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意外遭劫
作者:以沫      更新:2020-02-25 10:35      字数:3795

本来,我让运财物的车马先行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剩下一辆马车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让惹人注意,这才符合我身负重任低调远嫁的宗旨。

现在看来,所谓的秘密和亲,早已不是秘密。

那这些蒙面人会是谁派来的?吐番?六诏中其它的五诏?或是我爹的政敌?正当我胡乱猜测时,侍卫和蒙面人已经动起手,夹杂着刀剑“叮当”的碰撞声纠缠在一起。

第一次,当刀光剑影的打斗场面真实呈现在眼前时,我的直觉反应是,怎么跟我在电影中看到完全不一样,没有任何花式,一刀一剑只求给对手最大的打击,几乎招招要命,看得我心惊胆战。

敌众我寡,几个来回下来,眼看我方渐落下风。

“速战速决,只要把那女人抓到就行了。”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命令道。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动,根本来不及思考此举的后果,一个大胆的念头由然而生。

我从里衣拿出黄帛密信递给玲珑,交待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替我完成我爹交待的事,把这封密信在洞房之夜交给阁罗凤。”

“小姐,你要干什么?”玲珑看我象交待后事的样子,焦急的抓住我的手臂,“别丢下我,我们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

我眼神凝重,严肃的望着她,说:“你一定要答应我!”

我想,这回是要拉玲珑下水了,不过为了保住他们的命,只有这样做了。

玲珑被我的严肃震住,被动的点点头。

我知道她只要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的。

于是,我拉开她抓住我的手,在她无比复杂的眼神的注视下,头也不回,义无反顾的掀开帘子,下了车,向那群打斗的人走去。

“住手,不要再打了。”我深深吸了口气,大声的喊道。

也许是我的叫喊太出人意料,他们倒是真的停止了打斗。我径直走到那个看似头领的蒙面人面前说:"放了他们,我跟你们走!”

那人看着我,一怔,随即冷漠的说道:“凭什么?”

我莞尔一笑,无视他人发呆的表情,娇媚的说:“如果你不想带个死人回去,就只有这么做。”

那人听了,眼神一闪,冷笑了两声,说了声:"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某人轻轻一扔,把我像货物一样横放在马背上,飞驰而去。

听着越来越弱的玲珑的呼喊声,我们已经跑过了很大一段距离。“还好,他们都活着。”我终于把一颗悬在半空的心落下。

可是,这种姿势乘马,实在是不好受,肋骨搁得生疼,头也被晃得昏头转向。

我何曾受过这种罪,也顾不得大小姐的形象,反正也没有人认识我,大声骂起来:“你这个混蛋,要带我去哪?快放我下来!”

冷酷男听到,冷哼一声,不仅没停,反而拉紧缰绳策马跑得更快了。

我被荡得快要呕吐了,怒急,张口朝他的大腿咬去。隔着一层衣料,大腿上的肌肉硬得把我的牙齿都快咯掉。

终于,我的酷刑结束,冷酷男停下马来。我乘机滑下马,摔坐在草地上,还不忘恶狠狠的怒视着他。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他早被我杀死了几百次了。

冷酷男眉头微蹙,眯眼看向我,命令道:“上来!”

小命握在别人手里,我本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资本,但到底是心有不甘,不情不愿的,嘴不饶人的讽刺道:"你是不是个男人?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如果再把我像货物一样丢在马上,我死都不上去!”我下意识的退后几步,以行动配合,来表示我的决心。

冷酷男高高在上,冷眼瞧着我,眼神阴冷沉静,看不出一丝情绪。

沉默,无言的沉默。俩人在眼神的对恃中僵持。

第一次,我被别人当成无理取闹的小孩一样无视,心底的那个怒火,顿时呼呼的烧起来。

就在我的怒火升到顶峰,就要暴发的那一瞬间,他突然策马、倾身、抄手一带,把我拉上马,一切快得令人眼花缭乱,我还没来得及抗议,已经坐在他身前。

跟一个处于敌对状态的陌生男人以如此近距离的方式共乘一骑,任谁都不会觉得舒服。

接下来的状况更加出乎意料之外。

我只觉得腰上一紧,整个人都被搂在身后人怀中,一转脸正迎上了他俯身下来的侧脸,蒙着面罩的脸上一对深瞳,正对着我。

两双眸子,近在咫尺,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相对。

“你想干嘛?”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现在你知道我是不是男人了?”他郑重其事的强调,不屑的眼神在我脸孔上滑过,双手拉紧缰绳,策马而行。

我顿时愣住了,他这是回答我刚才的说过的话吗?以这种幼稚的方式来还击对手,强调自己的成熟,本身就意味着极不成熟。

“是男人的话,还蒙面不敢见人?”下一刻,缓过神的我立马嗤笑,“躲躲藏藏,敢做不敢当?”

“激将法对我无效!”泠漠的声音自头顶上传来,令人为之气结。

我就不信看不到你的真面目?心底涌起一种冲动,我反身抱住了冷酷男,趁他失神的一刹那,一把扯下了他的面罩。

当我看清面罩后的那张脸孔时,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脑中一片混乱。

“真的是你吗?随风!”我抑至不住心中的狂喜,双手挂住他的脖子,紧紧抱住他,“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我早就知道!我真的好想你啊!"喜极而泣,顾不得形象,眼泪,鼻涕全擦在他身上。

被我紧紧抱住的身躯像木头般僵在了当场,半晌,他掰开我紧紧抱住他的双手,怪异的望着我:“你认错人了。”

我茫然的望着他,脑袋不听使唤,“我是幽心啊,你真的不认识我吗?”

冷酷男皱着眉头,表情冷漠,如同像看戏一样,一言不发,漠然的打量着我。

一瞬间,我狂喜的心一下冰到了谷底。

是啊,他不是我的随风,我的随风永远是温柔的,不会冷漠的对我,这个人只是长得像随风而矣。

一下了,我仿佛失了魂一样,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处。

一路无话,冷酷男不时打量着我,想看出点端倪。我却没有任何心情回应他。

像是不耐我的沉默,冷酷男开口问道:"随风是谁?你的情人?"

我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和我长得很像吗?"

"是!"他突然变得温柔的语调,让我无法拒绝。

随风的温柔我永远都拒绝不了。我就是这样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他现在在哪里?"冷酷男好奇的打探。

"我永远也见不到他了。"我答非所问,可心中却不由悲伤起来。

我的随风,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现在,我还被人劫持,不知下一刻等待的将是什么。眼泪一下了不听话的流下来,我拼命的想忍住,可越来越多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直淌而下。

冷酷男被我突如其来的情绪失控搞蒙了,不知所措,慌乱的用手扶着我的肩膀,"不要哭了,我不问你就是了!"然后拿了块丝帕,胡乱的擦着我的脸。

我被他的举动惊愕,凭由他擦着眼泪。这是冷酷男吗?他也有如此温情的一面,我还以为他是冰山呢!他的动作真的是很笨拙,看来没有哄过女人。

突然间,我的心情没来由的变好起来,不由破啼而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是赵蕊,你可以叫我幽心。"冷酷男对我的表情突变一时反应不过来,手拿丝帕一动不动,像见了鬼一样。

我推了推他:"喂,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冷酷男尴尬的收回了手,说道:"古乐天。"

"那我就叫你乐天了。”见我已恢复了正常,古乐天也变回他冷若冰霜的样子。

我心中有些好奇,他看来也不是个冷情的人,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真性情呢?

马停在了一条小河边,后面的蒙面人也很快聚了过来,古乐天把刚才蒙在他脸上的丝巾替我蒙上,见我挣扎,说:"听话,是为了你好。"语气柔和。

我呆呆的望着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马安静下来。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这副容颜太过招摇,掩藏起来更好。可对他这样的关爱,真是不适应。他抓了我,不是我的敌人吗?

其它蒙面人陆续到来,其中一个走过来对着古乐天鞠了个躬,道:"三爷,现在,我们要回部落吗?"古乐天点了点头。

一会儿,不知他们从那里弄来了两条小船,我和古乐天上了其中一条,其它的蒙面上了另一条船。船缓缓移动,在水中飘荡,我的心如同湖水,疑问一波接一波涌出嘴来:"你到底是哪个部落的人?"古乐天笑笑不答。

"蒙崔诏?""越析诏?"我在说越析诏时,他明显的愣了一下。"是越析诏。"我肯定的说。

"那你为什么要抓我呢?"古乐天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问他,狼狈的说道:"我只是奉命行事。"然后不再看我,转向岸上看去。

我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转而欣赏岸边的风景。

云南还真是个好地方,一年四季如春,温差不大。现代,我想来都没机会来,古代的原始风貌,一定不能错过。

河对岸早有一群士兵迎接过来,为首的一个人说:"三爷,事成了?"古乐天转身看着我,算是回答。

他又接着说道:"王找你有事商议,在大厅里等着呢?"古乐天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跟着那人向左边的路走去。

而我,被蒙面人领着,由右边的路走过几排房舍,绕过一间大屋子的正门,从侧门进去,在后院的一间小屋子停下,其中一有把我推了进去,门马上就反锁起来。

我气愤的敲击着木门,嚷道:"为什么把我关起来?你们凭什么?放我出去。"没有人来回答我。我喊了一会儿,也累了,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等我冷静下来,我突然想到,如果玲珑按我的话去做,几天后,蒙舍诏就要举行婚礼,有人当新娘的话,那我这个准新娘就没用了。没有了利用价值,对越析诏来说就是无用的,我的小命就危险了。

我该怎么办呢?唯今之计,我只有抓住古乐天这根救命稻草了,我一定要说服他,让他放了我,这样一来我的小命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可是,我该怎样来说服这座冰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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