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真是有些不真实。”苍羽跟在吴铭身后，喃喃。

“什么？”吴铭不解，不真实？

“没什么。”苍羽以为吴铭没听清，但也没有再重复，摇摇头，却还是忍不住道，语气有些飘，还带着几分嘲讽：“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话本故事中的主人公。”

“为什么？”吴铭不是很喜欢人类这种跳脱的思维，虽然有的时候他比人类更难理喻。

“我身上有什么是你需要的吗？”苍羽问，眼神疑惑。“我不相信事情会那么简单吗，太不真实了，你知道紫依想利用你你还不离开我们，现在居然还想教我各大皇室都不外传的操控灵力之法。为什么？我又不是什么传奇传记中描述夸张的主人公，虎躯一震就引四方折服。而且……”苍羽皱眉看着吴铭的背影，脚步变得迟缓。“我没有蓝紫依聪明，但我自认自觉还算可靠。你说你因为察觉不到我身上的恶意才不离开……但我也从来没有从你身上察觉到善意，我甚至觉得我从来没有入你的眼。有谁会那么好？教一个根本没放在眼里的人各大皇室都不外传的东西就为了换一个身体协调训练法？这和话本主角……”

“所以呢？”吴铭不明白，打断苍羽无意义的质疑。“你既然知道我根本没有将你放在眼里你为什么还那么紧张？等价交换就好了，我对你没有企图，也不会算计你。”

“……”苍羽苦笑，“就是这样我才不安。我们现在是往森林内部走对吗？”

“是。”自我封印后就是这点麻烦，无法探知他人心中所想，于是吴铭随便推断了一下，道：“你怕死？我会保证你的生命安全的。”

“不是……”苍羽摇头，顿了顿，却又点头，笑道：“是啊，我怕死。”

吴铭不懂苍羽点头又摇头的意思，最后只能归结于苍羽觉得他们两者间的交换不等价，觉得他得到的过于轻易——但是苍羽还什么都没有从他这里得到为什么就开始不安？互换所需，有什么不等价？

不懂，算了，无所谓。

吴铭抱着凉，继续在森林里找着适宜修炼的地方。对他而言哪里都无所谓，森林正中受他影响灵气浓稠的那一块当然最好。但既然还要教苍羽控制灵力那就要找一处适合苍羽修炼的地方，一处拥有水源，灵气浓度恰在苍羽所能接受的浓度之上的空旷地带。

这样的地方说难找其实也好找，很快的，吴铭就找到了一处还算满意的地方——期间苍羽直观看到凉仅凭叫声与血脉威压就吓走了两只需要团队相御的凶兽——其实那两只凶兽抬抬爪就能压死吴铭，但千百年间它们已经对凉的叫声有了条件性的恐惧了。

“来吧，教我。”确定今后的教学场地后吴铭看着苍羽道。

吴铭对灵气的掌控与感知程度无人能敌，说要找灵气浓度恰在苍羽所能接受的程度之上的地方那这里的灵气浓度就是压着苍羽来的，对苍羽而言有些浓郁的灵气欢呼雀跃地挤进他的身体，撑得他浑身发胀。

但吴铭知道这点饱胀的灵气还不足以伤到苍羽些什么，也就无视了苍羽那有些粗重的呼吸，见苍羽不动就再次重申：“来吧，教我。教我身体协调性训练。”

苍羽一刻钟前就已经开始感受到灵气的压迫了，这时突然停下他当真是渴望极了直接躺下，喘个粗气再喝口温凉的水。但那边凉一脸的不耐烦，尾巴抽在地面上啪嗒啪嗒的响，吴铭也还是那张带着点笑意却实际上没有什么表情的脸。

苍羽深吸一口气，不愿示弱，道：“你说你身体不够协调其实也不难理解，毕竟你才刚化形，对自己的身体还不够熟悉，等熟悉之后身体协调性自然也就会上来。”

“嗯……”苍羽第一句话说的像模像样的但其实也没教导过别人什么，说完后卡了卡，思索片刻后接着道：“身体协调性大概说的是……嗯，对身体肌肉的控制……就是动作的时机、速度、方向。还要平衡和稳定。就像是你上次爬树，爬到一半掉下来挂在那里就是手脚不够协调，脚上用力的方向呵时机没有把握好，动作也没有节奏性，不够稳定。”

凉压着耳朵，苍羽说的都对，但她就是不爽。

“然后……”然后苍羽就又卡了，他身体协调性当然是没问题的，但真让他讲些理论知识还真说不出些什么，于是道：“然后我先教你一些基础训练动作吧，像这样。”

苍羽往后退半步，与吴铭面对面：“先是纵跳，双脚并拢，手……”

“不对。”苍羽打断自己的教学。站起身：“应该先活动身体。”

“热身运动各种各样的也分很多种，最简单的就是动动胳膊动动腿。我们这样走一路过来就不做那么基础的了。”其实基础的热身运动苍羽也很久没有做了，一般都是耍一套刀，而且需要动武的更多的是突发事件，来不及热身，这时候他也是一边回忆一边做动作：“来，跟我做，手掌向上，伸直，然后手臂慢慢向外打开，打到最开，直到感觉到胸部肩部感觉到拉伸，肌肉紧绷……”后面那句“但也别拉得太紧，感觉到肌肉酸涩就先停下适应一下”之类的话被吞了回去，因为他看见吴铭的动作虽然缓慢，但却真真是一直在向后伸的，他甚至怀疑吴铭的手臂向后伸展到最后可以做到手背贴着手背。

这人没骨头的吗？！是了，猫没骨头。——苍羽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能肯定吴铭是只灵猫化形了，当然灵蛇化形也有可能，吴铭的身体一直没有温度……果然是蛇吧？

“什么也不是。”吴铭道，苍羽在想的时候把话都说出来了。他从来没有说他是灵兽化形。

“好吧，你不想说我也不乱猜了。”苍羽赫然，然后突然想到，既然吴铭身体这么灵活有热身的必要吗？好像没说身体灵活就不用热身？而且从平时看吴铭还真算不得灵活，那就继续吧。

苍羽，喘口气，打算介绍第二个热身运动却被吴铭打断了。

“你没有察觉到你体内的灵气堆积的有些多了吗。”吴铭道。

苍羽苦笑：“没办法，这里灵气有些浓郁。”而且这里还是你找的。

“释放或者转化一些灵气出来。”吴铭道。“怎么，这个你也不会吗？”

“……”苍羽沉默着摇摇头。灵气在身体里待久了久而久之会转换为受自己本身操控的灵气，灵力能够滋养身体使得身体中能收纳更多的灵气，在战斗中灵力会有所消耗。但要说真正的主观控制灵气……

“拿出你的刀，用灵力，砍那棵树。”吴铭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