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大人来信说不日就到武关山了!”
“不是说要陪新夫人吗?”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
“要我跟我爹说让人来换你们的岗吗?”
“不用!”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冲撞了雨惟,忙低头抱拳道,“多谢小姐美意,不过属下并不需要跟人换。”
“你们都不想妻儿吗?”
黄誉扬年纪在场最大,脸皮最薄,难以启齿。还是车晓开得口:“现在我们的俸银比在江府时的高……”
雨惟其实有点意外:“……你们很缺钱?”
“是的!”两人齐声道。
“原来如此。”雨惟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原来是她自己在自作多情。
安家村的男人们都在耕田插秧,女人在家喂鸡鸭猪羊,给自家人煮饭菜送到田里去,并去帮忙,不少人正香甜地吃着午饭,就见远处跑来一个人,是附近村子的人,大喊着:“县老爷来了,咱们的知县大老爷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县老爷怎么来了,记得上次看到县府来人还是几年前就几个捕快来抓小偷!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不知道,看来的方向是冲你们安家村来的,那么大的阵仗,你们安家村是犯了什么事吧!”
“去你呀的,少胡说八道恶心人!”
“相公,会不会是那三个外来人!”
“看到人了!”两夫妇顺着他的手指果然看到了开路的一大群穿着官服的衙役,后头是捕快。
“安先呐,惨了惨了,县里来官抓人啦!”
“别信口开河,哪有人……”
安先家的门差点被人挤破了,安先的娘子大哭特哭,安先也快精神漰溃了!
“县老爷,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那三人是犯人!”
“什么犯人?来呀,赶紧护着!”知县以为自己今天误打误撞碰到悬赏犯了,一个激凌躲人群中央去了。
“什么犯人?”一直走在知县前侧方,地位明显比知县高的人凝眉一笑问。
“来了,就那两个!”
“呵呵,那不是犯人,是我女儿的护卫。”
“……”
黄誉扬向江潜行礼:“大人,小姐在山脚下等着了。”
江潜温和地笑着点了下头。
知县大人当下知道怎么回事,斥道:“有眼无珠的家伙,还不给我退下!”
“不,问问他无缘无故,扣一个犯人的帽子给我的护卫是个什么意思?”
“不不不,大人,不是我说的,是他们说的!”安先手指着身后的安家村村民,村民一个个慌不择路的躲着那手指头。
“来人,把相关人等带回衙门问话!”县令怒发号令。
“嗟!”
“江大人,扫了你的兴,真不好意思!”
“不扫兴,挺有意思的!小女好像受了很多委屈。”江潜似笑非笑的看着本地县令。
“……来啊,让那些有眼无珠的人自掌脸,十,不,二十下!”
“富大人,这点小事动如此大怒不好吧?”
“这怎么能算是小事的,江大人的千金少一根寒毛都不是小事!”
江潜被他的马屁成功逗笑:“咳,富大人,请!”
“不不不,江大人先请!”
江潜带着当地知县,不如说知县很热情,大张旗鼓地给江潜做向导。
雨惟一见江潜,就很直接地上前扑他个满怀。
上山后,父女独处时,江潜语气有点重:“下次,别当着外人的面作此举动。”
“……”
“爹爹没怪你,只是规矩要守……”
“好。”
“唉,乖!”没独处多久,武关山山主和雨惟的师父来请江潜入前厅会宴。
“江大人,不好意思,事先不知道大人前来,略备薄酒,招待不周。”
“没事,我不喜铺张浪费。”
“小女的身体真的好很多,多谢两位,敬你们一杯!”
阙烟笑得堂堂坦坦,直视他举杯道:“她是我徒弟。”
就在一旁的金绣瞥一眼自家师妹,笑了,也举起杯。
寒暄过后,江潜再次和雨惟独处,雨惟看着他为自己忙前忙后的样子,忍不住想说很多事,欲言又止,又想到了另外的事:“爹爹,李府……”
“什么李府?”
“府里怎么样了?”
“你关心她?”
“关心我弟弟妹妹!”
“哈哈哈!”江潜少见地开怀大笑起来。
晚上躺在炕上的雨惟因心里憋了太多想对江潜说的话而睡不着,她不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说的话,是不是对的。
第二天,江潜就回泉都了,雨惟依依不舍地睁圆眼,抿嘴,江潜只节制地轻拍拍她的背后走了。
练功上课吃饭睡觉一成不变,雨惟洗了洗手正要去食堂,身边凑过来几人讪笑道:“小师妹,我们一起去食堂吧,提前留了好位子。”
雨惟轻轻一笑,感觉有点新鲜,点点头跟她们一起去了食堂,到了食堂刚想去端饭菜,被人提醒饭已在长桌上。
“师妹,你家在泉都,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跟商都差不多。”雨惟果然不习惯说话时吃饭,江府真教导有方!
“呵呵,我们也没去过商都……”
雨惟想了想说:“嗯,县城的几倍大,或者十几倍大。”
“哦,原来是这样子的啊!”
雨惟这时还未下筷,淡淡笑问:“嗯,吃饭时可以说话?”
“可以吧?”
“为什么不可以?”
雨惟先放下筷子道:“先生教过我们食不语,寝不言,意思就是吃饭的时候不说话,睡觉的时候也不说话。”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还是平时有话语力的人出声道:“吃饭时就别说话了!”还真不说话了,此举惹得一些嘴巴痒的人心里不快。
除了雨惟,所有人私下里:“她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
“爹娘为什么要我们跟她打好关系?”
“就是呀,我不想,还打我,说我白痴笨蛋!”
小一点的可能不是很懂,稍大一点的却隐约明白一些常理。
雨惟身边的人突然多了起来,雨惟自己是知道怎么回事,高镇山也知道,就安言一个想不通,人的态度为什么可以如此多变,想不通!想不通的安言,像平时一样一练武就专心,不被外界的一切所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