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噤声了，谁也不敢开口，直愣愣地看着盘欢被一巴掌打飞之后，一声不吭有些狼狈地走了回来。
秦翔冷冷地看着他：“眼下就这么一条线索，你要伤了他，这案子你来破吗？”
“属下不敢，是属下莽撞了。”盘欢低着头，眼睛里藏着一丝怨毒。
秦翔不去瞧他，而是看着那边的刘正，冷笑了起来：“你想要好处？”
刘正有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作为一个职业的混混，那些人绝对不能招惹那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城卫军中有名的高手，盘欢，那在平日里，是单靠名字就能让他们这些小混混闻风丧胆的人物。
结果就在刚才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人给打飞了。
刘正嘴角挤出一点难看的笑容：“大……大人，其实小人也不敢奢求太多，主要是平日里无所事事，也想学个好人，做点正经营生。只不过小的还欠着东街赵掌柜家里不少银子，所以……”
“姓刘的，你这个泼皮！”
谁知他这话还没说完，旁边人群里一个穿的人模人样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就冲出来了。
“他是谁？”秦翔问道。
“回大人，”周捕头擦了把汗，“这就是东街的赵掌柜。”
“大人呐！”赵掌柜噗通就跪下来，哭丧道，“您可别听这厮胡说，没错，他是欠着小人一些银子，不过我可没让他用这个来要挟大人呐。大人办案，小的一定是鼎力支持的！”
秦翔问道：“他欠你多少钱？”
“没没……”赵掌柜连连摆手，“不欠了，不欠了！大人有话只管问他，他不欠小人的银子了。”
“混账。”秦翔低喝道，“让你说你就说，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赵掌柜一哆嗦：“大……大概五百多两银子。”
“拿去。”
秦翔抛了两锭银子到他面前：“够了吗？”
“够了够了！”
赵掌柜连忙拿起银子，同时狠狠瞪了那刘正一眼：“让大人替你还钱，我看你小子是真的钻进钱眼里去了！”
秦翔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刘正的身上，声音带上了几分揶揄：“你还有什么要求？”
刘正一个哆嗦，心里原本有的那些个小心思立马就收敛了起来。
秦翔虽然不想伤他性命，但是也绝对不会仍凭他敲诈自己的。
“没了没了，多谢大人替小人还清债务！”
刘正磕了头，正要说，却见秦翔一抬手：“你随我来。”
说完，他转身朝着院子里头走去，刘正在后面跟着。
周捕头等人犹豫了一下，刚要进门，就听见院子里头的秦翔道：“你们站在外头，把门关上，谁也不许偷听。”
“是！”
门关上了，刘正看了一眼满院子的尸体，身体有些发寒。
地痞流氓，也就是欺负欺负老实善人，真看见这种死人的场面，平日里做多了亏心事的他们比常人更加害怕。
“大人，小的……”
刘正刚一开口，突然间身体不受控制，直接朝着旁边飞了过去，与此同时，有四具尸体把他包在了中间，仅仅只隔了一米的距离。
嗅到了人肉的味道，四具尸体同时睁开了眼睛。
八只惨白的眼珠子瞪着他，一张口满是令人作呕的臭气，刘正裆下当即传来了一股子骚味。
“大人，大人饶命啊大人！”
他开口求饶，却发现秦翔的身影已经不见，而一个声音陡然在他身后响起。
“我无意伤你性命，但是也不希望你和我说假话。”
秦翔一字一顿：“你是否说得假话，我一听便知。如果是真的，我自然放你离去，额外再赏你一千两银子。若被我发现你有半句虚言，今天你就留下来陪他们过夜吧！”
“实话，实话！”刘正尖叫道，声音都变了，“大人你先把他们弄开，小人一定老实交代！”
砰——
四具尸体齐齐倒飞了出去，被秦翔把腿骨都给打断了，想动也不可能了。
刘正感觉到束缚自己的那股力量消失，两条腿明明已经站在了地上，却依旧软趴趴的，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说吧。”秦翔开口道。
“是……是这样的……”
刘正好不容易定神：“昨天夜里……”
“夜里什么时候？”秦翔发问。
刘正仔细回想：“大概亥时和子时交替的时候。”
秦翔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小人那时候喝了点酒，刚从馆子里出来，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衣服，仙女儿一样的姑娘，一个人在路上走。”
“长什么样？”
“扎着个挺长的辫子，脸挺白，年纪的话，大概在十七八上下。具体什么模样……小人昨天酒实在是喝得多了，也记不太清楚。”刘正说话的同时，小心翼翼地看着秦翔的表情，可惜的是，秦翔的脸上没有半点变化。
刘正继续回忆道：“当时……小人看她文文弱弱的，也不像那种练武的人，身上也没个什么兵刃……所以、所以……”
秦翔闻言轻哼了一声，把刘正吓个半死。
像这种地痞流氓，夜里看见落单女子行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动了什么歪念头自然不用细说了。
“当时……小人在后面跟了一段路，她好像也没有发现我。就在小人准备过去搭话的时候——”
说到这里，刘正的脸都有些白了：“就看见她突然变成了一个恶鬼！披头散发，两只眼睛黑洞洞的，还有血——”
秦翔的拳头忽地一下子握紧了。
“你是怎么看见的？”他提出了疑问，“你看见了她的正脸，没理由她不注意到你！”
“小人也不知。”刘正连忙道，“当时她看了我一眼，把小人的魂都差点给吓没了，但是不知为什么，她没有对小人出手，而是直接穿过了武馆的院墙，一下子就不见了。”
咕——
刘正捏着自己喉咙，瞪着眼睛看着秦翔。
“你听说过蛊虫吗？”秦翔冷冷地看着他，“今天你和我说的话，我不希望被第三个人知道，如果你说出去了，你就等着被蛊虫咬破肚肠，穿心而死。”
刘正满头是汗地点了点脑袋，拿着秦翔随后给的一张银票，慌乱地离开了。
“长辫，黑衣，十七八岁——”
秦翔深吸了一口气：“萧萧，真的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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