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打理好散乱的发髻，梵瑟笑着打趣说：“珩歌，你的实力增长得也太快了，数月不见，我竟无法轻易将你拿下。漓渊大人也真是厉害，我就没这么好运了，齐楚大人整天忙里忙外的，极少顾及到我。”梵瑟是齐楚的弟子。

书遥摇了摇头，半正经半开玩笑地道:“你不会想尝试一下我的修炼方法的。”

“哦？”梵瑟有些好奇。

但书遥却不再说话，显然是不打算为她解惑。

梵瑟本就不是八卦的人，见她没有想说的意思，便不再询问。

书遥的思绪却飞了很远，飘到了五年前。

自打那年她成为漓渊的弟子后，可谓是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自从她与漓渊相识后，漓渊留给书遥最深刻的记忆就是对她的各种戏弄以及批评，尤其是书遥晋升为长老后更甚。

二人的相处模式也远不同九樱殿中其他的师父与徒弟，别人家的师父可是恨不得把毕生所学都掏出来教给徒弟，而漓渊对她修炼的术法表示无比嫌弃，死活不肯教她更上层的法术，以至于她只从他的身上学到了读心之术，那几年书遥一度怀疑，他真的是她师父么？真的可谓是师父没师父的样，徒弟没徒弟的形。

漓渊虽然不教她九樱殿更上层的法术，但是对于她的修炼却是无比严格，附带各种捉弄。

记得有一次漓渊大清早的就把拽了起来，把她带去了竹潇长廊里最高最大的那棵树下，命令她必须在半日之内数清楚上面有多少片树叶。她当时就愣在了原地，那么大一棵树，怎么数？

但漓渊可不管她用什么方法，撂下一句话，说若是半日之内数不出来，他就把她扒了挂在华安城的城墙上。

漓渊向来说一不二，她不知漓渊是认真的还是故意整她，故而只能老老实实地去数。

书遥最后还是数出来了，不过一身的内力都被消耗掉了，累得连路都走不动了，然后被漓渊背着回了寝宫，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过那次之后书遥能操控的绿叶更多了些，倒也不负漓渊的苦心。

这样的事情多不胜数，书遥虽然性子冷清，但偶尔也会感到不爽，每当书遥流露出不悦的情绪，漓渊便戏谑地告诉她，不想被他捉弄就努力变得更强。

话虽如此，但长久被他如此捉弄，书遥有时也会想做点什么来抗议他一下，以解决心头不甘。譬如，刚晋升为长老时，漓渊每日监视着她苦练术法，久而久之书遥也想偷一回懒，早晨便赖在寝宫里，让侍女去告知漓渊自己身体不适不便修炼。本以为漓渊会应允，谁知第二日清晨他便到她的院子前，在殿门前席地而坐，惹得越来越多的弟子路过时驻足眺望，连侍女都担忧地对她禀报了一遍又一遍。或许漓渊觉得没什么，毕竟他平日里作风狠厉，没人敢在背后议论他。但书遥自然不愿接受众人异样的眼光，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灰溜溜地在众目睽睽之下乖乖跟了漓渊去修炼。

思及此，书遥真心觉得，往事不堪回首啊。

不过想想，也正是在漓渊的这种捉弄下，她的实力才飞快地提升，并且远超同龄人，才在这乱世中才有一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