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天时？地理？水淹？火攻？崩山？刺杀……”
姬湦颇为头疼了，无数种想法浮上心头，却没一种有用。
若是有足够时间，姬湦自信能击败或歼灭太平军，问题是没有……
姬湦南征北战，历战无数，还真没碰上如此难缠的敌军和战况，有种面对刺猬，无处着手的棘手感，更有遇水而束手无策的无力感。
想放弃，又舍不得，而且函谷关也势在必得，否则对东都战局影响极大！
“唯一的办法，不计伤亡……强攻！拿命换时间！”
苦思无计，姬湦心中狠，眼露凶光决定道。
费了这么多时间精力，代价也付出不少了，总不能半途而废。
战天歌的统帅能力是强，偏重的却是指挥调度，对军卒战力提升并不大。再加上风云之术影响和无数防御设施，才那么难缠，主要也是拿命争取时间，战力并不比周军强多少，跟精锐更没法比。
“传令各军，不计伤亡强攻，日落时分必须击溃敌军，打到军营中部！”
既然决定了，姬湦迅传令，并召集所有虎豹骑，准备凝聚全力冲杀。
片刻后，白虎战阵凝形，数里大小的巨虎，势若山丘，傲视山河，顿时引起了太平军的注意和警惕，更是大范围汇聚。
“轰……”
战阵白虎一爪拍出，风云激荡激起千层雪，劲风如浪席卷数百米范围，直接震杀和掀飞千余敌军，清出数百米空间，威势惊人。
周围太平军迅涌来，却来不及弥补空位，战阵白虎却已冲进数十米距离，度远胜姬湦一人独冲。
同时，数以千计的利箭，呼啸袭射，又有数以百计的长枪，四面八方刺来。
战阵白虎身躯一抖，“虎威”一震，气势化浪震动周身数十米空间，震落、震偏、震飞绝大多数利箭、长枪，只有一小部分落在“白虎”身上，却如石沉大海。
这“虎威”，自然是军威、军势，就像是人的力量，强大到一定份上，举手投足间便有莫大威势，能卷动气流。
“猛虎扑食！”
战阵白虎挡下攻势后，又是简单一扑，前蹿两三百米距离，沿路掀飞、震倒数百上千敌军，威势惊人，却是撞在一座十几米高的简易石堡上，撞得石堡震裂，沙石激射。
石堡周围，还有两座二三十米高，石塔般的箭楼，并有不少一两人高的木制拒马，铁制荆棘等，拦住了去路，只留下几条供给太平军通过的小道。
石堡中的弩车，箭楼上的利箭，还有周围太平军的利箭、长枪等，势若狂风鄹雨倾泻，打得战阵白虎身形晃荡恍惚。
战阵白虎的每次晃荡、恍惚，都代表着一批批虎豹骑的伤亡。
“生命之花！”
白虎体内，凤妃浑身光芒大作，状若一朵巨大的碧绿光花，碧绿光芒绽放，不停治愈着虎豹骑的伤势，恢复和增强虎豹骑的精神、力量。
碧绿光芒照耀下，有伤治伤，无伤强身，效果斐然。
连枪伤、箭伤也能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极大减少了虎豹骑的伤亡，减缓了虎豹骑战力的流失。
“虎爪巨击，银河星爆！”
太平军不停涌至，又有各种防御设施挡路，姬湦牵引“白虎之力”，一戟击出……
数里大小的恐怖巨虎，前肢虎爪拍落，风云震荡、呼啸，威可破碎山河。
“轰……”
虎爪狠狠拍在石堡上，巨响震耳，猛烈劲风掀飞周围无数敌军，震得堡内之人晕头转向。
下一息，无数肉眼可见的蜘蛛网般的裂痕，蔓延而开，足有数千平方面积……
“咔嚓、咔嚓……”
密集连绵的硬物碎裂声起，沙石弥漫，碎木纷飞，石堡、箭楼、拒马等设施，整体崩碎、坍塌，连带范围内千余太平军，化为一堆废墟，一片血腥。
太平军大惊慌退，即便是军令传达，补位度明显比之前迟滞许多，悍不畏死的冲势也溃散不少。
“王爷！周王似乎是孤注一掷了，除了王爷，我军难挡周王冲势啊……”
白虎肆虐，如此庞大的声势，即便黑暗一片，也很快被有心人现，月婵焦急向战天歌汇报且请示道。
“神龙大阵，起！”
战天歌仅仅沉默迟疑数息，便高声下令。
仅存的五千余太平精卫，加上补充的六万余太平精兵，八万余普通太平军，共约十万，凝聚成一条百余米粗，足有数里长的恐怖巨龙，横陈半空，威震全场。
巨龙一成，黑暗和风雪却以极快度退散，却是战天歌收回了影响全军的风云之力，汇聚到“神龙”。
天地放明，风雪消散，血腥惨烈的战场，清晰呈现在双方视线内……
“嗷……”
龙啸天下，压过震荡鼓声和纷乱喊杀声，震散不少周军士气、战意，反之提升太平军。
太平军营北部一阵躁动，拥堵在虎豹骑前方的太平军，纷纷左右退散，让出一条巨大通道。
“猛虎下山！”
“神龙猎食！”
两只庞然大物狠狠撞上，龙虎战场影响数里范围，无数太平军被逼退，让出巨大空间。
可惜，此时空间有了，白虎反倒不敢冒进了！
“嗷……”
“冰雪风暴，冰封千里！”
龙啸震耳，巨大龙抬起，一股庞大气流喷出……
军营北部温度急剧降低，漫天鹅毛大雪凝现，飘舞半空，寒流肆虐。
地面上，足有数尺厚的冰层凝成，以令人震惊的度，疯狂蔓延而出，冰冻沿路的一切。
一时间，军营北部就像化为风雪咆哮的极冷冰川。
“这……怎么可能？！”
正在积蓄军力，准备再战的姬湦，大惊失色，便是禹域、宋天峰和宋月空兄弟、林雅等人，也是震惊莫名。
让周将庆幸的是，这冰雪变化，只是一条线，否则真不用打了。
姬湦则想得比其他人多一些……
如今能做到“凝阵化形”者，只有姬湦和战天歌。但是，姬湦只能做到凝聚军力，就像只是在驾驭台巨大傀儡，徒有形体而已，战天歌竟然能运用出类似神通的手段来。
两者就像是行尸走肉和真实生物之间的差别。
“难道这就是军队力量之‘凝阵化形’的下一个层次……”
姬湦若有所悟，颇为激动、兴奋和期待。
大道同归，不管是个人，还是军队，或者任何形势的力量，大道之路基本差不多。
所料不差，“凝阵化形”的下一个层次，应该是施展出“所化形态”的特性，可能还有神通。
当然，战天歌如此手段，应该只是摸到门槛，主要是“风云之术”影响。否则必能具有神龙特性，比如能显能隐，能大能小，腾云驾雾，呼风唤雨等，太平军一样都不会！
姜还是老的辣啊，姬湦终究是略逊半筹！
“虎王之怒，银河星爆！”
冰冻万物的风雪冰层，疯狂蔓延而至，姬湦全力牵引虎豹骑军力，汇聚己身，一戟轰出……
表现在外，便是庞大白虎，汇聚力量，前肢虎爪全力拍出。
“轰……”
虎爪落下，无数蜘蛛网般的庞大裂痕，蔓延而出，一举震碎身前冰层和暴风雪。
神龙白虎的手段，其实差不多，主要是汇聚军力到将帅身上，极大增强将帅手段的威力。只是风云之术偏向群体性，声势比姬湦大得多。
当然，姬湦的统帅能力，确实比战天歌略逊半筹，只能震碎轰至自身的大半威力，依旧有不少力量漏过，让巨虎标题浮现了一层冰霜，气势大减。
这还是虎豹骑的自身综合力量，比战天歌所率略强一丝的缘故，抵消了部分外因差距，否则“战阵白虎”很可能直接被冰冻住。
姬湦和战天歌的差距，就像是触及门槛和推开大门的差距，战天歌胜在看到门后风景了。
两人都还没踏进门，却也达到了“凝阵化形”的巅峰境界，开始学习真正地运用军力了，等到能完全发挥出“战阵之相”深层次特性，就是成功踏进去了。
“全军听令，玄武四方阵，起！”
“虎神降临，风神法典！”
论个人实力，姬湦不信战天歌能比自己强，也不承认自己统帅能力不如战天歌，那差距就是手段问题了。
军道就是军道，注重群体，单体型终究不如。
心思剧转间，姬湦就想到了文修之道，毕竟文修之法更适合沙场群战。
一时间，庞大白虎缓缓化为龟蛇之状的玄武，周围狂风呼啸，风卷如龙，完全把冰雪寒霜挡在了外围。
玄武战阵，虽有攻击，却主在防御。
此处毕竟是太平军营，虎豹骑就这么三万多人，灭不了这十五万战天歌本部和周围数十位大军，只能做到尽力牵制住，反正姬湦的主要目标是战天歌，留住他就行了，其他太平军留给周军就行了！
……
“吾王谕令，各军不计伤亡强攻，日落时分必须击溃敌军，打到军营中部！”
虎豹骑全力攻击之际，军令迅速传到了各部周军。
禹域、宋天峰等周帅大惊，战争可不是这么大的，拉起军队不容易，都折损在这，他们当光杆司令啊？
如今是己方占优，又不是逼不得已，何必如此？
但是，周王谕令，谁敢违抗？
特别是禹域，连周王姬湦都还没见过，是新降之臣，更不敢有丝毫懈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