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看，来的人虽然我不喜欢——现在谁来我也不喜欢。不过却也不是所有能来的人里面最讨厌的。

叶雄飞笑盈盈地走了过来：“少帅，夜游渡口怎么不叫着哥哥啊？”

到这时候戏还得继续演，我假装恼怒：“成人之美的是哥哥，坏人好事的就不但不是哥哥就是仇人了。”

听得出我开玩笑，叶雄飞笑得更开心了：“这叫什么坏人好事啊，普救寺一出好戏，离了红娘怎么能行呀。”

这次可倒是说的直白了，可棋音反倒是无所谓了，既不笑也不恼，甚至好像连听都没听见一样，看着水面来往的船只一点反应也没有。

叶雄飞闹了个没趣：“郡主，郡主？”

棋音没转头：“干嘛？”

“生气了？”叶雄飞追着问。

“什么气？干嘛生气？叶大相国，这高攀不起的人物，一天下来拿个小女子开开玩笑，解解闷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敢不高兴。”棋音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皮夹他。

叶雄飞这顿闭门羹吃的虽然很结实，不过一看就有思想准备：“河畔对面有郡主家乡的宵夜美食，虽然粗陋，不过也确实美味，咱们去尝尝？”

棋音翻了他一白眼：“别说没用的了，叶相你是能掐会算还是未卜先知，你来这是不是就是等我们俩的？有什么事直说行了。我们俩有正事要办，没时间听你啰嗦太多。”

听把话挑明了，叶雄飞脸色恢复了严肃，把头转向了我：“少帅，今日蒲州相见，赵王本来就无从准备，少帅和郡主也是未告而至，因此服侍招待肯定大大的不周，少帅和郡主千万不能挑理转身就走啊，叶雄飞肯定他日要去二位府上登门谢罪，可这么一走，赵王脸面上确实不好看啊，多为他思量一下，您二位说是吧？”

我说：“谁说我们要走了？你这是多虑了吧。”

棋音连演戏的心情也没有了：“叶相，明人不说暗话，今日相见一来没有赵王邀约，二来没有通关公文。我和少帅游山玩水寻朋访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赔的哪门子罪，赵王面子上又有什么不好看的呢。”

叶雄飞还想说什么：“话不是您这么说的，您看……”

棋音打断他的话：“叶相，听说你认识少帅也是朋友介绍，多次见面。来来往往之间，少帅是否限制你的自由了？”

叶雄飞想也没想：“没有！可是….”

“别可是了，”棋音继续说，“你去关中咱们从认识到交往的几次，我棋音招待的你如何？”

叶雄飞正色道：“百无挑剔，无话可说。”

“那好，”棋音指指江面上的渡船，“今天我和少帅有要紧事情需要处理，就此和叶兄别过，走的匆忙身上没曾带着银两。麻烦叶兄去帮我们雇艘小船顺河而下前去雁翎关，他日必将数倍回报。”

叶雄风简直气乐了：“郡主，别开玩笑了。我留都留的不易，哪能送您走呢，渡口风大，风大。咱们回公馆，您要走我也拦不住，哪怕明早走呢，我和赵王千岁打个招呼，礼数上千万不能缺了，您说对吧。”

棋音哼了一声，眼眉一竖，刚想发怒。

我说：“你们两个别矫情了，今晚能走不能走的还真不一定了。”

两人顺着我的眼神转过头，渡口上呼呼啦啦来了一大帮人。棋音眼里充满了厌恶。而叶雄飞明显看起来有些慌神，嘴里嘟囔着：“坏了。”

魏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