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夺金船初战告捷景林寨庆河救人
上回书说到武林在蒿子沟黄河劫了许九升准备送过金人的大船，不仅得到四万两银子，还有几千斤粮食，大船顺流而下，等他们发现了船已经到柳园口了，完颜宗弼大怒，把许九升和许八斤抓来，二人喊冤枉也没有用，直接拖出去斩了，完颜宗弼道：“派人追！”完颜庆带人追的，两岸马队同时开始追下去，快到柳园口看到大船了，完颜庆道：“让我们的船靠过来，一定要拦住他们。”武林他们正在船舱议事，准备让马良制定帮规，孟庆发进来，道：“大当家的，金兵追上来了。”武林道：“大家出去看看。”李黑牛一看金兵的船比他们的小很多，道：“怕什么，撞沉他们。”武林道：“庆发，告诉孟现元掌好舵，不能停船直接冲过去。”孟庆发道：“是！”武林道：“兄弟们，护船！”四五条小船迎上来，岸上的金兵开始放箭，这一段黄河毕竟窄，箭能射到船上，但是水流也很急，孟现元不停的喊：“右帆，左帆。”风力小了，只能不停的调整帆的方向才能借风力冲过去，武林喊：“小心弓箭！身子伏低。”李黑牛、项太还是被射伤了，其他人把身子伏下去，小船靠上来了，开始用挠钩准备爬上来，孟现元撞沉了两条小船，两旁护船的兄弟砍断了挠钩，终于冲过去了，前面河面宽了，弓箭射不到船上，小船也追不上大船，完颜庆气急败坏的带人回去了，吕敏给李黑牛、项太治伤，武林问：“伤的怎么样？”吕敏道：“都在胳膊上，箭取出来，上了药就没事了。”武林道：“还好，你们贩的药材也运上来了。”白天看的远，晚上轮流值夜，孟庆康、孟庆河负责帆，孟凡荣、孟凡平负责观察，孟现元、孟庆**流掌舵，人歇船不停，来往的商船多起来了，武林道：“打听一下前面是什么地方，走了这么多天，都累坏了。”孟现元道：“大当家的，前面是景林寨，我跑船的时候经常靠这里的，大当家的想去哪里？这里可以进入内河。”武林道：“去微山湖。”孟现元道：“这里有一条河可以道独山湖，从独山湖南下就到了微山湖了，知道有这条水路，我没走过。”武林道：“我们就在景林寨休息打听一下，然后进入内河。”
景林寨这个地方是水陆交通要道，来往的船只大多在这里停靠，武林道：“丁海，告诉船老大找码头靠岸。”孟庆发道：“大当家的，这么多船，码头恐怕靠不上去，抛锚吧。”武林道：“行，抛锚。”孟凡荣、孟凡平把锚抛下去，靠不上岸，有小船来回接人，武林向岸上观察一番，道：“天气冷了，大伙多是单衣，燕方、项太、李扬上岸买棉衣，郭桥、吕敏负责购买船上必要用品，施俊、张猛采购蔬菜、肉品，银子从马良那里支。”燕方叫来一条小船，他们上岸了，东西买齐了，马上要烧午饭了，武林道：“还有谁要买什么的吗？”孟庆发道：“不买什么了，大当家的想上岸看看吧？中午饭马上就烧了。”武林道；“是的，看好船，其他人轮流休息，我们到岸上吃一点就行了。”孟庆发道：“好的，我去给你们叫小船。”武林带着马良、李黑牛、王晓娇、乔玉、丁兰、丁敏下船。街上人不少，逛了一圈，几个女人买了一些东西，添置了过冬的衣服，前面噼里啪啦的燃放起鞭炮，乔玉小孩子秉性，先跑过去看热闹了，武林他们跟着过去，马良道：“是有人娶亲。”马良问一下旁边的人：“什么人娶亲，办的这么隆重？”那人道：“景林寨最大富商万仁贤万老爷娶第八房姨太太。”马良道：“万人嫌？怎么叫这么个名字？”那人道：“仁是仁义的仁，贤是贤惠的贤，大家背后都叫他‘万人嫌’人如其名、视财如命、贪图女色，这条街都是他家的，还有不少田产，船只。”花轿来了，吹吹打打的，万仁贤出来迎接花轿，他一出来，武林心里一惊，李黑牛喊出来了；“庆发？”幸亏没人注意，马良道：“太像了。”王晓娇道：“就少了一撇小胡子。”万仁贤从长相、身材架势、走路的姿势完全就是孟庆发，武林示意大家退出人群，小声道：“晓娇姐，你们几个先回船上，千万不要声张，让庆发不要露面，马良，买点礼物，我们进去贺喜。”丁兰道：“公子爷，你想偷梁换柱？”武林道：“先进去看看再说，你们先回去吧。”马良置办了一些礼物，拜帖上面写着‘临安府宝隆商行孙中天’李黑牛提着礼物，大喊：“闪开！闪开，送礼的来了。”管家万三见有人送礼还不认识，问：“你们是？”马良递上拜帖，道：“我们家老板路经此地，喜闻万老爷大喜，特来道贺。”管家万三看了一下拜帖，道：“原来是孙老板，里面请！自己找地方坐，一会就拜堂了。”马良道：“管家不用招呼我们了，忙去吧！”主持婚礼的人大喊：“各位静一静！今天是万老爷和肖叶小姐大喜的日子，多谢各位赏光，现在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新娘被两个喜婆架着过来，婚礼司仪喊：“一拜天地！”新娘的头被喜婆按着拜了一拜，“叶子！”从门外冲进来一个年轻后生，万三喊：“拦住他！”几个恶家丁上去拉着年轻后生开始暴打，后生根本不顾自己的生死，拼命往前闯，“叶子！叶子！”新娘被喜婆架着动不了，使劲摇头，红盖头落下来了，新娘肖叶一脸泪水，嘴用布条扎住了，哭喊不出来，喜婆慌忙把红盖头盖在新娘头上，勉强拜完天地，被喜婆架进洞房，观礼的好友好像知道这桩婚姻是强迫的，见怪不怪，李黑牛要眼睛瞪的像牛铃铛一样，要不是武林拦着，他已经冲上去了，年轻后生被恶家丁拖走了，武林冲马良使了个眼色，马良会意，跟在家丁后面，看到他们把那后生关进柴房，暂时不会有危险，他又回来了，万仁贤道：“各位亲朋好友，请入席！”万仁贤敬酒到武林这一桌，万三介绍道；“老爷，这位是临安府宝隆商行的孙老板，路过景林寨，特来给老爷道贺的。”武林道：“恭喜万老爷！”万仁贤道：“谢谢赏光，吃好喝好。”武林和马良随便吃了点，道；“黑牛留下，少喝点装醉，我们晚上再来。”李黑牛明白，点点头，人太多了了，武林和马良走了，也没人在意，上了大船，王晓娇就看到武林和马良，问：“大当家的回来了，黑牛哪？”武林道：“黑牛哥留在万仁贤府上喝喜酒。”马良道：“这个万仁贤抢的女人，捆绑拜堂，一个年轻的后生闯进来，被他们打了半死关进柴房。”燕方道：“如此可恶！大当家的，你把黑牛留下，是想教训一下那个万仁贤？”乔玉道：“那个万仁贤和孟庆发长的一模一样。”王晓娇道：“是很像，我们回来和大家一说，孟庆发自己都不相信，要不是大当家的交代过，孟庆发自己要去看看万仁贤。”武林道：“晓娇姐，你拦着庆发不让他去是对的，万仁贤是景林寨的恶霸。”马良道：“大当家的想偷梁换柱？”武林道：“正是，庆发为人稳重，第一次见我就觉得他不像个打渔的，而且走南闯北做过生意。”孟庆发道：“大当家的意思是让我顶替万仁贤？不行！不行！”武林道：“你说说哪里不行？”孟庆发道：“万一有人认出来咋办？”武林道：“你进了万府，就是万家的老爷，先装病熟悉一下府上的情况，凡峰留下来帮你，一旦时机成熟，让万三滚蛋。”孟庆发道：“我是做过些生意，一下子让我顶替别人当大老爷，我怕我做不好。”马良道：“你是万府的大老爷，下人就算发现你有点和以前不一样，也不敢质疑的。”孟庆发道：“万仁贤那些个老婆怎么办？”马良道：“万仁贤的老婆大多是强迫娶来的，你以后是万老爷了，这点小事还能难住你？”孟庆发道：“大当家的，你是把我留在景林寨给**帮供应粮草？”武林道：“我正是这个意思，一是除掉万仁贤替地方除了大害，二是**帮刚刚成立，没有任何保障，你留在景林寨就不一样的，万仁贤是景林寨的大老爷，你以后名义上是万老爷，暗地里是我们帮中景林寨的舵主。”孟庆发道：“既然大当家的信任我，我孟庆发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孟凡峰问：“我妈怎么办？”马良道：“你妈和你在一起，还是你妈，进了万府，你以后就是万府的管家。”武林道：“晚上，马良，玉儿，孟庆发跟我进去，先治住万仁贤，尽量说服肖叶姑娘暂时假装做你的八姨太，有肖叶的帮忙，你暂时可以不说话，少说话破绽就少，那个年轻的后生是肖叶的恋人，说服他，他会帮你的，有几个自己人，以后万老爷就好当了。”燕方道：“万仁贤有胡子，我让郭桥做了一个假的，你试试。”孟庆发粘上假胡子，王晓娇道：“像，你就是万仁贤了。”乔玉道：“公子爷，替万老爷打扮打扮吧。”马良道：“衣服都准备好了，庆发，你换上。”武林道：“从现在开始，不能喊孟庆发了，喊万老爷，适应一下，特别是凡峰，千万不能喊漏嘴了。”孟凡峰道：“放心吧！大当家的，我会伺候我万老爷的。”丁兰说：“凡峰，还要交代你妈。”孟凡峰道：“放心吧，大小姐！”丁敏道：“我姐是大小姐，我是二小姐了。”乔玉道：“我是大小姐、二小姐的丫环。”丁兰道：“玉儿妹妹，你这样的丫环，我可不敢使。”“哈哈！”众人一起大笑，孟庆发换好服装，马良道：“嗯，这就是万老爷啊！”王晓娇道：“给万老爷请安！”孟庆发道：“免礼！”
“少爷落水了！”武林道：“有人掉水里了，出去看看。”是旁边一条商船的孩子落水了，现在天气已经冷了，河水很凉，家丁有几个会水的跳下去了，其他船上的人都在往河里看，希望能找到那孩子，丁海、孟凡荣、孟凡平也在船边寻找孩子，乔玉大喊：“孩子在那里？漂远了。”小孩子身上穿的棉衣，暂时棉衣没泡透沉不下去，大家都在船的附近找，哪知道水流急孩子已经漂流远了，孟现元把酒葫芦递给孟庆河，孟庆河喝了几口，脱的就剩下一条裤衩，一个猛子扎进河里，小孩子的棉衣泡透了，眼看着要沉下去了，小船划过去也来不及了，孩子的母亲哭喊着：“救救我的孩子！”孟庆河还没游到，孩子沉下去了，孟庆河一个猛子扎下去，把孩子提起来，马良喊：“小船过来，拿棉被去接庆河。”小船划回来，孟庆河冻的浑身发抖，武林问：“孩子怎么样了？”孟庆河道：“没有呼吸了。”孟现元道：“把孩子抱船舱去。”几个女人把孩子的棉衣脱掉，孟现元道：“凡峰趴下。”孟凡峰趴在地上，孟现元把孩子横搭在孟凡峰背上，孟现元点了一袋烟，还没吸完，孩子吐出来几口水，哇的一声哭起来了，那条船的人把缆绳扔过来，孩子的母亲过来就哭，王晓娇道：“别哭了，船舱里正在救你的孩子。”夫人不敢哭出声了，老妈子、丫环一声不吭站在船舱门口，孟现元道；“给孩子喂几口姜汤，送给他父母。”张秀喂了孩子几口姜汤，用棉衣把孩子包起来，开门道：“你们进来吧。”一家人进来就跪倒磕头，武林道：“起来吧，孩子没事了，回去注意保暖。”母亲抱过孩子道：“宝贝，吓死妈妈了。”一个老先生道：“谢谢诸位，老夫秦孝贤，家住汴梁城，这是二姨太生的孩子，汴梁城被金人占了，逼不得已举家南迁，没想到到了这里，一眼没看住孩子落水了。”武林道：“秦老先生请坐，是我们的船老大常年在水上跑，救治落水的孩子很有办法。”秦孝贤道：“谢谢老先生。”孟现元道：“我就是个使船，不敢称先生。”秦孝贤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元宝，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孟现元不敢收，看着武林，武林道：“秦老先生给你的，你就收下吧。”孟现元才敢收下，道：“谢谢！”秦孝贤问：“你是船主吧？”武林道：“算是吧，我们兄弟几个在水上讨点生活。”秦孝贤道：“老夫准备去建康府分号，德贤居钱庄就是老夫开的，你们要是有幸到建康府，一定要去老夫的钱庄坐坐。”武林道：“武林去建康府一定去老先生的钱庄拜访。”秦孝贤道：“刚才下水救我孩子的那位在哪里？”武林喊：“庆河！”孟庆河已经换上干净衣服，听到武林喊，道：“公子爷有何吩咐？”秦孝贤道：“谢谢你救了老夫犬子，这是五十两银子，你一定要收下。”孟庆河看着武林，武林道：“秦老先生太多了，庆河，收一锭吧。”孟庆河拿了一锭十两的银子，秦孝贤说什么也不愿意，道：“老夫犬子的一条命，何止这五十银子？这只是老夫的一点心意。”武林道：“收下吧！”孟庆河才接过来，道：“谢谢老先生！”武林道：“秦老先生，抱孩子回去换衣服。”秦孝贤道：“好的，谢谢！”孟庆河道：“大当家的，我留一锭就行了。”武林道：“分给孟庆康、孟凡荣、孟凡平一人一锭吧，你们开了这么多天的船辛苦了，我就借花献佛了。”“谢谢大当家的！”马良道：“孟庆河刚才喊公子爷是对的，对外一律称大当家的为公子爷。”准备吃晚饭了，秦孝贤又来了，道：“老夫让厨子烧了几个菜送过来给各位尝尝。”武林道：“秦老先生，你太客气了。”秦孝贤道：“老夫年近六十，才有这么一个儿子，实在是不知道如果感激。”武林道：“谢谢秦老先生了。”秦孝贤喊：“抬进来！”丫环提的食盒，家丁抬着一个箱子，两坛酒，老妈子抱着几匹布，武林道：“秦老先生，不是说好的是菜吗？”秦孝贤道：“有菜没有酒怎么成？武公子就让老夫聊表心意如何？你们先吃，我与武公子有话要谈。”武林道：“你们先吃吧，秦老先生虽说年龄如我父辈，豪气不输年轻人。”秦孝贤道：“既然武公子说我豪气，你我结拜如何？”武林道：“不可，年龄悬殊太多了了，我尊你一声伯父。”秦孝贤道：“嫌弃我是个糟老头子？”武林道：“武林决没有那个意思。”秦孝贤道：“与我结拜就是看得起我，否则就是嫌弃我。”秦夫人抱着孩子也过来了，秦孝贤道：“夫人，怎么又把孩子抱来了？”秦夫人道：“老爷，让我儿认武公子做干爹如何？”秦孝贤道：“我正和武公子商量义结金兰之事哪！”武林道：“秦老哥看得起武林，武林再若不从，岂不是不识抬举！”秦孝贤道：“好！林弟！”二人在舱面上摆上香案，磕头结拜，秦夫人道：“林弟，我儿子的事咋说？”武林道：“就认了干儿子了。”秦夫人道；“秦玮，给你干爹磕头。”王晓娇出来了，接话：“给干爹磕头了，还没给干娘磕头哪！”秦夫人道：“谁是我儿干娘？”王晓娇道：“这三位都是！”武林道：“还没成亲！”乔玉道：“公子爷，去吃饭吧，菜都凉了。”秦夫人道：“三位妹妹坐下，秦玮，给干娘磕头。”乔玉、丁兰、丁敏各自给了秦玮礼物，送走了秦孝贤夫妇，武林道：“马良、孟庆发，准备行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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