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至，荷韵居绿色一片，花骨朵含苞待放，处处生机盎然。
尤其是夜晚时分，花草的味道沁人心脾，加上水汽稍重，让人有种醉醺醺又不愿睡去的感觉。
石凡确实有几分醉意，刚才有朋友上门拜访，石凡设宴招待一番。说来也怪，自从上次在王恺府中闹过一番之后，石凡名声大噪，很多人慕名上门，非要有一番交情。
而且，和父亲石崇相比，找他的少年名头更响，出身更是高贵。
比如，河东卫家的卫玠，他是老狐狸卫瓘的孙子。太原王家的王卓，隔壁王济家的公子。还少不了以前见过的王导，以及中山刘氏的刘琨。更厉害的，还是今天来的这两位，卫玠和王卓领来的客人。
看起来，两位青春年少，长得风流倜傥，俨然大户人家出身。细聊之后，石凡恍然，他们中一位是当朝皇帝的十六子，年初刚被封为成都王的司马颖，食邑十万户，算是王爷中规格最高的。另一位比他大一岁，却要喊他王叔，此人是当朝皇帝的长孙，历史上有名的愍怀太子司马遹。
石凡想不到，他这么快就要接近核心人物，俨然已经靠近权力中心。几位少年欢饮一场，说些风花雪月的闲话，卫玠去送两位宫里人离去，王卓回了自己家。
石凡呢，跨上一条小船，兀自坐在船头，随意漂浮在池塘中间，在夜色里静静思考。
好一会，又有一只船迎面行来，将一名女子送上。
女子站在他旁边，比这个夜晚，还要安静。
石凡指了指身侧，姑娘，请坐！
女子坐下，却是在他的对面，轻启朱唇：“郎君有何吩咐？”
石凡瞅着她，打量着那份美，好半天言道：“你叫绿珠？”
女子摇头：“那是你们晋人取的名字。”
“哦！”
石凡心中惊诧，前世在大学时候，他的课业学得不咋样，但唯独对美女情有多钟。绿珠的大名谁人不知啊，甚至还有人把她列入四大美女的行列。
历史记载中，绿珠的故事和石崇绑在一起，什么用十斛珍珠换取，金谷园的奢华总有她的影子，最后石崇被人算计，绿珠坠楼而亡自此香消玉殒。
石凡好不容易从王恺处夺来，心里却一直提防老爹石崇，生怕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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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被人抢走。
石凡问：“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奴家那地有个风俗，众人以珠为上宝，生男为珠儿，生女为珠娘。绿珠这个名字，倒也起的不差。”
石凡不解，继续道：“那你真名是什么，家境出身如何？”
绿珠的脸上荡着微微的笑意：“奴家出身卑微，恐玷污郎君的耳朵。”
石凡没有得到答案，但还是和颜悦色：“那你可知，今夜叫你过来为何？”
绿珠的笑意渐渐隐去，说道：“郎君青春鼎盛，奴家愿柔媚承欢。”
话语过于挑逗，说的石凡心中痒痒的，险些忘了今晚本来的用意。既然对方直白提出，作为富家纨绔，石凡也不能逃避，问道：“你非本意，是吗？”
绿珠莞尔一笑：“世人如洛水浮萍，难求生而自在，哪怕只是曲意逢迎，又有何对策可选？”
石凡感叹，做坏人是要有很好心理素质的，尴尬道：“说得有理，那咱先说点别的。”
见绿珠点头，石凡说道：“那日，在王恺府上，红旖以死护你，难道只是姐妹情深？”
绿珠没有抬头，小声道：“郎君还想有什么？”
石凡放缓了语速，慎重道：“告诉你，你不是寻常女子，红旖是你的侍女，对不对？”
石凡的追问刚刚开始，却没有预料到，绿珠的反应出奇的强烈，她从袖中拿出一副剪刀，瞬间便扑在石凡身上。
两人距离太近，又事发突然，石凡勉强挪动着身体，剪刀扎在他的左臂之上。鲜血映红了衣衫，远处灯光映照下，触目惊心的鲜艳。
石凡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抖落了剪刀，将她推回远处。
绿珠险些倒下，用手撑扶坐起身，她的眼睛圆睁，里面有些许恐惧，更多是一种不甘。
不远处的岸边，有护卫在匆匆跑动，被石凡喝止后，才放弃过来的打算。
石凡捂着胳膊，干笑两声：“好心没好报，你居然想杀我？”
绿珠不屑道：“你们晋人都一个德行，你和那胖老头相比，还不是一样，无非想霸占我的躯体。”
石凡郁闷：“我刚才只是提个问题，可曾对你用强？”
绿珠用鼻子哼了声，很俏皮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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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凡有些大意，却见绿珠袖中再次出现一把剪刀。
“你大爷的，有完没完？”
石凡急了，一下从地上跳起，捂着流血的胳膊，冲着绿珠骂着。
绿珠没有刺他，反而将刀尖对准自己的咽喉。
“你……干什么？”
绿珠：“你们晋人有句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今日我一死没有什么，至少，避免了一场纠葛。”
一场纠葛？纠葛你妹啊？石凡完全搞不清楚，你要是不愿**，好像情有所原，可说的都是些什么？
下一刻，也许她抹脖子自刎。石凡毫不怀疑这一点，原本的历史里，她在那座专门为自己搭建的华美阁楼上，并不迟疑的纵身一跃。
石凡原本设计好了剧本，要怎么俘获一颗少女的内心，现在事态紧急，他来不及绕弯子，直截了当说道：“放下！女人真他娘麻烦！”
这句话绿珠没听懂，内容涉及对女性的歧视，其实石凡并无此意，只是一时心急说了句气话。绿珠虽然不知道意思，却能看出对方生气后的真诚。
石凡叹口气，见绿珠虽没放下剪刀，却明显放松了警惕。
“兰馨死了，埋在去翠云峰的山坡上，那里开满了野花，美得很。”
绿珠点头，略有谢意。
“红旖还有救，她那簪子没扎到要害，刚好有位丹阳来的名医做客金谷园，他本来是给至尊看病，既然碰上便诊治一番，没想到竟能妙手回春，救下了红旖。”
绿珠手中的剪刀落地，略显激动：“她在哪？”
“不急，我已安排她住下，有婢女伺候。”
绿珠“哦”了声，心中满是欢喜，跪倒在地，对石凡感激不已。
石凡问：“你刚才的话可还作数？”
绿珠一脸无知：“何话？”
石凡：“你说的，如果我没记错，柔媚承欢？”
绿珠一脸绯红，被石凡抱在怀里，突然哎吆一声。
石凡呼道：“疼！”
“坏了！还在流血！让奴家帮你包好！”
嗅到满池荷香，看着低头忙碌的美人，石凡略有遗憾，怎么血流不止？碍我大事！原本，我想让你出血来着，船震，听起来多高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