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骁和烈枫二人激战整整一个时辰,并未分出胜负。
穆骁心下一笑,这样的人来配自己的女儿,正是合适。
他早就听老夫人和自己说过定远将军家的公子看中了雪舞。他先前还是持观望态度,自己这个女儿还是要留上两年的,可是自打上次烈枫在刀口之下救了穆雪舞之后,他便越瞧这个烈枫越觉得喜欢。这俊朗模样天下少有,再加上学识家风,是大魏朝中新一代年轻才俊中的翘楚。
若说谁能配的上舞儿,非烈枫莫属。
几轮交战过后。双方偃旗息鼓,待明日再战。
大魏营帐
“烈将军,为何突然鸣金收兵,将士都已摩拳擦掌,为我大魏尽忠。”昌东爵楚荣丘道
“敌众我寡,若此事强行交兵,怕是会损及元气。”
“那要等到何时?”
营帐中众人都听得出那昌东爵语气似是挑衅,定远将军沉稳眸光中已是杀气。
“陛下命烈将军为主帅,你我不过参将,如何攻城何须你我废话。若是你有何不满大可陈请陛下要你来做这主帅。”
“你……”
“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样的本领。不如你先和我打一架,看看你是否够格来挑战将军。”
楚荣丘气结,拂袖离帐而去,那与他比武之人也是不依不饶追出了营帐。
这营帐之中就剩烈枫父子。
“枫儿……”定远将军似是要说些什么要安慰儿子,但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
“男儿心中现有家国天下,才能在有儿女情长……”
“枫儿明白……”烈将军却在烈枫拧紧的眉毛下看到一双伤神的眸子,看了教人心疼。
“现在大魏柔然两军已到,只差契丹的三十万铁骑。便可交战”
“父亲,我请命由我打那头阵。”
烈枫拱手深拜。定远将军凝眉,他如此神态,却像是要去赴死。
“活着回来。”
“……烈枫领命。”
……
天色已暮。
营帐之外,烈枫抚着战马,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一方丝帕,系在了那马缰之上。
“明日你我共乘一骑。”
烈枫闭眸冥思,眼角似是晶莹划出。也是这样的暮色,而眼前之人已是不在。
“雪舞此事可有风险?”穆雪舞的面贴在烈枫胸膛,她所得那声音低沉温柔。
“京中无事,陛下要征集讨伐将帅,兄长必定当选。此战凶险,万望小心。”
“好”
“活着回来。”
“等我……”
穆雪舞安心的在伏在那胸膛之上,确似忘川河边那白衣男子咏颂的梵文让自己安心。
她从未说过会等我回去……
原来就算是死,她都不曾与自己有一丝关联……
烈枫神伤,曾经在南境,他的一个部下在战前和自己开玩笑,若是此次不能战胜南齐,还要戍守南境,她的妻子就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少将军可知什么是老死不相往来?”
“两人不再相见?”
“何止是做人的时候,就算是埋入黄土,也要分开来埋,我埋在这南境,她埋在大魏。生生世世都无法再见面。都说夫妻是什么……生则……”
“生则同裘,死则同穴。”
“对对……老死不相往来便说的是死都不能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