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回李宗仁兵败粤汉路 蒋中正大捷津浦线
作者:肮脏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876

且说冯玉祥见晋绥军一败再败,连忙来到前线,他命孙良诚、庞炳勋双战陈诚,吉鸿昌独斗刘恩茂和万选才。

孙、庞指挥部队从两翼和侧后向中央军包抄过来,陈诚见西北军大至,连忙指挥刘恩茂、万选才迎敌。哪知西北军作战十分勇敢,刘、万二部拼命抵挡,陈诚大惊,急调两个主力团前往支援,方才稳住阵地。刘峙见陈诚危急,急调钱大钧师前往支援。冯玉祥见中央军集结在宁陵地区,大喜,命孙良诚、庞炳勋、吉鸿昌率部全线出击。陈诚、钱大钧两个师并肩作战,互相支援,好容易从宁陵地区将刘恩茂、万选才两部死里救出。刘峙见西北军势大,不敢硬拼,命中央军撤出宁陵。

冯玉祥接到陈诚率部退出宁陵的消息,立即命三路大军猛追。你看那西北军大都穿着草鞋,有的还打着赤脚,跑起来象一阵旋风。急追一上午,将陈诚、钱大钧追着。两军一接触便撕杀在一起。中央军装备好,利于较远距离作战,现两军混杂在一起,全凭勇敢取胜,这也给西北军带来了很大的便利。你看那西北军将士抡起大刀,将身边的中央军将士一顿猛劈,在锋利的大刀下,中央军不少将士头颅如蓝球般的往下直滚。陈诚见事急,连忙命第一旅驾起所有的机关枪成一字形向冲上来的西北军一阵猛扫。可怜两军混战,敌我双方互相撕扯在一起,双方将士都有很多惨死在这密集的火力网上。西北军见中央军红了眼,知再蛮缠下去,吃亏的是自己一方,连忙后撤。陈诚命第一旅反击,占领了制高点,掩护六十六师后撤。鹿钟麟得到消息,急电晋军大将徐永昌,请求率部断其归路。哪知徐永昌回电说:“晋绥军防守很不错,但作为远距离战斗与贵军相比,则差得远了。”鹿长叹一声,眼睁睁地看着陈诚的三个师突围而去。

回到前敌司令部,鹿钟麟越想越气,要不是为了顾全大局,他非教训一下晋绥军不可。这时,骑兵军长郑大章走了进来,鹿钟麟一见,十分高兴,说:“三国时,东吴大将甘宁率百骑劫魏营,曹操数十万大军莫奈其何,最后甘宁斩将夺旗而归又不折一人一骑。将军为我军飞虎兵司令,部下训练有素,敢效甘兴霸之雄威否?”郑大章说:“郑某不敢说不损一人一骑,但愿率部直奔归德,也叫蒋介石、刘峙睡不着觉。”鹿钟麟问:“将军有何打算?”郑大章说:“今晚我率骑兵一师,初更吃饭,二更马蹄裹布,直冲敌营,保证大胜而归。”鹿钟麟说:“只是黑夜马不能跑。”郑大章说:“此去大多为平地,下半夜月色姣洁,将军放心好了,郑某前去必然成功。”

凌晨三点,鹿钟麟仍就着灯看地图。这时,值班参谋来报,郑大章率骑兵一团,一小时以前奇袭归德飞机场,摧毁飞机十二架,俘虏飞行员五十余人,现正向飞机场的朱集车站进攻,请总指挥示下。”鹿钟麟说:“不好,朱集镇必有重兵把守。郑大章区区一个团,如何攻击性前进。电告郑大章,立即率部回营。”

那郑大章率部奇袭归德飞机场后,命两个营的骑兵飞夺朱集站,突然接到前指命令返回,怀疑自己的部队陷入敌军包围,好不吃惊,连忙指挥部队回撤。也是鹿钟麟用兵谨慎,郑大章又没有摸清情况,,因而使在朱集火车站指挥作战的蒋总司令躲过这致命的一劫。

原来,蒋主席接到刘峙的报告,说西北军在密集的火网下冒死冲锋,其势汹涌,无法抵挡,于是,他便将总指挥部挪到朱集火车站。当天晚上,蒋主席乘坐的指挥列车只有车厢,无车头。如果郑大章强行进攻,蒋主席想躲过这一劫难也难。也是老天佑护,中正气数正旺,该当躲过这一劫难。在郑大章撤回骑兵团的同一时刻,老将军何成浚在平汉路向西北军发动了猛烈的进攻。冯玉祥见东线告急,赶到许昌,坐镇指挥。而陇海路东段的西北军又放弃了乘胜追击的机会,坐失良机,致使鹿钟麟事后得知情况后,终身成为憾事。

战局往往出人意料,张群分析石友三部没有多大的战斗力。哪知石友三接到冯玉祥劝其归队电文后,立即指挥部队向中央军展开了攻势,取得了重大战果。但石友三不是中兴良将,取得胜利后没有乘胜追击,使主动进攻瞬间变为被动。

两军统帅一人在徐州,是中央军的蒋中正。一个在许昌,是西北军的冯玉祥。由于双方势均力敌,战局在豫东地区呈相持状态。在兰封、民权、睢县、太康一线,双方重兵集结,相互对峙。中央军的勇猛攻势已被遏制,但毕竟装备好,给养足,利于久战。而西北军则不然,虽然鹿钟麟进行了一系列较大的军事行动,也收到了较好的战果。但由于时间长,供给严重不足,部队陷入了缺弹无粮的危险境地。最为致命的是,晋绥军统帅阎锡山没有履行战前的诺言。西北军孤军作战,鹿钟麟设想的两翼牵制、中央突破的战略不能实现。本来,晋军大将孙楚在阎冯大战时,曾打败中央军陈调元部,击溃张治中部。又因阎锡山疑心重重,瞻前顾后,在战场上丧失了主动权。西北军孙良诚指挥部队冲到距离蒋主席所乘的指挥列车不到十华里时,却认为有重兵把守,停止不前。等到蒋主席电令津浦路曲阜一带作战的第一师赶到时,优势瞬间变为劣势。那代理第一师师长胡宗南,率部急行军赶到牛坝车站,立即投入战斗,为保证最高领袖的安全,这位黄浦第一期的高材生持枪抢在前线冲锋,迅速地扭转了战局。在菜油坊的大战中,中央军勇猛异常,将士立功心切,争先恐后地冲向前去,将西北军勇将孙良城打得溃不成军,幸好胡只是解围,没有穷追,不然,孙良诚将成为胡的俘虏。也使蒋主席在中原大战中躲过第二次劫难。

在津浦线另一端,战役一开始,阎锡山命傅作义指挥六个军的兵力和一个炮兵师,浩浩荡荡地向东开来。山东省主席韩复榘既是冯玉祥的老部下,又曾投靠过阎锡山,见晋绥军到来,一枪不响,拔营就跑。济南轻而易举地被晋绥军占领。

战局对晋绥军极为有利,阎锡山同“改组派”、西山会议派的领袖们在河北省筹备与南京中央政府对立的另一中央扩大会议。来到石家庄以前,他派爱将张荫梧率部到达山东,与傅作义部会合。本来,傅作义饱读兵书,通晓战策,作战经验十分丰富,但阎却把作战指挥权交给张荫梧。张傅二人长期不和,傅为副手,他的许多建议被张荫梧否定,二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兵权在张手上,傅作义只好致电阎锡山。阎命张荫梧攻击韩复榘,傅作义向南进军进击中央军。韩复榘不想卷入蒋阎冯大战,因而实行避战策略,而张荫梧认为韩部不能作战,穷追不舍,韩大怒,奋起反击,张荫梧挡不住韩复榘的猛烈进攻,其部大溃,恰在这时,张荫梧与傅作义在军事上不协调,又丧失了战机,而中央军第十五路军和在陇海路的陈诚携手作战,也率部到了预定地点。津浦线两军格局完全掉了个把。

再说平汉线南段地区。这一战区是西北军最早出击的地区。西北军战将是张维玺、刘汝明,两部南出紫金关时,得到驻守许昌的樊崇秀的配合。两部到达鲁山、叶县一带,从郑州南下的吉鸿昌、庞炳勋部也集结在这许昌地区及临颖、禹城一带。这时,中央军何成浚的第三军团在周口、上蔡、确山、南阳一线没防。五月十一日,中央军发动进攻,激战一月,何见战事无进展,便招来航空署的一个飞机大队猛轰许昌,樊钟秀被炸死。冯玉祥大惊,连忙赶到许昌,令邓宝珊接替樊的职务。正这时,又接到李宗仁率部攻克长沙,正率十万大军向武汉扑来的消息。冯大喜,电告鹿钟麟,命令予以配合。鹿立即命宋哲元、张维玺、张自忠、孙连仲、高树勋、冯治安等各率部进行反击。在这众多名将的夹击下,何成浚防不胜防,全线溃退到黄河北岸,据险而守。冯玉祥见中央军不堪一击,误认为何部已完全丧失战斗力,便将战场的重心移向山东,何成浚趁势收拢部队,渡黄河,而此时西北军已转移,格局又变成了原样。冯部丧失歼灭何部的机会,更重要的是,失去了与李宗仁会师武汉的计划。

却说李宗仁、白崇禧、黄绍竑自第二次粤桂战争后,张发奎在西江北部苦撑,而陈济棠此时已占领广西南部,时时想消灭李桂军,但陈知李桂军不好惹,故而只进行封锁,使其自灭。但李白黄张四人心里明白,依靠数万桂军根本不具备驱逐粤军的条件。与其这样,不如趁中原大战之机,打出广西,向外发展,以便扭转这偏居一隅的局面。还在五月底,桂军便秘密地向北开拔。张发奎接到李宗仁的命令,率第一路军经柳州、桂林向永州、衡阳进军;白崇禧的第二路军出平乐,经道州,配合张发奎攻衡阳;黄绍竑率第三路军在广西作战略掩护,监视粤军行动,待第一、第二路军转移成功后,再率第三路军北上。五月二十八日,李桂军作为阎汪的第一方面军到达衡阳,唐生智的弟弟唐生明不战而投降。李宗仁仍命唐生明守衡阳。桂军转攻长沙,长沙守将是何键。时,南京中央政府已委任何为讨逆第四路军总指挥,见桂军攻下衡阳,连忙与桂军联络,待桂军到达长沙附近,便主动撤出长沙。这样,何键既得了中央政府的钱粮又不得罪李桂军。李宗仁不战而得长沙,乘得胜之师攻下岳阳。这天晚上,李白二人站在城楼上,望着烟雨紧锁的长江,回想这几个月来的风风雨雨,不禁感喟。李宗仁对白崇禧说:“健生,下一站就是武汉了。从这段时间看来,半个月内我们就会在武汉城举杯庆贺了。”白崇禧说:“德邻兄,但愿如此吧。广西实在不是我们用武之地啊,但作为栖息之地,我想,广西还是有前途的。”

正当李宗仁、白崇禧盘算十五天内到达武汉时,突然从广西黄绍竑处传来急电。电文说:“德邻、健生二公鉴:衡阳城破,后勤给养中断,望二公速为之。”李白二人大惊,急商对策。白崇禧说:“现第三路军处境十分危急,德邻可急电黄绍竑,令其原地盘旋,避免与粤军正面接触,保存实力,待我主力回师后,再寻粤军报仇。”李宗仁发走电文后,白崇禧对他说:“衡阳我军供给完全中断,军心必然焕散,越是这个时候,士兵恋乡心情越是迫切。不如放弃长沙,经衡阳赶回广西。”李宗仁以为然。二人说走就走,当晚发布回军的命令。晚上,李宗仁命白崇禧为前部,自己断后,最后撤离。

这里主力刚撤走,前面传来激烈的枪炮声,参谋来报:“衡阳城破,唐生明已投南京方面,挥师向这里杀来了。”白崇禧骑马赶回,对李宗仁说:“我军现处于十分危急之中,赶紧与张发奎联系,让他佯攻衡阳,掩护我主力回桂。否则,你我二人将暴尸于此呢。”李宗仁急电张发奎,然后与白崇禧共同指挥部队,避开大道,转从衡阳西北而行。这时,何应钦指挥陈济棠的粤军、何健的湘军以及中央军一部,从三个方向朝李宗仁、张发奎包抄过来。李宗仁急电张发奎避实就虚,与何键作游击性的周旋。李白也隐蔽前进,好不容易才甩掉湘军,从僻静的山间小路,昼夜不停地逃回广西去了。

李桂军从广西出发时有十万余人,返回时仅存三万余人,后勤供应已完全中断,而陈济棠的粤军占领广西大部份后,又从东西两个方向挤压过来,幸好黄绍竑的第三路军损失较小,这支生力军冒着奇险,才将李白二人及张发奎部救出。李宗仁残部渡过西江,整顿队伍时,好不寒碜。在那狭窄的地带里,地荒人穷,老百姓苦不堪言,哪有能力养活这支三万人的部队。

就在李宗仁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夫人郭德洁从阎锡山处带回四十万块银元,这真是雪里送碳,李宗仁一阵心酸,感动的泪水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他紧紧地握住夫人的手,好半天说不出话来,白崇禧、黄绍竑、张发奎更是嫂前嫂后,十分恭敬。

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初期李宗仁残部有四十万银元的帮助,实在是太难为这位大帅夫人了。他凭借这笔资金,渡过了难关,为他重新统一广西奠定了基础。

原来,粤军将领陈济棠得知李宗仁率部开拔后,认为占领广西的时机已成熟。当中央政府主席蒋中正准其出兵广西的电文收到后,陈与粤军的又一高级将领蒋光鼐商量。蒋建议:“李桂军英勇善战,此时袭桂,必有一场血战,而且还是两败皆伤。不如待桂军兵出广西进入湖南时再请何键出兵,南北夹击,那时,桂军将不战自乱。”陈济棠说:“你知道桂军有多少兵力入湘?”蒋光鼐说:“桂军入湘,兵少了,不足以威慑两湖;兵抽多了,广西就十分空虚,后方必然不稳。如我军将彼供给线截断,他李宗仁不败才怪呢。”陈济棠从其言,命蒋光鼐率六十师、六十一师和六十三师组成一个路军,待桂军攻占衡阳时,突然袭击粤汉路。时何键已退出长沙,李桂军占领衡阳。桂军士气大振,但好景不长,陈济棠的三个整编师猛攻衡阳。唐生明不战献出衡阳。衡阳破,李桂军被拦腰截成两段。李白与黄分开,互不能支援。李白一路更是危险万分,军中大乱,斗志锐减。中央军在何应钦的指挥下,缩小包围圈。阎锡山封的第一方面军李宗仁部损失极为惨痛。幸亏李白二人临危不惧,沉着应战,灵活指挥,瞅准三军薄弱处,率部杀开一条血路,冲出重围,回到广西。这次进入中原,功亏一篑,进入空前危机。

阎冯李三军进军中原,桂军首先败北,还剩阎冯联军。蒋总调动大军主力,主动寻联军作战。中原大战进入了关键时期。

本来,阎冯联军的行动是主动进攻。中央军虽经蒋总不时调整部署,但总是处于防守状态。李桂军的失败,蒋总在对阎冯两大军事集团的作战中,已知西北军非常厉害,便决定集中力量消灭晋绥军,最后对付西北军。

先看津浦、曲阜、衮州一线。阎冯联军的主将是傅作义。傅作义统率大军,向中央军连续发动了多次进攻,都未取得胜利,便分兵两路,包抄性地前进。蒋总任命刘峙为津浦路前敌总指挥,贺耀祖为徐州行营主任。刘贺二人携手作战,面对晋绥军的进攻,分兵迎敌。刘峙命王金钰的第十三路军、徐源泉的第十六路军、杨虎城的和十七路军、蒋光鼐的第十九路军集中于晋绥军正面;又命胡宗南的第一师、杨胜源的第十师、陈诚的第十一师、冯帙裴的教导第一师、马鸿逵的第六十师屯于两侧。八月一日,刘峙见各部已进入了预定地点,便下令中央军发动全面进攻。随着刘峙的一声令下,中央军分兵三路,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傅作义部压过来。那傅作义见中央军漫山遍野地冲了过来,知难以对敌,连忙下令全线撤退。刘峙下令猛追。陈诚、胡宗南两青年将军各率本师跃马当先,直攻傅作义指挥部驻地。晋绥军哪里见过如此大的阵势,况又无坚固工事可守,慌忙逃遁。逃到泰安、肥城一线时,被大汶口河所阻。傅作义见浮桥已被冲毁,下令重搭时,追兵离河岸已不足三十里,哪里来得及。把一个饱读兵书,通晓战策的傅将军急得满头都是汗,只好寻着少量的船只渡河。船少人多,将士争先恐后上船,也不知有多少将士葬生于河中。好容易逃到泰安城,傅作义清点人数时,三停已去了两停。晋绥军在津浦线上已丧失战斗力,傅作义只好电告阎锡山。

阎锡山在战役之初,一连几次接到傅作义的捷报,十分高兴,早把对冯的许诺置于脑后。开战三个月以来,他没有给西北军一元钱粮弹的支持。西北军已经非常困难了,甚至咸菜也吃光了,对面的晋绥军却在那里有滋有味地吃着罐筒食品,双方给养的差距太大,阎军对友军既不支持,还讥笑西北军的贫穷。阎本人高举反旗,也没有从大局出发。如今,他没想到战局瞬间万变,接到傅作义的电报,他十分惊慌,只得求救于冯的西北军。阎为换取西北军的出兵,命周玳携五十万块银元和一批弹药、面粉来到兰封,请求冯玉祥出兵相助。冯看了阎的信后,收下粮、弹及银元,发动了“八月攻势”。

冯玉祥发动的“八月攻势”倾其了全部兵力,决心与中央军作最后的一搏。冯的部署是:孙元良、吉鸿昌部由睢县向宁陵进攻;孙连仲部由太康向归德进攻;孙殿英由柘城向马牧集进攻;陇海线上的晋绥军向民权进攻;石友三部向柳河进攻,郑大章的骑兵部队向徐州纵深方向袭击。宋哲元部作总预备部队。

蒋总在徐州,见西北军来势凶猛,各部上报的情况都有守不住的趋势。蒋主席决定召开军事会议研究,寻找破敌的方法。在会上,曾任西北军参谋长、现任中央政府陆军署署长的杨杰分析说:“西北军作战勇敢,举国闻名。在阎冯李三军中,将士用命,无一能与西北军相比。但西北军给养十分困难,弹药也差,利于急战。中央军则不然,军饷不缺,粮弹充足,装备又好。在西北军的猛烈进攻中,只要中央军只守不攻,西北军就无法前进。目前最关键的是守住阵地。同时,中央还可以组建一支精锐的部队,集中打击一部,以此来减慢西北军的攻势。这样下去,西北军就会很快地败下去。再则,我观近两天的气候变化,今明两天必有大雨,西北军遇雨必停止攻击。这也是西北军供给不足地一个重要原因。”蒋总从其计,遂罢撤军之念。于是,他命陈诚指挥三个精锐师的兵力,从三个方向袭击石友三部。这三个师的师长是:陈诚、胡宗南、钱大钧。都是黄浦战将。这三个整编师的将士都生龙活虎,杀得石友三部只有招架之功,哪有还手之力。陈诚的第十八师一马当先,向石友三部猛追。石友三在逃窜中托避于韩复榘。经韩说合,石友三第三次投靠了中央政府。蒋主席不计前嫌,仍让他带兵。

正如杨杰所分析,连续三十二个小时的滂沱大雨将西北军的攻势遏止住。蒋总见正面防线稳定,冒雨视察防地,见对面西北军赤脚裸体地在战壕里,浑身水滴,不禁燃起怜悯之心,这对他以后收编西北军打下了基础。

话说傅作义兵败守泰安,见中央军的攻势减缓,仍小心提防,为防止全军覆灭,他将部队撤到济南,作固守待援。而此时,战事发生逆转,晋绥军处于危险的境地。

本来,韩复榘是冯玉祥一手拉扯成长的一名战将,又对阎锡山有上下级之情。中原大战,韩为避免与晋绥军交火,未战先逃,那张荫梧的第四路军一味地与傅作义争功,一见傅攻下兖州,又接连取胜,便率部追击中央军韩复榘部,见韩一退再退,张荫梧为抢头功,穷追不放。六月二十八日,韩被追得无奈,宣布下野出国考察。韩的这种做法,无疑是向晋绥军挂起免战牌。冯玉祥知韩不战的原因,电告张荫梧大敌当前,停止追韩。但那张荫梧又会听你冯玉祥的?而这时,韩也接到蒋总给他的电报,劝他不要辞职,并告诉他,增援部队的第十六军已从海上运来,而且李韫珩部也即将到达青岛。韩派往南京的参议员也随十六军到来。电报还告诉他,中央已给他带来大量的军费和物资。韩与李韫珩会师后,立即组织力量反击。你看那韩复榘,既有中央撑腰,便拿出当年的勇气,率领本部,一马当先,奋勇冲击,杀得那张荫梧抱头鼠窜,其部溃不成军。这才叫做“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

津浦线上,蒋光鼐的第十九路军从南打到北,此时已屯兵济南,傅作义孤掌难鸣,又值新败,士气不振。恰好蓬张荫梧大败,加入了傅部的撤退行列。在撤退中,晋绥军遭中央军空军的狂轰滥炸,乱了建制,在渡黄河时与傅作义完全相似。你看那黄河水,汹涌澎湃,那几只小船,又渡得了几多之人。丧失了作战能力的晋绥军又不知多少生灵变成孤魂野鬼。未渡过河的小股部队也被当地民团所消灭。韩复榘站在黄河岸上,遥望那滔滔向东流去黄河水面上,无数的尸体随波逐流,回水处,尸叠成山。水面上浮起的股股黑烟里,好象是众多的冤魂凝聚而不散,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蒋总见晋绥军如此大败,下令停止追击。他重新任命韩复榘为山东省主席。韩部也转入陇海线,全力对付西北军。

冯玉祥接到晋绥军放弃济南的消息,好不吃惊,一种不祥之感涌上心头,他异常痛心地对鹿钟麟说:“阎锡山真不是个好东西,他的葫芦里不知装的是些什么药。如今,晋绥军已败,只剩下我们西北军了。天塌下来,我冯玉祥顶着,不怕死的,跟我与蒋介石再血战一场。”众皆奋然。这时,已投奔东北军的将领给冯玉祥打来密电,称:“东北军总司令张学良亲自率三十万大军入关,向西北军杀来。前锋已过张家口。”听此消息,冯玉祥脑海里“轰隆”一声响,他心里哀叹一声:“完了。”不因为这,有分教:一代大帅,再作乡间隐士;两名党魁,重竖大旗骂阵。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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