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孙中山定军广州陈陈独秀扎营羊城
作者:肮脏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0758

且说湖南省长赵恒惕要警察厅长找一个借口,将毛泽东逮捕,以平息长沙不断涌现的学潮。警察厅长说:“只有以煽动工人无理取闹和串通土匪作乱的理由,才能将此人逮捕。”赵恒惕说:“我才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只要将他投进监狱就行。”时,毛泽东已接到陈独秀的几次催请,已到上海中央党部工作。他于民国十二年四月初动身,离开长沙时,城内城外张帖捉拿他的布告已有一月了。毛泽东离湘赴沪,见到陈独秀,陈很高兴,对他说:“润之,我和幼常就要到广州,与孙中山先生商谈国共合作的事。共产国际的代表已到广州,你在这里和国焘、李达同志一道起草‘三大’的文件。我的意思:党的‘三大’在广州召开,你们筹备好后,也到那里会合。”毛泽东应允,去准备了。

话说陈独秀来到广州,汪精卫接着。那汪精卫生于前清光绪九年,名兆铭,字季玉,原籍浙江山阴人(绍兴),他生于广东番于。汪幼年丧父。宣统三年因刺杀摄政王载澧被捕入狱,经革命党救出,从此名声大振。汪于清光绪三十五年加入同盟会,民国六年投奔孙中山,得到孙中山的重用。与同乡同学又同壕战友的胡汉明同为孙中山的左右手。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汪精卫在李大钊的协助下,为召开国民党的“一大”紧张忙碌着。孙中山听说陈独秀来了,十分高兴,为表示两党合作的诚意,他专门派汪精卫前往迎接。陈、汪二人寒喧后,一同来到大元帅府,胡汉明已在门前等候着。接入客厅 ,林直勉励端上茶来,三人品着。一会,孙中山出现在门囗,陈独秀迎上去,二人热烈地拥抱,十分亲热。孙中山对陈独秀说:“仲甫,贵党的李幼常,已被我请到广州,正忙着起草‘一大’的文件。昨日听说仲甫要来,未亲自前来迎接,先生不会见怪吧。”陈独秀说:“先生太客气了。天降大任于国共两党,携手合作,打倒反动的北洋军阀政府,建设美好的家园。我党愿在先生的领导下,实现先生倡导的主义,完成党国大业,仲甫求之不得。今遇先生,三生有幸,国家就有希望了。”孙中山说:“幼常和仲甫,不仅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党的好朋友。今二位同来广州,大事成了。”正这时,林直勉走了进来,对孙中山说:“先生,陈炯明已退出广州,其部将叶举、洪兆麟现占领潮汕地区。”孙中山问:“许崇智和谭延恺有消息吗?”林直勉说:“许将军已率部回广东,谭祖庵来电说,最迟五天便到韶关。朱培德已到彬州一带。孙中山对汪精卫说:“兆铭,我看把中央党部迁到广州的时机已成熟,赶紧办吧。”汪精卫退出。孙中山问陈独秀:“仲甫,贵党到广州的人有多少?”陈独秀说:“除李幼常外,蔡和森、张太雷也到了。毛润之、陈潭秋、林祖涵要隔段时间来粤,张国焘已在路途中。这次赴羊城的约六十人。”提到毛润之,孙中山好象记起一件事,问:“仲甫,贵党的毛润之就是长沙农民运动的领袖吧?”陈独秀说:“正是此人。润之农民出身,搞农民运动很有办法。他的见解有独到之处,这次他到广州来,主要是筹备敝党的‘三大’,担任我的秘书,做党务工作。”

孙中山自陈炯明炮轰大总统府,离开广州去上海时,陈于八月中旬回到广州,他在白云山总指挥部召开军事会议,并任命陈度需为广东省长,自任粤军总司令,命叶举为参谋长。此时,许崇智,李福林等在福建,朱培德、李福林等已回广西,梁鸿锴已投奔陈炯明。刘震寰自任广西各部军总指挥,陆荣廷驻龙州。时,广西各路军阀群起争霸,占山为王。

孙中山见此,令朱培德进军湖南,九月又调军回广西,向桂林发展。桂林的梁华堂见朱培德挥师前来。立即联络韩彩凤进行抵抗,哪知韩未到,桂林已被朱培德攻克。恰好梁鸿英率部回桂林,岑春煊见此,一反常态,宣称听从孙中山的指挥。孙中山命岑春煊攻打韩彩凤。韩不敌,岑攻克柳州。又正值朱培德运动刘震寰反对陈炯明投奔革命政府。刘势弱,今见朱培德相招,率部投诚。陈炯明大怒,命叶举指挥十三个营的兵力由梧州进攻。刘震寰向朱培德求救.朱命刘死守梧州,一面又命梁鸿英取怀广,攻陈的侧面,一面又策动陈的后方部队反戈。并派人做温树德的工作,使海军归附广州政府。那温树德是孙中山到上海后投降陈炯明的。这次,孙中山命朱培德将他召回。

叶举攻梧州,忽报后方梁鸿英投了孙中山,有些恐慌,说:梁鸿英反我,必攻我后方,倘若不急退,必三面受敌。”当晚便下令退军,不料竟被梁鸿英提前一步,叶奋起迎战,然而屡战屡败,军无斗志。陈炯明见此,正要调动海军作战,忽报温树德又通电归附孙中山,陈炯明见此,只好下令全军退出东江一带,并将部队交给洪兆麟,自己到香港作寓公去了。陈炯明从炮轰大总统府到宣布下野,仅一百三十天。此时的孙中山尚在上海,见此,命许崇智攻福建,自己回广州。许崇智挥师进入福建,福建守将李厚基部将王水泉与许联络,准备联合讨李。李大怒,提兵进攻王水泉,激战四天,成相持状态。许崇智见此,命黄大维攻福州,李厚基害怕,连忙后撤,途遇李福林,又被一阵冲杀,李厚基大败。

福建大捷 ,孙中山命林森为省主席,王水泉为总抚。

福建为广州革命政府管辖,北方政府准备武力收回。许崇智得此消息,召集会议讨论策略。王水泉说:“孙大总统昨日电告,要我等组建福建东路军,下设第一、二、三路军,并说福建第二师师长臧志平率部入厦门,东路已无忧。南路的常德盛虽然看似气势汹汹,但常未必然下死力与我血战,广东我军已占领韶关,只要有强将固守,常德盛就不会得胜。现最要紧的是如何策划对付北方海军,如果陈炯明的海军中立,我部才能安全回粤。” 许崇智以为然,派许侪镇守韶关。果如王水泉所言,常德盛率部来到韶关,虚晃一枪后,便退到韶武。韶武不能养兵,又是退到光泽。许侪紧守韶关,也不主动攻击,南北两军对峙着。一日,许崇智正处理军务,忽报徐树铮来访,许连忙接入,两人寒喧后,许崇智对徐说:“现福建省设立了总督,闽人很反感,有何策教我巩固福建?”徐树铮说:“总督是前清时设立的官员名称,如果任命林森为福建省长,王水泉为总司令,军政分家,闽人不会有多大意见。”许崇智以为然。王水泉听说后,大怒:“军政分家,这分明是撤我的台,徐树铮何其毒也。”徐听说后,连忙离开福州回粤,向孙中山汇报福建事去了。

这天,许崇智与王水泉商量,打算挥师入浙,突接孙中山电令,要他回师平定陈炯明叛乱,许见大总统危,立即回师,行到大浦,遇洪兆麟部,许部只好绕道经饶平,到达潮州。时陈炯明部将尹骥驻汕头,正要袭取广州,接广州商会电告,称许令商会筹款三十万军费,尹大怒,立即率部攻许。许崇智只好应战,并固守潮州。这时,孙中山已回广州,重建大元帅府,众推孙为大元帅。大元帅派胡汉民,孙洪伊、汪精卫驻上海,与北方代表继续会谈。同时,他又任命徐绍桢为广东省长,沈鸿英为桂军总司令,杨希闵为粤军总司令。一面又发表宣告,这是他第三次回广州。

却说陈炯明,只因一时急噪,炮轰大总统府后,部下分崩离析,军心涣散,方知叛乱人神共怒,悔之莫急,而又不能与孙中山重修旧好,无奈之下,只好派一个师驻北江,自己率主力守惠州。

开初,陈部署不周,未曾发动叛乱。到了五月,陈部将叶举,通电污蔑孙中山回广州后纵烟开睹,卖产勒捐,遭广州军民痛斥。而北方反直一派,则希望陈炯明与孙中山重修旧好,因而派吴光明到广州和惠州活动。不料,陈逆乘粤军不备,袭取博罗,进窥石龙,一面又策动海军反正。那温树德立场不坚定,受了陈逆的钱粮后,立即答应背叛孙中山。消息传到广州,大元帅大怒:“反复无常,这种人哪有革命斗志。”当即下令免去温树德海军总司令的职务,并严饰部下备战。同时,下令海军直归大元府掌握。

至此,陈炯明的阴谋被全部挫败。

孙大元帅见各机关已建全,便议东征陈逆,蒋中正建议:“许崇智屯军潮州地区,与陈逆部将林虎长期对立。如果用湘军东征,路途遥远,劳师动众,必得不偿失。不如让许崇智攻惠州。惠州是陈逆的粮弹屯集之所,我得惠州,陈逆部必作鸟兽散。”大元帅以为然,下令许崇智攻惠州。

惠州守将陈坤如,与许崇智激战多日。正准备放弃惠州,接到林虎要他死守的命令,只好拼命支撑战事。许崇智见惠州久攻不下,十分焦躁,突接陈炯明大将林虎率部增援惠州,害怕两面受敌,只好撤除战斗。蒋中正对大元帅说:“我军兵围惠州,兵多将广而不能取胜,究其原因,是力量不集中的缘故。应将部队重新编组,选取青年组成敢死队。这样,攻必克,战必胜。”大元帅说:“将许崇智调回大元帅府,由你去亲自指挥,好吗?”蒋中正说:“不好,许司令长期带兵,所部全由许一人提拔升迁,外人谁能指挥 ?先生只能摧动许部,提高战斗力,切不可阵前换将。现滇军内部十分复杂,纠纷较多。先生可电告许崇智,由他一人主持将其部扩编为四个军,既可以提高战斗力,又能团结在大元帅周围。”果然,许部扩编为四个军。军长分别为杨希闵、范石生、蒋光亮、朱培德。大元帅命许崇智为总指挥。

不久,福建又发生战事,闽军总司令王水泉叛变投靠北方政府,省长林森在福建立不了脚,只身逃回广州。此时,许崇智攻惠州正急,接此报告,好不吃惊,连忙派范石生守住隘口,以防闽军攻广东。这里刚调动完,又接报林虎占领饶平,正向广州进攻。许崇智严令臧志平紧守平和、治安、云霄一带。时许部三面受敌,十分危险。于是,许命朱培德撤离惠州战场。

三天后,许崇智接臧志平报告:“王水泉率闽军从金门登陆,正向厦门袭来”许好不着急:“如果厦门失,整个福建将沦为敌手。”连忙致电大元帅。大元帅与蒋中正商量:“如何才能解厦门之危?”蒋中正说:“现臧志平守厦门已有十多天了,其部英勇,守城得法,坚持半个月是不成问题的。如果此时我举兵救援,必劳师而效微。不如命许崇智猛攻惠州,使陈逆不敢正视我军。我愿亲自到前线,协助许将军攻惠州。陈知惠州危急,必命林虎放弃攻厦。厦门之危自解。”大元帅大喜,依计而行。

陈炯明接到蒋中正亲自带一支精兵攻打惠州的消息,十分吃惊:“是儿是我对头,必然与我以死相拼。惠州破,我无葬身之地。”连忙电告林虎回师广东。时,林虎、王水泉攻打厦门已有半个月,无奈臧志平日夜提防,久攻不下,便调动海军陆战队,四面攻打。正在关键时,接陈炯明的:“惠州危急,速救援”的电文,连忙撤军回广。这一撤离,正中了蒋中正的计,立即电告大元帅:“可命朱培德攻陈右翼,将平山、汕头、海丰、陆丰收复,以断惠州粮道。”大元帅立即电告朱培德执行。

陈炯明见此,也调集主力,拼死进行阻挡。林虎、洪兆麟又回师救援,双方展开决战。三天的拉据战,各有胜负,大元帅见此,亲率古应芬、赵宝贤等前线指挥,设大本营于石龙。华南的八月, 酷热难当,大元帅深夜研究蒋中正的作战计划,很晚了,仍未休息。正这时,林直勉告许崇智到,大元帅连忙召见,抚慰说:“将军在前线浴血奋战,屡建战功,成为我军之英雄,党国之栋梁也。”许崇智十分感动,说:“今生能遇先生,许谋三生有幸。崇智愿随先生革命到底,虽死犹荣啊!”

听完许崇智的汇报,大元帅命他为前线总指挥。许崇智对大元帅说:“这里离前线很近,先生将大本营后撤五十里。不然,前线将士心悬两地,不安啊!”大元帅应允。

几天后,大元帅乘船向博罗前进,许崇智闻报带着滇军师长杨廷培前往迎接。谈起战事,许崇智说:“刚接到情报,陈炯明分三路来袭,李应标一路已到汤林,离博罗还有二十里。陈修爵部也向这里冲来。现在,这里已相当危险,请大元帅即速离开。”大元帅说:“三军将士及许总指挥都在这里,我不相信他陈逆能奈我何。将军只管指挥战事,不要担心孙文的安全。”深夜,大元帅刚寝,古应芬正打算睡觉,忽听有人小声叫他,披衣打开门一看,是许崇智和邓演达到了。许崇智对古应芬说:“他就是邓演达,现为我军参谋次长。”古应芬问:“将军深夜到此,必有急事?”许崇智说:“逆贼李应标部已过汤村,我准备全线出击,明日便有战事发生。这里十分危险,请大元帅离开这里。”说完便走了。

古应芬十分担心大元帅的安全,见许、邓二人走后,睡意全无,坐到凌晨三点,来到大元帅卧室门前,见里面***明亮,知大元帅已起,便将许崇智的话作了汇报。大元帅听后,同意回撤五十里。舰艇刚起锚,前方枪炮声已响成一片,古应分命令战舰向石龙开去。

舰艇刚到石龙,大元帅便接到石龙失守的消息,前方将士已退到飞鹅岭。大元帅命令第一旅增援,又命驻防的滇军援助。这里刚发走电文,人报飞鹅岭失守。大元帅连电滇军第三军军长蒋光亮往救,又令古应芬回广州催促。

几天后,古应芬从广州回来,向大总统报告:“第三军晚上起程。”这时,林直勉报:“福军吴铁城已率部向博罗方向开去了。”大元帅知吴善战,正要发电慰问,人报:“李福林、朱培德到。”大元帅亲自迎接,他对朱、李二将军说:“事态紧急,二位将军到此,文无忧了。”同来的财政次长郑洪年见大元帅对李、朱二人如此亲热,也很高兴。大元帅送走朱、李二人后,见郑洪年冷坐在那里,很是过意不去。少许寒喧后,便问筹款情况。郑洪年告诉他:“税收已被各军霸取,财政部已十分空虚,借债又难,费用又无从减少。前方战事紧急,开支更大。昨解饷一万元,被蒋光亮强行支走。现财政部连正常开支也不能够了。”大元帅问:“蒋光亮部前日已支走三万,到现在还没有到前线,此为何?”这时,飞鹅岭告急电又到,大元帅发电催促蒋光亮火速进军。第二天,蒋部仅来了五百人,说主力于第三天才能到。可蒋本人仍在广州,只派参谋长禄国藩统军。大元帅问蒋军长事,禄国藩说:“兵行以粮草为先,现军饷也没有,叫我等如何上前线?”大元帅心里有些恼怒,但仍耐心地解释,说:“你的话固然不错,但事也有个轻重缓急,现博罗已失,飞鹅岭虽失而复得,但仍很危急,如果飞鹅岭不保,必震动广州。一旦广州落入敌手,军饷如何筹办?恐怕象现在这样也不能够 了。何况你们军已支付四万元,比其它军好多了。”禄国藩说:“要是这样长期下去,不如现在就撤了。我们有枪,又有子弹,还怕筹不到军饷。”大元帅大怒:“我现在就要你去,你去吗?我是大元帅,你敢违抗我的命令。你如去,我授予你全权指挥的之职,解围博罗后,我给你部格外的奖赏。”禄国藩说:“正经的饷尚且拿不到,还希望什么奖励。即便退了敌,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要饷打仗,饷到部队就开拔。”大元帅越怒,说:“军律俱在,你敢无礼!我今不要你去,叫你们军长来,看你如何?”禄国藩说:“叫我去,我也要饷。我也没说不去。只要大元帅饷到位,我自然率部上前线。要饷又不违反军法。”大元帅正要斥责,却也激怒了侍立在一旁的一位英雄,他瞧了瞧禄国藩那桀骜不驯的样子,哪里还按得住满腔怒火,只听他说:“禄同志,请问你是不是大元帅府的一员军官?是不是做的中华民国的公民?是不是享受的国民公禄?”禄国藩吃了一惊,问:“同志贵姓?”古应芬说:“他是大元帅府参谋赵宝贤同志。”禄国藩问:“赵同志如何说这话?”赵宝贤说:“我也不知我为何问这话。你禄同志连七岁蒙童不如。七岁蒙童尚知家人被打,也跳起小脚踢人,拿起小棒助威。前方战事吃紧,你在后方拥兵催粮逼款,你有七岁蒙童的头脑吗?我看未必。人民为何要用辛苦挣来的钱来养活我们?大元帅带领我等作战是为何人解救苦难?无非为了国民的托付,为国讨贼。我们从大元帅到此,全为大义,就不能单在利益方面讨价还钱。有饷,我们固然要作战;没有饷,我们也要作战。我们为大义而听从大元帅指挥,而不是为饷供大元帅驱使。如果象你禄同志这样的军人,人民养我等何用?禄同志,你身为党国高官,应该是明大义的人。你不要忘了你的天职。如果你为军饷才作战,趁早滚回你老家去。革命不缺你这见利忘义的小人,孰去孰从 ,你自己考虑。”赵宝贤的一番话,说得禄国藩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一时竟找不到话回答,又一时,良心发现,也觉不安。便笑着说:“赵同志的话固然不错。我也并非不愿前往。实是三个月未发军饷了。既然为大义,明日我等上前线杀敌。只是军饷一事,还望大元帅筹集。”古应芬说:“你放心好了,筹到款后,就会给你们送来。”禄国藩去了。

古应芬对大元帅说:“禄国藩虽然被赵宝贤斥责一顿,勉强地去了,但根子在蒋光亮身上,要第三军上前线,还得发电催蒋。不然,禄国藩走到半路会停止不前的。”大元帅说:“可见我党的党员纪律性如此之差。”第二天中午,林直勉对大元帅说:“好消息,我军淡水大捷,平山方面也在发动攻击。滇军第四师奉许崇智命,已开拔到飞鹅岭,反攻时间到了。”古应芬说:“现在的关键是政令畅通。”大元帅问:“粤军第三师现在何处?”林直勉说:“粤军第三师、第四师已会合。但第三军行到离飞鹅岭五十里处,已奉蒋光亮的命令退回石龙,”大元帅听后,气怒填胸,差一点昏死过去,林直勉等苦劝,夫人也进行劝解,大元帅怒气难消,对古应芬等说:“看来,李幼常、蒋介石劝我整顿党的组织,重新组建军队,确实已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 了。”

晚上,大元帅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想起李大钊的多次劝告,想起蒋中正的反复提醒,下定决心改组国民党,建立一支能征善战,忠于党国的劲旅,实现自己多年来的愿望。

再說毛泽东在上海,与李达一起起草中国共产党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各种文件。由于毛泽东没有参加“二大”,张国焘将“二大”的情况作了介绍,那毛泽东看似乡绅打扮,但文笔敏锐,好多文件在他手上一挥而就,因而,工作进展很快。

中国共产党的“二大”是中华民国十一年七月十六日在上海召开的,出席会议的共有十二人。他们是:陈独秀、高君宇、邓中夏、蔡和森、向警予、李达、王尽美 、邓恩铭、施存统、项英、罗章龙、张国焘,代表全国一百九十五名党员。大会由陈独秀主持。只听他说:“同志们,我党’一大’以来,各地的党员都发挥了重要作用,各地的工人运动、农民运动蓬勃兴起,党组织的核心作用也得到充分的体现。由于形势的发展,我党决定召开党的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主要是总结‘一大’以来的经验,同时,也要吸取工作中的不足。然后讨论制定今后一段时间的工作。下面,请蔡和森同志作政治报告。”蔡和森作报告后,陈独秀宣布大会讨论的几个重要议案。

中国共产党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形成的决议是:

规定了中国共产党的最高纲领。即:中国共产党要组织无产阶级,用阶级斗争的手段,建立劳工专政的政治,铲除私有阶级制度,渐次达到一个共产主义社会。

规定了中国共产党的最低纲领。是:

一、清除内乱,打倒军阀,建设国内和平。

二、推翻国际帝国主义的压迫,达到中华民族的完全独立。

三、统一中国本部(包括东三省在内)为真正民主共和国。

四、蒙古、回疆、西藏三部实行自治,成为民主自治联邦。

五、用自由联邦制,统一中国本部,蒙古、西藏、回疆,建立中华联邦共和国。

六、工人和农民,无论男女,在各级议会、市议会有无限的选举权,言论、出版、集会、结社、罢工的自由。

七、制定关于工人和农民以及妇女节的法律。

1、改良工人待遇,(甲)废除包工制。(乙)八小时工作制。(丙)工厂设立工人医院及其它卫生设备。(丁)工厂保险。(戌)保护女工和儿童。(己)保护失业工人。

2、废除丁漕制度,规定全国城市及乡村土地税制。

3、废除厘金及一切额外税,规定累进率所得税。

4、规定限制田租率的法则。

5、废除一切束缚女子的法律。女子在生活上、社会上、教育上一律享受平等的权利。

6、改良教育制度,实现教育普及。

毛泽东与李达、张国焘起草了“三大”文件后,也来到广州。毛泽东对陈独秀说:“仲甫同志,文件已起草了。但里面一定有缺陷。比如对工人运动的指导,对农民土地的分配等,都说得不具体,还望进行认真的讨论后再写宣言。不然,对我党具体工作的同志有误导作用。”陈独秀说:“润之,辛苦你们了。‘三大’,代表们要对各种文件进行认真的讨论、修改到一定程度,方执行。我认为,你们起草的文件,会对整个革命工作起指导作用的。”

第二天,毛泽东来到陈独秀的办公室,刚进屋,便见一个俄国人坐在那里,陈独秀把他介绍给毛泽东,说:“这是共产国际派到中国的代表马林同志,他来到广州已快两个月了。中国革命将在共产国际的指导下工作。”正说间,李大钊、蔡和森、张国焘走了进来。李大钊见了毛泽东,很高兴地拉着他的手,说:“润之,辛苦你了。你来广州,我党中央的日常事务就由你来做。仲甫非常信任你,大胆地干吧。”毛泽东说:“大钊同志,我尽力而为。不足之处,还望多多指导。”李大钊说:“润之过谦了。我了解你,也相信你会干好这一工作的。”蔡和森见了毛泽东,非常高兴,不等李大钊把话说完,一把抱住他,说:“润之兄,一别又是几年了,开慧和岸英都好吗?”毛泽东说:“很好。噢,你怎么知道我的孩子叫岸英?”蔡和森说:“就不允许我打听?老同学,几年了,我好想念你啊!”毛泽东也高兴地说:“我何况不是?我到广州后,听说你在这里,非常高兴呢。”

大家入坐后,李大钊见通知的人已完全到齐,便站了起来,说:“同志们,告诉大家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两个多月前,京汉铁路大罢工的领袖林祥谦同志牺牲后,施洋同志也被敌人杀害了。在这次大罢工中,不少工人惨遭杀害,他们的家属生活非常困难。我党就要召开‘三大’了,大家要认真讨论当前工人运动的特点,特别是吸取‘二七’大罢工的教训,组织工人运动一定要注意斗争策略。”毛泽东站了起来说:“大钊同志刚才说的话很有道理,我也有同感。‘二七’大罢工酿成的血案说明了什么呢?说明了我们共产党人为大众事业敢抛头颅,洒热血,视死如归。但从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工人运动必须有同盟军的支持,不能单独斗争,而必须把农民也组织起来,形成一个方面军,那样,我们的力量就更大了。”李大钊说:“润之同志说得对,把工人、农民、学生、还有知识份子,团结起来,用革命大众的力量,推翻反革命的武装。”毛泽东说:“正是这样,以后的工农运动,除了认真组织外,还应该按当时的实际情况来处理,不然,要吃亏的。”

中华民国十二年六月十二日,中国共产党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广州举行。参加会议的有陈独秀、李大钊、张国焘、蔡和森、毛泽东等三十四人,其中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的二十八人,代表全国四百三十名党员。共产国际代表马林出席了大会。大会由陈独秀主持。他说:“这次大会要详细讨论我党与孙中山领导的国民党合作的问题。”接着,他详细地阐述了国共合作的意义和具体的一些问题。陈独秀说完后,张国焘站了起来,说:“仲甫同志,我认为目前形势决定了国共两党可以联合,两党并肩作战,推翻反动的北洋军阀政府。革命取得胜利后,再研究后面的事。但党员以个人的名义加入国民党,这恐怕不恰当。如果有人问你是国民党呢还是共产党,你如何回答?这与我党的宗旨不相吻合。请仲甫同志三思。” 李大钊不以为然,他说:“先要明确这样一个问题,我们与国民党联合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两党既然要联合,共产党人就可以帮助国民党,引导他们,使之成为一个统一体,完成我们制定的目标。共产党员以个人的名义加入国民党,发展工农运动,提高革命的力量。别人要问我们究竟为何党何派,我李幼常的回答就很干脆,那就是:革命的党,为大众谋利益的党,解民于水火的党。”陈独秀说:“幼常同志的话,很有道理。我还认为,既然现在以民主革命为主,就应该忠于国民党,以国民党为首,我党辅助之。”李大钊说:“仲甫同志的话,是让同志们明白,共产党员以个人的名义加入国民党,是两党合作而不是两党合并。是引导国民党进行民主革命而不是屈服于国民党。同志们,这是国共合作的关键问题,千万不要忘记了这一点。”张国焘说:“幼常同志的观点我赞成。由此而论,国共合作能否成为统一战线,现在还说不清楚。你看那许崇智、李烈钧等,都有大量的资产,他们能与工农站到一块,要是这样下去,不会造成混乱吗?”李大钊说:“国焘同志误解我的意思了。革命的统一战线,必须建立在广泛的基础之上。我党以个人名义加入国民党,必须有两点使每个党员同志明白:第一、加入国民党,并非投降国民党;第二、是合作不是合并。工农阶级在广泛的统一战线的大旗下,迅速地觉悟起来、发展起来,形成各阶层的大革命。而我党逐渐成为组织者和领导者。这样,既能提高工农的觉悟,又树立了我党的形象。对于资产阶级,我们仍然要花大力气团结他们,同他们一道反对帝国主义,同时,我们也要有戒备之心。我们团结各阶层的人们,推翻北洋军阀政府。虽然,有时,他们有可能成为我们前进的阻力,但只要我们的工作做得深入细致,只要我们有团结又有斗争,我们的事业还是会成功的。这样做下去怎么会造成混乱呢?”陈独秀说:“幼常的话,有些我不赞同。我们党还弱小,此时去领导国民党,时机不成熟。对整个形势而言,我党还不具备领导国民党的条件。国民党在工作中有错误,我们可以提出批评,使之走上正轨。资产阶级革命成功,建立资产阶级共和国。资本主义的经济就得到长足的发展,无产阶级的自由也会在很大程度上得到改善。那时,我党的力量强大了,来一次无产阶级的大革命,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建立无产阶级的政权。”李大钊笑了一笑,说:“仲甫同志所说的,只能助长资产阶级对大众不利的一面。首先,资产阶级对工人有多大的自由。其次,资产阶级能允许无产阶级来一个‘二次革命’吗?第三、对国民党的缺点进行批评,实际上使共产党始终处于在野党的地位,你批评人家,他接受吗?我党在统一战线中只能起主导,绝不能盲服从。否则,革命将半途而废。孙中山前车之鉴,不正是我党的一面镜子吗?与国民党同志的联合,这是大原则,但我党必须保持独立性,这是最基本的,也是最重要的。”陈独秀见毛泽东坐在那里面一言不发,便问:“润之同志,你的观点呢?”毛泽东说:“大钊同志的观点很重要,我完全赞同。”蔡和森、张太雷等纷纷发言,支持李大钊的观点。陈独秀见此,以党的组织原则,通过了国共合作的一系列文件。大会选出中央委员九人。他们是陈独秀、李大钊、蔡和森、谭平山、王荷波、毛泽东、朱少连、项英、罗章龙。候补中央委员五人。陈独秀继续担任委员长。毛泽东负责中央党部日常事务工作。

代表们陆续地离开了,毛泽东作为秘书,送走各位后,见李大钊还坐在那里,便打算与他探讨一些国共合作的问题,哪知李大钊竟要毛泽东去见一个人,不因为这,有分教:各路诸侯聚羊城,群雄并起有纷争。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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