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阳谋
作者:南湖老妖      更新:2020-03-30 05:16      字数:6661

谢淮揽着她的腰,让二人贴得更紧了些,他悠闲的翻了一页书,苏倾歌眼神刚好瞄了过去,只上头那图像却是叫她瞬间红了脸。

“你怎么看这个!”她拍了他一下,想要爬起来躲开。

谢淮手里的劲道加重,苏倾歌便半点也动弹不得。

“一起学习,这几个动作……不会伤着胎儿!”

苏倾歌没有想到那太医给他的,竟然是这种东西!

“谢淮,你正经一点好不好?”

“我要是对你正经了,你就该哭了!”

“那你到是试一试,看我哭不哭?”

“哈哈哈……以后有机会再试,不过现在,为夫想试试新学到的这些知识……”

“……”

苏倾歌满脸通红,谢淮横抱着她,小心的将她放在榻上,然后整个人压上来,却又小心的不碰着她有肚子。

他伏下来吻她,呼吸相缠,他深深闻着她身上磬香的气息,迷恋着她的美好。

“苏倾歌,说你爱我!”他喃喃,手指微动,三俩下便解下二人的衣裳扔了出去。

“我爱你……”她在他掌下战栗,情不自禁的拱起身来。

“我喜欢这样热情的你,来,起来……你准备好了吗?”他问。

苏倾歌满面通红,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快乐亦是被放大数倍。

准备好了的话,她说不出口,却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答案。

谢淮微微一笑,眼神早已迷离,捞起她贴近自己,闷哼一声,而后发出一阵满足的叹喟……

第二日清早,苏倾歌懒得连根手指都不想动一下。她累!走路脚都打飘。

所有的快乐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她哀怨的看了眼神清气爽的谢淮,咬着唇气呼呼的,跟个河豚似的。

谢淮哈哈一笑,伸出手指在她额间弹了弹道:“怎么?”

“都怪你!”

“是是是,都怪我!为夫太猛了!下回一定减少些花样,咱们主要集中在前面两人动作就可以了,这样你也好省点力气!”

“你还说!”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谢淮穿戴整齐,在她额间轻轻吻了下道:“乖乖现睡一觉,我去办点事情,肚子饿了就叫阿紫给你做点儿吃食,旁人送来的。千万不能贪嘴,还有……若是旁人说什么,你一定要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不可冲动!”

苏倾歌点了点头,恩了声,就又睡起了回笼觉。

“不要进去打扰她,一会准备一些好克化的食物。”谢淮对阿紫交待两句,想了想又说:“若有人求见,就说公主身子不适,一律回绝了罢。”

阿紫郑重的点了点头,自打那投毒的丫头撞死在她面前之后,阿紫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半点也不敢马虎。她甚至写信回了南湖城,向韩昱学习了食物的相生相克,知道哪些食物与哪些食物不能摆在一起食用。

谢淮此时再三交待,她便更加不敢马虎。

谢淮离宫,他回了宫外的那处府宅,家丁告诉他,何姑娘选了他房间旁边的一间屋子,这会子,正在屋子里做着针线。

谢淮踏进去,那何苗立时站起来,手里,是一件还未缝完的宽大的衣衫,谢淮一看,便知是男人的衣物,为谁而作,不言而喻。

“王爷……”她面上有几分羞涩,又有几分惊喜,顾盼间风情尽现,拿捏得恰到好处。

“以后不要叫我王爷,相熟的,都唤我阿淮。”

何苗惊喜起来,他竟叫她直接唤他名字?是不是说明,谢淮对她,其实也有些感觉?

“是。阿淮。”

“你在做什么?”谢淮问。

何苗下意识的,就想将那件衣裳藏在身上,只那衣裳那般大,如何藏得住?

谢淮似是被她那模样逗笑,他扯开嘴角,好看的桃花眼眯了起来,看着那何苗道:“你喜欢我?为什么?”

“王……阿淮你长得好!”

“哈哈哈……”谢淮朗爽的大笑起来。

何苗便更加肯定,自己这般作为,取悦了谢淮。

“不错,本王喜欢!不过……可能要委屈你,你也知道那潇月公主有孕在身,本王又不能惹恼了她,所以,恐怕要委屈你屈于无名氏之流,若是这样你可还愿意留下来在我身边?”

答案自是愿意的,何苗点头,却是不敢看谢淮的眼,她始终垂着脑袋,隐里眼里真正的神色。

又拉了两句家常,何苗便道:“阿淮,是不是可以安排个时间,我去拜见一下公主?我这身份去拜见她,自是不配的,可……既然要在你的身边,那就是你枕边人,去姐姐那里敬杯茶也是应该!”

谢淮笑着看何苗,何苗瞧着她的笑脸,没来由的,心头开始发凉,只他那眼神一瞬间即逝,她眨了眨眼,再一次看向他,却只大他脸上瞧见一脸的平静无波。

一定是错觉!她这样想着。

“有机会我自然会带你去!不要急,她还在气头上,等过阵子吧!”谢淮说得轻巧,可何苗却是知道,那天晚上他们闹得究竟有多厉害,听说那公主又叫又闹,又摔又打,直闹到三更天呢!

公主反应越大,越是说明谢淮在意她,那她的机会也就更大一些!

“好,我可以等!”

何苗轻声说,语气温柔。

谢淮便淡淡扯了嘴角笑。

她能等,他谢淮却是等不了的!

“今天主要是回来看看你,一会我还得回宫,要是公主醒来看不到我,定然又要吵闹起来!”他苦笑。眼角的余光定定的看着何苗。

何苗只笑着点头,并不强留他。

她想做一个大度的女人,会让男人觉得舒服,会在疲惫时、失意时,第一个想的女人!

所以,她顺着他的心意,从来强人所难!

“苗苗,你是个懂事的女人!我喜欢!”谢淮说罢,站起来要走,何苗将他送出府去,而后立在府门口目送他的身影,直到看不到。

再次返回那屋子里时。何苗自那件宽大的衣裳里头,翻出件小衣裳来细细的缝着……嘴角那笑,竟是万分的温柔。

谢淮回到宫里,苏倾歌面色发白,双手都在颤抖。

他大步跨过去,一把执她的手来问:“苏倾歌你怎么了?”

见她这副模样,谢淮着实吓了一跳,他离开前,她明明好好的睡着,莫不是昨天晚上累着她了,当真伤到了孩子?

想到这个可能,谢淮便深深的自责起来。他不该贪那一瞬的舒畅的……

“谢淮……我刚吃的东西可能有问题,我肚子好痛!”

“太医了?”谢淮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将她抱到床榻和躺好,而后问。

“快来了!”阿紫惊慌失措,她去厨房才一小会,就出了事了……

“没事了,不要怕!”谢淮没有发现自己脸色,竟比苏倾歌更白,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似乎这样一来,她所有的痛苦,便能转移到自己身上的。

看好面色发白,谢淮是真想将所有苦痛都转到自己身上!

他来承担就好!

“放轻松,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在他的安抚之下,苏倾歌奇迹的安静下来,脸色慢慢有了人色。

之所以会这样,大都是她自己吓出来的!

太医过来,给苏倾歌把过脉之后立时下笔如飞的开好yao方,交给小宫女去抓来了yao熬上,谢淮将那太医领出内殿后问:“怎么回事?”

“公主误食了活血的果子,好在吃的并不是很多,这几日饮食上需特别小心,万不可再吃错东西。yao要一日三餐的吃,不宜多动,安静躺在床榻上就好,胎儿并不大碍!”太医交待一番,拎着yao箱快速去见了皇帝,皇帝早有交待,苏倾歌这头有任何的不妥,都要及时上报上去。

送走了太医,谢淮将阿紫叫了过来,他脸色发沉,问道:“王妃是怎么吃下那东西的?”

他只在自己人面前,才称苏倾歌为王妃。

“您刚走。就有宫人提着个篮子道是辛月公主快马加鞭的给王妃送来一篮子果子,王妃只吃了一个肚子就开始痛,奴婢马上就去请大夫了!”

谢淮脸色越发冷起来,他道:“随便一个人送来的东西,就说是辛月公主送过来的,你就给王妃送过去?”

“不是的,那宫人从前是辛月公主宫里的,辛月公主若是要传个会信儿,都是他过来跑腿儿的,所以……”阿紫白了脸,是她没有防备那宫人有异,将那篮子果子提进去给苏倾歌的,苏倾歌向来信任自己!

“对不起,王爷,是奴婢太不小心,您惩罚我吧!”她跪在地上。

谢淮叹了口气,道:“起了吧,以后凡事多个心眼,就算别人号称是我送进来的吃食,也定是要查问清楚,一来确认那东西是否有毒性,二来要问清楚太医能否给怀孕的人食用,三来要了解清楚是否与其他吃食相生相克!”

“是!奴婢谨记!”阿紫恭敬道。

负责熬煮yao汤的宫女将那汤yao端来,谢淮接过,不经意间对上那宫女的眼神,只见她眼神稍有躲闪。

谢淮不动声色接过,道:“你们下去吧,本王要亲自服侍公主用yao。”

那宫人明显松一口气的样子退下。

见那宫人退下,谢淮朝阿紫道:“拿根银针来。”

阿紫自怀里掏出一包,挑了一根递给谢淮,谢淮拿着银针在那汤yao里一探,刺入汤yao中的银针立时发黑。

阿紫瞧得脸色一白,她道:“奴婢去将那人抓起来!”

“站住!”

阿紫便立定,回身看向谢淮。

“不要打草惊蛇,你去另外熬yao,不能经任何人的手。必须你亲自去做。吃食亦是如此!”

阿紫称是,而后退下。

谢淮安排好一切,这才进入内殿,他挑开帐子,躺回苏倾歌的身边道:“没事了,太医来看,孩子很好,好在那果子你吃的不多!都怪我,要是没离开,也就没此一惊!”

苏倾歌紧紧抱着他的腰,肚子还在痛着,她没有再哭。所谓为母则强,大抵如此,历经过恐惧之后,她忽然便安定下来!

她不能被打倒!

谢淮见她情绪稳定下来,于是又附在她耳边轻轻说:“苏倾歌,我们这样……”

苏倾歌听得脸上一寒,她缓缓的点了头,半个时辰之后,阿紫惊慌的大声呼喊了一声:“啊……公主流血了!快去传太医!”

谢淮弹跳起来,紧紧拥着苏倾歌,只苏倾歌身子底下的被单已被染红,他极是心痛,立时将潇月公主宫里的所有宫人侍卫集合起来,他长剑挥下,立时要了几个宫女的性命。

“是谁?是谁动的手?”谢淮发了狂,长剑毫无章法的斩下,又有数名宫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皇帝匆匆过来,有人夺下谢淮手里的长剑,皇帝直奔内殿,可只看到苏倾歌奄奄一息的躺在血泊之中,太医跪了一地。

这一回,大怒的人换成了皇帝,她一气之下,将这满宫的侍卫与宫女全部斩杀。而后又自谢淮的军机营里调来了另一批人。

牢牢将这潇月公主的宫殿围了起来。

潇月公主后来如何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只知这一夜,谢淮谢王爷发了狂,皇帝大怒,血洗了近百名宫女及侍卫,潇月公主的宫中,连只蚊子也再飞不进去。

“阿淮,你要知道心慈手软,有时候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身在这个位置,若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那又拿什么保护自己的国家?”皇帝淡淡,这件事情,她有意放手交给谢淮来办。

说起来,谢淮才是孩子的父亲!他有责任,也有义务保护妻儿!

“是。”这一次,对于皇帝所言,他没有任何异议。

如今,他们算是真正的绑在了一条绳子上。

“那微臣先行告退。”

皇帝点了点头,与谢淮前后脚出了宫。

谢淮先在集市上转了几转,再出来时,手里已然多了件包裹。

回到自己宫外的府宅里,何苗还是在帮他做着针线。

“你回来了!”她朝他笑,又拿了手里已做好的衣裳在他身上比划。

谢淮脸色惨白,笑容也有些牵强,他按下她的手在胸口,明显感觉眼前的女人身子一僵。

“不用了……我没有心情试,先放起来吧,等以后再说。”谢淮淡淡道。

“是。”何苗乖巧道了是,而后又给谢淮端茶倒水。

“你别忙活,我们坐下来聊聊罢。”

何苗就坐了下来,谢淮在她面前叹息一声,道:“爷心情不好,不,你不要问我为什么。有些事情,我也不能告诉你!”

何苗就又点了点头,她只安慰道:“人这一生,谁又能保证是一帆风顺的了?爷还是要放宽心,往后的路还很长!”

“你到是会安慰人!”

何苗便笑笑,垂下头去。

谢淮瞧不见她的神色,脸色有嘲讽一闪而过。

“你来我身边有多久了?”

“半月有余!”

“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何苗神色一紧,眼神略有躲闪,她道:“家里老母身故之后,奴便投奔了姑姑,这些年一直跟在姑姑身边。”

“那你进宫倒是有些年头了。”

“刚好六年了!”

六年……楚子文也刚好六岁!

“平白耽搁了上好年华!”

“不,不是耽搁。是等待!奴心甘情愿等待,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谢淮扯开嘴角一笑,何苗亦是一笑。

她知道自己说的等待是什么意思,反正,绝不是谢淮以为的那个意思!

“你这般深情,叫爷如保回报才好!唉……”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叹息。

那拖得长长的叹息声里,有多少愁思多少无奈……何苗心里暗暗猜测,难不成那潇月公主没挺过来……听说流了一床的血!

“奴不要会回报,只要能在爷的身边就好!”

“三年!三年后。我给你一个交待!”谢淮淡淡道,而后又叹息一声。

三年……守孝之期刚好三年,而这会子谢淮又一身的素白!

一定是皇帝不能接潇月公主去世的消息,所以才一直秘而不宣!

“多少时日,奴都等得!”何苗道。

心中的猜测几乎让她狂喜,宫里,她是打听不来什么消息的,只能从谢淮这里来。

这一晚,谢淮没有回宫,只是,也没有去她的房里。

“爷不是不疼你,只是……有些时候必须要忍耐。我有我的无奈!”

何苗脸一红,心里一松,称了声是,便转身回了屋。

第二天清早,她特意起了个大早,亲自为谢淮做下一桌子可口的早饭,又亲自端来热水,要为谢淮洗漱。

“放下吧,爷自己来就是!”

“好。”

而后,她特意为谢淮寻了件颜色鲜艳的外袍。

“这件放下,爷不能穿这种,最好是素色的。”

“是。”

何苗打点好这一切。服侍谢淮吃下早饭,她有些迫不急待的想要将心中的猜想传到宫里去。

可谢淮吃好了早饭,一点儿要离开的意思也没有。

“你可会弹琴?”谢淮问,嫣然一副要与她谈情说爱的架势。

何苗点头,叫来搬来古琴,奏了几首乐曲,谢淮点的曲子她都不会,于是谢淮便挥手示意下人将那古琴搬下去。

他只想听那几乎他亲点的曲子,可何苗连听都没有听过。

何苗有些尴尬,而后她又想,谢淮对那潇月公主并非无情,他在缅怀她!

这么一想。心头那点不悦已散去,最大的障碍已除,接下来只要楚辛月将孩子生在宫外,他们再依样画葫芦,将那孩子也一并除掉,那这天下,就是她的子文的!

皇帝,永远都生不出孩子来的!

她想狂笑,可谢淮就在跟前,她只得忍下。

“你可会作画?”

何苗哪里会作什么画?顶多会画个花样子,就算了不得了!

于是她摇了摇头,心想若扫了谢淮的兴头,他快些离去才好!

“那爷教你,可好?”谢淮不动声色,看着何苗已是有些耐不住的样子,心头冷笑,这就熬不住了,还想做细作?

“这……奴太笨了!怕学不会!”

“这样了,唉……”谢淮再叹息上来。

许是实在无聊透了顶,谢淮在屋子里踱步几圈,似突然想到什么道:“啊,差点忘了,爷昨天给你带了礼物!”

话音落下,谢淮给身边的小厮打了个眼色。那小厮便将个包袱放在了何苗面前。

“王爷昨天特意在京城的铺子里逛了一下午,才选中这一件,姑娘穿来定然是好的。”小厮递过来,还不忘拍一拍谢淮的马屁。

谢淮笑笑,抬了抬下巴道:“换上给爷看看!”说着,他退出了那屋子,给何苗腾出地方来换衣裳。

何苗抖开手上那件花的绿的衣裳,额上几条黑线,这品味也太过了些罢?花花绿绿的,穿上岂不是跟那唱戏的有一拼?

可谢淮的好意,她又只能接受,于是硬着头皮换上。

“不错。可是天气热了,你穿这以多也太热了,将里头那件换下来罢!”

谢淮忍着笑,看着何苗扭身同了内殿,他这肩膀才止不住开始一抖一抖。

唱大戏的,大体如此!

哈哈哈哈哈……

何苗不情不愿,换下里头的衣裳后,又站了出来。

“好看!本王的眼花果然是不错的!”

“奴很喜欢!多谢王爷赏!”

“客气什么,我们之间需要这样吗?”谢淮没有靠近她,两人又说了两句,他便领着小厮要出门。

“不要换下来了,爷喜欢你穿着爷送的衣裳!”

交待一声,谢淮转离去。

何苗松了一口气,而后她快步进了里屋,提起笑来洋洋洒洒写下张字条,那来这府里头传信的人,将那消息递进宫里去。

做完这一切,她又闲下来,身上这衣裳实在碍眼,可想起谢淮临走之前的叮嘱,她只得忍下不适,顶着那一身花花绿绿,坐在屋子里给子文做起了衣裳。

这一做,就是一整天,天擦黑的时候,衣裳总算做好了,于是她又叫来下人,将那衣裳打包好带进了宫。

自那天出来,谢淮再没有回宫,京城里,他有秘密置下别的产业,空闲的时间里,他就去了别苑。

“怎么样?”谢淮问面前那男子。

男子是他留在那宅子里的眼线,何苗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里。<igsrc='/iage/1295/1077243webp'width='9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