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老子打儿子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哦！”久久眉头跳了跳，坏笑的又问：“所以，额娘生气了？”

纳兰户伏狠狠的瞪着她，“你笑什么？”

久久立刻抿住唇，忙不迭的摇着头。

“那个，你额娘之前还跟本王生着气，今天为了那混小子，又哭了大半天。你今天晚上要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多陪你额娘说说话。”纳兰户伏浑身不自在的交代道。

久久在一边猛点头。

“记住，多说说话。”他突然加重语气又叮嘱了一遍。

“是，我一定多跟额娘说说阿玛的好话。”久久笑道。

“知道就好。”纳兰户伏赶苍蝇似的挥着手，“赶紧走吧！一想到你最近这两天跟着你二哥在外面尽给本王惹事生非，本王头就疼。看见你也跟着心烦。”

久久翻了个白眼。

给人当爹就是好，呼之则来挥之则去，都不带转折的。

久久本想就这么走了，转念又觉得有些事不问心里有些堵，趁着现在纳兰户伏是有求于她，问了不该问的，也总不会招来太凶猛的报复，于是壮着胆子的问：“阿玛，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纳兰户伏闻言，竟然笑哼了一声，讥讽道：“什么时候，我家久久的脑子是用来想问题的了？”

久久不理会他拐弯抹角的骂她不动脑子，反正说的也不是她。

“既然阿玛这么在意额娘，为什么又会让凤姨娘进府呢？我不是说凤姨娘不好，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有什么可奇怪的？”纳兰户伏一记白眼扔了过来，“大人的事，你瞎打听什么？就是她们平日里宠着你，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连嫁妆都假手于人，这件事本王还没跟你算账呢！”

“女儿告退。”久久干脆利落的福身，也不管纳兰户伏什么表情，一刻不耽搁的溜了。

“简直的反了天了，一个比一个混账！”久久都已经带着杏儿拐进了另一边的长廊，还清楚的听到书房里纳兰户伏的骂声。

她吐了吐舌头，杏儿掩着嘴的偷笑，“这要是贝勒爷，王爷就该往外扔东西了。不过，格格跟王爷说什么了？惹的王爷这么生气。奴婢还从来没见过王爷对格格发过火呢！”

“没问什么，就问他既然那么在意额娘，为什么会纳了凤姨娘为妾的事。也就是随口问问，谁想到他这么生气。对了，你知道吗？”久久看着杏儿问。

“奴婢倒是听府里的老嬷嬷说起过。不过王爷、王妃不喜欢下人们私下议论凤姨娘的事，所以奴婢知道的也不多。格格打听这个做什么？”杏儿奇怪的问。

“谁打听了？我不过就是随口问问。”久久用肩膀碰了她一下，神采飞扬的问：“你都听说过什么，跟我也说说。”

杏儿还是有些不放心，“格格问，奴婢当然是知无不言。但是，格格可先跟奴婢保证，不许跟别人说。就算是不小心说出来了，也绝不能说是奴婢说的。”

“还跟我讨价还价了。”久久白了她一眼，“你放心，我哪舍得把你这么个人精给卖出去，有你在我身边多热闹啊！快说！”

杏儿左右看了看，确定四处没人，才压低声音道：“奴婢听说，是王爷有一次从军营回京的路上，顺手抄了一个山贼的老巢。在那里发现了凤姨娘，知道了她是柳家的小姐，准备带回来送去柳家。可谁知凤姨娘不仅不肯回去，还要寻死。”

杏儿冲久久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这其中的缘由，她应该能自己猜到吧！

久久点点头，杏儿才满意的接着说：“然后王爷就把她带回府里了。就有了一个凤姨娘。而且、、、”

杏儿贼头贼脑的又朝四处看了看，神秘兮兮的道：“而且，奴婢曾经听到这样的一个传闻，说是四小姐在凤姨娘进王府的第七个月就出生了。”

说完，她立刻直起身子道：“格格，这真的只是传闻，奴婢是看格格想知道才会说的。格格可不能告诉别人。”

“你放心好了。”久久嫌弃的安慰了她一下。

山贼那儿救回来的凤姨娘，不肯回去，要不就是故意想借机进葛青王府的大门，要不就是真的被那些山贼给玷污了，没有脸回去了。

她好像有些明白，为什么纳兰户伏认为纳兰容罪该万死。

因为他做过同样的事，认为自己以身作则的情况之下，竟然出了这么个逆子，下手还真没留情面的，也许他根本不明白，为什么纳兰容就那么执拗的不肯让柳红意进门做个妾侍。

倒不是他对安格不够情深，只是他更‘大爱’一些。

而安格虽然和凤姨娘相处融洽，但到底凤姨娘始终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所以在纳兰容和柳红意的这件事上，她一副和纳兰户伏死磕到底的姿态，全力的支持者纳兰容的决定。

其实，她维护是纳兰容和宁乐的感情，也是在弥补她心口的那个缺憾。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又拉着杏儿问：“那这些年，我阿玛对凤姨娘好不好？”

杏儿奇怪的看着她，“格格问奴婢做什么？格格难道不知道？”

“我说的好不是表面上的那种好。那样的事，我一个做女儿的哪能太关注？”久久理直气壮的反问道。

杏儿点点头，“说的也是。反正就那样吧！王爷公务繁忙，大多的时间都是和世子在商量朝政之事。有时候和福晋吵架了回去凤姨娘那儿坐坐，然后就乖乖的去睡书房。因为福晋不让王爷回房里。格格说的那样的事，奴婢好像真没听说过。不过大伙儿谁也没在意，凤姨娘对人和善，福晋不喜欢府里繁琐的事，世子妃进门之前，都是凤姨娘在打理。平日里只要王爷在家，晚膳都是叫着凤姨娘一起。好像没什么不妥的样子。格格，你说是不是？”

“嗯。”久久点了一下头，也就是说，王府里没有人在意纳兰户伏是不是宠爱凤姨娘。

因为他们三个在一起和睦的样子，已经让大家自动忽略了这个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