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惊变
作者:青梅怀袖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000

抱歉,昨天不舒服,实在没力气爬上来

=================

“殿下有离席之意?”姜仰泽道,“她身边还有何人?”

“还有梁家的小公子。”

听到这个名字,姜仰泽的掌心悄悄捏紧了,语气却尚是平静:“梁无射家的那位梁公子?”

“是。”

姜仰泽目光闪烁不定,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带路!宴会才开始,太子怎么能离席呢?”

*

“你们——”梁嘉楠开口刚想招呼他们来帮忙时,却感到手壁上蓦地一沉。他偏头一看,太子正轻轻地对他摇头。

梁嘉楠不是笨蛋,当下被太子一看,随即记起了那两人的身份,立时恍然大悟。

但看着虚弱的太子,他又有些犹豫:“也许——”

太子苍白着脸,向他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所包含的,却是无声的拒绝。

“……我知道了。”

这时,那两人已然走到他们面前。为首的那人劈头就是一句:“怎么叫你那么多声,你都不答应?”声音尚是青涩,语气却是满满的骄横。不是纪雨笙又是哪个?

而跟在她身后同她一起过来的,自然是姬扬。

梁嘉楠现在只想快快离了这里,将太子领出去再说,兼之往日同她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便没好气地说道:“我没听见。”

听他语气不善,纪雨笙蛾眉一竖,登时就要找碴,却听他说道:“倒是纪小姐您,见了太子殿下不行礼,反而大呼小叫,又是何意?”

“你——”纪雨笙向他怒目而视。她并不是没有看到太子,反而是故意忽略她的。众人皆知,大皇女与太子素来不睦。而她身为大皇女的表妹和伴读,素日心气又高,自然不会对太子有什么恭敬之心。平时在书房见了太子都是不理不搭,今天又如何想得起要行礼?

但他说的确实有道理。纪雨笙知道,不管背地里是怎么回事,明面上的礼数却万万少不得。只是要她就这么服软,却又咽不下这口气。

他们这一番对峙,已引来不少人的侧目。听到那些窃窃私语,纪雨笙紧咬着牙,只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中早将梁嘉楠骂了千百遍。

而梁嘉楠却看也不看她,只淡淡说道:“我还要侍奉太子殿下,若纪小姐无事,这便先行告辞。”说着,他微微向姬扬一点头,便暗中扶了太子就想转身离开。

“太子殿下请留步!”纪雨笙忽然敛起满脸不豫之色,向他们展眉一笑:“方才乍见二位如此亲昵,吃惊之下多有失礼,还望太子殿下恕罪。”说着,她举揖弯腰,优雅地行过朝臣参见储君的礼,然后敛手而立,唇上带着三分笑意,目光灼灼地看着梁嘉楠与太子还“贴”在一起的身子。

梁嘉楠没想到她竟来了这么一出,若在平日,陪她耍耍嘴皮子也无妨。但现下他一心只想离开,加上心中着急,一时竟想不出什么脱身的借口。

见到这种场景,太子不由暗自在心中苦笑了一下,心道今天难道真要躲不过去?

好在刚才一直由梁嘉楠扶着,力气并没有因走路而流失多少。太子悄悄平复一下略有些急促的呼吸,缓声道:“不知纪小姐拦住孤有何事?可是有事赐教?”

“雨笙不敢。只是想问,宴席方开,太子殿下便急着离去,是为着什么?”

太子轻声一笑,眼波在梁嘉楠身上打了个转:“确是有要事。”

这暗示太过明显,令纪雨笙一下子张口结舌,又不好追问究究是什么“急事”,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片刻,太子又是一笑:“纪小姐还有疑问么?若是没有,孤可得走了。”

“这……”

正当纪雨笙绞尽脑汁找着理由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长笑一声:“太子殿下,您这么急着走,可是本侯招待不周?”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长乐侯姜仰泽,正快步向这边行来。长袖轻扬,容颜如电。碧波泛起的粼光折射到他脸上,令他陡然年轻了不少。

众人均暗想,原来长乐侯竟是位美男子。如今他已四十,尚是如此,却不知他年轻时,又该是何等的风华?

正暗自心神游移间,长乐侯已走到太子等人面前,微微一笑:“太子殿下可是嫌弃我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么?”

“怎会?”太子淡淡一笑,压下心中那声轻叹,“皇舅您十分细致,令孤感激不尽呢。”

这时,其他人才反应过来,纷纷向长乐侯行礼如仪。纪雨笙也走到他面前,向他福了一福。却在转身之际,像是不经意般,手肘撞上了梁嘉楠与太子相连的手臂。

只听得一声惊呼,而后像是感应似的,周围的人也相继发出惊叫。

纪雨笙愕然回头,映入她眼帘的景像,让她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

花木扶疏,白石铺径。尽管前院已然喧闹不堪,此处却还留有一方清净之地。偶尔有笑闹声随着风传来,若隐若现,却更显此间幽静。

明媚的春光之下,两名身材高挑的少女并肩而行,和煦的阳光洒在她们年轻而光洁的脸上,生机勃勃。

“下月便是立夏祭典。”梁修竹轻声道。

许天衣点点头:“我记得——便是我不记得,到时奉常大人也会提醒我的,决不会遗漏。”说着,她叹了口气,“为什么老太太总是要讲究那么多礼数,偏偏又都记得清清楚楚,随时都可以出口成章、开口即诵呢?”

梁修竹轻笑。这位好友向来性子无拘无束惯了。这回入宫,别的倒也罢了,那种种礼节,却一定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困扰。一想到那位头发花白目光严厉的老奉常拉着许天衣说教的情景,梁修竹笑得更愉快了。

对于好友的幸灾乐祸,许天衣很是不满:“你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笑?”

“哪里哪里。”听她问起正事,梁修竹当即敛起笑意。虽然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却还是看了看四周,才小声问道:“祭典时的安排,你知道了没有?”

“还有什么特别安排不成?”

“你知道往年祭典是谁主持的?”

“当然,三岁小孩都知道。依旧例,天子于立夏之日斋戒沐浴,亲率三公九卿大夫以迎夏于南郊。”

“但这一次——”梁修竹附到她耳边,轻声说了一个名字。

许天衣顿时瞪大了眼:“真的?我怎么不知道?”

“是母亲告诉我的。她说,是皇上透出的口风。”

原本笑着的许天衣,在听到她的话手,笑容迅速黯淡下去。

“怎么?”梁修竹不解地问道。

许天衣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为什么皇上不亲自……”

听她这么一说,梁修竹也是一愣。半晌,说道:“但若皇上无心,母亲也不会知道此事,也不会……”让我来转达于你和太子。

许天衣却有几分不以为然:“皇上顾虑如此之多,难怪现在会有这皇女之争!”

“天衣!”梁修竹急急阻住她的话:“慎言!”

“这是事实。”许天衣虽不服气,却还是放低了声音,“皇上既已决定,便不该再遮遮掩掩。再说,此事早晚不都要遍示群臣么?若不是顾着大皇女,何必如此做作?”

“但——皇上也是怕提前说了,多生事端。”

“事端?”许天衣挑眉冷冷一笑:“若这些年皇上不对大皇女百般倚赖,多加封赏,又怎会有今日之事?”

“天衣!”

两人正在争驰间,忽地听到前面传来尖叫声。随即,是众人纵乱的脚步声,间惑夹杂着哭叫声。

二人对视一眼,将争执抛到一边,急急向着喧哗之处跑去。

“怎么了?”许天衣拦下一个侍从:“出了什么事?”

那侍从见是她,嘴唇哆嗦着抖了几次,总算说出了完整的句子:“太……太子昏倒了!”

<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