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苍天倘能尽人意 10
作者:谣诼谓予善淫      更新:2020-03-21 02:09      字数:2962

“二审的日子定下来了吗?”

“还没有,不过肯定快了。”

一间豪华的办公室内,张帆的舅舅双手撑在桌上,脸上满是憔悴,眼中尽是焦急。

他的对面坐着一身戎装的老人,头发花白,身子骨看起来非常硬朗。

“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竭尽所能把你侄子保出来。”

老人拍拍胸脯向舅舅保证。

“老家伙,我侄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别怪我把龙都掀个天翻地覆!”

舅舅急不可耐,最终生气的拍了两下桌子,放出狠话。

“哈哈哈,这才是我认识的死歌嘛,你可不知道现在国际上有多少人在找你,如果不是我,你觉得你能逃过影子的暗杀?”

老人爽朗的笑了两声,反问道。

“什么?影子不是已经死了吗?”

舅舅皱紧了眉头,神情严肃起来。

“没有人永远是影子,但总有人来当这个影子。”

老人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张帆,反而扯起了舅舅往年留下的旧账。

“先把我侄子捞出来再说吧,实在不行,我就回乡下。”

舅舅不想让张帆卷入这个漩涡,微微摇头叹气说道。

“看来,死歌的确是死了,死在了伊拉克的战场上,是吧,陈明!”

舅舅的真名原来是陈明!

“随便你怎么想,我现在只关心我的家人!如果这点你都做不到,那我就让你瞧瞧昔日的死歌!”

陈明顿了顿,阴沉着脸,又说:

“这次不再是为了国家!”

陈明转身单手推开了沉重的办公室大门,扬长而去。

“不再为了国家吗?好一个不再为了国家。”

老人脸上露出几丝愠怒,站起身来。

目光下移,桌子的边缘处有一个清晰的手掌形的凹陷,下陷足有一厘米!

那不正是陈明怒拍桌子的地方吗!

老人的怒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惊!

“已经到了传说中的境界了吗......”

老人呢喃道,随即干咳两声,走到阳台边缘,拉起了窗帘。

豪华的办公室顿时漆黑一片。

老人在黑暗中走到一个凉着绿色微光的密码锁前。

咔——

保险柜发出清脆的响声,老人打开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一枚圆形的金属徽章。

徽章上镌刻着一朵花,一朵诡异盛开的彼岸花。

......

沈氏武馆。

此时的沈氏武馆已经清空了学员以及健身爱好者,只有老板沈师傅和他的儿子沈小雾。

空荡荡的沈氏武馆灯火通明,亮堂堂的。

沈师傅左手里捏着常年使用的大哥大手机,右手拿着茶杯,里面仍然是枸杞加红枣。

他眉头紧锁,一副大事不妙的样子。

显然,刚刚打来的电话给他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小雾,最近别出去晃悠了。”

沈师傅沉声对沈小雾说道。

“爸,究竟发生了什么?!张帆被抓,张伯驹叔叔也死于非命!大半的酒吧闭门谢客,无数黑社会被血洗!到底!怎么回事!”

沈小雾神情激动,因为他知道,他的父亲早年也是隶属于张伯驹的手下。

尽管父亲已经金盆洗手,但他心里仍然忐忑不已,不知道这场空前的风暴会不会卷走自己的父亲。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听爸爸的话,在家里待好。”

沈师傅严肃地说道,一身健壮的肌肉让人不寒而栗。

“爸.....实在不行,咱们就......就跑吧!”

沈小雾不想父亲出事。

“小雾,你不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今天你跑出了龙都,明天就能跑出华国,你想一辈子都在逃亡吗?”

沈师傅嘬了一口枸杞水。

“时间不早了,上楼休息。”

他催促着沈小雾。

“爸.....”

“上楼休息!”

沈师傅命令一般的口吻让沈小雾浑身起鸡皮疙瘩,连忙上楼。

沈师傅踩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办公室,他没有开灯,趁着月色,走到了办公桌前。

他看了眼窗外悬挂着的月亮。

散发着血色的诡异月亮,惨白的令人胆颤。

他握住桌角,突然用力,右手臂瞬间将宽松的练功服撑爆。

沈师傅闷哼一声。

头上青筋暴起。

咔嚓!

桌角被硬生生掰了下来!

沈师傅双手握住被掰下来的木质桌角。

使劲一掰。

桌角粉碎,他的手中剩下了一个圆形金属徽章!

他吹散木灰,金属徽章在月色下显得诡异而优雅。

上面镌刻着一朵——彼岸花!

“该来的还是来了,也是时候还债了!”

......

龙都一中。

张帆被抓的消息不胫而走,学校里一夜之间便流传出上百个版本。

有的说,张帆死性不改,嫖娼又被抓了。

有的说,张帆发现了秦玉明死亡真相,是被陷害的。

也有的说,张帆和秦羽私会被秦羽男朋友发现给弄局子里去的。

.......

总之,五花八门。

王维鸿拿着手机,面色平淡的走进了行政楼。

他带着帽子,头顶的监控拍不到脸,一路平缓的走上三楼。

站在罗何鱼的办公室门前。

他沉吟片刻,伸出一双黑瘦但光洁健康的手敲响了门。

“进来。”

同样是一道尖而细的嗓音传出。

他缓缓扭动把手,推门而入。

“王维鸿?”

罗何鱼脸色瞬间便得惨白,嘴唇不自觉地蠕动。

“怎么?看见我很惊讶?”

罗何鱼看见王维鸿一身清爽的着装,手里只拿了一部手机,心里踏实了不少。

他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

“不知道王同学找我有什么事?”

“难道没事就不可以找罗老师谈谈心吗?”

王维鸿自然的在新买的沙发上坐下来。

罗何鱼刚想制止,嘴巴动了动,也没有说什么。

“这沙发的花不少钱吧?”

“没.....学校.....学校置办的。”

“看来秦玉明力气还挺大!”

“秦玉....”

“什么!什么秦玉明?我不知道谁是秦玉明!”

罗何鱼听到秦玉明时浑身一颤,冷汗从鼻尖淌下,他颤抖着取下眼镜,用衬衫擦了擦。

“我可不是来猜字谜的,相信罗老师也同样不喜欢这种担惊受怕的感觉。”

王维鸿直勾勾的看着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

罗何鱼蹭的一下站起来。

“我只是来告诉你,监狱里的张帆知道杀人凶手!”

王维鸿一点不怯,慢慢站起来。

“至于凶手是谁,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至于该怎么做,我想你背后的人应该知道。”

王维鸿整理一下帽子,准备离开。

“王同学,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一道浑厚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一身西装革履,气质优雅的身影推开门走进来,又缓缓把门关上。

咯吱——

门被反锁!

“我记得我只答应了不再追究秦玉明的死。”

王维鸿仿佛早就料到了此人的出现,所以并没有过多的惊讶。

“噢,好吧,看来我缺少一个自我介绍。”

那人满脸笑意。

“你好,鄙人尤羡鱼。”

“尤羡鱼?”

王维鸿愣了一下,随即说道。

“没听过......”

气氛突然尴尬两秒。

尤羡鱼脸上有些挂不住,连忙转移话题。

“三十五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看来世界上最无耻的,还是贪婪!”

尤羡鱼的语气逐渐冷淡起来。

“张帆的舅舅应该不是普通人吧,你们说,他会怎样处理这个真凶呢?”

王维鸿见事态不对,身子慢慢向右边的墙壁靠拢,这样不至于被两面夹击。

“这件事你恐怕没有机会知道结果了!”

尤羡鱼眼神中充满了杀气,右手轻轻一甩,袖子里顺滑的滚出一把匕首,握把上什么也没有,只镌刻了一根金色的丝线。

罗何鱼面色阴沉,也慢慢靠拢过来。

王维鸿大脑飞速旋转,寻找着脱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