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赶集
作者:五月霜六月雪      更新:2020-04-28 03:28      字数:4922

第二天天不亮,凌霜家外就响起了村里王大娘的声音,“李妹妹起了吗?我们要去镇上了。”

凌霜和她娘亲一早就起来了,把要在路上吃的东西和药材都装好了,听到王大娘的声音马上跑了出去,“王大娘,您稍等会,我娘马上就出来了。”

王大娘看到出来的是霜儿便说:“天色还早,霜儿叫你娘亲别急,我们等着就是。”又看了看儿子大松见到人家姑娘眼都移不开了,遂问道“霜儿你去吗?我们这牛车还可以坐人,你大松哥拉我们过去。”

凌霜听到她问答道:“要去的,我和娘亲都要去。大娘您们等等,我去喊娘亲出来。”

“好的,你去吧。”凌霜在得到她的回复后才转身往家里跑。

王大娘瞅了瞅儿子后说道:“大松,不是母亲不喜欢霜儿而是她不适合你,你看人家霜儿长得多精致,再看看她的手,我们是穷苦人家,你再看村里的姑娘有哪个像她一样不用下地干活的。我看那个李氏也不会让她嫁给村里人的。你好好想想为娘的话有无道理。”

刚说完就见李氏娘俩带着包裹相携而来,她赶紧招呼道:“妹子,霜儿快过来,我们马上出发。”此时大松跳下车帮她们把包裹放在车上的角落边,搀扶着李氏上了车,再伸手搀扶凌霜时被她拒绝了,他也不生气说了句霜妹妹小心,自己上车坐在前排赶起了车来。

因为牛车的速度慢,到镇上时已临近中午了,进城后王大娘和大松就去集市中心摆摊卖东西去了,凌霜她们则往药店走去,把包裹中的药材卖给药店掌柜。

虽说这乡下集市不能和皇城那边比,但是也有自己的一番特色。熙熙攘攘的人群也算热闹,走在人群中的三人与百姓比起来自然多了一份贵气,特别是其中两位男士更是引来众多姑娘的青睐。一路走下来到处都可以听到议论他们的声音,其中也不乏比较他俩的声音。

欧阳清可不管这些女人的目光,自己喜欢什么就买什么,走到后面不光她自己两手满满,连上官璃他们手上都提着很多东西。欧阳洛昨天还说不来的,谁知今天一早起的比他们还早,等到他们俩收拾好要出发时,欧阳洛已经在门口等他们了,这样不免又被欧阳清奚落了一番。

“娘,您看这个手镯和蝴蝶簪好漂亮。我们买下吧,手镯给你,簪子给我。”

欧阳洛正要开口说什么时,听到这个声音好熟悉就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跟他不对付的丫头和她娘在那买东西,他想也未想地走过去,一手抢过凌霜手上的东西问老板多少钱,说他全要了。老板还没开口呢,凌霜急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这是我先看上的东西。”说完抬手去抢,欧阳洛料到她会抢,手一举让她抢不到。凌霜身高跟他相差甚远,即使踮起脚尖也才到他下巴处,怎么都够不到。

李红袖看到女儿在大街上跟个男子这样觉得甚是不妥,忙拉着她说道:“霜儿,算了,我们不要了,既然这位公子看上了就给他吧,我们身上没那么多银钱,我们还是快些去买布料吧。”

“娘,凭什么给他,这也要讲究先来后到,是我们先看上的。”凌霜生气地说。

“谁说要讲究先来后到的,是你们先看的没错那你们买了吗?我也没看到你付钱给老板啊,你说是吧老板。”

“你,小人。”这两人都不给老板说话的机会,明明是他的东西反而自己没有话语权了。

“洛,那是姑娘家的东西,你要来作甚?”

凌霜听到这声音惊讶地转过头,“是你。”

“是我,姑娘别来无恙”上官璃微笑着看她答道。

凌霜害羞的点了点头。

欧阳洛看到她这样不服气地说道:“你这是区别对待吗?为什么对阿璃那么温柔,对我就那么凶?”

在一旁的欧阳清听不下去了,“哥,你跟阿璃争什么,人家姑娘怎么对人是人家的事,那两样东西你还买不买,不买就走了。”

李红袖看到这情形不想再纠缠下去,脸也拉了下来冷硬地说:“霜儿,我们走吧。”

凌霜看娘亲生气了,也不多说什么,冲上官璃看了一眼才搀着她娘走了。

上官璃看着她走又不好拦下,内心那个焦急啊,可是又没办法,自己跟她什么关系都还不是。他转身问欧阳洛,“洛,那个簪子和手镯能否让给我。”

“不行,你要买下送给你的心上人,我也有心上人啊,刚好我也看上这两样,也是要送给我心上人的。阿璃你不会强人所难吧?”

上官璃那个气啊,“这货也好意思跟他说强人所难,难道他刚才的行为不是正好体现了这一点吗?”

欧阳洛也不理上官璃的白眼,“老板这多少钱?我要了,给我装起来吧。”

“好的,客官这两样一共二两银子。”

欧阳清看着自己老哥很不解,以前她哥都不会跟上官璃抢东西的,难道是因为刚才的那位姑娘,不是吧,欧阳清觉得自己可能发现自家老哥的一个秘密。欧阳洛已经拿着老板装好的盒子得意洋洋地走了。欧阳清问上官璃还要不要买,惹来一记白眼,耸耸肩跟上上官璃的步伐。

凌霜和李红袖相携来到秀衣阁,女掌柜见客人来热情地迎上来,“两位,需要什么样式的布料和衣服小店都能满足。”

“好的,谢谢掌柜,我们先看看,不用招呼我们了,您请先忙。”

女掌柜看凌霜开口说话上下打量了一番未作他语点了一下头面带笑容地转身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凌霜亦是对她微笑地点了一下头,这个女掌柜给凌霜的印象很好,因为她没有看她们穿着寒酸而轻视,也没有因其他客人穿着华贵而去奉承她们,自从凌霜进来后她对待客人的态度都是一视同仁的,这不免让她对她高看一眼,在这个地方稍微有些富贵的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别人都是低他一等。这个女掌柜能做到这份上实在是难能可贵。

这边凌霜母女在秀衣阁挑着布匹,那边欧阳清因为没跟上上官璃的步伐,自己亲哥又不知跑哪去了,索性她就自己一个人逛起来,手里的东西都叫暗卫提前拿回去了。这两兄妹真不愧是兄妹,老是让这些暗卫高手做些鸡毛蒜皮的事。

她一边逛一边看,在看到凌霜母女时,手指打了个响嗝提步也进了秀衣阁。她是想看看这个女的到底好在哪能同时吸引了上官璃和欧阳洛。进了秀衣阁她见掌柜要来跟她打招呼连忙摆手,“掌柜的,你不用招呼,我就看看,你忙你的吧!”掌柜听她这样说也微笑着走了。

欧阳清一边打量这家衣铺一边偷眼打量凌霜。“啧啧!这身材还真是不错,玲珑细腰,凹凸有致,要是我是男的不看脸光看这身材我也会喜欢的,更何况还长的这么倾国倾城。连这种粗布衣裳都遮挡不住好身材,啧啧!要是嫁给上官璃不知道他们的后代会是多漂亮。俊男美女的后代肯定很抢手。”

欧阳清一边打量心里一边如是想着,就差流口水了。就在她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中时一声刺耳的喊叫声从旁传了过来,打断了她的遐想。

“呀,你们是没长眼睛吗?哪来的乡巴佬,没看到我家小姐在这吗?踩脏了我家小姐的裙子,你说怎么办吧?”

欧阳清看到此时一对主仆和凌霜母女在对峙着,那个婢女左手叉腰右手指着凌霜喊叫起来,人长得挺好看的,说的话怎么就这么难听,看上去那个小姐应该也是有钱人家出来的,怎么就没好好管管自己的婢女,婢女的样子看上去可是一点素养都没有呢,说人家乡巴佬好像自己是大城出来的一样,自己不也在这个穷乡僻壤里嘛。

欧阳清知道凌霜母女是碰到麻烦了,也没打算要上前去帮忙,她就想看看凌霜是如何应对的。李红袖倒是一看她们的架势马上认错,连连道歉,可是人家不买账。

“对不起,光说对不起有用吗?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她可是乡尉家的千金郭云郭大小姐。这条裙子可是我家小姐最喜欢的也是花了大价钱从秀衣阁买的,不信你可以问问掌柜的看看我们有没有说谎?”

因为涉及到自己,掌柜本打算让她们自己处理的,只要不损害她家店铺的名声就好,她是不想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无奈人家都搬出她来了,更该死的是这件衣裳还是自己抬高了价钱卖给这位乡尉府千金的,现在不出面都不行了。

“没错,这身衣裳是我卖给郭小姐的,价格是二百两。”

掌柜说完婢女马上开口说道:“你们看,我们没骗你们吧,掌柜都说了,你马上跟我们小姐道歉,并且赔偿我们,小姐这个赔偿银子要多少?”

这个郭云只要是在镇上住的人都知道,人长得很漂亮,但性子却不敢恭维,刁钻跋扈,任性妄为。因为他爹是这个乡里最大的官,没人敢得罪她,大家都上赶着巴结他们家,导致她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也认为自己是这里最漂亮的人。谁知道今天在这里会见到一个比她还好看的人,以往大家见到她都会奉承几句长得漂亮的话,今天在这里即使别人还像以前一样奉承了她,可是人家的眼神都是往凌霜那边看的,都在猜测她是谁,所以她看凌霜是非常讨厌的。

刚才被踩一幕也是她跟婢女商量好的,目的就是要凌霜丢脸,因为她看出凌霜根本没那多银子赔给她们要不然也不会穿得这么寒酸。所以无论婢女怎么说话,她都没有开口。

凌霜见她们得寸进尺,娘亲已经跟她们道歉了却还要叫她们拿银子出来赔偿,立时脾气就上来了。

“你们不要太过分,我娘已经向你们道歉了,还要怎样?”

“怎样,我只知道踩我裙子的是你而非你娘,你可没跟我道歉。怎么?敢做不敢当,道个歉都要别人替你不成。”郭云早就看凌霜不顺眼见她说话她也就亲自上阵了。

此时店里不清楚过程的人听到郭云的话都在底下对凌霜指指点点,好多姑娘都因为凌霜美过自己而不服,更有大胆点的直接指责凌霜做错事还在狡辩云云。

凌霜镇定地看着她们议论,反而是李红袖受不住别人的非议拉住她的手以示支持。

“郭小姐,踩着你的裙子并非我本意,当时你们在我身后,我头后面可没长眼睛,踩到你是我的不对,但你们也不能得寸进尺叫我赔偿。”

“你,我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你踩了我是事实。我爹可是乡尉,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此时的郭云可没刚才那甜美安静的女子姿态,就像完全换了个人一样怒瞪双眼,看上去要多丑陋有多丑陋。

“怎么,郭小姐这是要仗势欺人了吗?”要比瞪眼凌霜可丝毫不会输给她。

李红袖在听到乡尉两个字时就害怕的要死,大家都知道民斗不过官,即使只是个小小的乡尉,自己也是惹不起的。“霜儿,算了”她看看凌霜又对着郭云道:“村妇不知是郭小姐,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女儿她不是故意的,我给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郭云轻蔑地哼了一声,凌霜正要说话时,站在一旁的欧阳清看不去了,她是为数不多知道事情真相的人。“我说这位叫什么的小姐,得人饶处且饶人,整个事情的经过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明明人家站在那自己上赶着给人踩还好意思怪人,你要不要脸?”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说话?”郭云听到有人为凌霜打抱不平,扭头看向欧阳清。

“我不是东西,你是东西好吧!”

话落郭云马上就接上:“你才是东西,你全家都是东西。”

“是是是,我是东西,你不是东西好了吧。”

“你你你。”郭云手指着欧阳清说不出话来。一旁的人听到她们的对话都在憋着笑,有几个人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又马上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嘴。

郭云的婢女看着欧阳清一身华丽的穿着,知道此人非富即贵,但她不清楚这个人是谁,以前自己也跟着小姐出席过其他在这里有钱小姐的宴会,能算的上富贵的没几人,不知道这个人是哪家的小姐?婢女很会看眼色,拉了拉郭云的袖子示意她把手放下来。

郭云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刚才是自己被气狠了忘了分寸,现在看看欧阳清知道这人不简单。她马上恢复之前的样子,上前一步行礼问道:“不知这位小姐尊姓大名?”

欧阳清看着她的反应都有点佩服她了,刚才被自己气成这样竟然这么快就能恢复,这也是个有脑子的人。她清了清声,“家母曾告诫于我,女子闺名不能随便告诉陌生人,你懂得。”

郭云要被气疯了,“我懂个屁,我懂得。”但在这么多人面前她也不会把心里想地说出来,张嘴笑了笑行了个礼,转身对着婢女道“彩儿,我们走。”

走出门口后婢女才张嘴问:“小姐,我们就这样走了?”

“不走还能干嘛,没看到那个替她出头的女的,她身上穿的衣服料子你觉得会出自我们这个小地方吗?我从小到大穿的衣服价格加起来可能还没她穿的那件贵,我前几日听我爹说皇城来了两男一女,那女的有可能就是她。”

“那我们就这样便宜那丫头了?”

“哼,便宜,怎么可能,过来。”随之对婢女附耳说了些话。

“好了,照着我说的去做。”

婢女听到她的话惊恐地捂住嘴巴,随后吞吞吐吐地说道:“小姐,会不会出人命啊?”

“丢了小命也只能怪她自己生不逢时了,还不快去。”说完郭云嘴角扬起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