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母老虎曲氏
作者:岁语折      更新:2020-02-04 05:22      字数:4099

“梦护法,这是这个月同雅客栈的收入账本,其他的我已经放在书房里了。”驹信将一本厚厚的账本放在桌面上,恭敬的对坐在书桌前不停的算账的梦香雪说道。

“嗯,谢谢,辛苦了,对了,夏宁国那边一切都还好吧?”梦香雪嘴里问道,头却不抬一下,一只手不停的翻阅账本,另一只手快速的啪啦啪啦敲着算盘。

“回梦护法,属下不辛苦,夏宁国一切安好。”似乎早已习惯了梦香雪的反应,不敢有一丝怠慢,还是很恭敬的回答。

“嗯,你先下去吧。”

很快,一本五厘米厚的账本就看完了,按下桌子侧边的一个小按键,桌面突然四分五裂,出现一个几个大小相当的格子。梦香雪点击其中的一个格子,格子打开后,将账本放了进去,再按下按键,四分五裂的桌面又快速的愈合回来。桌面没有一丝痕迹,一切快速的好像不曾存在。

这是玄天根据唐遥爱的口述而特别设计的防盗暗格,相当于现代的保险箱一样。

别看似简单,其实里面大有文章在。玄天特别设置了十个这种暗格,每个暗格都有规定的人才能触碰它的按键,相当于现代的指纹识别。如果不是制定内的人按下这个暗格的话,那么恭喜你,你将被里面的触电给电得不剩渣渣。至于这电的来源,那可是星辰楼的秘密。如果内功超凡的人可以抵抗电击,那么ok,你将有幸中奖百毒翁改良版的撕心裂肺痒痒粉,中毒者不到一秒便痒到你妈都不认识。

为什么不让唐遥爱参加这毒药设置?开玩笑!她出手,分分钟连你自己都痒的忍不住扒了自己的皮!咱们星辰楼都是文明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咱是做不来的······

拿起驹信交上来的夏宁国的同雅客栈的账本,准备看的时候,她才发觉驹信还是低着头恭敬的站着一旁。眉头微微挑起,开口问道:“怎么了?”

“有件事,不知道梦护法知道与否?是关于楼主的。”驹信突然抬起头看着她严肃起来,这让梦香雪不由的心里疙瘩了一下,急忙开口问。“怎么回事?”

“梦护法应该知道楼主已经嫁给雪絮国太子了吧?”

“当然知道啊,虽然是和亲身份并没有轰动到其他国家,婚礼也是极为低调,但是作为冰山一般的太子娶妃,对于雪絮国的子民来说,那么轰动的一件事,早已人人得知议论纷纷了,怎么可能不知道。更何况,我们不是早就知道楼主赶去夏宁国就是为了嫁给那太子的嘛。”梦香雪眉头高高皱起,驹信这时候问这些事不关己的事干嘛?

“那楼主这段时间可有回过星辰楼或者回忆楼?”

“没有,连回梦客栈也不曾去过,驹信,你到底想说什么?”梦香雪心里都快打鼓了,赶紧催促他说重点。

“当日属下在夏宁国曾见过楼主,据属下所知,楼主好像失去了一些记忆。她说最后记得的是咱们星辰楼刚建起来不久,她第一次出门之前的记忆,往后的记忆,楼主都不记得了。”当时他便问过楼主发生了何事,但是楼主也是一脸的迷雾,不知道什么情况。

“什么!楼主失忆啦?这怎么回事?”梦香雪惊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拽着驹信的衣领,着急的问道。

难怪!难怪楼主的婚礼会如此的低调,也难怪任务栏上又接到了太子府的订单,她还以为是因为他们搞错了。原来是楼主失忆了,所以根本没有跟太子相认!

驹信汗颜啊,瞧这着急样,要不是知道了楼主是女子身份,他都怀疑这梦护法暗恋楼主多时了。虽然汗颜,却还是规规矩矩的低头回答:“属下无能,至今并未知是何情况。不过,楼主曾说,她是在悬崖下被人救起的,说不定我们可以从这查起。”

“悬崖?”梦香雪低下头想了想,突然想起两个月前突然回来的楼主专属的白鸽,她还以为是楼主没带上它们,现在看来,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梦、梦护法。”

驹信咳了两声,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揪住衣领的手,整了整形象,轻咳一声,说:“查!赶紧派人去查!我明晚再夜访一趟太子府,找楼主问清楚。行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梦护法,您也早点休息。”驹信是从心底佩服眼前这个女人。一个女子只身一人带着一个孩子,还要照管星辰楼的所有账本出入。短短的一年,如今星辰楼的势力已经扩散到各国各城,表面上是个帮会,却没人知道,八大国家内重要的省城都存在星辰楼的势力,酒楼、盐商、米商······正规渠道的生意,他们都有接触。然后这些背后所有的账本,都是鬼娘子梦香雪一个人承担。

这不得不让他佩服,一个女子带着孩子,居然还能有如此之毅力!

“嗯。”梦香雪微微点头,坐了下来,突然又叫住了刚踏出门口的驹信,“你让白护法过来我这一趟,记得带上天霜和白霜。”

驹信虽然不解,不过还是照办了。待驹信出去后她又快速算起账来······

怡和院此时比赛已经结束,但是最后的重头戏还未开始,所以大厅二楼的人群还聚集着未散去。真正的倩倩已经死去了,赢得花魁的人是唐遥爱,而最后的环节是“花魁的一夜”。老鸨徐姨正扭捏着水桶腰,缓缓走上舞台中央。

“各位客官,咱们今年的花魁大赛已经圆满落幕,选出的花魁正是咱们怡和院的倩倩姑娘。那么,接下来就该到了最最重头戏的拍卖会了。”

突然人群中爆出一声:“倩倩姑娘呢?让倩倩姑娘出来!”

这声一出,众人又开始喧哗起来了,一个劲的喊着倩倩的名号,台上的徐姨心里更是笑脸全开,心想:这唐姑娘交代的还真没错。堆起一脸的笑容:“各位客官,各位客官,安静一下,今晚比赛了一晚,倩倩姑娘也累了,这不,刚刚才回房休息,这一躺啊,就直接睡着了,奴家也不好打扰她的睡眠是不。相信各位爱惜倩倩姑娘的客官们,也不忍心这时候将她吵醒。这样吧,奴家再告诉各位一个好消息,咱们的倩倩姑娘,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这话一出,人群更加沸腾了。还没开苞的处子,还是今年胜出的花魁,再想起比赛时的那婀娜多姿的身段跟那天籁般的嗓子,若谁有幸能在拍卖会上赢得,那多令人心生向往!

“什么时候开始拍卖会?快开始吧!”

“对啊,赶紧开始吧······”

徐姨又在心里暗暗偷笑,安抚着大家:“各位各位,大家瞧,今天比赛到现在,天色也晚了,为了方便起见,拍卖会就安排在明日,各位明日中午再过来吧。”

众人都等不及了,突然被宣告期待已久的拍卖会要推到明天再进行,大厅中又开始了喧哗,任徐姨怎么劝阻都劝不了,只能在心里暗暗抹汗。

“死老佟!给老娘滚出来!”

此时,喧闹的大厅突然响起一道河东狮吼,震得大家耳鸣震聋,纷纷愤怒的看向大门方向,却在看到来人时,大家顿时都吓得缩回脖子,纷纷往后退自动让出一条路线。

此刻唐遥爱刚从后院出来,还未到达大厅便听到一声河东狮吼,心里惊讶了一下:好浑厚的内力!一个飞身略过来到二楼自己的房门,往大厅门口看去。门口此时正站着一个女人,手中紧握一根钉棒,上面的钉耙让人忍不住惊悚。女人身后还跟着六个护卫跟两名丫鬟,一名丫鬟手中拿着一条麻绳。

唐遥爱看到来人微微感到惊讶还有无语:这就是那翠娥说的佟大人的母老虎夫人?

这是怎样一个“奇”女子?貌似这些人都挺害怕那个女人的。只是,只是这长相跟身材都太出乎她意料了吧。

佟大人的夫人曲氏,身材臃肿,但是那张脸却是清秀动人,此刻脸上排斥着震怒的扭曲,却也不会破坏那份秀气,只是这般长相实在跟她那身材十分不相符合啊!二十多岁的长相,四十多岁的身材,恐怕哪个男人都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搭配吧。这简直堪比《十万个冷笑话》中萝莉脸肌肉身的哪吒形象。

此刻唐遥爱突然忆起自己还穿着白色轻纱扮演着死去的倩倩,如果这身打扮被那母老虎瞧见了,岂不是找死的节奏?

想到这,唐遥爱赶紧闪回房间,跟还在房间等待的紫熏跟宁琴打了个招呼,换回了一身男装,将头发束起用白色丝带扎着,摇曳着乾坤扇,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又回来了。

“现在不宜问答,我们先出去看戏,看完就懂了。”她们还没来得急问出口的话,唐遥爱就出声阻止了,她们也只能随着她走出房间到隔栏处观看起戏来。

曲氏在家正准备吃点夜宵喝个糖水的时候,突然有个小丫头过来跟她说,她的丈夫佟文强今日并不是被皇上召见入宫,而是跑到青楼去私会他的旧情人了!她这才明白过来,这从那后就不曾上过朝的老伴,怎么突然被召见还留到这么晚还没下朝。丫丫的,这该死的佟文强!居然又去风花雪月了!以往的教训还少了是嘛!

今天佟文强又骗了她,越想越气,气得她直接掀桌。抄起她的随身武器大钉棒,招来几个护卫跟两名丫鬟,带上粗麻绳,一路上气冲冲的来到怡和院门下。在门口却遭到小厮的阻挠,气得她直叫嚣那死老鬼,手中的钉棒一挥出,将那个没有眼识的小厮揍飞一边去,摔倒墙上吐了口血晕倒了。

怒斥着大厅的男人们,环视着四周,却没有看见她家的死老佟,紧握大钉棒,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

曲氏此刻全身笼罩着一层层寒霜,每个人见了都不自觉的后退。

“管事的在哪!”

舞台上的徐姨给舞台下的一个老鸨一个眼神,然后迅速下了舞台。那老鸨也特别识趣,赶紧来到曲氏面前准备周旋:“请问这位夫人今晚前来我们怡和院所为何事?我们这刚选举完花魁比赛呢。”这老鸨一脸的恭敬姿态,实在不是她愿意这么恭敬,只是她认识这曲氏,之前也到过她的青楼闹过事。这是一个棘手的主,不小心伺候着,整个青楼都会毁之于一旦。她之前的青楼就是被这主给毁了,才不得已跑来怡和院投靠徐姨,也幸好徐姨人好,给她安排了管辖姑娘们的活。她是打心底喜欢这家青楼的,不想再次被这主给毁了。

“我记得你,你是之前被封的鸳鸯楼的老鸨,怎么,之前的地被封了,现在又跑来这诱拐人家的男人啦!识相的,赶紧将我男人交出来!”曲氏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见缝就插。

老鸨听到这话,脸色一个惨白,这是赤裸裸的挖旧伤!不但被挖旧伤,还得对挖她旧伤的人赔笑,这不免让老鸨觉得苦涩。只是人家有权有势的,再多苦她也只能认栽了。

“唐姑娘,要不我下去吧,一看就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主。”刚才下了舞台就直接上了二楼,站在唐遥爱她们旁边的徐姨轻声叹了口气。青楼就是这样,经常有女人来闹事,她看着看着也习惯了。

“不用,这样······”唐遥爱附在徐姨耳边叮嘱,而后徐姨安心的招来一名小厮嘱咐了几句,又站定看戏了。

唐遥爱看了眼下楼的小厮,转过头看向大厅下跟老鸨周旋着的曲氏,嘴角泛起邪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