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回 毛泽东率部上井冈 蒋中正北伐斩怯将
作者:肮脏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428

且说南昌起义,周恩来于八月三日率起义部队撤出南昌,向广州进军,重建革命根据地。十二日,部队从会昌到达宜黄。原任武汉政治军事学校党委书记的陈毅听说后,到宜黄小路等候。见到周恩来,连忙上前报道,要求随军行动。周恩来与陈毅早在法国勤工俭学时就认识了。见到陈毅,周恩来十分高兴,说:“仲弘同志,见到你,我很高兴,部队起义后一路南撤,损失很大。现暂时委曲你到七十三团担任指导员,你愿意吗?”陈毅笑了笑,爽朗地说:“你看那周主任说哪里话,我陈毅是你介绍加入的党,已是党的人了。回到队伍就回到家了。只要能跟着大伙革命,当一名战士我也很高兴。好,我马上去报道。”

陈毅是四川乐至人,字仲弘,一九0五年生,一九二0年赴法国勤工俭学,一九二一年回国。二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以后一段时间主要从事党务工作。“七.一五”后,陈毅转入地下,听说南昌暴动,终于找到了周恩来,很高兴地到指定的岗位上去了。

陈毅走后,周恩来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差一点倒了下来,被身边的叶挺看见,连忙一把扶住,问:“恩来,怎么了?”周恩来说:“我的头痛得很。”这时,李立三走了过来,一摸额头,吃惊地说:“恩来,你在发高烧。”周恩来强自振作精神,说:“我能坚持得住。希夷,部队由你全权指挥,赶到潮汕。”叶挺点了点头。临行时,他不放心地对谭平山说:“恩来病重,你要好好地保护他。”谭平山建议:“不如将部队在会昌短暂的休整,太疲劳了。”周恩来表示赞成。哪知在会昌住了一晚,钱大钧便指挥两个师的部队压了过来。叶挺下令迎战,双方在会昌展开生死大搏斗。叶挺对周恩来说:“敌军越打越多,会昌难保。为保持实力,撤出会昌吧。”周恩来勉强站了起来,说:“希夷,事不宜迟,你赶紧下命令吧。”起义军勉强撤出会昌后,边战边退,钱大钧紧追不放。部队来到广东境内。此时的周恩来已无法行走,叶挺命担架抬着周恩来行军。好容易来到潮州,周恩来在担架上与张国焘、谭平山、李立三等商量下一步的军事行动。这时,陈毅领着张太雷走了进来,众人一见,分外高兴。张太雷握住周恩来的手,十分吃惊,说:“恩来,你病成这样!赶快离开部队就医吧。”周恩来问:“过几天就好了。太雷,中央有新的指示吗?”张太雷告诉他:“中央又有了重要的决定。八月七日,中央在汉口召开了紧急会议。中央委员李维汉等十人,候补中央委员毛泽东等四人参加了会议。共青团、妇女代表也参加了。会议由邓小*平作秘书。会议选举瞿秋白、李维汉、苏征兆为常委。瞿秋白为党的总负责。会议决定罢免陈独秀的职务。”周恩来说:“太雷,我坚决拥护中央的决定。”张太雷说:“恩来,我就知道你能顾全大局。你我都是中央委员,即使连中央委员也不是,也要服从中央的决定,并坚决贯彻执行中央的‘八.七’会议精神。”

中共党人在“八.七”会议的指示下,中央各委员都到湘鄂赣粤四省举行秋收暴动去了。中国大地上,上述四省的武装割据又开始了。现在,要逐一述说各省起义的情况,其实也难。笔者要讲的是在“八.七”会议上新当选的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毛泽东。

毛泽东随北伐军到湖南。在家乡,他利用中央农委的名义,又开办了几期农民培训班,对农民骨干进行了培训。其间,很多学员结业后都回到了家乡,并成立农会。毛泽东利用工作之余对湖南农村进行了实地考察。写了《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一时轰动了党内外。后,毛泽东又写了《湖南农民运动的考察报告》,更精确地分析了农民的愿望和当前农民斗争的情况,并指出了当前农民斗争的方向。国民党中央党部迁到武汉后,毛泽东继续负责中央农委工作。“四.一二”后,毛泽东等一百九十三名中共党人被南京国民党中央开除国民党党籍,并列在南京国民政府第一号通缉令上。四月十九日,武汉国民党中央誓师北伐,五天后又发出了讨蒋声明。宁、汉两政府再加上张作霖三足鼎立的局面形成。然而,武汉中央却面临严重的考验。到了二十七日,中共“五大”召开,毛泽东参加了大会,仍被选为中央候补委员。面对实际情况,他邀请彭湃、方志敏等联名提出农村农民土地重新分配方案,被大会否决。对农村面临的困难,毛泽东十分担忧,便将五月份写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予以发表。但仍未引起中共领袖们的注意。面对滔滔东去的江河水,他心情十分忧郁,写下了《菩萨蛮、黄鹤楼》词一首。词的内容为:

茫茫九派流中国,沉沉一线穿南北。烟雨莽苍苍,龟蛇锁大江,黄鹤知何去?剩有游人处。把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

五月十七日,夏斗寅率部向叶挺部进攻,毛泽东组织了四百余人枪的中央农民讲习所成员进入叶挺部。几天后,驻长沙的许克祥发动“马日事变”,湖南工农运动受到很大的摧残。毛泽东立即通电声讨,并要求武汉中央政府予以查办。这天,毛泽东刚回到在武汉的寓所,湖南的二十八个农工干部来找他。他们告诉毛泽东,家乡地主纠集还乡团,镇压农民运动,是逃难到武汉来的。毛泽东把他们安置下来后,正准备出门,蔡和森走了进来,对他说:“润之兄,蒋介石叛变革命已有两个多月了,武汉政府光打雷不下雨,时局不妙啊!”毛泽东说:“和森兄,我党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了,中央却高喊口号。在湖南,无数的农会干部被枪杀,到处都是腥风血雨,逃到武汉的农会干部一天天增多。”蔡和森问:“润之,你是如何处理这些这件事情的?”毛泽东说:“还能怎样处理?我对他们说,回到家乡,拿起刀枪,山区的上山,河滨的上船。坚决与敌人作斗争,只有这样才能保卫革命成果。”蔡和森说:“对,应该这样对他们讲。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生存。我看啦,你和谭平山、邓演达以中央农委的名义发布的《训令》就是好。对蒋汪的真相作了无情的揭露。现在,我们应该公开号召农协自己建立武装,对敌人予以坚决的回击。哎,你知道吗?这几天恩来在筹划武装暴动,可惜被陈独秀否决了。恩来和他大吵了一架。”毛泽东说:“恩来做得对,他顶得好啊。”蔡和森问:“中央不是派你回湖南了吗,已有两个月了,你还没走?”毛泽东说:“我回湖南刚半个月,中央又召我回来参加武汉政治局扩大会议。”蔡和森说:“润之,我们在会上必须阐述自己的观点。这是在救党啊,沉默不得。”毛泽东说:“和森兄说得对,我完全赞成你的观点。我的态度也非常公开。那就是:组建本党武装,以武力对付国民党反动派。”

然而,尽管毛泽东和蔡和森等人问题提得如何尖锐,仍遭拒绝。“七.一五”事件发生,毛泽东转入地下工作。周恩来发动南昌起义的消息传来,毛泽东很高兴,以为这下子可以与国民党真刀真枪地干了。“八.七会议”上,毛泽东在会上愤怒地说:“过去,我们骂孙中山只做军事运动。现在我们则相反,不做军事运动。要知道,蒋介石、唐生智是靠枪杆子起家的。”瞿秋白说:“润之,你提这个问题,中央已经重视了。现南昌起义已成功,部队在恩来的带领下,已向广东进军了。”接着,瞿秋白问:“润之,中央已作出秋收暴动的决定,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毛泽东说:“我的意见有三条:第一,应当规定大、中、小地主的划分标准。我建议五十亩为限。五十亩以上地主的土地全部没收后进行重新分配。二,小地主的土地问题是中心问题。困难在于从最近农民斗争的决议案规定中不没收小地主的土地,要是那样的话,有些地方没有大地主,也没有中等级的地主,那这些地方的土地改革就不进行了。要根本消除地主制,对小地主也有有规定。三,对自耕中农和富农也有不同的规定。”时共产国际代表鲍罗廷也在座,听了毛泽东的建议直摇头,说:“毛润之的办法行不通,不能贯彻。”瞿秋白见此,对毛泽东说:“我打算派你到上海中央机关工作,你的职务是担任中央的秘书长,主持党的日常事务工作,你愿意吗?”毛泽东摇了摇头说:“秋白兄,我才不愿与你们一起去住高楼大厦呢。我要回湖南,拉起武装与蒋汪斗。”瞿秋白说:“润之兄,看来,我已经说服不了你了。前不久,湖南省委写信给中央,要求派你回去。好吧,你就以中央特派员的身份回湖南吧。你回去以后,将‘八.七’会议的决议精神贯彻下去。同时,要改组省委,领导秋收起义。把队伍拉到广东。”毛泽东问:“秋白兄,为什么要把队伍拉到广东呢?鄙人认为,秋收起义后,就地实行武装割据,该上山的上山,该下水的上船。这不更好吗?”,

毛泽东回到湖南已是八月十二日了,夫人杨开慧得到消息,带着儿子岸英、岸青、岸龙接着。见丈夫安全归来,开慧很高兴。晚上,孩儿们都睡着了,夫妻二人还在讨论长沙形势。使毛泽东感到吃惊的是,湖南省委被破坏得十分严重。开慧也是经常搬家,生活十分清贫。毛泽东对开慧说:“在这里,危险随时都可能发生,你带着孩子回老家板仓吧。”开慧有些伤心,说:“一家人刚刚团聚,又要分开了。”毛泽东说:“我也不愿这样啊,你和孩子在长沙,我心悬两地。到了乡下后,妈和开智哥会照看你们母子四人的。”开慧听后,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第二天,在中共地下党组织的帮助下,毛泽东一家人秘密地回到老家板仓。看到妹妹一家安全回来,开智十分高兴。他对毛泽东说:“你在外面闯荡,十分不易。开慧及外甥们就住在这里,我会好好地照顾他们母子四人的。”毛泽东称谢。说:“我这次送开惠及孩子回来,顺便了解一下农村的情况。你找几位农民朋友来这里,我要听听他们对土地分配的要求和意见。”开智说:“你这位职业革命家果然不凡。好吧,就按你说的去办。”

几天后,毛泽东回到长沙,组织召开了省委会议。由于他坚决不当省委书记,会议选派彭公达为中共湖南省委书记。毛泽东在会上,传达了中央关于秋收起义的指示。他最后说:“大革命的胜利果实被蒋介石、汪精卫夺去了。而汪、蒋二人又成了新军阀。我们现在的革命,不仅担当了反对军阀、地主、资本家的任务,还要担当反对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重担。在农村,我们要打倒地主豪绅,分土地,把农民发动起来,建立工农革命军。”大家听后,都拍手叫好。

毛泽东决定亲自到安源煤矿领导秋收暴动。因为计划暴动的工农武装都集中在安源一带的安福、萍乡、衡山、醴陵地区。使毛泽东最心焦的是中央拨给他的两个团参加秋收起义,至今杳无音信。他对彭公达说:“没有正规军参加的起义,会严重影响暴动效果,得想法与这两个团联系上。”彭公达说:“省委通讯员陈一民同志,非常机警,可以派他去寻找。”二人正说话,陈一民走了进来,对彭公达说:“有两个团的兵力驻扎在修水、铜鼓一带。大半个月了,仍未开拔,不知何原因。”毛泽东大喜。说:“一民同志,你马上与这两个团联系。如果是中央拨给我们起义的两个团,就马上拉过来,我是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兼中央特派员,有权利调动他们。我马上到安源煤矿一趟。”说完,拿起雨伞就走。

到安源的路上,毛泽东差点被团防抓捕,幸好身上带有二十多块大洋。他买通团丁后逃走。到了安源后,毛泽东宣布了秋收起义的决定,并作了具体的安排。会议决定成立前敌委员会,毛泽东任书记。这时,驻扎在安源附近的两个团也派人来联系。这两个团,一是贺龙部的独立团,另一个是张发奎部的警卫团。警卫团是由叶挺的一个连发展而来,现任团长是卢德铭。这个团排长以上的军官中,有三分之一是中共党员。而独立团的指挥员中,有不少是广州农民讲习所的会员。现任团长是苏先骏。卢德铭刚从武汉回来,带回了中央指示,正准备与苏先骏商量,将队伍拉到到安源。接到毛泽东的命令后,当即表示服从毛泽东的指挥。毛泽东很高兴,便以前委的名义,将起义部队改编为工农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毛泽东任命卢德铭为前敌总指挥,余洒度为师长。第一师下辖三个团,由钟文漳、王兴亚、苏先骏分别担任团长。起义时间定在九月九日。起义计划是第一团在安源首先举行,夺取矿警武装。第二团取平江,第三团攻浏阳。胜利后,三个团会攻长沙。

起义计划定好后,有两个问题要解决。一是起义的各称,二是义军的军旗。卢德铭对毛泽东说:“南昌起义以国民党革命委员会的名义,打的是国民党的军旗。我们不能这样,就叫做工农革命军吧。”毛泽东说:“很好。你去找何长工商量,他到法国留过学,洋墨水喝得多,一定有好的主意。”卢德铭高兴,立即找来何长工。何顺便将一个人拉了过来。毛泽东见何长工后面那人竟是罗荣恒,好不高兴,说:“好,长工,你把荣恒同志也拉过来了,太好了。荣桓同志,你可是一个响当当的大学生,大知识份子呀,这次,你的知识可用上场了。”罗荣恒笑着说:“还不是你毛委教育的好。”

毛、卢、何、罗四人商量一阵后,再到党员中征求意见。

那罗荣恒一九0二年生,湖南衡山人,刚参加共产党不久,时任第一连党代表。

罗和这几个人在一起,反复研究军旗上的图案。第二天,他们将设计好的图案让毛泽东看。毛泽东见一面长方形的红旗上方缝着黄色的五角星和斧头、镰刀交叉的图样。在红巾的前端有一溜小字。用墨笔写的“工农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字样。觉得很有象征意义,便满意地点了点头,卢德铭也连声叫好。

中共领导的第一面军旗在毛泽东的主持下诞生了。

一九二七年九月九日,秋收暴动在湖南开始。毛泽东在在铜鼓指挥三个团的兵力,向国民军发动进攻。

二团团长王兴亚指挥本团一千多人收缴了安源煤矿矿警的枪枝,占领安源,然后向萍乡攻击。国民军一个营固守待援,王兴亚连攻了两天不克,二团及时撤出,转攻醴陵,守城国民军仅四十人,闻义军到来,弃城而走。二团进入醴陵。长沙国民军守将是张国威,闻讯,发兵两营反攻。二团及时撤出,转攻浏阳。浏阳守军仅一个排,义军未到,国军弃城逃跑。王兴亚率部屯驻,召集商人筹款。两天后,国军两个营追到浏阳,二团怆促应战,不敌,撤出浏阳,王兴亚失踪。

驻修水的一团败得更惨。一团奉命攻平江,军到金坪,新收编的国民军的邱团突然改变观点,从背后攻击一团,部队损失惨重。团长钟文漳下落不明。卢德铭、余洒度只好向三团靠拢。三团奉命战长沙,战事顺利。但将士不服水土,患病多,只好撤出。途遇卢德铭,合兵一处,仅一千五百余人。毛泽东见起义失败,率部进驻文家市,而军士恋家,逃跑很多。只有一团和警备团,还保持着较完整的建制。

现在要按原计划攻长沙,是完全不可能的了。毛泽东率残部向国民军防备薄弱的萍乡前进,途中遇埋伏,总指挥卢德铭战死。时年二十二岁,毛泽东十分悲痛,率部摆脱追击,向山区靠拢。但下一步走向何方,毛泽东心里却没有数。这天晚上,他彻夜难眠。天刚亮,他起身洗了把脸,突然间,眼睛一亮:“到永新,上井冈山。”他把想法告诉了大家,当即就有人问:“上井冈山,那不是去当山大王吗?”毛泽东笑着说:“对,当山大王。不过,我们是当革命的山大王。与纯粹的山大王有本质的区别。”开完会的第二天,毛泽东率部来到永新县三湾,这里面远离国民军大部队。在这里,他将部队进行了短暂的休整。

部队休息去了,毛泽东提着马灯,沉思着如何才能摆脱目前的困境,提高士气,杜绝逃兵。看着这昏浊的马灯,他竟为这两个问题不能解决发愁。毛泽东读过很多书,其中的治国、治军之术也很多。但那是书本上,目前的形势已危险万分,说不定明日部队将溃散。好愁啊,毛泽东这时竟一点办法也没有。突然,他脑海里钻出一个疑问:“一团战斗力强,除战死外几乎没有逃兵,这是为什么?他要解开这个谜。毛泽东仔细分析,一直到深夜,又到了凌晨三点。他终于将这个谜给解开了。原来,一团的共产党员很多,而且大部份都担任基层军官。象何长工、罗荣恒这样的青年还具有很高的文化,又受到军校严格的训练,军事素养很高。这些基层干部,形成了以党员为核心的领导集体。因此,这个团始终保持着团结、协作以及兄弟间的亲密关系。想到这里,毛泽东的思考升华了:何不将共产党员重新安排工作,基层建立党的组织,连设政治指导员。任党的支部书记。排设党小组,班上有党员。这样,部队始终控制在党的绝对领导之下。毛泽东,这位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政治家、军事家想到这里,立即找来何长工、罗荣恒等商量,得到了一致的支持。从此,党的组织从班、排、连建起,一直到军队中的最高建制。

由于路子走对了,毛泽东在三湾将部队缩编成一个团,实际只有两个小营。营及其以下的军官大多由党员担任。党组织在营部建立总支,连设支部。部队的重大行动必须经党的支部研究决定。支部书记有同等的带兵权。官兵平等待遇。规定了官长不能打士兵,又在部队中建立士兵委员会。

三湾改编后,部队士气大振,毛泽东命令部队:“立即开拔,向井冈山进军。”

再说蒋中正完成了组建南京中央政府后,武汉中央下令撤消他的一切职务便成了一纸空文。一九二七年五月,蒋总重新调整部署,继续北伐。北伐军共分三路。第一路由何应钦任总指挥,以第一军为骨干,另加三个军协助。进攻的方向是从江苏镇江渡江,沿苏北大运河向北进攻;第二路由白崇禧任总指挥,编有三个军的兵力。进攻的方向是从苏皖界渡江,向北横扫,准备在皖东与第三路军会合。第三路军由李宗仁任总指挥,编有六个军的兵力。进攻的方向是从安徽芜湖渡江,沿京津路向北进攻。五月七日,李宗仁的第三路军开始行动。半个月后占领蚌埠,六月十一日占领徐州。中旬,三路大军顺利到达陇海线,与冯玉祥东进潼关部队遥相呼应。时,冯部已占领洛阳,与唐生智部在郑州会师。二十七日,白崇禧的第二路军沿新沂、临沂一线进攻。李宗仁的第三路军沿苏皖鲁三角地带向河北进攻。二十七日,李宗仁打退了直鲁联军前敌总指挥许琨指挥的马玉师部,占领直鲁重镇临城。

那汪精卫在武汉,对南京政府一直持敌对状态,宣布南京政府为伪政府。但汪心里明白,如武汉政府失去了冯玉祥部,其势根本不能与南京政府抗衡。因此,他极力拉拢冯,并许以高官。遗憾的是,冯不愿站在任何一方,反而主张宁汉合流。汪十分恼怒,称合流可以,但蒋必须下野。在“七.一五”分共的第二天,汪以中央政府的名义发表声明,明确表示讨伐叛逆,以确保中央政令和军令的统一。十七日,汪再以中央政府的名义,下令组成讨伐军,并任命唐生智任总指挥。二十九日,唐生智通电就任第四集团军总司令。两个月后率部到达九江。汪精卫赶到庐山作具体的部署。正待执行时,南昌起义打响了,开初,张发奎对中共党人的观点上不表明态度,这次接汪精卫命率部镇压起义军,却非常积极。这样,第四集团军已没有东征的能力了。但汪仍联络冯玉祥发出“南讨共党,北伐奉张”的通电,向南京政府和好。实际上,汪的东征计划已全部放弃。虽然如此,南京中央政府也不得不抽调兵力予以设防,这就间接地造成了蒋总在苏鲁地区的重大军事失败。

现在,刚刚取得徐州的国民军大多调往长江一线,以阻止唐生智部的进攻,留下的仅有王天培的第十军。七月二十四日,直鲁联军前敌总指挥许琨已得知徐州的兵力部署,突然袭击徐州。王天培在强敌面前举止失措,率部退出徐州,一直逃到突县。蒋总得知徐州已失,十分生气:“徐州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身为一军之长,岂能视战事如儿戏。”连忙赶到前线,亲自指挥,发誓要收复徐州。二十几日,在蒋总的亲自指挥下,王天培、贺耀祖、钱大钧、陈调元、王普、叶开鑫六将,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向徐州发动进攻,也是蒋总合当有事。直鲁联联军用最古老的战法,诱敌深入,使国民军轻敌。蒋总亦认为大兵压境,敌军只能溃逃,因而指挥大军拼命追击。直鲁联军集中力量反扑,突然袭击国民军后方。国民军措手不及,只得溃退。蒋总见此,调军阻挡已来不及。只好下令全线撤退。这是北伐以来首次大规模的败退。八月六日,蒋总回到南京,思前想后,深深自责。同时也对首先溃逃的第十军军长王天培进行惩治。按军律当枪决。九月二日,根据蒋总的命令,由同为贵州的老乡何应钦伙同白崇禧以“指挥不当,临阵脱逃”对王天培执行枪决。其实,王天培确实负有临阵脱逃之责,但前线溃退也非王一人。王天培在贵州起家,是早期加入国民军的地方将领之一。在第一期北伐战争中,他南征北战,多次指挥前线杀敌。南京中央政府成立时,他任军委委员、第十军军长。被枪决时,年三十九岁。在宣布逮捕王天培的高级将领会上,王天培刚进入会场,只见蒋总眼里射出凶光,并且紧紧地盯住王天培。不明真相的王不禁一阵胆寒。只听第三路军总指挥白崇禧问:“王天培,你知道吗?”这劈天盖脸的话使王目瞪口呆。白崇禧继续说:“你不服从总部的部署,阳奉阴违。在徐州会战中,见敌溃逃,整个战役因你部逃跑阵脚不稳。这是你的部下控告你的十大罪状……你知道吗?”王天培正要将白崇禧掷过来的十大罪状接住,又听白崇禧一声命令:“将王天培押下去,就地处决。”随着门外两声枪响,王天培稀里糊涂地踏上了不归路。不因为这,有分教:本该战场死,马革裹尸犹光荣;岂知今日亡,阎王殿里成冤鬼。正是:元帅统百将却把令来行,台前杀逆臣只因留余威。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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