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张铁匠
作者:瑞格尔      更新:2020-03-01 07:56      字数:2206

第五十章张铁匠

越想,李文博越糊涂,索性转头问孙大登道:“你说凶手为何纵火烧了义庄?”

孙大登楞了一下,想了想才说道:“为了毁尸灭迹?”

“毁尸灭迹,那么毁的又是谁的尸灭的谁的迹呢?”李文博又问道。

孙大登呆了呆,想了半天,也回答不上来,最后只能笑了笑,说道:“大老爷,小人愚笨,这可想不出来。”

“我也想不出来,那岂不是我也很愚笨?”李文博反问道。

孙大登楞了一下,急忙赔罪道:“大老爷,小人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么说,只是想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想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了,这跟自己愚不愚笨,没有半点关系,你明白么?”

孙大登楞楞地想了片刻,这才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大老爷教诲。”

李文博摆了摆手,正要说话,却听不远处的废墟里传来一阵惊呼,接着便有一个捕快抱着个什么东西,飞快地跑了过来,远远的便大声叫道:“大老爷,大老爷,发现一把腰刀!”

“还有!这里还有一把!”废墟里又有人大声惊叫道,抱着又一把腰刀跑了过来。不多时,两人便跑到了李文博身边,献宝似的举着刚刚从废墟里发现的腰刀。

李文博拿起一把腰刀,仔细地看了看,发现只是一把很平常的腰刀,只有刀,却没有刀鞘。在腰刀的握手处有一个小小的‘张’字铭记。李文博微微楞了一下,转手将腰刀递给杨定贵,低声问道:“这是凶器吗?”

杨定贵接过腰刀,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尸体伤口烧焦后两寸七分,实际伤口宽度大约是两寸三分,此腰刀宽三寸五分,不可能留下这么小的伤口。”

“会不会只是刀尖处留下的?”李文博皱眉问道。

杨定贵摇了摇头说道:“不会,此刀若留下两寸多的伤口,只能刺伤人,无法留下致命伤。”

李文博恍然地点了点头,旋即又转头对那两个捕快说道:“既然有刀,便应该还有刀鞘,你们再去找找!”

“是!”两人同时应道,转身离去。不多时,果然便有人找到了两个被烧毁了一半的木制铜箍刀鞘。李文博拿着腰刀往剩下的刀鞘里插了一下,果然一般大小。

两把腰刀,两个刀鞘并排放在李文博的面前,无论是大小还是形制,都是一模一样,刀把处都铭刻着一个小小的‘张’字,应该是出自同一铁铺。

李文博微微思索了片刻,便转头对孙大登说道:“孙班头,麻烦你派人将城中所有的铁匠都请到……”说到这里,李文博却又住了口,将城中所有的铁匠都请到县衙来,劳师动众不说,还容易打草惊蛇,而且还根本没什么效果。

吴县紧挨着苏州府城,周围又都是经济发达之处,百里之内便有城池,人口流动大,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找到腰刀的出处,最终确定腰刀主人的身份,这根本就不现实。

想到这些,李文博便又摆了摆手说道:“还是算了。”稍一停顿,李文博又问道,“对了,孙班头,你可知道城中有什么比较出名的姓张的铁匠铺么?”

孙大登楞了一下,反问道:“大老爷是想问这腰刀的出处吧?”

李文博点了点头,却见孙大登笑着说道:“大老爷,这有何难处?别说吴县了,就是整个苏州,整个南直隶,张铁匠家打造的铁器都是首屈一指的,这些腰刀,小人只看一眼,便知道定是出自张铁匠之手了。张家铁匠铺打造的铁器,都会铭刻一个小小的张字,外人一看便知!”

李文博楞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张铁匠还有商标意识呢!旋即便又问道:“这张铁匠到底是何许人?”

孙大登想了想,这才说道:“张铁匠本名张万泉,本是ah人,早些年逃荒来了吴县,以打铁为生。因为打制的铁器经久耐用,名气渐渐的便流传开来,整个苏州府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李文博楞了一下,这家伙这么有名?旋即便又问道:“你可知道那张铁匠现在何处?”

孙大登点了点头,“知道啊,就在城西铁器巷,进巷子就能看见招牌。”

李文博想了想,便叫识字道:“识字,带上这两把腰刀,孙班头,你马上带我们去张铁匠铺子。”

孙大登楞了一下,又指着义庄的废墟说道:“那这里……”

“派两个人看住现场,其他人收队回城!”

“是,大人!”孙大登急忙应道,转身去将捕快集合起来,点派了两个捕快看守现场,又命人将那两具尸体抬回县衙敛房,其他人收队回衙。

回城的路上,李文博又想起一件事来,便转头对孙大登说道:“孙班头,县衙里可有画师?”

孙大登点了点头,说道:“有的。”

“嗯,让画师将昨夜起出的无名商人死尸画了像,在城中各处张贴,悬赏寻找知道他身份姓名的知情人。”李文博想了想说道,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对了,还有马老头的画像,也一并画了,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马老头的下落!”

孙大登呆了一下,急忙应道:“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安排。”

孙大登很快便将李文博吩咐的事情安排了下去。一行人进了吴县县城后,李文博、识字和孙大登三人这才与那十几个捕快分开,往城西铁器巷赶去。

…………

苏州,同知大人刘府。

书房中,一个青衣家丁双腿并膝跪在刘冬阳面前,大气也不敢出。刘冬阳却是暴跳如雷,抓起一方上好的徽砚,看都没看一眼,便往家丁头上砸去。

“砰!~”的一声,徽砚砸在家丁额头上,旋即又掉在地板上,碎成了几片。家丁的额头也被砸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一下便流了出来,那家丁也不敢叫疼,更不敢伸手去擦,只是紧紧地咬牙忍着。

“没用的东西,你怎么不去死?这么点小事都办不了,你怎么不去死!去死啊!”刘冬阳歇斯底里地冲上前,抓住家丁的衣领,提在半空,大吼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