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柳姨娘这一番话，让曲振的心绪跟着一变。今日因为太子前来，他一直想着曲云倾与太子搭上了关系，今后他的官路会一路顺畅。

他为官多年，自然知道世事多变。如今事情还未彻底定下，确实不该把所有的期望都投放到曲云倾身上。

比起从村子里刚回来的曲云倾，曲云裳这些年在京都才是名声赫赫。虽然如今还是庶出的身份，但是上门要迎娶她的皇亲贵族不少。若不是曲振还抱有更加远大的目标，其中任意一人都是不错的选择。

想到今日没有提柳姨娘为平妻，云裳又遭了下毒的罪，曲振沉思了片刻，稳重道：“等查出凶手是谁，裳儿回府，我便升你为平妻，裳儿便是府中的嫡小姐。”

柳姨娘一听，心底自是高兴，不过脸上并未有多大的波动。很多事情都是要靠自己争取，就像今日，一步之遥她就是平妻，当家主母。却因为变故，失之交臂。

曲云倾回来应该是特意奔着她报仇的，在除掉曲云倾前，她没有想安稳的升为平妻。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必须将阻挡的人一一除去，柳姨娘在尚书府摸爬了多年自是明白这个道理。

这么多年了，曲云书是尚书府唯一的子嗣，曲振表面疼爱有加，将云书当成家中嫡子，不过却久久没有将她升为平妻。这其中何尝不是有他自己自私的考虑？

柳姨娘不会认为好事情会从天上掉下来，她要靠自己，一步步走出来。

“裳儿多谢爹爹。”曲云裳水眸里氤氲着雾气，低低地说了一句。

“傻孩子，说什么谢谢。爹定然会查出下毒之人，绝对不会姑息。”曲振目光陡然泛着冷意，那模样倒是真的要为她出头。

曲云裳静静点头，一脸温婉。除了柳姨娘与贴身丫鬟，在任何人面前，她都保持这副模样，高贵而又矜持，自有一番风味。

曲振满意地看着曲云裳，只觉得越发顺眼。

“老爷，此事便交与我查，在我的管辖之内，府中还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必然要查个一清二楚。”柳姨娘见他开口要插手此事，赶忙开口说道。

这毕竟是内院之事，曲振并未打算真的插手，不过是为了安抚曲云裳。如今柳姨娘开口，正好顺着她的话下去，厉声道：“这件事情便交给你，你尽管放手去查，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妄为！”

柳姨娘满意地听着这个答复。

三人又在书房里细细碎碎说了些事情，随后曲云裳连夜去了书院。

隔日。

一早，府中就传开来，说有人毒害二小姐，二小姐中了毒连夜搬离尚书府，到书院去住。天还蒙蒙亮，柳姨娘雷厉风行的抓住了小姐身边伺候的人，将人细细审问着，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这消息应当是刻意被传开来，府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李嬷嬷去领小小姐的早膳时，就听到了这件事，稍稍打听一下，知道曲云裳昨夜真的离开了尚书府。她端着早饭回去，就与小小姐说了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