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尖锐的叫声如此的熟悉，除了周航雅还会有谁。

方杨本是打算偷偷的来，又偷偷的走，眼下的情况怕是没办法躲过去，他拍开她乱摸的手，后摸黑找往电源开关处走去。

一摸电源，那该死的电灯怎么也点不亮。

借着窗边投射进来的天光，隐约可以看到周航雅已从沙发站起，她正左顾右盼的不知在找什么。

方杨刚想开声问问这电灯怎么点不亮，结果一抬头，迎面就有一个类似于杯子的物品朝他砸了过来。

那硬物精准的砸在了他的额头上，脑袋瞬间传来疼痛感，之后，听到地上有玻璃打碎的声音。

如无意外，他刚就是被玻璃杯砸了脑袋。

他崩溃的捂着被砸疼的额头，那端的周航雅则恶狠狠地连声警告：“你这个小偷，你别过来啊，我可是抬拳道的黑带，小心我拳头无眼。”

方杨真是哭笑不得，周航雅竟当他是小偷，还有，这女人真是敢下手啊，这么大的玻璃杯砸过来，就不怕将他砸死，为保小命幸存，他还是闷着声自报家门：

“是我，方杨！”

闻言，周航雅一愣，听这声音有些相似，但四周太黑，周航雅没法看到他的真面容，她谨慎的多看了两眼，之后心大心小的往声源方向走去。

刚抬了一小步，方杨就低吼了一句：“你别乱动，地上有玻璃！”

她瞬间收回了步子，站在了原地。

漆黑之中，忽然产生了一丝光亮，那是来自方杨的手机，他照了照地上的玻璃碎，又将灯光扫在她身上，之后光线打在她脚边的地面，他用下巴指了指沙发方向，“你坐回去！”

直到她安全的坐回了沙发，方杨才绕过地上的碎片走了过来。

周航雅第一时间往他的双手看了眼，他手上除了手机，并没看到有其他纸张的文件，她缓了缓，多怕他三更半夜的回来跟她签字。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若不是回来签字的，那他回来做什么。

正思量着，方杨已坐到了他对面，他将手机搁在纸巾盒上，客厅被这小小的灯光一照，营造了一种别样的情调。

他指了指头顶的吊灯，“怎么回事，这灯怎么不亮了？”

这语气像聊家常，好似离婚一事并没发生过似的，她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摸着后脑勺小声解释：“我又忘记去缴电费了！”

他皱眉，“那你洗澡了吗？”

这场景似曾相识，思绪一恍就回到了一年前，记得那时，婚房也是欠费停电，她当时睡在客厅没洗澡，被方杨彻底的嫌弃了一轮，现在回想还有些滑稽。

她带着笑意摇头，抬眼扫了眼方杨冷冰冰的脸，赳赳的反问：“没热水怎么洗？”

方杨到底还是心软了，作法跟以前一样，就连台词也是一字不差，“你上楼拿身干净的衣服，我带你去洗澡！”

她点头，刚从沙发站起，转身上楼，方杨立刻喊了一声：“你等等！”

周航雅回眸，方杨将手机递给她，原来是怕她踩到地上的碎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