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大嘴买酒 婉婤暗送
作者:玹仒      更新:2020-02-17 22:21      字数:4886

“啊?九爷,这我就有些听不懂了......是魔君言说,让我们出门散心游玩,这说明,他是很信任九爷的,您肯定是想多了。至于那两位贵人......您是堂使,总要出门办事,与人照面,谁还没两个朋友呢你说,若真因此被查问,小的替你说,嘿嘿嘿......”,大嘴按照自己对事情的理解,提醒主人别想多了,反让自己心里沉沉的。

“哼,呵呵呵......也许,如你所说吧......”,火星子听来一个干干的哼笑,不知是哪样感受,或者说,当然是觉得大嘴不知道此间事情的复杂,看问题太表面了。

“那九爷下一步如何安排?咱这已经到了金华林,要不,咱还进去住下?想来,该有人来叫我们回天岩涧了?”,大嘴替主人一番盘算,火星子听来望着金华林一声弱弱哀叹,但点头,二人落下高处,消失在金枫白雾间。

二人立桥头看来,人头攒动,前方城镇灯火灿烂,明显集市氛围还浓。望着属于这个世界难得的祥和,暗暗的有一种归属感油然而生,似给人一种,长途旅行归来,渴望的那一份踏实与安然......可能是,已经熟悉了这样的世界规则,也可能是,已经习惯了在幽冥,做一个漂泊图存的,孤魂野鬼......

来不及收拾心情,二人就已经被这繁忙的画卷,一把拉入。左吆喝一声,不免被吸引;又见众人围观一处,也止不住本能的好奇一探。却是这也跟自己没关系,那也跟自己没牵连,空一阵阵心动,空一阵阵茫然。一路走一路看,慢慢的心情似乎麻木了些,有些释怀不知所以,那一瞬间,心中似乎挺愿意迎合,这样的生活场景,至少名正言顺,不欠谁的,也不与谁人欠。

大嘴明显要比火星子稍微活泛些,跑来跑去但找些感兴趣的来。一会儿在前面,一会儿在后面,一会儿在上面,一会儿钻人裤裆下面......不知道忙啥呢。却是正当火星子一人看,有些无聊了。环顾周围,突然的就觉得兴尽,想离开嘈杂,但能找个安静的地方时,大嘴一溜烟推开人浪跑来,蹦一路,喊一路九爷,那架势,像是哪家着火了一般!惹的看到的,被撞到的人都回头望这怪物,不知发生了何事。

别说火星子看这状况还有些不妙的感觉呢,但大嘴前来喜笑颜开,立定时高兴的不行,半天硬是缓不过神,示意等会儿就说。火星子看着人这风风火火的,明显是开怀之事,有些疑惑,“怎么了?捡着宝了?”,无奈一笑问。

“嘿嘿嘿嘿......”,大嘴叉腰回力是慢,听人问只傻傻回个笑,看来对它来说,这绝对是好事,却是一路跑来有些不能言语,或是不好意思说。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装什么大姑娘!”,火星子戏言让人说清楚,不要卖关子,就大嘴的爱好,不就是花钱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嘿嘿嘿,九爷,还是你懂我,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那我可就要提了......咳咳,记得前次你告诉我,有机会一定要带我喝酒去,而且要喝个痛快!哎嘿嘿嘿,现在,就能喝到......哎?这可不是大嘴死皮赖脸的硬要,这是您上次,欠我的,可不能耍赖?!”,大嘴扭扭捏捏的说出,原来是要喝酒。

火星子听来定是能想起来,却装样子拉个脸直勾勾看着大嘴,半天不说话。可把大嘴的笑脸刮了个稀巴烂!九爷不会这么小气吧?这明显是不愿意啊,这都不愿意啊?大嘴张着嘴等的心都碎了,气漏一半,慢慢的失落低头,好像是猜到了结局。

“不......就这一件事儿啊?夸张了吧?,我还以为,你该是钉了个掌,正验货呢,哈哈哈......”,火星子看大嘴被戏弄的不开心了,猛的一句笑来说。大嘴一听马上就明白,主人刚才神情是跟自己开玩笑呢,傻傻笑自知事可称心了。

“九爷!你,你过分了你,嘿嘿嘿,那这么说,随便去喝呗?”,大嘴摩拳擦掌眼神急切。

“那就喝去呗!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在哪儿?走,我陪你去!先把话撂这儿,剩多少钱,咱就喝多少酒!我!不!喝!不管你往肠子里灌,还是用大肚皮兜,啥时候你满意,咱时候走!这够意思吧”,火星子一番演绎说来,可把大嘴开心的手舞足蹈,当然可以!当然够意思,有什么话,喝上了再说......

大嘴前面急切开道,火星子摇摇晃晃慢悠悠,但看人那样儿就搞笑,不时二人就到了一家商铺,抬头看门面是大,酒香自迎,里间或是人满为患,生意真是红火啊!管他三七二十一,抬步就进门去。

“哎吆,两位贵客快进快进,买酒啊?不知是带回,还是堂间现喝呀?”,伙计一个,毡边小帽下一张笑眯眯的脸,见客有迎一问。火星子看这酒家瓶瓶罐罐到处立满,人都没个地方落脚了,听人问点头说是买酒,就在这里喝。

“哎呀,客官,那您可就得等等了,真是对不住!您也瞧见了,嘿嘿嘿,坐满了客人,不知二位急不急,若能等,小的给二位记个桌,若是有事不能耽搁,您还是打上回去,两不耽误!嘿嘿嘿,您看?”,伙计解释了一番,意思该是无处落座,问人何选。

“唉唉唉?!什么叫打回去喝,你打发要饭的呢?!啊?!这店里,看楼上不是还有雅间么?我们不在堂间等坐,谁跟他们共处一室,爷有钱!这就楼上去喝!若有闲就直接带路少罗嗦,若里间人也满,就叫他滚出去一个,爷全赔你的就是!快去!”,大嘴眼尖看到此店还有上下,上面该是常人订不起的,为显个富贵,就要楼上去喝,趾高气扬,嚣张跋扈,一阵骂骂咧咧的对那伙计说来。

“客官,这这,楼上早已订完,却都是大有来头的主家,谁的也不敢退啊,您这难为小的了,我......”,那人听大嘴之言,看猴子嚣张的紧,身旁还有个奇奇怪怪的人,应该不是好惹的,慢诉苦说自己不敢,话还没说完,大嘴啪一下就拍个金疙瘩放桌上,昂头撅腚装深沉,都懒得说话解释。

“啊?这,这......既然如此,二位稍后,我去问问主人,待她做个主发个话,小的再跟你回说,您二位稍等啊!”,伙计一见大金子有惊,这肯定是魔道的人无疑,自己还是别乱说话,忙回身上楼问主人去。

火星子看大嘴这德行啊,看人表演真是有些愣神啊!好家伙,我我我半天,自己竟插不上一句话来?回神时那伙计已经噔噔噔上去来不及,只一个眼神给得意的大嘴,意思该是这有些显摆。

“嘿嘿嘿,九爷!这世道,跟人客气根本不好使,也显不得尊贵,还是这东西实在!不光话变的有分量,道理还硬!呵呵呵,咱两打个赌,不用跟店主买什么面子,这楼上我坐定喽?”,大嘴讲他的狗屁道理,还一条一条的,火星子听着俗,懒得理,却是伙计笑呵呵来,还真叫二人上去。

“九爷,看见没?就这么硬!......哎?你刚才不是说,都订完了么,怎么,这么快就盖了一间出来?”,大嘴看自己一言断定,明显跟火星子显摆呢。调侃伙计一阵,那人只笑呵呵言说,雅间是真订完了未曾说谎。不过主家说了,别人谁也不行,可是天岩涧的客人来,我店里,绝对能留出一间来。

大嘴听来得意的紧啊,放眼望堂间看热闹的人,真是有面子。不过火星子听来倒是有些疑惑,看这陌生地方,怎么有人知道自己和大嘴的身份呢?人多眼杂,这里不是问话的地方,忙感谢主人宽容,让人带路上去不说。

二人房间坐定,大嘴一阵新奇得意,把椅子坐了个遍,笑呵呵难停,不时碗碗瓶瓶摆满,伙计要出门而去,火星子见人少算一静处,有话要问。

“哎?伙计小哥留步,我有一事但问,还望你能说个详细......”,火星子伸手挡人留在身边说。

伙计似乎早知道火星子会问一般,恭敬笑呵呵说来,“贵客,小的知道您要问什么,可是主家留话了,贵使能来万分荣幸,小小商户无需名姓,但叫您放宽心消遣便是,今日您二位爱喝多少喝多少,不收你一分钱的,哦,您二位慢饮,小的先去忙了,嘿嘿嘿”,伙计一番长诉,容不得火星子插嘴便退身关门而去,可是让少年摸不着头脑。大嘴见状忙叫主人不要纠缠了,有酒随便喝是好事,说明天岩涧的威名大,主人的人气高,在这里喝酒也算是照顾朋友面子嘛,说喝酒喝,大嘴一碗接一碗,自娱自乐,似抽不出一丝时间照顾其他,喝个狼狈不堪,却是火星子有些喝不下这无名之酒,一阵想来为什么。

终于才想起来,眼睛放光忙叫大嘴先停,“这是断缘山的铺面吧?也只能是......”,火星子思间向大嘴问话,更像是对自己问话,大嘴嗯嗯不知道人在说什么,满嘴粘酒还往下掉呢,只是觉得主人是不是有些傻,喝个酒还问这问那的。

火星子好像心中明白了什么,猛的起身开门看走廊空空,忙四下叫人来,但做一问。

也不知道这二楼走廊通往何处,只是有绕来绕去有些深的感觉,顾不上许多,但能找个伙计来,一路探,左喊右找。

“不用找了,也不用问了,这里就是断缘山的酒店......”,一个女声从身后突然传来,那陌生却是又熟悉的声音,让火星子愣住不敢转身,只感知了人在身后一处。心中一切都明朗如镜,却不知道如何面对,就这么背对着立在原地......

却是不得不面对......转身看一人有纱遮面不辨真容。但是一眼就认出那人是谁,这肯定了自己的感觉,忙惊讶一问,“婉......江,江小姐,呵呵呵,好,好久不见......”,拱手低头再不能抬。

“江小姐......呵呵呵......”,婉婤听来心里委屈,摘取斗笠女儿面容来,看眼前人似有些生分,弱弱一句。少年自不知如何搭话,只听着未出声。

“呵呵呵......不过一个堂使,找你可真是不容易......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何就这么躲着我,难道我连句告别的话,都不能亲口一说吗?难道我连为什么让你那么失望,都不能来问一问吗?”,婉婤有些暗伤,这冷漠生分的气氛,让人心中万千委屈,瞬间就凝聚一处爆发,泪落有问。

“婉婤,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不要再提了,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可能是有缘无分吧”,火星子见婉婤这样哭也不是个事,忙安慰一语。

“哈哈,原来你是这样认为的?就让它过去吧?好有理的样子......是在说我和一个人吗?还是你在说别人的故事......就想问你,该怎么过去?怎么才能不提?什么才是有缘有分?这金华林......景色如故,一切真真切切,你叫我怎么说不提就不提?!”,婉婤听人解释明显是搪塞,几句话问的情绪激动,泪落难止。

“婉婤,我......”,火星子好像是想解释什么,却是话到嘴边全部咽下。

“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到底哪里错了?啊?”,婉婤凑身过来,跟疯了一样,泪眼望人深眸,但待结果。

“婉婤,你不要这样......好,听我说,不是你的错,真不是,都是.......我的错吧”,火星子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解释,其实解释了也不解决任何问题,语不达意说一言出来。

“啊?嘿嘿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个绝情的人!你不是......”,婉婤听来这才悲中有喜,似乎看到了什么希望,泪眼含笑,扑上来抱住少年委屈。

这最难堪的人,又怀间来个姑娘哭的梨花带雨,心里呀,复杂的不可言表,但叫人发泄一阵,看能不能心平气和些,能说明所有事情最好,默不作声。

“嘿嘿嘿,你别再抛下我走掉好不好?我好害怕......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你若有难处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我什么都不问了,你说怎样就怎样,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都听你的”,婉婤似是心满意足,肩上擦泪笑容满满,像是自言自语。

火星子见人情绪稳了些,但能分开两立,忙来一缕笑,虽然有些尴尬。

“呵呵呵,婉婤......哎?你怎么又来金华林,一个人吗?”,火星子忙转话题,说些其他的事情,解眼前尴尬之问。

“啊?......噢,这是我家酒店......本来我是怎么都不可能出门......正是鬼节,钱寨主人不久便要邀请各处主人前来,在此设宴宽待,这是往年规矩。对我断缘山来说,算是大事。爹娘年纪大多有不便,实在没办法,这才让我和冉诚前来准备......还想着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你,看着故景便不禁思念故人......这金华林还真有情义,果真是懂人心思,等啊等啊,终是让我在故地再碰到你......刚才听下人说有人找事,出来一看竟然是你?!本是又惊又喜,却是人多不便相认,才让你先进来再说”,婉婤明显正常了些,原来这丫头过来有重要事情打点,却是念念不忘那一人啊,火星子听来好一番唏嘘,如今,这可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