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蝶舞倾城恳切期盼的眼神，陆言笑着点点头，“对，安心休息一会，很快就没事了。”

“可是我不想伤害你和玄姝小姐的感情，她好像很不喜欢我。”

说罢，别过头去嘤嘤抽泣，耸动的肩头仿佛伤心欲绝，哽咽地说道：“玄府里没人喜欢我。”

好言好语安抚蝶舞倾城睡下后，陆言看到依然在百花亭闲坐的玄姝，像没事人一样，愈发来气。忍不住跑上去问个究竟，但话一出口，竟是令人发指的呵斥。“你为什么要推倾城下水？明知她害怕水，你太残忍了。”

玄姝抬眸淡漠地看了一眼急切的陆言，脸色涨得通红，他还从来没有为自己这么激进过，就为了一个摸不透的女人，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责问她，值得吗？

玄姝苦笑，看来自己在他心中也不过如此罢了，终究比不上那个陪他一起长大的女人。

玄姝面上一冷，欲解释，却被陆言迫不及待的责问堵住了想说的欲望，“既然你不喜欢她，当初为什么要留下，直接不允许住下不就好了吗？何必现在置人于死地。”

心凉了半截，玄姝冷静地放下书卷，起身靠近他曼声道：“你知道话一出口，就收不回去了吗？”

陆言被噎住了，半天没有说话。玄姝重新坐下，始终遏制怒火冷静面对这一切，不愿歇斯底里闹得太难看，为蝶舞倾城丧失尊严，她不配。

说曹操，曹操到。余光瞥见蝶舞倾城脸色苍白，独自走到百花亭，玄姝嘴角挂上一抹奚落的笑，笑自己天真无邪，也可怜陆言在其中被耍得团团转还不自知。

“表哥。”蝶舞倾城虚弱的呼唤声令陆言回身，赶紧搀扶着她走上百花亭，她边走边说：“不要因为我伤害玄姝小姐，或许她只是不小心。”

无辜的眼神楚楚可怜，陆言细致温柔地安抚她，与她说了几句话，蝶舞倾城又可怜兮兮地央求陆言不要因她而破坏两人的感情。

玄姝听了直翻白眼，嘲讽地冷哼一声，你们男人就喜欢这种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女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你还有什么解释的。”陆言也不再废话，本想给玄姝一个解释的机会，当看到她这般淡漠的态度，也就心凉了，“快向倾城道歉。”

“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没做过的事情，道歉也绝不可能。”玄姝的目光很冷，渗透到陆言的心里，玄九在阑珊回廊里站着，心里也跟着发凉。

说罢，玄姝斜睨蝶舞倾城一眼，阴沉道：“你不就是想要个结果吗？我还给你，以后给我安分点，否则，我随时赶你出去。”

“你表哥只是我一个男宠，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她含恨说完后，纵身一跃，跳下冰冷的池塘。

他没有跳下来救她。

没想到，她在陆言心中连一个表妹都不如。以往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过眼即忘。

所幸她会水，游到岸边后，玄九就站在眼前，见她游到岸边，立即扶起她走了，这过程，竟没有看陆言一眼。

墨笛陡然出现在百花亭后，脸色凝重，“陆言，我们对你很失望。”

他原以为经过了生死考验，就可以安心地把小姝交给眼前这个男人，现在看来，他还是太年轻了，竟然被一点小伎俩蒙骗。

墨笛深深地看了一眼蝶舞倾城，她从他眼里看到厌恶，深深的厌恶，是恨不得能把她杀了的厌恶。蝶舞倾城有点害怕，下意识往陆言身后躲。

几块浮萍从身上滑落，玄姝撩开树枝看了一眼依旧执迷不悟的陆言，与玄九一同毫不留情转身离开，现在看来，有病的是我。

墨笛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后，蝶舞倾城仍在狡辩，涨红了脸，凄楚地盼望陆言能为她说句话，陆言却推开她，沉默地走了，他需要冷静一下。

墨笛走到被丢下的蝶舞倾城的面前，沉声道：“你的利用价值完了，是自己走还是我送你走？”

送字加重的语气令她打了个冷颤，却仍咬牙坚持，不抢回陆言，我绝不认输。

墨笛一步一步踏上台阶来到百花亭内，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光影流动，轻启话语。“你还小，知道什么叫爱情吗？”

蝶舞倾城以不可动摇的态度，坚定地告诉墨笛，我知道我爱陆言，我也不怕你告诉玄姝。

如今已经撕破脸皮，她没有什么好怕的。

墨笛含笑摆摆手，“不，你只爱你自己。”爱是妥帖，是相互成全，蝶舞倾城若能修得其中几分，也不至于闹得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