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笑了。
他最担心的就是秦翔假公济私，用这件事情来报复他。
不过现在看来，宗主的话还是有一定用处的。
秦翔不敢这么做！
“太好了，番儿学了炼药术，日后成为炼药师，地位必然远高于我这个糟老头子。哼哼，秦翔啊秦翔，算你好运。原本打算把你的消息透露给那刘老怪，不过现在看来，你至少还能多活一阵子，可以一直活到番儿把你的药方都学全了。”
当然，三长老也知道，但凡炼药师教徒弟，都会留一手，想要把秦翔的丹方都学全了，只怕是不太现实。
“哪怕学一大半也好。到时候，只要趁着无人注意，把刘老怪悄悄放进山来。秦翔，你这辈子就到头了。”三长老在心底不住地冷笑，仿佛已经见到了自己孙子成为炼药师，顶替掉秦翔，成为下一任丹房长老的风光场面。
杨番兴奋地站起了身来，大笑出声：“我就知道，以我的天赋，一个小小的炼药师考核，怎么可能难得住我？”
说着，他的目光已经向着院子外面看去。
“刚才，那些说我应该滚蛋的人，我就想问一句，你们的脸痛不痛？哼，小瞧我？就你们这群家伙，日后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那些方才嘲笑过杨番的弟子们，此时一个个脸色都很难看。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杨番居然真的通过了考核，证明自己具备成为炼药师的天赋。
如今他的头上就有一个三长老罩着，等他成了炼药师，那尾巴还不得翘上天去？
“小人得志。”有弟子忍不住暗骂，“不过只是测试出来有天赋而已，人家秦长老年纪比你轻，就已经是炼药师可以出来收徒弟了，也没见人家说出没资格提鞋这种狂妄的话来！”
这一刻，原本那些对秦翔抱有嫉妒之心的人，一下子竟有大半，都站到了秦翔这边来。
至少，人家成了长老，不会这样羞辱他们。
“你等一等。”
就在这时，秦翔一句话，把杨番从欣喜若狂的状态里头拉了回来：“你为什么觉得，他们以后会没有给你提鞋的机会？”
毕竟还要指望秦翔传授自己炼丹术，是以杨番稍稍收敛了一点，只是脸上那份倨傲却是怎么也收不住。
“整个西楚国，炼药师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人上人！每一名炼药师，都会有武修追随左右。秦长老，你如今是九品炼药师，或许大武师境界的人看不上九品丹药，但是寻常的武师，你若是想要招揽的话，可以排成长队！武师七重，八重甚至九重的高手，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说着，杨番自信一笑：“而且，我不觉得我这一生的成就，会只限于九品炼药师！我若是成为八品炼药师的话，就算是宗门长老这样的大武师强者，也要追随于我。所以我说他们这帮废柴，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难道说错了？”
追随者？
秦翔倒是头一次听说炼药师居然还会有人主动追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错，如果你成为八品炼药师的话，倒真有这个可能。”
杨番得意地笑着，准备虚伪地客套几句，却听见秦翔紧跟着又道：“不过我就是很好奇，你上哪儿学那么高级的炼丹术？”
旁边的三长老闻言皱了皱眉，想要提醒自己的孙子收敛一点。
“自然还是要和秦长老你讨教讨教的。”杨番道。
“哦？”秦翔眉毛一掀，玩味地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教你？”
“秦翔！”
三长老眼皮一跳：“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孙儿已经通过了测试，这可是你刚刚亲口承认的！”
“他的确通过了考核。”
秦翔没有否认，而是再一次认可地道：“火焰的控制恰到好处，确确实实满足了条件。”
三长老的神情缓和了一些，正要说话，可秦翔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先一步冷笑道：“可是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三长老神色一紧，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到了秦翔身上。
看着这个数次要置自己于死地的老人，秦翔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不教就是不教，你能拿我怎样？”
狂！
整个琅嬛宗里，敢用这种口气和三长老说话的人，屈指可数！
“你……”三长老一下子涨红了脸，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忍不住对秦翔出手。
“秦翔，”佟振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站起身来，白眉紧皱，“先前我们不是说好了，人才难得，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吗？”
“宗主，弟子明白你的意思。”秦翔平视过去，“我向你保证，至少在宗门中培养出十名炼药师来。”
十名炼药师？
佟振的脸色当即缓和了不少，甚至还带有些许兴奋。
如今西楚国的宗门中，有一名炼药师的都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即便是有炼药师，愿意带徒弟的人也很少。
大部分炼药师，都是选择任用丹房童子，每个童子负责炼丹过程中的不同工序，而最重要的环节则由炼丹师自己来完成。
人人敝帚自珍，这样的情况下，自己的宗门如果出现了十名炼药师，那对于其他宗门来说该具有怎样的冲击力？
单是想想，佟振就已经兴奋不已。
可是很快，他就疑惑道：“既然如此，你更不可意气用事。我们已经选拔了一小半的人，如今一个合格的人也没有。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你还不教。这样下去，只怕宗门里的弟子人人试上一通，都凑不齐十个啊。”
“凑不凑得齐，我说了算。”
秦翔笑了：“我可从来没有说，测试不合格的人，一辈子不可能成为炼丹师，只不过学习起来，难度会大上许多罢了。不过弟子多费一些心力也就是了。”
说着，秦翔便拉起了一旁还在努力维持着火焰的四代弟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秦翔说到做到，既然拒绝了一人，那么自然就会还你一个。你叫什么名字？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琅嬛宗丹房执事，我会系统地传授你炼药之术。”
说完，秦翔讥嘲地向着脸色铁青的杨番看了过去。
“至于你，等你什么时候成为八品炼药师的时候，再回来把我踩到脚底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