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顾瑾知面前，慕佳音向来最在行的就是嘴硬和耍赖。

而且这事儿未免太丢人了，要是承认，传出去她还要不要脸了？

于是，她继续哽着脖子，昧着良心，振振有词。

“哼，谁尿的还不一定呢，反正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

“而且，脱我裤子就算了，你有必要连我衣服都脱了吗？”

“……”

慕佳音还要说，顾瑾知却急着挂电话。

“行了，我还有事，没空陪你耍无赖。等下干洗店的人会来，我的大衣在你家门后，你一起交给他们。”

“为什么我连你的衣服也要管？”

“因为是你尿湿的。”

“……”

“挂了。”

“哎，等一下！最后一个问题，就一个！”

“说。”

慕佳音大眼睛转了转，忐忑不安，又心有不甘，不问她怕自己睡不着觉。

“不想说就别说了。”

“哎，等一下！我说！那个，那个……”

“哪个？”

“就是，你脱完我裤子和衣服后，有没有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慕佳音问完，整个脑袋都是热的。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如果回答有，那么便应征了慕佳音那句“卑鄙无耻下流趁人之危”；

如果回答没有，那似乎更严重了，是不是正常男人都要被怀疑。

顾瑾知那头一片沉默，但却也没有直接挂掉电话。

慕佳音握着电话的手不觉紧了紧。

虽然早已经不是什么贞洁处女，而且成年男女意外激情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可酒后乱性对她来说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尤其对方还是顾瑾知。

因为，她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再把自己卷入顾瑾知的生活里。

苦苦挣扎五年后，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可这样的等待让她煎熬，她开始后悔问出口，犹豫着要不要挂了电话。

这时，顾瑾知终于回答了。

“你觉得呢？”

“……”

慕佳音咬牙，真想一拳砸过去。

这让她怎么感觉？她都醉得人事不省了，自己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都完全不知道，怎么会知道他有没有对她怎么样？

只有身上的酸痛感，似乎能证明点什么……可又不足以证明。

喝醉酒乱折腾也会这样啊！

正想开口骂人，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声。

“顾医生，抬一下右手臂！”

慕佳音一惊，“你身边有其他人？”

“嗯。”

“有人你怎么不早说！？”慕佳音急了。

一想到刚才和顾瑾知的这通电话内容，她不但醉酒撒泼，打人骂人，甚至还尿了顾瑾知一身，现在竟然还追着顾瑾知问他有没有和自己上床。

慕佳音真的很想一头撞死，立刻，马上！

“你又没问。”顾瑾知冷淡回答。

“你……”

“hello！慕医生！”

没等慕佳音再兴师问罪，那头的那个女声又响起来，捏着嗓子和她打招呼，似乎还在憋笑。

“慕医生，我是护士小安呀，在帮忙顾医生换手术服，你现在酒醒了没？那个，慕医生，我不是故意听到的……哈哈，但实在太好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