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毛趁热打铁：“额再给你们讲讲另外的事情。从十年前开始的工业改革，几千万工人下了岗。额也是在厂里呆过的，对此深有感触。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工作没了，厂里的宿舍也不能住了，啥都没了。你说他们有怨言没有？咋能没有，你说农民苦，工人老大哥不苦？一夜之间真成了无产阶级。可他们理解国家的工业改革，没有了工作，想办法摆小摊、当临时工，不给国家添负担——”

村民里有人想，那时候县城的下岗工人多少回闹事、还有到县政府门口静坐的，哪是就毫无怨言的理解国家——不过再一想，他们那样闹，正说明他们苦啊。

四毛：“工农是一家，说白了土地、庄基地产权是国家的，并不是咱们想象的是属于农民的；但政府用自己的地还照顾咱们农民，又是给钱又是给盖洋楼的，说实话如果能给那些下岗工人不到一半的这样的条件，他们满足幸福的很呢！他们现在羡慕咱们的很呢！”

四毛开始是按自己设计的，装做投入感情讲的；可讲着讲着竟不觉似乎真的投入了感情到里面，他自己也不知道；讲得有些激动，一些想好的话前后都说乱了次序。

“所以你们想一想，你们到底该不该支持政府的工作？！你们要阻拦就先把额放倒再说！”

他走下了土堆，对后面一挥手：“进驻！”

他走向了人群。前面的老人们互相看看，不知要怎样做；看没有人上前躺机械的轮下，也就没有动，还跟着众人随机械的前进慢慢往开闪来。而后面的年轻人早腾开了一片宽阔天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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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美慧还没有来得及花钱寻关系，就接到了少管所的通知，要求她去一趟。 去了却原来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却是少管所这边主动要求给孙光办理保外就医。

恰好杨美慧身边带着足够的钱，此趟就可以办保外就医的。本来这钱是想利用这次机会拉关系的。

惊喜之余，她也很担心，问，那娃是生啥病了？

管教干教说，也没有什么病，就是精神上有点忧郁，跟你上次看到的差不多；可能跟一直不适应这里的环境有关吧。

管教干部陪着她办了手续，又给她讲了诸如“应于15日内到当地公安机关进行登记，签订责任书”等一些注意事项——杨美慧看见了被干警领着来瘦弱的儿子。

一路上杨美慧紧紧地攥着儿子的手；班车上也是将他搂在怀里，好似生怕一不留神他就飞走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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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s县，杨美慧立刻带儿子到县人民医院进行检查。

在做了详细的全面检查后，医生告诉杨美慧，检查者有胃病、肺也有些问题；腹腔内还有些瘀血现象——这个可以先进行观察，一般一定时间内都会被慢慢消解；如果过段时间再做ct消解的不明显，可做穿刺取样进行化验。

建议她先让病人住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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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美慧在医院照顾儿子，将麻将馆关了门。

平常到下午一点多，她就站在大门口迎接那些陆续来到的牌客，还打电话给还没到的牌客。

而现在，她关了两天门，好些牌客反倒给她打电话，问她怎么还不开门。

杨美慧就把麻将馆交给了牌客中一个五十多岁从单位提前内退的老康，让他照顾，麻将馆在此期间的盈利都归老康；老康也没事，天天泡麻将馆，乐意的十分。

四毛得到消息，买了水果来看孙光。

他对孙光的状态很担忧，他的神态让四毛陌生又有一丝熟悉，和三虎哪里有些象——他怀疑孙光的精神上有一些不正常，想，怎么一个那样善良那样优秀的青年、一个是顽劣异常，却都变成了这样？

但是他没有将自己的怀疑告诉杨姐，怕影响杨姐刚刚好一点的心情；再者孙光的症状也轻些，目光呆滞沉郁，很少话；并不象三虎当初的喃喃胡言乱。看着症状象轻一些，四毛也怕自己的判断有误。

杨美慧心情能好点，是因为医生说象儿子这胃病和肺伤经过治疗和调理，是能得到很大改善的；虽说腹腔瘀血化解的情况还没有再做检查。

对儿子的精神状况杨美慧倒没有多大担心，因为常探监的她经历了儿子精神状况逐步变差的变化，心理上有准备；不象四毛，只是听杨姐讲过，突然一见之下感到吃惊。再说杨美慧从儿子小时一直就没带过，到不开“卡厅”管儿子，孙光已顽劣异常；常幻想着自家娃也象人家孩子一样是个乖宝宝。这些天守在儿子身旁，看他还就象个乖宝宝，心里几分辛苦还有几分幸福，所以只关心他身体的健康，对精神方面倒没有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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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象是全球气候越来越变暖了，本来关中地区冬季就比陕北地区温度高些，今年s县并没有出现冻土。对y集团来说这是好事情，他们也不想在s县好不容易开始的工程又因天气而停工。

s县政府也将征地款拨到了骡马市村村委会帐户上。

y集团、拆迁办和村民代表们三方又坐在了一起。这次讨论的是房屋折算面积的问题。

讨论在心平气和的情况下进行，就进展的比较顺利了；但在这一点上连村民代表的意见都没有统一，想要得个正式的结果就比较难了。

在中午在一起集体吃饭的时候，四毛笑着对几个村民代表说：“首先要你们那边意见一致才行；可以采取排除法，将大家都不主认可的去掉，然后有分岐的少数服从多数。省时间。”

几个代表边吃边聊。先将村里有人说的按地理位置的方法剔除了；剩下就是在按人头还是按面积换算上争论。

林经理他们边吃边注意着他们的争论，因为他们这边是内定希望按面积算的——因为这样公平些；再说按人头算，又要为人均多少面积进行扯皮。

那边的争论谁也说服不了谁，终于进行到用表决的方式来决定。最终是按面积算的取得了胜利。

这样在饭桌上，骡马市村村民代表们就这一问题达成了一致。

饭后下午进行的谈判中，围绕的就是面积的如何换算。

四毛在这时候就比较轻松了，可以当做中间人的角色。虽然暗地里是向着林经理这边一点，但不但要看不出，还要让骡马市村这边是认为向着他们的。这就是耍人（落人情）的事情。

但有人也把这角色总结了，讲这角色其实并不好当，要相当有经验，要不然耍人跟丢人之间就差一张纸那么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