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举法！
当一个问题面临的选项太多，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用穷举法去一个一个地尝试。
就和走迷宫一样，岔路太多，但是总有一条是正确的，大不了多试几次。
这门功法摆在琅嬛玉洞数十年，还没有被人推敲出正确的修炼之法，倒不是这些长老懈怠，而是他们承担不起走了岔路的后果。
修为达到大武师境界，已然是一件十分不易的事情。
而走火入魔，最好的下场也是一身修为尽废，谁敢冒这个风险？
不过对于秦翔来说，让人偶来练习，即便是练岔了，大不了换一个人偶换个方式再练就是了。
一个风险极大的难题，一下子就变成了简单的时间问题。
金身比同阶修士凝练数倍！
秦翔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现在就去看那《吞天宝录》的冲动。
手里这本《腾蛇步》，系统用了整整一个时辰方才提取完毕，秦翔确认在演武系统中已经有了学习腾蛇步的选项后，终于也按捺不住，向着最里头的石台走了过去。
此时，九长老正对着秘籍的一页，凝神仔细地看着，时而拧紧眉头，时而又仿佛有所悟，喜笑颜开。
不过相比起来，还是拧紧眉头的时候更多一些。
“怎么，武技挑选完了？”九长老看见秦翔过来，微微一笑。
笑容虽然很美，但却带着几分疲惫。
显然看眼前这本秘籍，耗费了她不少心力。
“还没有，不过我想看一看这本。”秦翔朝着摆在石台上的秘籍努了努嘴。
“这个？”九长老先是一愣，紧跟着有些好笑地道，“这个连我都看不明白，你觉得你能看懂吗？”
“就是想长长见识，”秦翔打着马虎眼，“万一我碰巧就能看明白呢？”
九长老轻笑着摇了摇头，正要说什么，突然想起了什么，定定地看着秦翔，仿佛他的脸上开了花一样。
“好吧，你要看就看吧，正好本长老也累了，起来走走。”
九长老说着，给秦翔让开了位置。
秦翔也没客气，一屁股在还残留着九长老体温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手轻轻放在了书页上。
“检测到功法秘籍，正在提取秘籍内容，请稍候，目前进度：0.5%……1%……”
秦翔一喜，果然可以提取！
只不过比起腾蛇步来，这门《吞天宝录》的提取速度又要慢上许多。
他就这么在石桌前坐着，装模作样地翻动着书页，时间一点点过去。
弟子们一个个都已经挑选到了中意的武技或者功法秘籍，走出了山洞。
四个时辰的限制一到，那独眼老者便走了进来：“时辰已到，再不随我出去，小心被困于阵法之中。”
秦翔顿时神情一凛，额头有汗水流落。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了！
这本《吞天宝录》如今已经提取到了百分之九十几，再有一会就成功了，这时候走的话，岂不是前功尽弃？
《吞天宝录》和别的功法不一样，因为不定时地会有长老来参悟，所以是不允许被带走的。
“这个人居然还像真的一样坐在那里，各位长老都悟不透的秘籍，他以为他是谁？”张十重站在门口讥嘲道。
独眼老人神情冷漠，又催促了一遍，似乎秦翔再不走的话，他就要动手赶人了。
“让他再待一会吧。”
九长老原本在另外一座石台上打着盹，此时伸了个拦腰，慵懒地站了起来：“待会我会送他离开的。”
张十重顿时不说话了，看着秦翔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嫉恨。
而那独眼老人也不再言语，对着九长老微微鞠躬，便转身准备离开。
成了！
就在这时，秦翔突然站起了身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几分喜悦。
终于提取完了！
“提示：提取到的功法有残缺，是否开启推演功能？”
果然。
秦翔一喜，正要应下，便听系统又道：“根据当前功法品级，修复将耗费一百点师德值。”
一百点！
秦翔到了嘴边的那个字被他硬生生又吞了回去。
“仅仅只是修复就要一百点师德值？”
秦翔有些心疼了。
这么多师德值，都够他在系统中换来一本玄级一阶的功法了。
不过……刚才九长老描述的这《吞天宝典》的威能，着实让人眼馋……
赌了！
秦翔一咬牙，胸中道了一声“是”。
功德值一瞬间被打回原形，而系统随即陷入了沉默，不论秦翔如何呼唤都没有回应了。
虽然也猜到推演功法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完成的，但是秦翔还是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这种行为，多像那骗了钱就跑的皮包公司啊……
“你看完了？”
九长老神情有些怪异地看着他问道。
“嗯，也算是长长见识，的确有许多地方都是看不懂的。”
秦翔随口编扯着，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然后随后捞起了一本其他的玄阶武技走了过来，“抱歉让大家久等了，我们走吧。”
桃林外，弟子们走的走，散的散，那独眼老人也迈着步子走进了桃林旁不远处的小木屋，唯有秦翔和九长老还站在那里。
“你老实告诉我，刚才那《吞天宝录》，你是不是真的看明白了？”九长老一副逼问的语气，一双好看的眼睛仿佛要把秦翔看穿一样。
经过系统防逼供训练的秦翔，面不红心不跳地摇了摇头：“九长老说笑了，这门武技深奥晦涩，弟子如何能够看得明白？”
九长老左看右看，试图找到秦翔心虚的证据。
秦翔见状立马干咳了两声，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只是拿着手里那本秘籍道：“那个……什么，弟子这些年荒废了不少时间，倒是没有真正认真地修炼过一门武技。所以这本秘籍，弟子现在就回去参悟了，若是有悟不透的地方，还请九长老不吝赐教。”
九长老哪里不知道秦翔这是在岔开话题，不过她也没办法，只好点了点头道：“让我看看你选的是什么功法。”
秦翔点点头，将手里那本名为《金风玉露》的秘籍递了过去。
九长老看了一眼名字，然后翻开第一页，素手便轻轻一颤。
紧跟着她又快速往后面翻了几页，秦翔就看见这位九长老的脸色越来越黑，不由得一头雾水。
“哼。”
终于，九长老啪地一下把这本秘籍丢了回来，恶狠狠地瞪了秦翔一眼，脚步轻点，便已踏着风儿离去。
“咦，这是怎么了？”
秦翔原本就有些疑惑，这时见九长老居然被气跑了，下意识地将那秘籍捡起翻开。
只翻了几页，他的嘴角便已经开始不自觉地抽动。
想起自己方才说的“如果有悟不透的地方，请九长老不吝赐教”，饶是他脸皮再厚，这时候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