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模仿人类的人偶和飞行盔甲
作者:前置      更新:2020-04-27 20:47      字数:5283

当这个声音在同一时间响起来的时候,几乎可以媲美达?芬奇至高遗物“至高人偶”蒙娜?梵希速度的影子——面前出现的,是一件被风撩起的修女服。

此刻,周围的光景似乎让查理想起来了那个曾经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詹德修女——不过,有些不同的是……那件过于可爱的衣服:

与其说是日常长裙改的,倒不如说是在改造长裙的时候特地加上了一些没必要的东西;那带着花纹的裙摆和在腰部稍稍收紧的线条;而最后再也无法改的更可爱之后,才不得不勉强加上一些属于修女服的小部件……

……

“玛丽安娜……二世?”

——“说错了,笨蛋查理,是三世!!!”

小不点从胸口抱着一块并不大的盾牌,那块盾牌他当然认得。虽然连交换眼神的时间都没有,不过小不点则轻轻敲了敲怀里的盾牌:“那个啊,查理……现在让我看看‘学院?雅典’的仿制遗物到底有没有效果吧。”

……

【自己用它,抓住牢固的把手,把它舞起来:埃阿斯——之盾!】(注释:自己用它,抓住牢固的把手,把它舞起来——这句选自悲剧《埃阿斯》行573-576)

……

查理明白虽然这块盾牌仅仅是“学院?雅典”根据图书馆的陈列室中的真物仿制的赝品,也不知道接下来单单凭借这块盾能做到什么,不过因为玛丽安娜三世的忽然出现,他发现自己居然安心起来了。

查理、玛丽安娜三世和玛丽美第奇的面前,盾牌骤然张开,由圆形外沿向着四周螺旋张开一张可以完完全全覆盖住一个人的巨型大盾,将他们和蒙娜?梵希隔开——不过在盾牌挡住蒙娜?梵希的一瞬间,查理分明看到那个机构人偶甚至带着可怜他们的神色:是的,仅仅一张盾是并没有什么作用的,或许他们这徒劳的挣扎让座位猎手的蒙娜?梵希都感到惋惜?

“查理,你认为盾牌真的没有作用吗?”小不点猜到了查理的想法一样,接着双腿以盾牌为着力点,猛然发力——玛丽安娜三世、查理以及他怀里的玛丽?美第奇,三个人刚好落在房间门外。

“喂,那个没用的法国人!”小不点忽然对着天顶喊了一句。

——那些让人不悦的达尔让松也在?

话语落下,查理看到天顶处有奇怪的火光:那不是火枪,而是比烈火还要炙热,比烈火还要明亮的光。

小不点顺势关上门。

接着,门的另一边的灼热连房间外的查理也感受得到。

他从来不记得自己见过那个法国人手中的那种武器,难道是“希腊火”?不,那样宛若熔岩的、几乎是液态的粘稠火焰……让人想起英雄故事中勇士所面对的龙的吐息。

“快走!”意识到安全不会持续太久的查理喝下经过改进之后稍稍好喝一些的药水,接着扛起两个“累赘”就奔跑起来。

“玛丽安娜……二、不,三世!”

“怎么了?是因为抱着我这个超级可爱的小女儿而感到兴奋了吗?你这个变态。”虽然这么说,不过小不点却总是用眼睛瞥着更有大人气息的玛丽?美第奇,好像是为这位女性的成熟而忌惮吧?

然而,正如小不点眼里所担心的,查理下意识答到:“才不是,要让我兴奋的话……至少再长个几年!”

“去死啊!”

“住手,我事实上并不是想说这个的!我是想说——我觉得跑着你逃跑好像不知道在哪里有相似的经历!”查理觉得记忆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跑出来了,但是仔细想取出,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相似的经历?在梦里吧?”

“差不多,不过在那个梦里不单单有你,还有瓦尔基里和宙斯。”

“鬼咧!北欧神话和希腊神话他们是怎么搅在一起的啊!”也不知道小不点是不是咬到舌头了,刚刚好像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但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说不定蒙娜?梵希还会追上来——查理从来不认为现在欧洲的普通科技可以对那个她怎么样,所以虽然嘴上说这话,但是却一刻不敢停歇。

……

这就是第二战!!

查理一心想要借着这个势头到达人多的城市里:因为蒙娜?梵希的行为准则就是尽可能地降低对历史观测的影响,所以……到达城市就差不多安全了。

——咳,现在争分夺秒逃跑的状况好像也很熟悉?

“玛丽?美第奇小姐,请从把手伸进我的胸口……痛痛痛,住手小不点!我只是想让她帮我取一瓶炼金药水出来!”查理连用眼睛瞪小不点的时间都没有,只是强调着——他知道一旦自己的炼金药水时效过去自己就会陷入长时间的疲劳,所以只能不停地向肚子里灌下药水——这个时候哪怕就是真的要饮鸩止渴也要毫不犹豫地喝下去了。

“为什么不是让我帮你拿啊!我可是和你相处了有段时间了啊!果然是因为年长的女性……”

“因为你的手太短了!”查理解释着。

——“那么我的手呢?”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查理觉得现在的情况很糟糕。

已经追来了——查理发现蒙娜?梵希除了面部有些黑色的痕迹之外,毫发无伤地来到自己的身后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

蒙娜?梵希伸出修长的手,当然,如果这条美丽的手臂是别的人的话,查理会很愿意被抚摸的,但是此刻对着他伸出手的却是在他的认识里,唯一一个实力规格之外的存在。

不过至少目前并不是没有办法——因为,查理看到身后蒙娜?梵希那微笑的样子的时候他确定:这位机构人偶小姐依旧希望“以绝对的力量差距”让自己主动放弃。

炼金术师的信念被小看了不是吗?

“小不点,打开我背上的箱子!”

“好!”小不点正面抱住查理,同时伸手撕开了查理的箱子——虽然查理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但是就目前的状况来看还是来不及深究的……

接着,当漫天的纸张飞出来的时候,查理转身,和依旧一脸自信表情的蒙娜?梵希相视——而在身后的蒙娜?梵希即将抓住他的肩膀的时候,查理对着她挤了挤眼睛,同时伸出左手忽然触碰了一下这个机构人偶的掌心——接着那家伙楞了一下,眼睛里的神色似乎是意外的样子?

嘿嘿。

查理今天第二次露出恶作剧的笑:得手了。以他的左手为中心,那些飞舞的纸张中的一部分的“规则”灌输进查理的脑海,在由他的脑海传达给四周的世界。

——炼金术,发动。

弄得声势大一些吧,毕竟要甩开蒙娜?梵希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炼金术,取名为:涌泉。”

正如冰川行进中势不可挡那样,如果将身后可以控制的土地转化,让他们像高速的水流那样喷出去的话——一旦击中目标,他们强大的冲击力必然可以将目标远远冲走,而柔软的泥土洪流,即使是蒙娜?梵希,也因为没有没有着力点而没有办法抵抗洪流向着反方向运动。

视野中,山洪一般的流动泥浆把蒙娜?凡希冲向远远的后方。

……

虽然这一办法获得了良好的效果,不过查理并没有更多时间去看依旧在愣神当中的蒙娜?梵希被冲走——他明白自己越是在逃跑上少花时间,自己再一次被追上的可能性就大十分。

“但是……有戏。”

他已经可以通过森林的缝隙看到小路前方不远处的河流了:“小不点,我们就要成功……”

——“查理?菲利普,依旧,是我赢了!”

身后蒙娜?梵希如此宣誓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几声铜铃声。

反应过来后,查理意识到了什么东西——似乎记忆中在奥尔良自己曾经听到过着仿佛牧羊人拐杖上铃铛的声响。然而他并没有回头,只是加速跑着,也丝毫没有去管身后那忽然响起地、令人感到恐惧的——宛若整个大地碎裂的巨响。

查理知道身后的声音是什么——那是在远处的蒙娜?梵希用远远超过人类的力量踩踏大地的声音。而当他再一次来到路口——走出小树林的时候,终于是确认了,没错,是那样东西:

遗物(gems):米诺陶诺斯的迷宫……

那个机构人偶果然有那样东西,而且,身为“至高人偶”身为人类制造的遗物,居然也可以使用遗物……

他眼前原本是小树林出口的地方,原本只要再踏出一步就能走出树丛看到河流,然而——明明和记忆中的路没有什么差别,但是现在无论如何前进,就仿佛是在原地打转一样。

虽然并没有明确的记忆告诉他这种情况到底在哪里遇见过,但是不知道脑海里的何处让他有这样的知识:只要利用连续观测的方法,就可以成功解开这个遗物带来的状况——无论是一条绳子还是一条藤蔓、甚至是一根足够长的石柱都可以。

不过……时间够吗?

他左手取出笔:单单改变物质外观的公式非常简单,但是……这个时间蒙娜?梵希或许已经追上来了吧。

——公式完成。

“炼成,开始。”

四周的景色宛若倍石头砸中的玻璃一般碎裂,查理感觉到一直束缚着自己精神的东西消失了,刚刚重新站起来,却发现:头顶上传来的、向着地面压下来的风让自己几乎无法继续前进,甚至无法抬起头颅——那个有着黑发黑眼的人偶正从天而降。

“我赢了,查理!”随着重物坠落地面带来的震动以及袭过整个人的冲击波——查理和怀中的玛丽安娜三世以及玛丽?美第奇一同倒在地上。虽然这样紧张的情况下已经来不及顾忌脸上和身上被碎石划伤的疼痛,但是不断留下、挡住眼睛视线的血液却让他看不清四周的东西。

蒙娜?梵希从地面深深的凹陷下毫发无伤地走出,无视正在向着自己的拉杆箱爬过去的查理,而是来到看起来已经昏过去的玛丽?美第奇身边——向她伸出手,接着忽然想到什么一样:“啊呀,我本来都很注意了,没想到还是伤到你了呢,小查理,真是很抱歉。”

接着她把玛丽?美第奇提了起来,不知道是准备做什么,不过在她伸出自己的左手的时候,某个小不点却爬起来冲了上去。

“喂,你这个‘黑人偶’!虽然能帮我解决一个和我有着相同角色属性的人我很感激,但是直接无视我,却依旧令人不悦啊!”金属腿铠以常人完全无法反应的速度踢向蒙娜?梵希,不过却被她的右手挡住了——并没有放弃的小不点反而加快了攻击的速度。

蒙娜?梵希被这个小不点宛若夏日蚊虫不厌其烦一般的骚扰而皱起眉头,稍带敷衍地对着她挥出拳头——当然,或许普通人是避不开的吧?不过小不点却几乎九十度地在空中翻转了身体,躲开了。这让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而接下来面对的是小不点更快速的打击——原本以为眼前这是对于人来说足够的速度,可居然在接下来小不点的攻击频率更快了——

“玛丽安娜小不点,再坚持一下!让蒙娜?梵希吃点苦头!”查理在地面写下了更多文字的同时,如此鼓励着正在给蒙娜?梵希添堵的小不点。虽然觉得如此要求对于一个刚刚还是“见习遗物猎人”的孩子很不像话,不过他某一刻却觉得这个小家伙或许真的能让那个看不起几乎所有人类的机构人偶吃个亏。

“在看哪里呢,黑人偶!”发现眼前的黑人偶莫名分了神,玛丽安娜三世将自己的速度加到极限——居然让原本准备躲闪的蒙娜?梵希没有反应过来,眼看即将被踢中,她便丢下玛丽?美第奇,抬起左手,然而……

——啧。

小不点踢中了因为一时分神而没有躲开的蒙娜?梵希——她的腿铠和蒙娜?梵希的脸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音……但是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用处——除了让这个机构人偶不悦地抿了抿嘴唇以外。不过接下来,也不知道是为了故意激怒对方的原因,小不点这样问眼前的敌人:“所以你明明不会有伤害会什么还会选择躲闪呢?是因为‘像一个人类’这一点作祟吗?黑人偶小姐?”

“我有名字,不是什么‘黑人偶’。”蒙娜?梵希并没有回答小不点的问题,仅仅是眉头皱得更紧了,而看向查理的时候,她脸上似乎多了一些烦躁的情绪。

——因为蒙娜?梵希认为她自己是“人”吧,人因为条件反射,总是会尝试挡住向着自己身体飞过来的东西的,所以作为“构造人偶”,为了更像人类,就不得不连人类的弱点一并学习过来。查理抬头,这一瞬和这个机构人偶对上了眼神,接着右手攥住刚刚写满了字符的衣服:一个巨型墙壁的程式。

因为他看到蒙娜?梵希身后,有大片火光。

“黑人偶,你认为为什么没有用处我还伸出了另一条腿呢?”玛丽安娜三世问眼前她称呼的黑人偶。

令查理也吃惊的是,原本对玛丽安娜攻击无视的蒙娜?梵希似乎是下意识发现了什么,忽然捂住了自己半边脸,而用另一只手捉住小不点的腿,但是却在接下来放开了这个孩子,而喜欢使坏的小不点居然在下一个瞬间跟上了她的速度。

“你真的觉得自己是人吗,连人类的弱点也一并模仿?是吗,黑‘人偶’?”

撂下这句话,小不点一个翻滚,抓住查理和玛丽?美第奇,向着另一侧扑去:“查理!”

“我知道!”

查理的前方升起隔离的墙壁——就像在皮蒂宫的时候那样:

隔离。

接着,眼前的出现的是查理依旧从未见过的东西:又是什么东西呢……

会飞的??希腊火????

向着这里飞来的火焰被墙壁挡住,然而在这墙壁另一侧掀起足以媲美“钠电池”剧烈爆炸的气浪。而同时,查理听见巨大的、振聋发聩的轰鸣声。

“啊呀,真是不得了的玩意。”查理抬头看着天上:

和骑士甲胄所不同的、宛若异端故事中邪恶魔法师制作的钢铁魔偶一样笨重的外壳;再加上后背的巨大背包让这个以圆柱形为主基调的笨重铁块更加臃肿;最后还有从正在调试的盔甲背包的排气口中喷出的灼热蒸汽以及挟带的火光……

眼前的,是足以媲美遗物的、在天空中飞行的盔甲……

“真没想到——这难道就是那个法国人自负的资本吗。那些轻视‘学院?雅典’的家伙们,他们的自信来源于这些东西吗?”查理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敬佩那些思维活跃的“非科学家”的人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