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沅湘提起，赵程似乎才刚想起，除了赵沅湘这个嫡女以外，他还有一个女儿，赵宜欢。

他沉默了一下，点头道：“前些日子，是有些忽略了她，白姨娘死状凄惨，她怕是也吓坏了。一会儿，我过去看看她。”

赵沅湘微微笑了一下，行礼告退。

回听月轩的路上，赵沅湘心里依然惊愕不已。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赵程会变得像一个真正的父亲。

其实她想要报复的对象只有赵嫣然和轩辕煜两个人，对于赵程，她并没有刻意针对。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虽然与她不是完全没有关系，但也并非全是她所为。

看到赵程变成现在这样，足够了。从此以后，就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父亲，好好对待吧。

次日一早，赵宜欢便欢欢喜喜地来了赵沅湘这里，告诉赵沅湘，昨天赵程和她说了好多好多话，比以前所有的话加起来还要多。

见她笑得天真且满足，赵沅湘心里也倍觉高兴。

虽然赵家不似以往那么多人，但剩下来的，却让赵家更像个“家”了。

赵沅湘一边听赵宜欢雀跃地说着话，一边暗暗地想，此时已经快到下朝的时候，赵程是不是已经上奏皇上了？

她刚想到这里，却听外面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青桑从门外跑进来，面色慌张地说道：“小姐，老爷出事了！”

赵沅湘心里咯噔一声，忙道：“怎么回事，好好说！”

“宫里不知出了什么大事，早朝提前散了，老爷出宫回府的路上，被一辆失控的马车给撞了！他摔到了脑袋，此时满头是血……”

青桑的声音有些发颤，她并不是在关心赵程，只不过若赵程死了，像他们这些下人可就完了。

赵宜欢腾地一下站起来，小脸惨白，与方才那狂喜的模样判若两人。她颤声问到：“父亲现在在何处？！”

“大夫说老爷伤得太重不宜移动，就近抬入了一家茶馆里，茶馆的名字叫……故，故……”

青桑越说越急，越急就越想不起来。

赵沅湘心头微动，问道：“茶馆是不是叫故人来？”

青桑拍手道：“没错！就是这个名字！”

赵沅湘拉住赵宜欢的手，沉声道：“我们走！”

从赵府到故人来并不远，但为了尽快赶过去，她们坐了马车。

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在城中街道上狂奔，惊得街上行人纷纷躲闪，想要怒骂，却偏偏被马车上那个“赵”字吓得张不开口。

很快，马车便停在了故人来门口。

茶馆大门口，两个高大的壮汉一左一右笔直地站着，将那些想要看热闹的人全都阻拦在了外面，而原本在茶馆内的人，也被掌柜好声好气地请了出来。

赵沅湘和赵宜欢到的时候，掌柜正巧将最后几名客人请出来，转眼看到赵沅湘，便迎了上来，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一边低声说道：“主子已经让人去请药老了，小姐放心。”

赵沅湘微愣了一下，没想到轩辕宸那么快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