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不觉得眼前的事情很有趣，因为他不认为原本那个疏懒到连自己外貌都懒得打理的女性会是行政院的中枢——当然，也不会想到在传言中一直被当作活了几百年的老家伙们会是这样一个女性。

查理忍着突如其来的胃痛，大步向她走过去：“你在干什么埃尔温？！那些……老爷子们呢？还有，为什么书记员们没有对你这种恶劣的玩笑作出什么反应……”

“等等，菲利普先生，埃尔温女士一定有很多话要说……”首先从震惊中平静下来的反而是哈里?谢尔顿。

“啊，你说得对，谢尔顿先生……抱歉，埃尔温，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尤其是关于……关于你的炼金术……”查理后退几步，搬过来两把椅子，正准备寻找第三把椅子的时候，埃尔温忽然抬起手。

“炼金术?ii系?银-构造炼成。”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手掌四周的弧光将地面的一块类似残骸的东西作成了一把朴素的椅子，接着坐了上去，而虽然脸上带着疲惫，不过还是带着复杂的笑容对没有反应过来的查理笑了笑。

——没有炼成公式就直接使用了炼金术。

查理觉得自己应该暂时放下“思考”这种玩意。

“查理，不需要我做出什么解释吗？”埃尔温敲了敲自己的椅子。

“啊……一件一件慢慢来，我的大脑有点接受不住这些冲击了。”查理做出“停下来”的手势。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种表情，查理。”

“我也是，我从没遇见过这种让我震惊的事情：比如不用写炼成公式就直接使用炼金术……”

“啊，没错，似乎是这样？”

“那不是无敌了吗！”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互动着，一直到被晾在一边好久的谢尔顿问：“能来点也和我有关的正事吗？比如……额，埃尔温女士，您身后的如同小山一样的垃圾堆是什么？”

查理也顺着谢尔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是有两个人高的几乎填满了三分之一个房间的垃圾堆，而这些垃圾堆中，还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些齿轮以及一条好像抓着笔的机械手臂一样的东西……

“你说它们？他们就是原本行政院的决策者——所谓活了好几百年的老爷子们，只不过我来的时候它们的技能也几乎要停止了。”埃尔温这样说。

“你确定不是你用你那无敌的炼金术干出来的吗？”查理问。

“当然不是，我仅仅是破坏了原本那两个发声人偶和这面墙而已。”埃尔温回答，“然后我就看见了他们——他们才是真正的‘执政官’。”

“等等，那么这段时间以来整个城市的决策是由谁……”

“他们还能动呢，这些令人尊敬的‘老人’。”埃尔温看着身后那些齿轮和钢铁组成的垃圾堆上，那只人形的手——它再一次动了起来，在纸面上写着什么，发出“哒哒哒哒”的声音，而在这只手停止之后，站在门两侧的书记员动了起来，将纸张取走，同时又换上了另一张纸……不过这两位书记员动作略显僵硬，根据查理的经验——

“这两个书记员是……”

“他们是会发出声音的构造人偶。”埃尔温接着说，“原本应该有3个人偶的，不过似乎在几百年的运作中坏掉了一个。”

“也就是说一个垃圾堆……咳，三个构造人偶支撑起了智慧之都的……决策？”谢尔顿感到失落的同时也有些敬佩，“它们四个居然欺骗了整个世界几百年？太伟大……不，是太不可思议了。”

“是的，但是真正让我决定在这里等你们来的，还是因为……”埃尔温拿起来一张不知道多少年了的、不单单纸张发黄、连字迹都有些模糊的便条，上面写着：

“埃尔温?因斯坦女士，不要破坏‘执政官’，请先静静地呆在‘执政官’身边，查理?菲利普会好好得回来的。——达?芬奇的遗物‘执政官’于1518年留。另外，有一个小盒子，根据达?芬奇的意思，请把它交给四周最无辜的人，很快小盒子会由能找到它的其他人宣读内容。这句话是达?芬奇加的。又及。”

接来下，三人没有在说话，只是听着那只手继续在纸上发出“哒哒哒哒”的声音，就好像这“哒哒哒哒”的声音传递着什么神奇的知识一般。而谢尔顿只是稍带好奇地看着埃尔温给自己的盒子，耸了耸肩：

看起来……能看到未来的，确有其人。但是——为什么他俩认为我最无辜？？

“我觉得不对，留言上并没有说盒子应该由我来拿着——之前的留言指明了埃尔温，但是为什么提到盒子的时候没有说明应该由谁拿着呢？”哈里?谢尔顿总觉得这个小小的、冰凉的盒子是一个烫手山芋、是一个等着别人往里跳的坑。

“不不，谢尔顿先生，或许——我是说或许，就像占卜一样，有时候并不能知道自己看到的准确是谁，不是吗？”查理把小盒子重新推给他，“正如你只能通过计算看到人类种群的发展方向一般，并不是所有占卜都是那么精确地。”

“没错。”埃尔温也这样认为。

哈里?谢尔顿越发地慌了——因为他的第六感告诉他拿着这个盒子会很倒霉……不过同时，他却也被这种未知吸引着，就像自己面对不同的、未知的人开展各种欺骗一样……刺激？

正说着，埃尔温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查理，我发现了一件事情。”她指了指还在运作的‘执政官’：“这位‘执政官’，在几天前虽然没有撤回对你们学术造假的指控，但是撤销对你们的抓捕的命令。”

“那为什么我们依旧被带过来了……”

“因为‘执政官’下的另外一个命令：那个命令希望某个人可以借此被吸引过来。”

“谁？”

埃尔温指了指查理身后的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执政官’邀请的是……”

关着的门把手，忽然转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