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没完的事
作者:捶纸移条      更新:2020-01-25 05:03      字数:2139

061滚就滚,除了这个庙和尚就不念经了。老子也不怕,好歹现在有些钱,总比原来身无分文强上好多倍。“结账!”我也朝包文整吼了一句。

包文整当即就拿出账本,把我的那一天加上去,算了钱,扣除我的预支,扣了我前几天拿的一千多块,把剩下的钱扔到我的面前。其中有五块钱的零头,没零钱,他就给了十块。

我也豪气冲天,难得显摆一下自己的高风亮节,我抽出那十块,扔了回去。拿着钱,一转身,走出了他的房间。

包文整是住在活动板房的底楼的,独自占一个房间,我急匆匆地跨出来。由于我还在气愤中沉浮,闷着脑袋直走,一声闷响,我撞在东西上了。

“你是怎么搞的!”一个声音叫了起来。

我一抬头,但见一个穿着一套灰色西装的男人正在向我大叫。此人白白胖胖的脸,跟我差不多的年纪,脸目还算看得过去,头上戴了一顶红色的安全幅,那安全幅虽然和下面干活戴的一模一样,但非常的干净。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干活的人,不是公司管理者就是监理员。

那人一看见我,眼睛忽然大了一下,但很快就复原。“你干吗?”他问。

工地上当官的没一个是好东西,我愤愤然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我攥着钱,刚才撞了别人,这回得小心点,我抬起头来。这一看,却让我吃惊不小,有很多我认识的和不认识的工友们都站在那里看着我,向我投来钦佩的目光。显然,我牺牲了自己的前程为他们出了口恶气。一滴汗水一分钱呐。干活的时候本来就追得紧,到头来还要纳贡,谁不怨恨。

英雄就要有个英雄的样子,我一挺胸,傲气十足,顶天立地。为建筑工人树立一个光辉榜样。

到寝室后,我就开始收拾我的行礼包,马夜壶有事出去了。他老婆一见我收拾包包要走人,也不知道是出了啥事,急忙给马夜壶打了电话。

马夜壶刚出去,立马就转回身来。当我把这事跟马夜壶说了后,马夜壶也颓然一下坐在床上,一言不发,没说头的,这个替规则他也无能为力。

“要不,我把你介绍到别的工地上去做。”马夜壶说。

“算了,”我说,“我也不想干这个活了,我想到其它行业去看看。”

“你在这里没个熟人什么的,干什么都会吃亏的。”

“到时候再说。老子吃亏都不愿意在他包文整手里吃亏。”

马夜壶见状,也没答话,这时裘老头急急地走了进来。问我是怎么一回事。我又把这事给裘老头说了一遍。

裘老头一拍脑门,十分懊悔地说道。“都怪我,要不是我给你说这些,你就不会去找他了。唉!”

“这不怪你,我这个人,就是见不得那些不公平的事。这事早晚我会知道的,到时候还不是要和他闹起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裘老头问。

“到人市场去看一看,换个职业。”

“徐娇,”马夜壶叫她老婆,“拿两百块钱给老三。”

“夜壶!”我大叫一声,“你这是干什么?你看你也是不容易的,况且……”我没把他欠人家几万块赌钱的事说出来。

“出门多带点钱总归有好处。”马夜壶说。

“你看我好脚好手的,还怕找不到活干。大不了我打道回府。更何况我手里还有千多块钱。我不相信这些用完了还没找到工作。你不要小看了我。”我这人一激动说话就没个底了,说这话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夜壶,裘大爷,你们把你们老家的地址写给我,到时我会到你们老家去的。我也把我老家的地址给你们。也欢迎你们到我老家去玩。”

裘老头早已经泪流满面。马夜壶也是沉声闷气的,大家朋友一场,难舍难分。我用暗语警告马夜壶,叫他不要去赌,否则我就用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录像惩罚他。最后我抱着裘金,拿了两百元钱塞到他那小手上,裘老头一见,说什么也不肯接受。直到我大动肝火。裘老头才勉强收下。

我放下裘金,拎起包包。

“裘金,”裘大爷喊,“给爸爸磕个头。”

“裘大爷,你这是,”我说。

“孩子跟你磕个头送送你,这是应该的。”

我连忙拉起跪在地上的裘金,“这孩子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现在没这个能力给他什么,不过我会一辈子把他当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

说完,我转过身,走出房间,不料的是,我刚一出去。就和一个从走道那头过来的人撞上了。一看来人,让我有些小惊,原来是那个包文丽。

她妈的,来看我的笑话了。我心想。不过我当即就纠正过来。离开这个又脏又臭又窝气的工地,有什么不体面的,还看什么笑话。也许她是到别的地方去,这一溜的房间这么多。

我让到一边。让她过去。出人意料的是,她非但没过去。反而跟着我移动的方向也移动了身躯。把老子挡在了她的面前。

我这才仔细地看看她的面色。还是怒气冲天的样子。不过这怒气不像以前那种怒气。不像矛盾冲突,更像是一种男女冲突。

“你干吗。”我大喊。

“不许你走!”

“为什么?”

“我们之间的事还没完。”

“什么事没解决。”

“就是上次那事。”

我气极之下,也顾不得传统的女士优先女人为大的美德了。像这等婆娘,得要好好的羞辱一番。我调整了一下情绪,用放荡不羁的语气跟她说。“我说过,那是我的裤衩惹的祸,要找就找我的裤衩,你当时给我把我的裤衩撕烂了,我也没钱买,捡回来补了洗了还在穿。就穿在我的身上,要不要我脱下来交给你处置?”

我本想看看她受到我的羞辱后难堪羞煞之样,哪知她脸不变色心不跳。说出一句让我胆怯的话来:“是凶的你现在就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