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坛老酒
作者:掠海飞      更新:2020-03-30 11:16      字数:2162

秋菊和夏侯仁新婚后,经过两三天的准备,又到连队里李连长那儿告了假,去一趟夏侯仁的老家,算是蜜月旅行。本来说好的是一个月的假期,结果两个人出去了还不到半个月,秋菊的心就被搅得七零八碎的。

秋菊有了部手机,爷爷和连队里的情况,她随时随地都能了解到,村里的姊妹们的轮番地给她电话,好在她的手机电池是大续航的。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你非得给我买个手机,这下好了,我一点也闲不住了。”

“也是的。我说给你买个金项链金戒指金耳环什么的,你统统都不要,那你说我给你卖什么呢?”

“那些有什么用?人美不美是靠外在的天然美加内在的气质美,人有没有价值是是看能不能给他人给社会做点事,靠穿金戴银来装饰来弥补,怎么着我也觉得都别扭。”

在返程的路上,秋菊的游兴未尽,夏侯仁对生他养他那块故土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恋恋不舍。夏侯仁曾尝试推辞回去的日期对秋菊说,多待些时日。秋菊说,没办法,得回去,那里的姐妹们整天里这事那事的,心安不下来,再说,我们往后有的是机会,还要来的。

'嗳,你说一个人努力与不努力还是有天壌之别的。“秋菊依着车窗,望着窗外,万分感慨地说,“就说老家被咱妈救起的那小子,大学毕业后,别人都出去闯天下了,可他到好,愣是回家当了个村里的一把手,用他学的知识硬是把那个村变了样,搞的像小城市似的,风景优美,空气清新,人们的精神风貌更是让我羡慕不已......”

夏侯仁不住点头……

“也好,我们母亲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总算开花结果了,如果她在天堂有知,她也一定会无比的欣慰。”秋菊沉默一会,回头望望微笑的夏侯仁。

”其实,你知道我们的母亲现在最高兴的是什么?“夏侯仁平静地轻声地问。

“不知道。“秋菊目不转睛地望着目前的夏侯仁,虽然心中早有答案,但觉得让他说出来的感受是别有天地的,就象明知道一首脍炙人口的感情诗就在那本书里,然而就是要让所爱的人读出来——就像一根火柴,只有火柴头在火柴皮上划一下才有那光亮——就是需要那样的光亮来激起感情的波澜,创造氛围让生活充满诗意......

”我们母亲最高兴的是,应该是她的儿子娶了一个非常美丽的姑娘。“夏侯仁深情地说,“还记得那天我们俩给爷爷奶奶上坟的时候,天沥沥地下着小雨,那那是什么雨呀——那是奶奶的泪,激动的泪,奶奶似乎在跟我说;'孩子呀,你要好好的待你的媳妇,你要是对她不好,看我不收拾你。‘

我爷爷和我爸爸一样,我来到这个世上就没看过他们一眼,我是我奶奶带大养大的,那时候全村的人每逢过年过节,家家都给我们送年糕送豆包送好多好吃的.......

后来我上大学了,我奶奶每天每天都要佝偻着身子,推着一辆比她本身要重好几倍的小板车去捡废品,然后卖了,把钱寄给我,每个月每个月的都是二三百块,现在我每每想起这些我就无比的心痛……

每当我回家过年的时候,我奶奶都特别的高兴,她总是要拉着我手语重心长地说,'一定要好好努力,我们家不如别人家,我们是真的没有钱,你要不好好努力,会找不到媳妇的,你要知道,你奶奶多着急!……

所以那天在他们的坟前,我拉着你秋菊的手,我在心里默默地对奶奶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生活弄的像模像样的,我会一生一世对秋菊好的。”

夏侯仁的一席话让秋菊情不自禁地满眼泪水,哽咽道,“侯仁,咱不说这个。“

”嗳,我在你的老家,确切说因该是我们的老家,可听到有关我爷爷的传说。”秋菊说。

”确切地说,应该是我们的爷爷。“夏侯仁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爷爷对我那么熟悉?原来他压根儿就是这里的人,这也太神奇了。“

”对,我们这位爷爷,也真是太神奇了,想一想我们俩能有今天,可都是爷爷的杰作,我有个打算,我想把我们爷爷的传奇写一部小说,当然这事还不能生张,不能让他知道,因为他从来就不想出名。也不让人写关于他的事,记得那几年配合当地公安破过在我们那儿的几个大案要案,当时报社电视台要求采访他,我们的爷爷说,这不行。你们不能报。最起码,要保障他孙女和他的人身安全,希望不要给他添麻烦,因为他想这一辈子也不想离开那个地方。后来,新闻单位还是遵从了我爷爷的要求。”

“好吧,那你就不露声色地写。这次回去以后,我们俩除了白天干好我们各自的工作,晚上,我们一定得多陪陪爷爷,让他多给我们讲些故事,多说说他年轻时候的事,我们一起赔他笑,一起赔他哭……”夏侯仁越说越兴奋,就好象一个酒疯子,在把家里的酒瓶子都喝空了时候,一拍墙,原先想着也只是发泄一下,可没想到,这墙裂开,里面呈现出一坛老酒来……

“你也太能说了。”秋菊笑道,“你什么时候见爷爷哭过?反正我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见他哭过,他是一个很达观的人。我爷爷说过,不读书的人,他只活了他自已的一辈子,而读书的人,他可是活了几千年乃至上万年的人。我爷爷是个豁达的人。他从来也不哭。”

“嗳,我们爷爷是不是真的有一本武林密笈,我在老家的时候一个比我们爷爷还要年长的老爷爷神神密密地告诉我的”夏侯仁道,“真搞不懂,我们的传统文化简直有着超乎我们无法想象的深奥。”

“是有一本,可爷爷从来不拿出来示人。我爷爷常常用老子的话告诫自已:鱼不可以脱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我也只是偶然的得见过一次,后来被爷爷发现了,他又把它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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