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歪着脑袋，一头雾水。

“小小怎么可能伤害廷哥哥……廷哥哥对小小最好了，小小多想把寿命也和廷哥哥分享，这样廷哥哥就可以陪小小好久好久了。”

狐妖的寿命很长，最低阶的狐妖也有好几百年的寿命，九尾狐的寿命更是多达几千年。

花拾意味深长地笑着：“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花拾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狡诈。

仗着小小失忆，诳她许下这样一个承诺。

或许有一天，等小小恢复记忆了，会怨恨她的吧？

“当然不会忘，小小以九尾狐的血脉发誓，决不食言！小小永远都不会伤害廷哥哥的性命。”

小小以为花拾不信，咬破手指滴出了九尾狐之血。

花拾笑而不语。

枯魔森林里的夜很漫长，散着阴冷的黑与湿气，小小抱着容廷虚弱沉重的身体，明明困得厉害，头点得似小鸡啄米，却依旧不敢睡着。

她睡觉总是睡得太死，她怕一觉醒来，她的廷哥哥会不见。

这时候，不仅是枯魔森林内仅存的大部分考生进入了休眠状态，就连一直开启神识的上灵学院四位座院长老，也早已暂时关闭了神识。

清晨，枯魔森林深处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不过比起黑夜，至少能够依稀辩驳出路线。

一大早，花拾和南宫羽就被小少女般稚嫩的哭声吵醒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吵什么啊……本少爷还没睡够呢……”南宫羽挪开挡在脸上的朝花扇，一脸死人脸。

这要是在南宫家，有下人吵醒他正浓的睡意，男的他就一脚踹过去，女的他就抱到床榻上继续睡。

花拾揉着惺忪的睡眼，意识到是小小的哭声，脑子立刻清醒了许多，赶紧走过去。

“小小，怎么了？”

小小抹着满是黑眼圈的红红眼眶，委屈巴巴地抽噎着。

“廷哥哥……廷哥哥……”

花拾心下一抖：“死了？”

花拾话一出口，小小哭得模糊的眼睛哭得更厉害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嗝……”

花拾正惊慌失措着，刚要沉浸于容廷不幸丧命的悲痛当中，一个苍白的无力的手，忽的就颤颤巍巍地抚上了小小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蛋。

花拾定睛一看，只见被小小的九条尾巴包裹着的容廷，伸着右臂，吃力地抹着小小的脸角划下的泪珠子。

“廷哥哥活了，他醒了……他醒了……呜呜呜呜呜！嗝……”

花拾松了一口气。

这个小小，她真是拿她没办法，悲伤时爱哭，开心时也哭。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呃呃额额……”

容廷想要试着安慰小小，可是嘴角却依旧只能发出浑浊不堪的声音。

“廷哥哥，你说什么？嗝！”小小怕听漏了什么，强行止住抽噎的声音。

“他应该是想说，小小哭起来就不好看了，还是笑起来好看。”

“唔……”小小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

一秒。

两秒。

三秒。

“哇哇呜呜呜呜……廷哥哥不喜欢小小了……呜呜呜呜……嗝！”

容廷虚弱的眼底尽是温柔，看着哭成泪人的小小，尽管身上的伤口还阵阵作痛着，他还是伸出双臂，一把搂住了小小。

拥抱就像是最神奇的良药，小小小心翼翼地趴在容廷的身上，竟然真的不哭了。

她怕自己乱动，会弄疼容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