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罗巴大陆。

国家和国家之前公然的对峙早已经不是什么私密的事情了，当然，也有同仇敌忾的时候——或许这种同仇敌忾早就开始了？比如针对隐修会“学院?雅典”的时候。不过这种涌动的暗流普通人可看不出来——比如是城市里的市民们：即使城市里宣读新闻的小广场每天都有读到国家之间的磕磕碰碰，不过他们关注的更多是科学家、社会学家对于人定胜天的讴歌。

尤其是城市里骤然出现的飞艇那般。

“科学何其伟大。”当头顶被飞艇的阴影笼罩的时候，市民总不由得感叹，同时也会看着路边那些穿着特殊制服、没日没夜工作的工人们。

——他们的辛勤工作，让城市在短短三四年中变了样子……或许没有任何人想到过自己的生活环境会在短时间中如此改变：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小发明也随着城市的变化一并出现，让原本围绕着小酒馆或者剧院的城市生活更加丰富起来。

巴里城。

巴里子爵看着远处自己的厂房落日时候在地平线的天幕留下的黑色影子。

“子爵阁下。”门外的声音来自于一个经常和他打交道的女性。

“门没有锁，白人偶女士。”

被叫做白人偶的女性推门而入。

“贵安，女士，托您的福，第四代的机构人偶已经开始量产了——另外，代传皇帝陛下的意思：他似乎希望能向您购买更多的科技：比如传言中德意志已经生产出来的那种能够向鸟儿一样飞翔的东西。”

“飞艇？陛下的法国科学院不是早就研制出来了吗？”

“不，既不是飞艇，也不是那种铁罐头，而是……”巴里子爵一下子没想起来应该怎么称呼那种长着翅膀的东西。

“飞机？”

“对，就那个。”

“但是图纸已经被德意志重金买下了，”白人偶女士说着，却早有准备，提出了更好的条件，“但是我们有更好的——虽然更贵，当然，按照以往的一贯合作协议：我们能够提供工程人员、并且项目的工作人员可以加入贵方的法国科学院，帮助培养贵国的新人，保证他们能够在未来自行设计……那么，意下如何？”

眼前的白人偶女士就像以前那样无时无刻不提供者优渥的条件——这次也是一样，而今天，一向不太喜欢寻根问底的巴里子爵，面对这个已经合作多次的女性，提出了憋了许久的问题：“作为我个人感到很好奇，贵公司为什么愿意向整个欧洲提供如此的帮助呢？”

“很简单，我们和‘学院?雅典’不同——我们只是为了科技的黎明。”

“虽然我对于皇帝陛下近来告诉我的科学组织‘学院?雅典’到底有多强，但是如此一对比，或许我有些理解近期全国各地莫名其妙出现的针对一些商贩的无理指控是为什么了。”说到一半，这个在巴里城有权有势的男人从柜子中取出一张已经写好一切的契约，“虽然我不认为你能同意，但是贤明的皇帝陛下还是让我把这份协议给你，希望能作为思考。”

“加入法国科学院吗？”

“没错——我想贵公司在欧洲各地的生意伙伴都有如此拉拢你们的想法吧？无论是稍逊色于我们的英国皇家科学院还是弱小的德意志那边，怎么样，是否有意向呢？我会把贵公司的意见一字不落地告知皇帝陛下。”

白人偶女士接着反而拿出另外的一张契约，巴里子爵看去，上面居然密密麻麻签满了其他不同国度代表的签字。

“这是什么……”

“我们将加入最终能够统一欧洲的‘正统’。”白人偶站起身，一副一切都在掌握中的表情，“发动战争吧，我们将选择胜利者，不，准确来说，我们只能委身于胜利者。”

“战争狂人可不讨喜，女士——至少在我看来。不过对于法国来说——即使现在的法兰西按兵不动，也没有人能够突破我们的防线。”

“防线就是用来突破的，子爵阁下，尤其是对于有着闪电般速度的敌人来说，就像快刀切开黄油一样。”白人偶闭上眼睛，接着重新睁开，“开始了……虽然普通人不喜欢战争，但是对于急需生存空间和国际地位的‘狂人’来说，战争是最好的‘再分配’手段，无论是分配科技资源还是土地资源。”

“那么女士，您想说什么？”

“战争已经开始了：新兴国家对老牌国家的战争。”白人偶接着打开房门站在门口，指了指大型落地窗外、天空中的那轮稍大的月亮，“不过作为皇帝陛下最信任的老主顾，我决定帮贵国一把：有这样一条消息——德意志已经准备好前往那轮稍大的月亮上了。”

“月亮？”

“是的，请原封不动地告诉皇帝陛下：远超我公司所拥有的科技宝藏，都在等着皇帝陛下收入囊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