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如把戚氏逼得没了办法，一旁跟着来的二少爷沈天昊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指着沈相如破口大骂：“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个小畜生，竟敢对我姨娘如此无礼！沈府贵妾，岂是容你作贱的？”

“住口！”突然，梅氏开口说话了，她冷冷地提醒沈天旭：“你们的父亲还在这里呢！你一口一个畜生，说你妹妹是畜物生养的？这是要将你父亲置于何地？你当你父亲是什么？”

沈相如冲着梅氏投了一个赞许的目光，还竖起了大拇指。她娘亲，说得真好。

任谁都没想到梅氏居然也这般凌厉，不由得一下子全都愣了住。沈天昊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戚氏拉了一把，然后微微摇头，示意其不要再多说话。然后她主动上前一上，冲着沈相如俯身行了个礼，低下头来认错道：“是我口无遮拦，刚刚的话是有口无心的，还望四小姐莫要往心里去。你二哥哥也是年轻气盛，话说得偏激了些，四小姐可千万要原谅我们这一回。”

沈天昊很见不得生母在人前低头，这对他来说是极大的耻辱，这就是在提醒他，他不过就是个妾生的，贵妾也只是妾，永远上不得台面，连见了个嫡小姐都得低声下气。

可戚氏却知道，她不是在向沈相如低头，她是在做给沈正初看。毕竟沈相如把那样的话说出来，听在沈正初耳朵里，总归是不好听的。更何况，她今日主要目的是把火往许氏那处引，可不是要把自己扔出去当个出头鸟。

戚氏俯着身，沈相如不应，她就不能起来。沈天昊气得满面通红，生母这一下拜，拜掉了他所有的自尊。他狠狠地瞪了戚氏一眼，眼里充满了嫌恶。

可沈相如一直没应她，就让她那么半屈着膝保持着下拜的资势，到是低下头问了沈正初一句：“父亲，你说，她们娘俩该不该原谅？”

噗！沈正初一口血喷了出来，气得直翻白眼，差点儿没死过去。

许氏终于忍不住了，一脸正气地看着沈相如，大声斥责道：“你这到底是在干什么？他是你的父亲，那个人是你的母亲，他们若不在一处，又是怎么有的你和你哥哥？如今你们阻拦父亲相聚，这是天下之大不孝，大不孝啊！”一边说一边抱着沈正初哭了起来，“你看看把你父亲打成什么样子了？纵然你是嫡小姐，也没有这样造反的！我身为沈府主母，今日若不以家法处罚你，我何以向这些姐妹们交待？何以向老太爷交待？”

“哟！”沈相如乐了，“你是说跟这些妾室们还要有交待？难不成他们希望父亲留在我娘亲这里？”沈相如看向前方一众莺莺燕燕，扬了声道：“你们听着，我母亲如今虽不在主母位上，但沈家却已经还了她同主母一样的身份待遇。父亲可以留下，但我事先同你们说好，我母亲本来不是个心眼很大的人，从前之所以容下了你们这些妾室存在，是因为她在主母位上，不得不做出一种大度的姿态。可如今，她不是主母了，一旦重新得回宠爱，可就再没从前那样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