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裂羽十七》 一百五十七、我不是十三 二
作者:风镜旋      更新:2019-09-16 02:19      字数:2255

白玄雷躺在躺椅上,某人坐在小板凳上,一个花容月貌清清泠泠,一个面lou菜色疯疯癫癫。www、qβ⑤.com\\天下第一帅正低着头与她说话,突然捕捉到一阵幽微的叩门声。

外面,期门宫放学铃正在飘扬。

楚轩谣想了想,敛起裙摆跑到门外,果然看见台阶下有一个大包。大包就是大包,即使不安地摇头晃脑,还是一个大包。底下的人一直没有抬起头来,可也不口吃了。

他牵着马到处瞅瞅,最后飞快地撂下一句话:“我是十五我不是十三我那个脸上不是刀疤是箭伤。”

结果,话音刚落他便噔噔噔跑掉了。

“谁?”白玄雷探出头去,“哦,十五啊……很奇怪的一个人呢。”

“嗯?”她抬头看看他含笑的眸子,只能点点头。“怎么一个男孩子,胆子小成这样啊?”

“听说,他若要跟人说话,会从前一天晚上开始琢磨,琢磨到第二天,然后一口气背出来。”

“怪不得讲那么快,原来是背熟的……他很闷吧?”

白玄雷咧了咧嘴角,然后一把按住她的头,旋进了屋里。而大掌下的少女难得地开心,还在一蹦一蹦:“老师,他很闷吧?他是不是个很闷的人啊?你说他怎么那么闷呐?老师……”

第三天……

“其实我有名字的我名字叫晋印炽我就是前些日子在期门宫里被打地那个……”

“喂!”

那只一边说,一边往外头跳跳跳的兔子被叫住。然后很慢很慢地转过身来。白衣服的女孩子站在月门边,笑颜清扬。其实晋印炽来说第三句话的时候,楚轩谣突然就变得很悲哀。

她想,有个少年想了三天,走了很多很多的路。他一遍一遍地跑来,就只是为了告诉你——我不是路人甲路人乙路人丙,我是那个被你救过的。也算是同袍的人。我们见过很多次面地,你记得吗?

你记得吗?

每个人都怕被人忘记。

我不是你生命中任何其他的偶遇。我不是那个长得很帅地帝师。不是那个很会弹琴的王爷。我自然也不是什么十三,我更不是刀巴……我有我的名字。

我叫晋印炽。

她笑着对他挥挥手:“我记得你的!你在那里经常睡觉,是不是?还有那天晚上……我、我……”

晋印炽飞快地低下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急忙又对那只跳跳跳的兔子说:“你能不能以后把话一次性说完啊?”

他在路口牵着马站了很久。他也想一次性说完啊,可是头一天夜里想不到的东西,第二天想到了,只好再来说一遍。

少年最后抓了抓头。“……我不是驿站的。”

“这我知道啊,看到你地刀疤我就知道了。哦!是箭痕箭痕箭痕!”她挥着手又怕他生气。

他抬起头,看到她在那里摇手,远远的,被一辆又一辆的马车切断,又拼起来。眼睛迎着夕照眯起,亮灿灿的眸彩。

他垂在身边的手也也动了动。“那天……谢谢你。”

楚轩谣开始回忆是哪天,等她想起来了。她“哦”了一声,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自那天起,每天傍晚的敲门声消失了,在偌大的雷城里,他们就这样回到了各自的轨迹。楚轩谣仍然过得寂寞,薰暖地风在街头巷陌追逐。偶尔会想起那个少年。他头顶上有块蓝色的方巾,总是穿着青布蓝衫,跑起来像只兔子,打起来像只修罗,说起话来像只……唉,不说了。想到这里,楚轩谣已经笑出了声,所有淤积的不快都像融进水塘的墨色,纤纤缕缕地散去。那些离愁,死生之间、花月之间的。都分崩离析在一个少年支支吾吾的话里头。

她觉得也不那么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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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式各样浮靡地宴会过后。她觉得自己越来越闷骚。她分析了很久,觉得这闷骚是因为她变得极少说话。因为没有可以说话的人呐。

有一天,她趴在书桌上,感到有人按了按她的脑袋。

全世界只有一个人会揉她脑袋。

所以她立马像录音机一样诉苦道:“唉,我好可怜好命苦……我无名无份无权,现在连钱也没有了。”

白玄雷愣了愣,然后就呵呵笑着,把学生从桌子上拖了起来。“走,这个好说。”

然后太学祭酒就带着他的远房表亲,公然上了赌场,一点不在乎自己身为三千太学生的师表。

过了片刻,祭酒大人和风清晗就xian开布帘出来了。他们一个神清气爽,唇湛淡笑;一个精神萎靡,愁眉苦脸。“我看你下得那么快,连眉头都不动一下的样子,还对你充满憧憬。就算到最后一个铜铢,我还是相信你会翻盘。可是……你居然输得那么干脆!连我们的饭钱都输光了。你不觉得可耻嘛?当年雍晗神赌,号为“杯酒千金掷”,你身为帝师居然赌运臭到这种地步……”

白玄雷笑了笑,对她挑了下眉。“不止。明天,把你的裤子压到这里来——要不是我的名声在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今天必然春光大泻,也不会那么容易全身而退了。”

说着,他拉开扇子,闲散地扇了几扇。

“可是……不是你输光的吗?”众隐藏在暗处地花痴看到风清晗屈起手指,抵在唇瓣上,抽气声和赞叹声充斥了每一个角落。

“古人云父债子还。古人又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风清晗眼里闪过一丝冷峭地杀气。而白玄雷继续轻笑着,突然掩扇凑到她耳边:“其实我说‘这个好说’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现在我也无名无实无权无钱了。”

周围又是一片抽气声。楚轩谣现在确定,古代是有同人女地。她低下头悲苦道:“为什么我心里一点都没有好受些?”

“简单——我们都要没饭吃了。”

“不,是因为……我现在还是无名无实无权无钱。”

楚轩谣边说边往前迈了一步,眼睛还落在白玄雷身上。不巧,猛力撞在什么东西上,一股膻味扑面而来。“人行道上还有机动车!”她暗想,挑扇掩面跳开一步,希望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喷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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