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回张岳军游说宋子文蒋中正换帖冯玉祥
作者:肮脏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408

且说蒋总听侍卫报张静江、吴稚晖到,连忙迎接出来。客人入座后,侍卫献上茶来,张静江等称谢。蒋总对众人说:“这几天来,武汉方面叫嚷声一片。看来,大有让中脑袋搬家的样子。不知诸位有何策以解内乱?”张静江笑着说:“介石,武汉方面叫得凶,就让他叫罢。这群跳梁小丑,还能成大气候。那汪精卫喊得凶,还不是盲人摸象。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放着这么多又这么好的将士,又怕何来?这几天,我和诸位同志都在筹备‘三中全会’。真正的民国中央政府就要成立了。现在,就等你发话呢。”吴稚晖说:“总司令,张老说得很对,‘时势造英雄’,大丈夫生于乱世,如不趁此机会建功立业,历史会谴责我们这些人的。那汪兆铭这些人文不能安帮,武不能定国,虽然组建了武汉小朝廷,但注定是短命的。我们的‘三中全会’一召开,举国皆知,你看那姓汪的还要再到外国作寓工呢。”蒋总说:“张老、吴先生,你们前一段时间在酝酿干部人选时,将中作为党政第一号人物推荐,中没同意。胡展堂德高望重,作党国的第一把手当之无愧。望张老和吴先生全力周全。”张静江说:“这一着棋很好,我们听介石弟的。”张群说:“张老、吴先生,你们说的,我都赞成,我还认为,武汉方面已调兵谴将进攻我们,我们这里也应与之武力相向。不然,他们会得寸进尺的。首先,我觉得先解决冯玉祥的西北军,该部有二十万之众,又英勇善战出名,冯不赞成打内战,只要将冯部拉入我方,大势必成。其次,要做好汪部的策反工作。唐生智、张发奎有七个军的兵力,朱培德、程潜此时也拥戴汪氏,这一支力量也不可小看。总司令可派人向朱、程二将军游说,我相信他们会掂量汪氏的能量的。”蒋总问:“如何才能使西北军站到我们一边?”张群说:“冯的西北军十分清苦,只要总司令给予军饷,改变西北军的生活待遇,冯部不难争取。当然,汪也可能拉拢他,但不及我方条件优裕。其二,冯刚跨进我党的大门,政治履历不深,总司令可向他讲解一些我军坚决完成总理遗愿的决心和道理,让他从心底里向着我们。其三。冯重于义气,如能与冯结为生死之交,冯必死心与我军反击共同的敌人。如果有西北军作我们的同盟军,区区一个唐生智不足为虑。”蒋总很高兴,问:“孔祥熙从北京回来,他的态度怎么样?”张群答:“昨晚我去找他,。孔虽没明确表态偏向哪方,但他说了这样一句话:‘介公也是有识之士,都是我党的高级干部,又有什么不能坦诚相待的呢’,这说明孔正在武汉与南京方面作出选择。在下还认为,孔很快就会表明态度。”蒋总点了点头,说:“全赖诸位同志鼎力相助,中不胜感激。岳军,宋子文、孔祥熙这两尊财神就交给你了。”又问张静江:“参加‘三中全会’的同志报道了吗?”张静江答:“远道的同志已到了。全会的《宣言》由陈布雷作刀。”蒋总笑了笑,说:“布雷先生是我党的文胆,由他捉刀是再好不过了。张老,你代我向布雷同志致意。”

一九二七年四月十七日,在蒋中正的主持下,南京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召开。邓泽如、何应钦、陈铭枢、贺耀祖被增补为政治会议委员。选举胡汉明为中央政治会议主席。成立了以胡汉明为首的宣传委员会,以蒋中正为首的组织委员会。选举胡汉明为国民政府主席,纽永健为秘书长。任命蒋中正为革命军总司令。其它主要任命的还有:

财政部长 古应芬 外交部长 伍朝枢

司法部长 王宠惠 上海特别市长 黄 乳

十八日,中华民国南京中央政府通电宣布成立。

如今的中华大地上,中国国民党就有三个中央党部。即以林森为首的上海西山会议派的国民党中央;以胡汉明为首的而实际权力掌握在蒋中正手里的南京国民党中央;以汪精卫为首的武汉国民党中央。三个中央党部皆言自己高举总理主义的大旗,完成《建国大纲》赋予的任务,为实现五权宪法的民主国家而奋斗。都指责其它两个党部为伪中央,其所辖的政府为伪政府。

话说国民党武汉中央。汪精卫回武汉后就拜访了苏联顾问鲍罗廷,表示要高举总理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的旗帜,将革命进行到底。二人畅所欲言,讨论了国家的统一和建设,由于二人观点一致,因而友谊加深。十日,上海各界召开迎汪大会。汪精卫在大会上慷慨激昂。只听他说:“联合世界上的革命民族,共同反对帝国主义,这就是我们的联俄政策;联合国内的一切革命份子,反对帝国主义及其一切走狗,推翻反动的北京政府,这就是我们的联共政策;把全国贫苦、受压迫之份子呼唤出来,做革命的领导者,这就是我们的农工政策。”

十五日,汪精卫主持召开了中常会,正式作出开除蒋中正的国民党党籍,撤消党内外的一切职务,并通缉捉拿归案的决定。

这天晚上,汪精卫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夫人陈壁君接着。汪满面春风地对她说:“武汉民众的革命情绪很高,我要带领他们高举总理主义的大旗,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来。”陈壁君冷笑两声,说:“美着你呢。你知道吗?武汉社会动荡不安,物资供应紧张,物价上涨,你虽为我党的第一领袖,但蒋介石肯俯就?冯焕章已到河南,他能站到中央一边吗?唐生智、张发奎二人,所部共有七个军,但他们真心拥护你吗?就真心拥护你,二人是蒋介石的对手吗?你想坐龙椅,这些因素你考虑进去了吗?我看困难还大得很呢。”汪精卫说:“中央已任命唐生智为第一集团军总司令,冯焕章为第二集团军总司令,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收到冯焕章反对中央的消息。唐生智、张发奎是真心拥护中央的。二位将军都有高超的指挥作战艺术,程颂公、朱培德又是我党的元老,这时也站在我们一方,只要我们上下一条心,独夫民贼蒋介石是逃脱不了历史的惩罚的。”陈壁君说:“但愿如此吧。不过,我听说武汉财政十分紧张,为何不派宋子文到上海,找财团们借些钱,把难关渡过?子文是理财的好手,相信他不会空手回来的。”汪精卫以为然。

宋子文受命到上海筹款的消息迅速传到南京中央。蒋总知宋子文有过人的才干,要阻止宋,除了晓喻财团们拒绝提供支援外,还得找一个得力的说客,将宋拉到南京中央政府这边来。

宋子文到上海的第二天早上,刚要出门,忽然听到叩门声,开门一看,见是张群,心里十分诧异:“岳军虽与我交厚,但彼各为其主,今来相访,必是来作说客,先闭住他的嘴再说。”

二人确实是多年的好朋友了。如今张的到来,宋予以热情接待。二人品茶聊天。那张群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来,认认真真地品起茶来。宋子文不谈公事,张群更不提起,只把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进行唠叨。宋子文忍不住问:“岳军兄,子文一到上海便遇到兄,几年不见了,兄来敝处,不会只谈锁事,不说公务吧?”张群笑着回答:“子文兄,现在你在武汉协助汪兆铭,任财长,小弟在南京,作胡展堂的跟班。而宁汉两地此时又势不两立,若谈公事,岂不拂了你我弟兄之感情?拜访兄长,实则讨一碗茗茶。再,多年未与兄叙旧,想述衷肠而已。”果然,二人高谈阔论,一点也不涉及政治。一晃就是一上午,张群辞别,子文也不苦留,由他去了。

自这以后,张群一连十多天不登门拜访,好象从此已尽朋友情谊似的。而宋子文则忙得不可开交,也着急得不得了。他跑遍整个上海滩几个大的财团,一分钱也没筹到。虽然都受到了热情的接待,但只要提及贷款的事,这些财东们不是叫苦连天便是极力推诿。这天晚上,虞洽卿作东,请他到上海饭店吃饭。由于分文未筹到,哪有心情去品尝这顿佳肴,何况宋家本为大富翁,又哪里把这顿饭放在心上,推身体不适,回家闷坐。

下午两点,佣人听到有人叩门,开门见是张群,连忙请了进来。子文见到张群,也很高兴,说:“我来上海大半个月了,兄来过一回后便无影无踪了。我还认为兄回南京了呢。”张群说:“闻兄赴沪公干,事务必然冗繁,不敢打扰,小弟为闲人,东游西逛罢了。”子文笑着说:“兄岂能为闲人。兄在南京为大贤人呢。不瞒兄说,我受汪兆铭的委托,赴上海筹款。哎,惭愧,分文未筹到,难以回汉交差哟。”张群不信,说:“子文兄欺我。凭兄的能耐,千把万元现款是不成问题的。”子文说:“兄话怎讲?”张群说:“兄乃望族,宋家在国外知名度很高。在国内也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就凭兄长在美获经济学博士,回国后协助先总理多年,其名声,海内外皆知。这次赴沪筹款,何来分文未筹到之理。”子文说:“事实如此,怎敢相瞒。”张群说:“兄知小弟造访贵府的目的吧?”子文笑答:“谁不知兄一张利舌,是来为独夫民贼蒋介石作说客的吧。”张群哈哈一笑,拍手称赞,说:“好个子文兄。太好了,知我者,子文也。人生得一知己,也不枉来阳世上走上这一遭。小弟今确实专为此事而来。”子文愤然:“岳军,我深受先总理知遇之恩,岂有另择主之意。念与兄朋友多年,会唔本不易。若兄执意要为蒋介石摇旗呐喊,那也罢了。但兄如果要作说客,休怪小弟下逐客令。”张群说:“那也是,如兄果真如此,岳军敢不随意。”子文说:“国人皆知蒋介石为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子文与他,恨不得生啖其肉,岂能为国贼出力。”张群说:“兄确为当世之英豪,怎能与我跟随贼子呢?子文兄,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兄想过没有,蒋介石与汪兆铭,谁是贯彻执行先总理的主义的?”宋子文说:“事情总得一步步走。你看我武汉革命政府所在地,到处都是生机勃勃、一片繁荣的景象。哪象你南京城一片黑暗。”张群问:“兄长最近到过南京?”子文答:“一年前去过。”张群又问:“兄在上海半个月了,印象如何,不比武汉差吧?”子文说:“这里是比武汉好。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因为蒋介石对稍有反抗的人都杀光了。屠杀后,总要收买人心吧。”张群问:“兄被收买了吗?”子文说:“他们还没来得及收买我。”张群又哈哈一笑,说:“子文兄,我不是来作说客收买你的吗?”子文笑着说:“看你如何说得动我。”张群说:“我知兄满腹经纶,有济世之才。所以,介公特要我来看望兄。”宋子文说:“蒋介石,虎狼之人,何时器重过人才?”张群说:“那也是。蒋介石身边的那些人,张静江、吴稚晖老而昏聩;李石曾、李煜瀛、李协和酒囊饭袋。何应钦等一班儿跟屁虫,摇旗呐喊内行,上前线打仗包准一败涂地。李宗仁、白崇禧是泥腿子,提锣喊街倒也在行。陈果夫是搬弄是非的小人。我张群也不过一跳梁小丑。其它如戴季陶、古应芬、伍轻枢等更是酸腐之流,何能当得大事。只有那汪兆铭手下的陈公博有济世之才,唐生智也是中兴之将。可惜呵,可惜!”子文问:“可惜什么?”张群说:“武汉方面的大员们是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之辈,就是把武汉搞得一团糟,现在,已经举步维艰了。而兄却为即将垮台的政府,扶不起的阿斗鞠躬尽瘁。恐怕总理在天之灵,眼看着自己的夙愿不能实现,他好不痛心疾首啊。”宋子文愤愤地说:“若说垮,也是他蒋介石整跨垮的。”张群说:“如果汪兆铭精明强干,手下群臣又智谋过人。外部想整垮也非易事。子文兄,你莫生气,你看那武汉的军、政两界,除兄具有济世之才外,又有谁来支撑那例霉的大厦。”宋子文说:“因此,你就来说动我投靠南京。搞阴谋诡计,他蒋氏天地之间第一人,谁敢与他比。武汉中央是正统政府,光明正大,不搞这些歪门邪道。”张群听后,嘻嘻地笑了几声,却不说话。子文说:“岳军兄,说词完了吗?”张群说:“说词还没开始,如何就完了呢?”宋子文说:“尽管道来,免得小弟与你说反话。”张群说:“好吧。我们四川人,爱说乡巴佬话。因此就有‘话丑理端’之语。说道搞阴谋诡计,那汪兆铭就不想搞?从古到今及今后各朝各代各社会团体,军政首脑,谁个又不搞阴谋呢?问题是,这阴谋这诡计如果能推动社会的进步,就行了。汪想搞,却搞不起来,这种蠢才,只会突发奇想,那里还会有多大的能耐。你看那汪氏,借助于唐生智,唐又是个什么人?他会死心踏地保汪吗?否。唐暂时站在汪一边,是以集团军总司令的力量,借武汉中央的名义,逼蒋交出军权,自己好取而代之。这种人能对汪赴汤蹈火?‘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唐的做法,也不过‘司马昭的心,路人皆知。’汪以武汉党中央主席的名义,在武汉到处发表演说,你看他空话连篇,而实际工作呢?谁人在做。汪氏到武汉仅仅两个月,已是江河日下。兄在武汉,恐怕见到的不比我少吧。现武汉城饿馁遍地,乞丐成群。真所谓:‘贫者日为衣食所累,富者又怀不足之心’,在武汉是多么的突出啊。物价飞涨,社会秩序混乱,汪政府却没能力制止;财政枯竭,行政官员工资拖欠,人人思走,汪政府举止无措;街道上白日抢劫,治安混乱,汪政府看之任之。在汪政府内部,有权势者趁机发财,无权者挨饿受穷,汪政府看着这些却无能为力。子文兄,汪这种庸才身居高位,你叫他搞阴谋诡计,恐怕也搞不出来。因此,我们提出只要能造福大众,管他什么阴谋与阳谋。还有,你看那汪政府内部,官员出身极为复杂,由其阶级本能决定,对自己有用的,大加褒奖;无利的,极力诋毁。这些人对中央政策,阳奉阴违,更有甚者,公开抵抗。汪政府有能力制服这些不法份子吗?南京中央政府则不然,现所辖地区为东南和华南。那江南自古就有米粮仓之称。这里,粮食满足,古人称之为‘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人民安居乐业,享受这太平的日子。哪象那武汉,工厂停工,企业倒闭,商店关门,能扭转之人,唯子文兄及少数几人而已。兄到上海筹款,非财团不借,是不相信汪氏政府啊。由此看来,兄就有王佐之才,诸葛之智,难扶这昏庸之阿斗似的人。如论人才,南京中央政府则又是一番不同了。胡展堂任中央政治会议主席、国民政府主席,是先总理选定的接班人。中央政府高举总理主义的大旗,沿总理指引的路前进。政府公职人员各就各位,同上海一样,到处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蒋公大权独榄,小权分散,手下之士各有职权。他们以蒋公马首是瞻。今冯玉祥率大军南下,不久,就要与介公携手北伐了。统一全国,非介公莫属。大势所趋,汪败已成定局。这是其一。兄到上海,分文未筹,以兄之产业,不可能筹划不到巨款,实则上海财团心已属介公。现上海十二大财团皆明确表态支持南京中央政府,又岂能贷款与武汉这快要垮台的政府?这是其二。南京中央政府政治清明,张作霖不能比,汪精卫不能比。中共弱小,且大部份已被铲除,元气大伤,更是望尘莫及。沪宁杭等大城市民心安定。而武汉政府则百病缠身。介公集政治家、军事家、谋略家一身。早年留学日本,熟悉西方治国之术,又掌握现代军事,通晓三民主义,让他来领导革命,必然胜利。再加上介公出生寒门,了解下层民众的疾苦,能安帮,能定国,也能把这千疮百孔的国家治理好。因此,在当今积弱积贫之中国,介公实为英雄。救民于水火,非他莫属。介公的大智大勇与汪氏的胆小心大不正是形成鲜明的对照吗?谁为豪杰,又谁为狗雄,兄心里难道没有底细。小弟认为,非介公不能驾驭群雄,非介公不能富国强兵。介公成为党国之领袖,这是大势所趋,民心所至,任何逆流也不可阻挡。子文兄是一位济世之经济大师,追汪氏,埋没了人才,多可惜啊。兄如果与介公联手必珠连璧和,一个从政,一个管理经济,何愁大事不成,又何愁总理遗愿不能实现。我的说词完了。兄长,该下逐客令了。告辞。”宋子文被张群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今见张群要走,连忙挽留,说:“岳军兄,好一付灵牙利口。话虽如此,总该让我考虑考虑吧。”张群说:“介公盼兄犹如干渴的禾苗望雨,望兄早日赴宁。以解介公悬念。”宋子文说:“我先回武汉复命,再来南京。大丈夫来去明白。岳军兄,弟回汉后即日便来宁吧。”

国民党的历史不好写,为什么呢?因三个中央党部在对外宣传上,都是高举总理主义的大旗,又都用大量的语言诋毁漫骂其它两个中央党部。西山会议派的上海中央党部,嘴里高调不降,但全是打坐地冲锋。武汉国民党中央正积极准备用武力讨伐南京中央政府。蒋总只好发兵应付,而把主力则放在继续北伐上。

且说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总司令冯玉祥,自发兵三路进入中原,与唐生智的前部在河南会师。冯将部队分布在开封一线。这样,南可以直抵武汉,东可以进入徐州,构成了对徐蚌地区的威胁。而此时,冯部已编为九个方面军。孙良诚、靳云鹏、方振武、宋哲元、石敬唐、刘郁芬、刘镇华、鹿钟麟各为方面军总指挥。六月,冯总又将部队编为十六个军。冯攻占河南后,通电拥护武汉中央政府 。汪很高兴,立即派邓演达等到徐州会唔。会议后,汪精卫任命冯玉祥为河南省主席,刘郁芬为甘肃省主席,于佑任为陕西省主席。冯兼任开封政治会议分会主席,指导豫陕甘三省省政。在军事上,冯部负责陇海线以北,平汉线以东地区,唐生智率部退回湖北。冯玉祥在会上表示:“希望宁汉合流,一致北伐。武汉与共产党分家,谁不赞成谁就出国考察。”冯的这一态度,使汪精卫、徐谦等倒抽了一口冷气。汪精卫虽然也在考虑与共产党分家,但对冯的要求没有表态,而冯玉祥之所以主张分共,除了准备与蒋中正结盟以外,还因为前不久张作霖从苏驻使馆内搜获的有关苏联援助西北军的清单,以及冯玉祥与苏俄、中共来往的信件。张作霖称冯为:“共产国际的代言人”、“赤色将军”、“共党嫌疑份子”。冯只好表态,自己是反共的,以此来洗刷自己与共产党毫无关系。而唐生智则主张反共,在这一点上,张发奎却迟迟不予以表态。

冯汪郑州会议的消息传到南京后,蒋总十分吃惊:“冯部英勇善战,现倒向武汉,倒是一支劲旅。”张群不这样认为,他对蒋总说:“冯焕章不会倒向武汉。汪冯郑州会议对冯没有多大吸引力。介公大胆地实行既定方针,亲自约冯到郑州会面,与他面谈。”蒋总以为然,电告冯。两天后,蒋总便接到了回电。电文说冯在郑州专候。蒋总大喜,立即发三路大军,渡江作战。六月十二日夺取徐州。十五日,三路大军挥师陇海线。十九日,蒋总率李宗仁、白崇禧赶到黄口车站迎接冯玉祥。蒋冯二人相见,便成为好朋友。蒋总称冯为兄,冯称蒋:“丰采和言谈,态度谦而谢。”翌日。双方进行会谈。南京方面参加会谈的有:胡汉民、李烈钧、蔡元培、李煜瀛等一班儿文臣武将。这些人在国民党上层人物中皆为名人,为冯仰慕已久。蒋总又有意炫耀自己的实力和阵容,使对方折服。冯玉祥一方,只有李鸣钟,何其巩参加。双方力量悬殊太大。服装上,南京大员无论长衫或西装,皆上乘材料,耀眼争辉,且做工十分讲究。那冯玉祥则不然,一身布衣布裤,随行士兵着装破烂,有的连草鞋也未穿,赤着脚站岗放哨。

蒋总与汪不同。汪给冯多而空。在谈到军费时,蒋总立即打断冯的话,说:“焕章兄,中知兄部清贫,从本月起,每月由中央政府供给军费二百五十万元。明日便拨给六月份的经费给贵部运去,兄意如何?其外,兄可到中央政府任军政部长,兄部由兄指定部将代理指挥,兄有何虑?”冯玉祥想不到蒋总如此气慨,马上站起来称谢。说:“一切听总司令指挥。”会谈只上午便结束。

蒋总的承偌使冯感到十分满意。午饭由蒋总在花园口饭店作东,也算是为冯总接风洗尘。冯满面春风地对南京政府的文武大员说:“有人对你我二人称为南赤、北赤。今两赤见面,即可救中国了。”二十日,蒋冯发表联合声明,宣布蒋、冯联合北伐,并致电汪精卫,示其清党合流。”

午饭后,二人品茶畅谈,十分投缘。蒋总提出要与冯玉祥换帖拜把,冯大吃一惊,说:“总司令乃中央大员,焕章是一粗人,如何敢攀上?”蒋总笑而释之。立下香案。磕头。结为异性兄弟。冯为兄、蒋为弟。这是蒋总在北伐中继李宗仁后的又一次与军方实力派首脑的结拜。

蒋冯的联合,使南京中央政府实力大振,而武汉中央则相形见拙。关键时刻,武汉中央却在紧锣鸣鼓地酝酿分共。因而,武汉局势一天天紧张起来。

六月五日,汪精卫主持中央政治会议,决定解除鲍罗廷的总顾问职务。虽经徐谦等人的坚决反对,然大多数人则持支持态度。吴玉章责问原因,汪以鲍能力不足予以答复。从此,武汉的中执委再也没有通知吴开会了。几天后,邓演达突然出走,经河南、陕西、新疆到了苏联。邓演达的出走,使徐谦孤掌难鸣。二十三日,汪精卫发表《国民革命的领导权在国民党 》的宣言,强调了国民党的权威,这便是清党的信号。又几天后,唐生智部将何键、李品仙捣毁了中共机关,汪精卫听之任之。陈独秀害怕统一战线破裂,严饬部下不得生事。七月十三日,武汉中央举行分共会议,中执委委员们大多执赞成意见。正当汪精卫振振有词地述说分共的具体行动时,坐中一人拍案而起。不因为这,有分教:风雨雷电,方方面面欲害我;皇天护佑,真真切切有情人。正是:四月沪城刀兵起,兰秋汉地血横流。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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