，算了，让她多活一会儿见见安安。”

“什么安安？”莫纤纤虚弱的问，“伊若安？”

-------------

梦沉烟兰，定锤之音，佛手藤蜿蜒。此起彼端，爱恨之间，直叫人为之痴颜。

“信任磨灭，撕心裂肺，是吗？嗬，多想尝尝这种滋味。”伊若安从树后走出，亲密的攀着慕绯夜，还吻了一下他的脸，撒着娇说：“绯夜，我看不惯她那张红颜祸水的脸。”她又看见了莫纤纤美得惊心动魄的眼睛，“绯夜，把她的眼睛挖出来吧，我想狗狗爱吃。”

莫纤纤错愕的看着慕绯夜，开口：“绯夜，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嗯？”慕绯夜靠近莫纤纤的脸，将她胸口的匕首搅动，去不致命于要害。

他静静的看着及其痛苦的莫纤纤，取出了匕首，舔了一下上面的血，“血和以前一样芬芳呢。”

莫纤纤心口一阵绞痛，无论是心灵还是肉体。

匕首划过她吹弹可破的脸。

“绯夜...”

慕绯夜冷冷的笑笑，将匕首刺向她的眼睛。

血顺着她的已毁的脸流下。

混着眼泪，染着鲜血。

迷离之中，他的耳畔盘卷着她的声音——

“绯夜...如果有来生，我定要与你在一起，即使逆天覆地，即使天地不允，谁也别想挡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定要等我，绯夜啊...”

莫纤纤说的很小声，但慕绯夜怡然听见了，谨记于心。

他眼微微湿了一下，用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喃喃，“好，我等...”

他的匕首又刺向了她的另一只眼，她两只眼充斥着血红。

这种血红，仿佛唤醒了某一个禁忌。

一瞬间，乌云密布，红色的雨狂下。

妖艳的彼岸花开满忘川涯。

妖王出世。

“孤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