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人往两处 各不相知
作者:玹仒      更新:2020-02-17 22:22      字数:6573

婉婤进来明显几分疲惫之象,看到一人才是一丝无奈挂上脸颊,正欲对一木头,说说这两三事情,或那人可知呢?却是火星子起身心在门外之人事,痴呆一人是活,暗伤一缕,手指窗外,意是有声?该是有人哭泣,好像有些熟悉......

婉婤看着这人活了些,真是惊喜难言,这明显是一点一点的好转啊?!却是还没等她插上话,火星子自己开门,婉婤哪能拦得住?立门中望地上有人嚎啕大哭?好一番凝望,好一番心中寻找,后一抹浅浅微笑,虽不知为何,但他似乎就觉得该这样对那地上之人......

大嘴哭中有知,看那少年门中傻傻望自己而来,忙跃起擦泪委屈,但强挣扎个笑脸来,唤几声九爷,不知为何,火星子激动出门,便是两人相接。

“九爷......九爷,我是大嘴啊!您,您可不能忘了我呀!”,大嘴言来委屈,泪碎如冰,但唤的那人醒来。

火星子近处仔细端详了那丑丑猴儿,握住驴蹄终是想起一事,明显非常有兴趣。心田中将一团乱麻翻来翻去,忽有一弱弱场景,但问个肯定?他双手合十一番表演,意思该是,我们是这样认识的......

“啊?!对!是,是是!是我呀!九爷,我就知道,你定不会忘了我......”,大嘴一看那人手语,一下子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这才是喜处更悲!想他刚来天岩涧时,二人同见那弱弱亡灵悲凉消失,火星子定是过目难忘!痛在如今物是全非,此一时如何感受,只大嘴心颤颤难说,抹泪才得些许宽慰。

“嘿嘿嘿,九爷......彩霞呀......若有一天,我也熬不住了,也像她一样这般去,会有人想我,替我伤心流泪吗?人间看到彩霞的人,会有无名的怜惜吗?这是你问大嘴的,还记得这话吗......小的,想着你啊......”,大嘴心绪波折难宁,眨巴几下眼睛,挤回酸楚泪儿,自知少年心中有事却是难明,但做详细引导,让他好好想想,曾经火星子无意的一句话,原来大嘴牢记心间。

这长长一句,火星子听来或有怀疑,自己说过吗?却是闻此言脑海中好一阵风急雨骤,模糊印记停留时,终有清晰!那猴儿矮穴门口撒泼神情,真真实实变成眼前之人!或是一人一事失而复得,火星子泪花一片,更无言能表,但一个狠狠拥抱,舍不得松开!或能诉说心中万千呼喊,大嘴痛再不能掩,抱少年呼喊九爷是悲,二人如此立定,很久。婉婤看着自不知其间何事,但终归是好事,擦泪喜在心头,也未打扰。

“嘿嘿嘿,九爷!您受苦了......但是您放心!小的承诺过,既跟了你,什么事都给您兜好喽!我大嘴绝不食言,就是拼了命,一定要把您给找回来!”,大嘴立定信誓旦旦说与一人,激昂坚定,火星子闻来虽不知他说的如何前后,但一个微笑点头,这才是气氛渐暖。

大嘴看着眼前傻傻微笑满足的人,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这少年定是万事全知,或是遭此一劫,心身不在一处,才有这僵硬的灵魂?却是大法已成,七魄定当全回,往事岂能涂抹不见?何不再带他走一程故地,见见故人,聊聊故事,或才是他重生之望?!而关在这笼子里,才是抹杀过往,对他最大的煎熬?

“九爷!小的,带你出门耍耍去?!”,大嘴眼前一亮,俏皮一句,看能引那人兴趣。果不其然,那傻子点头是紧,愿意的很,大嘴笑呵呵算是欣慰,却看到身后堂使,笑容全收,有些无奈尴尬,只期盼的眼神望着婉婤......

火星子听大嘴要带自己出门,却又如此神情踟蹰不走,观他望处,原是那人?疑惑眼神也跟去,婉婤看来自知,该是等自己发话吧。

“原来你叫大嘴?今日算识了你!既是下人,又能惹你主开心固然是好,我也欢迎,却是他目前状况,如何出门,让人放心?再说魔君处,也不好答复......就在此间玩耍吧,以后,你便可以常来!他人再不敢阻拦与你!”,婉婤话来,好像觉得自己在某些事情上该可以妥协,有些自是不可以。守卫闻言领命有知,只大嘴有些失望,急切。

“哎哎?!你......噢,小的该死!堂......堂使大人......但能容小的回禀详细,您再做定论如何?九爷如今逢此大难,我怎忍心他恍惚度日......方才小的忽有一个想法,九爷他该是什么都知道的,却是身心不匹,这才疯傻不能相容!大人您看我?!我太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若能带他重游故地,见见故人,或才是让他重生有醒,最好的办法呀!大人!”,大嘴跪地乞求诉说,婉婤听来才是醍醐灌顶,思来点头,眼前这一件件一桩桩,所让人感受的,好像正是这下人所料之状?

“哦?!你说的,倒是有点意思!却是依你之言......让他去故地重游,便能唤起往事回忆?若不见故人,或还是自此不知?唤起往事......自此不知......”,婉婤思来有问,稍有沉浸,或是猛的想到了自己最为关心的事情上,生一缕不为人知的盘算来......

“额......是啊是啊!求堂使大人怜悯,但做一试!”,大嘴看那人或有迟疑,恐她思来想去或又不准,忙稀里糊涂抢话。

“你既然跟他许久,自是知道他很多事情,此番,准备带他先往何处?”,婉婤听人搭话,有事一问。

“额......当然当然!去哪儿?这,去哪儿?哎?!对,金华林!嘿嘿嘿,九爷他绝对忘不了!这个小的敢担保!大人尽管放心!”,大嘴听人这么一问猛的挠头,似是知道这人很多,却是又猛的不知,思来半天说个地方来。

“金华林?!”婉婤一听这名儿两眼放光,眼珠子转来,心中盘算有定,一个好字干脆!便安排大嘴照看火星子房中稍待,自己言明魔君便出,或一同前去。大嘴啊啊半天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婉婤背影急匆匆望锥天处去,不时转角消失是急,二人无奈房中去不提。

婉婤此去自然是将这些发现跟锥天说来,但求情让自己带火星子往金华林一去,后事再做定论,堂下之人言辞坚定,众魔听来一阵对视,或有怀疑。

“如你所言,这倒是我疏忽了......嗯,该是如此!想他本就未死,何来重生一说,却不知他能回忆几何啊?”,锥天高坐有言,似是对左右二魔,心中自关心他在意的部分。

“魔君,此法当是可行,却不免杯水车薪,零零散散,难有大成!纵是捡回一二,那火星子也难堪大任呀!”,急行路听言回话,锥天听来也是有理。

“婉婤,我知你救夫心切,也能理解!却是眼前我方大战始休,对阵之人心有仇恨,你两三人此时留身他处,恐遭横祸呀?!府中更无人可遣,护你们安全!至于火星子之伤重,我心中有数,自不是如你说的那般简单......还是从长计议吧?”,锥天魔思来对婉婤说,似是不允许。

婉婤闻言忙跪身再请,“魔君,属下自知此一去,定不会唤醒他全部,但能得一分是一分,就算能认得些许人出都是好事,总比他这痴痴傻傻毫无用处,要实在些!至于安全,魔君放的心宽,经此一战,谁人敢再招惹灭顶之灾?再说属下也能自保一二,还望魔君成全,我们定当速去速回!”,婉婤好像是要打消锥天诸多疑虑,比来比去,就是让人觉得金华林绝对值得一去,更无后患。

“堂使,金华林不是去不得,却是你可知火星子此前认识哪些人,做过哪些事吗?别是匆匆一去,徒劳无功,反倒耽搁府中诸多?”,蜥狸怪似心有所系,但绕弯子一问,看婉婤可是真的能替代火星子,最好是那阴暗的事情,也能知道几分才好,如果真是那样,去不去金华林就无关紧要了。

“啊?这......当然知道!”,婉婤支支吾吾回话,放不下心中所愿,硬着头皮挺身而上。而她终究不会发觉的一点是,那个叫婉婤的人,慢慢的正在消失,而一个如当初少年一样,以说谎度日,战战兢兢浪中求存的人,正在不由自主的,慢慢的,长出来......

众魔听婉婤此言,皆有些惊意!一番对视,该是暗话能说了。

“哦?那你也定知道上古天书一事?!火星子未伤之时,一番寻书未果,却是事有多端,后又言说七色玄石云云,才是迷雾方浓,一切后话未出,却不想成今日这般......让一干事情错综复杂不说,该是他还有些事情,隐而未提!想你二人早早相识,又是交心之人,定是倾心相告与你了吧?”,锥天高处忙问话,更无躲闪,直言关键事情。

婉婤听来才是倒吸一口冷气!云里雾里不知所言何事?或还未真正进入这个天岩涧堂使的角色,本能的摇头,一脸疑惑不知。众魔一看才是疑云厚重,高处不曾说话,留堂间好一份安宁。这堂上堂下的距离,一下子就像是天涯海角一般遥远的感觉。

“他不曾与你提起过?!”,蜥狸怪看锥天魔再难接话,忙向婉婤一问。婉婤自是一脸无辜,摇头不语。

这个时候,事情就不明朗了。无关你婉婤知道,还是不知道。想来倒是能理解众魔的心思!明显婉婤对火星子心有所系,身份悬殊却死不愿放手!他们二人关系,该是非同小可!再说那天书,旷古之物,何人不欲得来?火星子这凡魂就能算一个!当然还暗藏万万千千!他们相处多时,婉婤竟然甚也不知?说来谁信?哪怕听过这个名字也好啊?!这一番摇头,是想推个干干净净,却是反让人意犹未尽......

众魔看来,这么问,是问不出个什么了。却是婉婤为何要去金华林?怕不是只为捡来一二回忆,杯水车薪,挽救痴呆一人,得些许无趣消遣吧?而对婉婤来说,事情还真的就是那么简单!本就不为什么大事奔波,完全出自一己之私!但能一番回忆,让火星子心中,只容自己身影,即便是其他自此丢失,也无关紧要,甚至更好!因为自己本就无需知道,那少年曾经是谁!

婉婤看堂上之人一时无语,不知何意,忙再先开言,“那?魔君的意思,可是许我带火星子前往金华林?”,傻傻一人,傻傻之语,望眼去待人允许。

不用猜,锥天自是心中万千话语不说,定会许她一行。

婉婤高兴的紧,逞心如意退身出来,一路快行,实在觉得慢了些,提起裙子小跑而归,幸福笑容掩盖不住,像是她婚来二次一般?那一份羞涩,那一份知足,该是真想有人与她分享喜悦才是。

婉婤推门而开,迫不及待便言来好事,大嘴也是乐开怀!却是婉婤收拾东西,空间搭话,只自己和火星子前去,大嘴就不用去了,守家待全新之人归来。婉婤说来更是心情舒畅,大嘴听着才是阴霾雨绵。当然,毕竟人家是夫妻二人,此刻堂主又不是那少年,只能失意回去。

“九爷......大嘴,不能跟你同去了,自有堂使大人带您去,我也放心......你要好好的,啊?等你回来了,我便马上来看你!”,大嘴要出,与火星子一番话别,便转身失落而去,只火星子不解为何不欢而散,呆望不知何措。

婉婤打包装扮,好久一阵。现身来转地一圈,但让那人看她行装。原来是那次去金华林献礼时的穿戴、打扮,纱笠揭开之时,一张期待的脸,但看那人如何反应。

火星子端详人去,或是被吸引,或是心中疑惑,一时分不清他如何心绪。凝望是久......

少年终是抬起手指,思来想识。但奈何煞是模糊,此间,何止一层白纱?后或还是不确定,放手沉思一处。

婉婤看那人有些反应,心跳个砰砰!泪花闪来,一脸期待,但能如心中所愿场景,那人恍然大悟,与自己相融一抱,却是没有,有些失落......但是,这不妨事,一切才是个开头,能有些许反应,自己就信心满满,更加坚定必须去那金华林,邂逅之所。

婉婤不计较眼前让人失望的境遇,拿好东西拉一人手便是出门,那人几番疑虑,却是她哄来哄去,拉着出门了......

守卫送到大门处,二人车上定,便是轻烟慢浮,朝外境而出,往金华林故地重游。看着洒脱,却不一定是背影洒脱。行路之事,暂不再提。

但要说昙花与蓝心二人处境,此处正牵我心。那东奔西走的两个丫头,不知如何结果,更做如何打算?

土地庙中僻壤寒舍,那一份宁静,自是难得。更劳那仙官多番相助,才是天不绝人路,逆境总逢帮。蓝心之伤,终算是无碍,便不提其间过场。

正当夜深人静,三人堂间坐下,拉家说长。

“哎,两位仙子,但收挫败之容,所谓好事多磨,正道沧桑!老朽坚信,你们定会如愿以偿!且不可急躁......呵呵呵,小仙女?你看,门外正月圆花好,这人间美景,不常啊,却是少有人惜,只老朽这苍苍翁者,愿在世外,守个天荒地老!也不枉它一夜柔肠......你说,好笑不好笑哇?呵呵呵,正所谓,心中有道,处处是道,人若有情,天地能晓!若要说个凄凉嘛,何人不凄凉?单说这月,自无人来赏,那它该是升得,还是升不得呀?那花,自无人来嗅,是开得,还是开不得呀?哈哈哈......”,老头儿手指门外缓缓说来,隐晦指点一二藏内。引二人目光出门而去,这才见好一片清明月色啊,但恨空空一场!世间一切惆怅,经月光此一番沐浴轻抚,干净的,温顺的让人舍不得手来一碰。

两个丫头不自禁含泪微笑欣赏着,恬静,安然。为何早不曾发现,这般美好啊......

一直匆匆擦过的脚下事物啊,可互相欠一声问候?但愿你我此刻能相知相惜,不负这无处安放的,荒诞年华!待一日终老,能有个墓碑写下,祭奠那一弯脚印看者苍茫,慌张......

“好美啊......”,蓝心依偎昙花不禁说来,或心藏旧事,泪光映着清凉,却还是浅浅微笑。二人冰雪聪明,自能知那老头儿欲来何意,但守住这一刻安详吧。

“仙官,你自是我二人依靠,但与你说说目前心事,还望您能点拨迷津!我二人有个着手的地方?”,昙花看自己与蓝心,能分享这世间美丽,夫复何求?却是还少一人,只心中不现.......事有惆怅,但问这得道之人,或说一说心事也好,回头一问。老倌儿当然乐意,捋胡子愿闻其详。

“哎,若是此间事能一番拳脚解决......自不烦您为此操劳!却是这也得防,那也的让,好不焦灼!我真是有些无处着手的感觉......目前,那傻小子虽不曾丢失性命,却依然困一处不知何日能出!这丫头又藏心魔,我身不敢离......一路匆忙奔波,却总感觉诸事来不及,仙官但能理个前后?”,昙花说老烦心事一桩,蓝心听来低头,也有些愧疚。

“仙子莫要烦躁!老朽之言不知可能助你,但说来一听吧?!那亡灵入魔道不是一天两天,怎可一日二日能消其间孽障?地府久久不曾逮归,定是天机不到!不可烦躁强推!或伤他命啊!切记切记!不过话说回来,若是他真的消失于魔道,便可......”,老头儿喃喃道来,或是话正难开口,又摇头未言出,二丫头听着才是惊心不小,忙问后话。

“咳咳,二位莫慌张,老朽只言假设嘛......天机只一点,人事当连线!他搭缘魔界,旧途早改,若地府不发文,或永世再魔道轮回了!却是如果有一法让更亡于魔界,但能取他元神,老朽有一法不止可以让他活,还可让他轮回有定!”,老头神神秘秘说来个办法,才是让二人摇头坚决不接受,就是再好,这个办法也不行。

“哎呀,老朽自知两位心有不舍,却是天缘遭毁,何人再能续前缘?你们愿意眼睁睁看他,在无望世界,永坠黑暗吗?!”,老头儿严肃表情,长胡子颤颤有问。二人这才被问住,悲在心头,不知该如何回答。世间怎么可以有这样的选择题?还有没有天理?却是她二人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但擦泪听完,行也不行,算做后话,便让人说来。老头看两人情绪稍平,正身再说。

“若他从魔界消失,身份不明,老朽教你个方法,便能重塑他亡灵之身,若你有心,或还可消他身上残疾嘞!”,老头说来谁都听着有意思,突然的一抹希望,让二人喜出望外,这才精神饱满,赶紧问来。

“他是人世亡死,成身人间烟火,人间五谷面和一处,造他人形,元神归位,便是举手之事,他定能重生?再去不去望乡台,岂不是有个后话吗?却还是那句话,不可与他人言说,老朽唠叨再来啊,哈哈哈”,老头儿捋胡子自信的紧,二人一听真是柳暗花明!这还绕来绕去的闯什么呀,该用此法先让人离难,至于后事,三人一处,有何难啊?却是喜处有愁,这么一来,是要让他,先死吗......她们两人谁能落下此招,绝对不忍心,绝对不接受。

老头儿看二人难处正愁,也不好意思劝一句,或是推一把。但说第二件来。

“此法二位但听,就当聊个闲话!老朽却要好好说说这小丫头的事情!如今,这魔石渐渐苏醒,事来极为不妙!需赶紧将它葬入定魂神柱!不可再有拖延,若再假以时日,他魔性是大,这小丫头就要渐渐力不能敌,那时,可就麻烦了!所以,两位此番去幽冥,哎,顾不得那亡灵了,直去无望神山!只可好言相劝,万般乞求,切不可大动干戈,惹怒天神,堵住后路!但望天随人愿,保你此番渡劫无恙!”,老头儿交代事情严肃,二丫头记的认真。

话已至此,事分大小,更不多聊,二人便拜辞一人,往幽冥无望神山而去,解蓝心身魔。也不知这一趟,能不能如愿啊?会有怎样的遭遇?我很是牵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