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汗，她跟宁茉九同岁好不好，怎么就差辈了，扬起下巴，故意装出一副超凶的模样，“小鬼，你看我像吗？”
“像！”
“叫姐姐！”苏卿眯眼要求。
“哈哈，阿姨你的表情好丰富啊。”顾丫丫笑得开怀，苏卿心在滴血，她有那么老吗？
不过是为了生计多熬夜多打工，那也不至于沧桑到跟同龄人差辈吧？！
结果，顾丫丫之后的话一扫某阿姨的郁闷，“漂亮阿姨，你跟九九姐姐一样好看。”
“宁茉九有多好看？”
“九九姐姐是个大美人。”
苏卿翘翘尾巴，这还差不多，“下次叫我苏姐姐。”
“知道啦，苏阿姨。”
苏卿胸闷。
宁茉九订好餐，三大一小坐上车去了附近一家餐馆，顾斐然充当司机。
“九九姐姐，我们好久没见面啦！”顾丫丫搂着宁茉九的脖子撒娇。
“姐姐最近有点忙，等过几天姐姐邀请丫丫去我家做客好不？”
“好呀。”顾丫丫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又拽了拽苏卿，“苏阿姨一起呀。”
“不去！”苏卿纠正了半天称呼，顾丫丫就是改不了口。
“爸比，你同事好凶。”顾丫丫委屈巴巴。
开车的顾斐然解释，“丫丫，苏姐姐是九九姐姐的同学，你不要弄错了。”
顾丫丫伸手向苏卿，“抱！”
苏卿服了，这小家伙是个磨人精啊，前面的帅大叔是如何降服她的啊。
伸手接过，顾丫丫软趴趴依在某阿姨的怀里，揪着某阿姨的头发，“苏姨姨的卷发好好看。”
“那是！”
“姨姨的头发是天生的嘛？”
“天生的。”
宁茉九失笑，对于称呼，不是很快就适应了。
抵达宁茉九订好的餐厅，他们围在圆桌前点了八菜一汤，都是顾丫丫喜欢的。
顾斐然一边喂女儿吃饭，一边听着两个大女孩聊天，不是他想听，而是顾丫丫总是问他，姐姐和姨姨在谈什么。
“周映柔也打工吗？”苏卿夹着虾球问宁茉九。
“布吉岛。”周映柔不让宁茉九告诉被人关于整容的事，但开学后大家还是能看出她脸部的异常啊，毕竟变化还是太大了。
宁茉九岔开话题，“简钦凉知道你没走吗？”
提起简钦凉，苏卿使劲咬虾球，“你跟他是好朋友吧，能帮我劝劝他，别再来我面前怒刷存在感吗，我都告诉他了，我要跟成熟的男人谈恋爱。”
噗……
旁桌有个自认为很帅的熟男呛了一口汤。
“简钦凉还好吧，他不像外表那么吊儿郎当。”宁茉九失笑。
苏卿摇头，“外表嫩也不行。”
好奇葩的思想。
顾丫丫听懂她的意思了，眨着大眼睛呆萌萌问：“苏姨姨，我爸比是成熟男人么？”
顾斐然舀一勺海鲜炒饭塞进女儿的嘴巴里，“乖，吃饭不语。”
顾丫丫咽了下去，“姐姐和姨姨一直在讲话。”
闻言，两个大女生默不作声了。
一顿饭过后，顾斐然率先起身去付账，宁茉九撇撇嘴，起身抢着去付账。
苏卿喝了口果汁，揉揉肚子，“我好久没吃过这么饱了。”
顾丫丫以为苏卿是穷蛋，“姨姨，你以后去我家吃吧，我爸比做饭可好吃啦。”
“我妈咪会削了我的。”苏卿打趣。
一句话成功勾起了顾丫丫的泪点，小家伙哇地一声哭了。
苏卿完全懵逼，什么情况啊，抱起顾丫丫在怀里颠悠，“小祖宗，你哭什么？”
顾丫丫抹眼泪，“妈咪和爸比离婚了。”
苏卿颠她的动作一滞，缓和了语气，“你还有爸比，看得出你的爸比很爱你，你爱不爱你爸比？”
“敲爱。”
“在姐姐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也离婚了，我的爸爸做不到你爸比的十分之一，可以说姐姐是在没人关怀的环境中长大的，可你看，姐姐现在能文能武，不比任何人差，知道为什么吗？”
顾丫丫哭得一抽一抽的，吸着鼻子问：“为什么？”
“因为坚强，坚强让姐姐无畏。”
顾丫丫不哭了，愣愣看着她，苏卿温柔一笑，“不过丫丫有爸比呵护，可以适当娇软一点啦，不会有人笑话你的，因为咱们还小，但丫丫要知道，你每次想妈妈，你爸比同样不好受。”
“爸比爱妈咪。”
“那就更不好受了。”苏卿抱着她摇啊摇，结账回来的顾斐然站在不远处，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背对着他，心绪复杂。
他的女儿只有想起前妻时才会嚎啕大哭，女儿说他爱前妻，或许是吧，也或许爱得不够深。
宁茉九回来时正好捕捉到顾斐然几不可察的叹息，走上前，“小孩子一时间难以接受，顾先生不要难过。”
“没事。”顾斐然收敛情绪，又恢复一派云淡风轻。
宁茉九让顾斐然送苏卿回学校，她想在附近散步回医院，顾丫丫亲亲她的脸，“九九姐姐，等太爷爷出了医院，记得找我玩哦。”
“好！”宁茉九笑着和顾丫丫贴贴脸。
三日后，医生给宁老爷子拆了针，观察数日没有任何问题，爷孙俩由司机接回了宁宅。
佣人已经准备好了照顾老爷子的设备和人员，营养师、按摩师更是随叫随到，宁氏的老臣们纷纷前来探望，都是由宁茉九负责招待的，日子过得倒也快，转眼间到了除夕。
这日，宁宅迎来了一对姑侄。
楼下，傅逍女士对着宁老爷子那叫一个热络，一嘴一个亲家老爷子，把宁老爷子哄得哈哈笑。
楼上，傅云衣坐在宁茉九的沙发上对着笔记本电脑办公，宁茉九也不打扰他，大过年还办公，真够忙的，怪不得傅氏一直盈利，有个拼命三郎的总裁，职员们敢松懈么！
窗外日头很足，照进静谧的卧室，男人沐浴在炙烤的阳光中，惬意享受。
“咖啡。”男人对着屏幕目不斜视。
宁茉九为他泡咖啡。
“水。”
宁茉九去倒水。
“纸巾。”
宁茉九为他擦鼻尖细汗。
“把这个翻译了。”男人扔给她一摞文件。
宁茉九坐在书案前翻译了三个小时。
直到佣人敲门说开饭了，男人才从电脑前抬头，看了认真翻译的女孩一眼，对佣人颔首，“我们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