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云倾只觉得心头一痛，整个人没有思绪可言，不顾一切地冲到曲如心跟前，毫无形象地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

曲如心看到她这副模样，不禁缩了缩脖子，有些害怕：“就在你走的当天，奶奶受伤后不治身亡。府中死了好多人，我无处可去，知道你在洛门关便找了过来。”

曲云倾愣愣地站在那里，失了魂魄。不知为何，她知道曲如心说的是真的。就算她再坏，再阴险，再一肚子的坏水，也不会去造谣一个人死去。

做任何事情都讲究缘由，对她而言这样做并没有任何的好处，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那么，奶奶真的走了？

“倾儿。”萧慕言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扶住。

曲云倾好一瞬的怔愣，随后两行清泪落下，她紧紧地将手握成拳头，无比心痛：“我还是没有护好奶奶，终究，我还是没有护好她。”

眼中的泪水悲伤地滚落下来，重重地砸落在地面。

想到前世老夫人被曲云裳活活用水淹死，想到今生她再一次离开自己，曲云倾心头就非常难受。

她追求自己的感情来到这里，却没有带奶奶一起，终究，她还是没有护好她！

萧慕言看的心疼，情不自禁伸手将她往怀里拥了拥。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看到怀中的女子身体隐隐发抖，他知道这件事情对她的影响极大。

“大姐，你没事吧？”曲如心仰起头，看到曲云倾极大的情绪波动，不免小心地问了一声。

“带她下去！”萧慕言冷眼瞪了曲如心一眼。

晨风赶忙将长剑往曲如心脖颈上一放，示意她。

曲如心不敢多做耽搁，站起身来，乖巧的跟着晨风从厅中离开。

萧慕言抬手，心疼地将她整个人拥在怀里，低声说着：“倾儿，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这般自责。”

“是我的错，我不该离开京都，若是我不离开，我就能守着奶奶。”曲云倾哽咽的声音一句句传来，传在萧慕言耳边，将她拥得更紧。

“都是我不对，我不该将她一个人留在京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曲云倾不断地，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

她边说着，眼中的泪水边滚落下来。

重生一世，她觉得自己足够坚强。就算是再大的苦难，咬着牙也能够扛下来。

可现在，老夫人的离世重重地打击着她。

她发过誓，此生一定护她周全。可现在呢？

一想到这些，曲云倾心口就泛疼，说不出来的难受与折磨。

“倾儿，别这样，别这样。”萧慕言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他嘴里只剩下一声声无奈的劝解，与眼底化不开的疼惜。

他明白她心里的痛苦，她这么痛苦他心中也非常不舒服，他从没有看到她哭的这样伤心无助。

他知道，她这是无力，深深地无力。其他的事情可以扭转，但一个人去世，却扭转不过来。

人死不能复生，无论是谁，都逃脱不了死神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